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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卻放不開一切的執念,渴望得到,害怕失去,總以為站到最高點,才能夠掌控一切。

  然而,你可知,一個人此生最大的成就,不是掌握了多少金銀,掌控了多少性命,而是……尊重了自己的幸福決定。

  從我進入皇宮開始,受寵無度,你便因扭曲的嫉妒視我為眼中釘。卻亦因我與獅子、月桂、罌粟花、白蓮的糾纏不清,而暗自籌劃出一幕幕剷除異己的陰謀。

  你隱匿在各位妃子的身後,伸出黑手,想抹殺我的性命,陷害給她人。

  你在獅子出宮打獵時,第一次派出殺手,卻誤傷罌粟花。

  而罌粟花一直誤以為是白蓮的母親槿淑妃所為,所以,獨自壓下來,不說實情!

  而那時的我,卻被妃子間的爭寵蒙蔽了雙眼,根本沒有往你身上懷疑而去。

  接下來,我與獅子分手,出了皇宮,結果,轉了一圈後,竟然與眼鏡蛇他們一同回來。

  很不幸,我又成功招惹了一個男人。

  但對你而言,卻是一個異常好的消息。至少,兩皇三王間的矛盾越大,相互牴觸越兇猛,更有利於你混水抓權!

  你在我與月桂分手之夜,命人偷襲我,卻被我詐死糊弄過去。你前來探望,沒露出分毫端倪,即使我有心懷疑,仍舊試探不出。不得不說,你藏得果然夠深。

  然,對我上心的人,定然從我入宮的第一天便去‘傾君之時’查了我的底細,翻到了我故意留下的木珠線索,知道我是‘逆凌教’的人。

  也許你奇怪,我為什麼故意留下線索。

  呵呵……我說自己失憶了,也不見得有多少人會信服,更何況,我仍舊有自己幼年的記憶,說失憶連我自己都不信,更何況你們這些皇族狐狸?所以,我留下木珠,讓我自己無法自圓謊話,讓自己的身份完全曝光在你們喜歡掌控一切的心思下。

  這,卻又給了你一條借刀殺人的途徑。

  你得知我欲出宮,定然是要見教主,所以,便暗中布置,派高手尾隨我去。

  然後,高手點了我的穴道,為你的人爭取時間,尋到秘道,潛進屋子,扮演起‘逆凌教眾’。

  待一切準備好後,那高手才將我帶上樹,看著拿捏好時間尾隨而來的獅子,與所謂的‘逆凌教眾’一番廝殺!

  你意圖用‘逆凌教’牽扯住獅子的視線,讓他誤以為我背叛了教主,被其殺害。讓獅子因怒火橫掃‘逆凌教’。然後撒播出‘逆凌教’要用獅子頭血祭亡靈之說。享用他們彼此的力量強制對方,達到共傷!

  我原先還在想,為什麼‘逆凌教’的密室里會扔出白蓮送我的紫鑽手鍊,現在既然知道問題出在你身上,我只能笑自己的糊塗。

  這麼精美昂貴的紫鑽手鍊,怎麼可能不做出配套的耳飾呢?而你這個負責國庫、掌管貢品的蛀蟲,應該不難得到紫鑽耳飾吧?由耳飾改成手鍊,實在是輕而易舉。

  而我之所以沒有,不過是被你做為合作誠意,送給了眼鏡蛇。

  不過,你沒有料到的是,我竟在將眼鏡蛇喝趴下以後,自己跑了出來。

  雖然偶遇你手下遭遇追殺,卻也阻止了獅子圍攻‘逆凌教’的火箭,為教主大人製造出逃跑的機會。

  你怕試劑敗露,竟然派死士來襲擊獅子,意圖混淆視聽,攪亂棋局。

  當然,若是能直接殺了獅子更好,這樣,你就可以將全部責任都栽贓嫁禍給‘逆凌教’,自己則打著孝子旗幟,為獅子報仇!

  你口口聲聲怨獅子不庇護你,怨兄弟不幫襯你,你又什麼時候顧及到他們的死活!

  無論是大家去‘鴻國’提親的路上,還是返回‘赫國’的船上,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泄露行蹤,我們怎麼會如此輕易被圍?

  而今,三國戰亂,你意欲與眼鏡蛇前後謀和,你斷獅子援助,眼鏡蛇牽其武力,卻想不到一直與眼鏡蛇為伍的‘鴻國’竟會在朝夕間與獅子合作,使眼鏡蛇前後受敵。

  接著,我出現了,阻撓了三國的混戰。

  於是,一直隱匿在暗處的你急了,想要繼續攪動這混水,讓大家不死也傷!

  我雖然不知道四公主為何會落入你手裡,讓你可以利用曉娘去殺我,用意引起我的軍隊對付‘鴻國’,使三國戰爭繼續熾熱化。

  但卻必須送你一句至理名言:任何事物都是有跡可尋的。若你還有機會,再作惡事,定然要記得,不要順風破血,引人聞腥而來。

  不過,不得不說,你藏得果然夠深,即使我懷疑過你,也肯定不出你的動機。

  實在想像不到啊,一個身子骨如此不好的人,還為什麼要做這些爭權奪利、費盡心機、浪費時間的事?

