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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謹本來已經有了打算,一出醫院門就準備往旁邊的小超市走,剛走幾步,卻被一輛車攔住。

  丁鶴搖下車窗,向他笑了一下,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上來吧,我送你。」

  郁謹卻動搖了。他發現這個丁鶴和他所認識的不一樣。

  他所認識的那個丁鶴,總是溫和地微笑著,身上有一種令人忍不住想靠近的親切感。但現在面前的丁鶴,卻渾身上下透露著陰冷。

  即使他也在微笑,眼神卻極具攻擊性,像是一隻捕獵的鷹隼。

  他似乎發現郁謹的猶豫,臉上笑容不變,眼神卻更加陰鷙,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把他拽進了車裡:「一會要下雨了,你回去不方便。」

  丁鶴關上車門,幫他系安全帶。

  郁謹沒來由想要抗拒,推開他的手,自己摸到安全帶的扣:「我自己來。」

  丁鶴卻抓住他的手,強硬地代他繫上安全帶,緩緩道:「我來吧。」

  他手上用力很重,郁謹忍不住皺起眉,想要掙脫他的桎梏。丁鶴察覺到他的反抗,沒有鬆手,反而把他的手腕捏得更緊,拉到自己面前,低頭輕吻他手腕上的紅印:「抱歉,弄疼你了嗎?」

  郁謹知道蠻力拼不過他,但態度還是不願意軟化,冷硬地說了聲「沒有」。

  丁鶴似乎冷笑了一聲,圍著他的手腕吻了一遍,吮出一圈紅痕。

  郁謹頓時汗毛倒立,一股噁心的感覺湧上心頭。

  如果不是夢裡不能使用能力,他可能會把這個丁鶴的頭錘爆。

  丁鶴終於放開他的手腕,專心開車:「晚上想吃什麼?」

  「我沒有答應和你一起吃晚餐。」郁謹冷靜道。

  丁鶴卻仿佛沒有聽見:「日料還是義大利菜?」

  「你不聽人說話嗎?」郁謹冷冷甩出一句,伸手去解安全帶。

  丁鶴的態度終於軟化下來:「我送你回家。」

  郁謹重新靠回椅背:「你停在xx商城就可以了。」

  丁鶴卻道:「我知道你家在哪。」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郁謹警惕反問。

  丁鶴唇邊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我想知道,當然可以知道。」

  「你暗中調查我?你還知道些什麼?」

  丁鶴靠路邊停下車,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湊近他的臉,嘴唇幾乎貼上他的嘴唇,眼中閃爍著迷戀和瘋狂:「我知道我很喜歡你。」

  郁謹偏開臉,抬手拍開他的手,被他輕輕鬆鬆握住手腕。

  丁鶴淡淡道:「你們醫生都是這樣對待病患的嗎?」

  「很快你就不是我的病患了。我準備把你移交給別的醫生。」郁謹乾脆利落地解開安全帶,冷漠道,「從今往後我們就沒有聯繫了。」

  丁鶴眼中瞬間翻湧起怒意,在他之前抓住車門把手,把他圍困在椅座上狹小的空間,逼問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實力不足,無法勝任這樣的工作。」郁謹掏出還未拆封的禮物盒,看到他怒火更旺的眼神,把禮物盒砸向後視鏡。

  鏡子破碎的同時,他感到頭部一陣疼痛,似乎是被丁鶴撲倒撞到了車窗。

  郁謹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丁鶴正捂著肩膀,無奈地看著他。

  他怔了一下,一時間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丁鶴看他迷茫的樣子,難跟他計較,脫下上衣看了下肩膀被撞青的地方:「夢到什麼了?你剛剛突然推了我一下。」

  丁鶴本來抱著郁謹睡得好好的,被他突然一推撞到了床頭櫃角。

  郁謹這才完全反應過來,爬過去幫他看撞青的地方:「嚴重嗎?」

  「嚴重。」丁鶴順手攬住他的腰,笑眯眯地誘導,「親一下?」

  郁謹聽他這麼說就知道沒事,卻還是抱住他,低頭吻過肩膀淤青的部分,舌尖輕巧地在皮膚上游弋。

  丁鶴的身體有些發熱,原本搭在他腰上的手開始順著背部的線條游移,聲音比往常更加低沉:「做噩夢了嗎?」

  郁謹長出了一口氣,抱了他一會,感覺他的體溫傳遞到自己身上,才鬆開手,抬起左手手腕,湊到他唇邊:「你親我一下。」

  丁鶴不明所以,還是抓住他的手臂,低頭輕輕吻過他的手腕。

  他的吻很輕,像是花瓣落在手腕上,隨著手腕輕微的顫抖而墜落,最終不留一絲痕跡。

  郁謹低聲道:「你可以更用力一些。」

  他聽到丁鶴輕笑了一聲,有些貪婪地吮吸著他的手腕,牙齒輕輕啃過皮膚。

  郁謹看著手腕上的牙印,沉默了一下。

  丁鶴的語氣卻很輕鬆:「我的印蓋上去了。」

  郁謹垂下的睫毛微微顫抖:「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猜到,我只知道你很不安。」丁鶴把他環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夢永遠只是夢,我在現實里。」

  鼻尖熟悉的氣息終於安撫了郁謹躁動的情緒,他開始不留情面地痛斥夢中的那個丁鶴。

  丁鶴安靜地聽著,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他的眼神在郁謹看不到的地方陰沉下來。

  郁謹把一切說完,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反過來問他夢中的經歷。

  丁鶴的經歷顯然正常得多:「我夢見回國後,在一次晚宴上,遇見了你。」

  他的眼神有些留戀:「你很迷人,幾乎是那場晚宴的中心。但是圍在你身邊的人很多,你似乎和他們都相談甚歡,而我根本擠不進去,只能遠遠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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