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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鶴看了一眼,像往常一樣溫言拒絕。

  女生卻並沒有收手,而是向他走了一步,執著地把巧克力向他懷裡塞,身子微微前傾:「我記得你前幾天帶的巧克力是這個牌子的,其實是喜歡這種口味吧?你可以把這當成『朋友』間的普通禮物。」

  她像是偷偷觀察丁鶴很久了。一想到可能有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窺伺著自己,丁鶴就覺得一陣噁心。

  丁鶴和她保持著安全距離,面上仍保持著溫和的表情:「我不可能接受你的禮物,這對你來說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行為。我希望你可以把它留給真正適合的人。」

  女生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很快又做了什麼決定一樣,抬起頭堅定地看著他,又向著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為什麼不能試一下呢?也許試一下之後你會發現你就是那個適合的人。」

  她緊追不捨,丁鶴的語氣也冷硬了一些:「抱歉,我覺得沒有嘗試的必要。我有喜歡的人了。」

  女生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我可以知道是誰嗎?」

  「不可以。」丁鶴想起郁謹的樣子,眼底泛起一絲笑意,「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你是不是故意騙我放棄?」女生有點控制不住眼眶裡的淚水,抓住他胸口的衣服,踮起腳想去親他,「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丁鶴看到她的臉迅速放大,抓著她的手腕把人甩到一邊。

  女生跌坐到地上,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表情應該是扭傷了。

  丁鶴已經不想維持表面上的溫和有禮,打了個電話,冷漠地對女生道:「會有人送你去醫院,醫藥費我來掏。」

  他撫平自己胸口衣服的褶皺,眼神冷淡矜貴:「我不喜歡別人離我太近,更不喜歡別人碰我的衣服。」

  他的神態變化太大,女生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影遠去。

  女生一直在向他那邊靠近,丁鶴對她的意圖早有察覺,因此反應很快。只是女生的動作實在太過分,他一時沒有克制住自己的力道。

  女生明顯不願相信現實。這種情況下任何的猶豫都可能留下未來的隱患,他覺得也沒必要手下留情。

  只是他的心情有些糟,現在急需補充能量。

  他知道自己耽誤了太多時間,趕回郁謹的教室時,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丁鶴只覺得心一沉,一股難言的陰鬱之氣重重壓在心頭。

  他來晚了。

  他明知道郁謹不會一直在那裡等他,為什麼還敢遲到。

  郁謹最近的反應讓他得意忘形了,忘了自己還沒有成功。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犯錯。

  如果郁謹真的只是等不及先走了還好,如果剛剛的情境被他看到了,他可能再也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但他還是不死心,一面打郁謹電話,一面下樓尋找。

  剛走到二樓,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那個令人生厭的學長嬉皮笑臉地把郁謹困在牆角,語調輕佻:「要不要考慮和我試試?」

  ***

  女生表白的時候,丁鶴是背對著郁謹站的。他的腳步很輕,丁鶴似乎沒有發現他。

  他知道丁鶴會拒絕女生,因此並沒有多擔心。

  但是看到女生淚汪汪的雙眼和撲向丁鶴的動作時,他還是轉開了頭。

  他覺得有點喘不上氣,腦內一團亂糟糟的雜音,只能先走下樓梯,避開所有畫面和聲音,欺騙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在一瞬間感到了恐懼。那些一直隱藏在腦海深處的回憶又浮了上來。

  他很難完全相信一個人,因為他知道人總是會變化,曾經再親密無間,日後也一定會走向陌路。

  他恐懼著這樣的變化。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當初是怎樣一意孤行地脫離家庭嫁給他的父親,後來又是怎樣因為失去激情而選擇離婚,甚至連親生的孩子也不想養育,把他扔到郁家就不管不顧。

  所謂的「真愛」和「至死不渝」,只是一段笑話。人這種生物永遠不會滿足於現狀,就像蝴蝶永遠不會停留在一朵花上,他永遠會追逐下一個目標。

  郁謹害怕成為那朵被拋棄的花。像他這樣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發展親密關係。

  他已經開始信任丁鶴了,現在卻又開始退縮。

  他忽然意識到丁鶴的面前還有很多選擇,隨時可以選擇脫身而去。他該怎麼知道,丁鶴是不是什麼時候會厭倦他呢?

  他已經習慣為了避免傷痛而主動離開。

  郁謹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太對,掐了掐自己的手腕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掐得有些重,白皙的手腕上立刻出現了幾個彎彎的紅月牙。

  「喲,傷心了?」

  聲音有些幸災樂禍,正是某位長期沒有出現的學長。

  郁謹眯了眯眼,暫時壓抑住自己翻滾的情緒,加快自己下樓的步伐。

  學長卻早有準備,腿一伸攔在他面前,差點絆他一跤。

  「別走啊,這麼長時間沒見,來敘敘舊。」

  不知道是不是郁謹的錯覺,「敘敘舊」三個字他念起來有些陰森。

  「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學長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向牆角:「也是,你看起來確實不想見到我。」

  學長兩隻手臂一伸,正好把他困在牆角的狹小區域:「但我並不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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