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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子被封死,憑蠻力無法解開。門口也有人守著。呼救的話,沒有人會回應。

  每天還會有人按著他吃飯不讓他絕食,除了咬舌自盡他連自殺都沒辦法做到。

  郁謹曾經質問過郁姝,是否是她暗中操控的這件事,只得到對方輕蔑的一句「我有必要嗎」。

  飯菜里果然有問題。郁謹被關了幾天,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如從前,每日昏昏欲睡,沒有精力,就算本來沒病,再這樣下去,總是會出毛病。

  在這種時候,他居然想到了找丁鶴求助。

  兩害相權取其輕,至少丁鶴不會直接看著他死。

  但是那樣意味著從一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

  郁姝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不等他回應,直截了當地打開門:「有人找你。」

  郁謹懶懶抬了抬眼皮,看到丁鶴的身影又默默把目光收了回去。

  他的狀態並不好,消瘦且頹廢,丁鶴看到他的時候,眼裡也閃過一絲心痛。

  丁鶴很快跟郁姝說了什麼,郁姝爽快地點點頭,郁謹就看到丁鶴向自己走來,俯身把自己打橫抱起。

  一直被丁鶴抱到車上,他才遲鈍地得出結論——他被郁姝給賣了。

  丁鶴把他放在后座,自己也坐到旁邊,把他的頭靠在自己腿上:「先休息一下,很快就能回家了。」

  郁謹勉強從座椅上掙紮起來,警惕地看著他:「你和郁姝是不是早就說好了?」

  丁鶴強硬地把他拉進懷裡圈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別裝傻。」

  「你看起來精力不錯。」丁鶴手伸向他下方,「我本來還想等你身體好一點。」

  郁謹的聲音頓時收住。他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沒辦法跟丁鶴抗衡。

  丁鶴感到他態度的軟化,終於勾起嘴角,低頭在他頸邊蹭了蹭:「就是這樣,聽話一點。」

  郁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但丁鶴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只是頭靠在他頸邊,呼吸平穩,像已經沉沉睡去,只是等車到站,才把他抱回家裡。

  「我幫你放熱水,你先等一下。」

  丁鶴把他放到床上,鎖上門,去旁邊浴室放熱水。

  郁謹活動了一下身體,打量著房間。

  看得出來,這個房間是按他平常的喜好布置的。只是有了前車之鑑,丁鶴也刻意把尖利的刀具收了起來。

  房間裡並沒有鏡子。

  丁鶴放好熱水,回來幫他解衣服。

  郁謹條件反射地抬手阻止,只是力氣太弱,又被他按了下去。

  郁謹冷冷地看著他把自己扒了個精光,還在腰上摸了幾把。

  丁鶴的語氣帶著些遺憾:「你太瘦了。」

  「醫生的事是不是你和郁姝一起謀劃的。」

  丁鶴不管他的問題,把他抱起,輕輕放進浴缸:「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吧,先休息一下。」

  郁謹指指門口:「你出去等。」

  丁鶴巋然不動:「你暈倒怎麼辦?」

  「我不習慣別人看著。」

  「反正以後都是要看的。」

  郁謹臉色越來越陰,但因為實力差距,他暫時不敢跟丁鶴鬧得太大。

  丁鶴看他似乎服軟,反倒起身走出浴室:「我叫人給你準備吃的。」

  他一出去,郁謹就開始找鏡子。然而浴室里居然沒有鏡子。

  丁鶴似乎知道鏡子是他用以出入夢境的通道,刻意避開了這種東西。

  他將越來越難回到現實。

  換洗衣物丁鶴早放在了門口。郁謹換好衣服,推門出了浴室。

  丁鶴似乎在發呆,聽到門響,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柔和。

  這一瞬的他似乎和郁謹記憶中的他重合到了一起。

  丁鶴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郁謹稍一猶豫,就被他強行拉到懷裡。

  丁鶴耐心地幫他吹著頭髮,手法並不熟練,卻很溫柔。

  郁謹鼻頭一酸。這個動作太過熟悉,讓他一下子回到了回憶里。

  但丁鶴一開口就打破他的幻想:「想到誰了?」

  郁謹立刻收拾起情緒,冷漠道:「誰也沒有。」

  丁鶴關掉吹風機,揉了揉他的頭髮,審視著他的臉,眼神如鷹隼般狠厲。

  他沒有多說什麼,捧起旁邊的粥,一口口餵郁謹喝。

  粥的溫度剛好,應該是放了一會。郁謹不知道粥里是不是放過其他東西,也只能喝下去。

  一碗粥見底,丁鶴終於滿意地笑起來,幫他擦去嘴角的痕跡,把他按進懷裡,抱著他躺下。

  這個姿勢郁謹其實並不舒服,僵著身體問他:「你沒有工作嗎?」

  「有,陪你。」

  丁鶴說話的時候,聲音就在他耳邊,郁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吐息。

  「你現在回到郁家,郁姝肯定懷疑你要分一杯羹,留不了你。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他說話時帶著濃濃的倦意:「以前是我太心急,做了不該做的事,原諒我好嗎?」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是夢中囈語:「你就一直這麼乖乖聽話就好,我一定會好好對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送給你。別再想辦法逃開了好嗎?」

  他說話時一向高高在上,這時卻帶著一絲祈求。如果不是他之前做的事太過分,郁謹差點就要心軟了。

  但他知道,只要他一旦答應,就永遠逃不出牢籠了。他將向丁鶴那個死去的母親一樣,永遠被關在狹小的空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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