  呵呵……

  看來,是我低估了人類的欲望。

  原來,瀕臨死亡時,人總是要企圖抓住最後的奢望,不是用瞬間燃燒至瘋狂,就是在剎那中消失於無聲。”

  黃連太子恍惚地望著我,似有動容的不言不語。

  我望入他的眼底,緩聲認真道:“不一定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至少,你死後的靈魂,不會因今日的背叛,而羞於輪迴。”

  黃連太子眼含迷茫地望著我,身若朽木,動不得分毫,怕於瞬間斷裂了一生的執著,失了生命的動力。

  一百四十六。桂花秘聞

  我隱約間感覺自已的脖子可以輕微轉動,看來拖延時辰的長篇大論還是很有必要的。咽了口唾液,我用哄孩子的聲音暖暖柔柔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話說,從前啊,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老和尚給小和尚講了一個分外引人反省發人深思的故事,這個故事就是從前啊,有座山……”

  “夠了!!!”黃連太子被我唯一會講的最經典故事刺激了神經,沒能從中體驗到多麼深的寓意,直接大喝一聲,赤紅了雙目,瘋顛狂躁道:“回不去了!什麼山?什麼廟?什麼大和尚,什麼周而復始!都回不去了!我不是那個小和尚未,聽不得哄騙!你們且把所有背叛皆推到我一個人身上,怎不去想,只我一人,怎能牽扯住所有救援大軍?替換所有糧糙!

  哈哈哈哈……

  有人隱藏得比我更深!更毒!更狠!

  我所做的,不過是暴露出而已;而那人所做,卻是受你們自已庇護的!墳墓,都是自掘的!”

  轉而詭異的一笑,面向月桂道:“二弟,你說呢?”

  所有的目光,皆若探照燈般轉向月桂。

  月桂都只是望著我,淡淡一笑,不解釋,也不掩飾,似是等待著結局。

  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如此異樣,有瞭然,有心疼……

  月桂卻把背脊挺得水直,依如他為我擋雨的那天,眼裡,心裡,只有我,也只是我。

  無聲的死寂中,黃連太子猖狂一笑,手指一挑,幾個隱蔽的禽獸便從後方押來一女二童。

  我眼睛瞬間睜大,此女正是月桂的正妃,以及他膝下唯一的兩個子女!

  而月桂在看到那女子與幼子時,卻沒有顯得如何慌亂,仍舊淡笑而立,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黃連太子將堵了口舌的王妃提到我身旁,陰森笑道:“二弟且看看,大哥將你的妻兒幼子照顧得可好?”

  月桂的眼波一閃,划過凜冽的痕跡,卻仍舊溫潤而語,淡然道:"多謝大哥照顧。"

  黃連太子在兩位幼子無聲的驚恐痛哭中,在王妃的淚眼滂沱不敢置信里,轟然大笑,無法抑制地顫抖肩膀:“二弟,我曾經以為父皇是最殘忍的,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才是我們兄弟中最冷血的人!

  是你,用自已的心計,逼著我一步步反了!

  是你,故意將你的血肉至親放置我手,換我短暫的信任!

  你應我捕殺江山,攪亂這天下之局,擁我為帝,不過是假象罷了!

  我還傻傻地握著你的血脈,等著你用江山那頭顱來換,等著你栽贓嫁禍後的漁人之利!

  哈哈哈哈……原本,我以為你要得是皇位,現在,我才明白,你要得不過是這個人盡可夫的賤貨!想為她製造混亂,讓她的勢力做大,將我們都揉捏在手掌中!

  嘖嘖……二弟,你說,大哥是不是應該成全你一把?將你的這些拖累全部斬殺好讓你與那婊子雙宿雙飛?也不枉費你處心積慮地引我入網,以我之手,對付每一個人,攪動這水深火熱?

  二弟,你且看著大哥為你做的一切吧。”手起,刀落,竟與頃刻間,抹了那無辜的幼女的脖子!

  我大呼‘不要’隨同那血色瀰漫一樣,無聲地沉入土地,染了大片腥紅!

  王妃的眼大睜,若受傷的母獸般瘋狂的衝撞著身體,意圖救出自已的孩童。

  月桂眼角紅了,卻染上了陰冷的笑意,緩聲道:“大哥,你真下得去手。”

  黃連太子赤紅了雙目,咧嘴笑道:“怎麼?心疼了?大哥這也是為了你好,留了這些拖累,你怎麼高飛呢?”

  月桂輕輕閉上眼睛,沙啞道:“大哥,你可知,我為什麼從來沒有抱過這兩個孩子?”

  黃連太子微愣,隨即嘶聲大笑道:“你冷血!你無情!怎樣?眼見著自已孩子死去的滋味,不錯吧?”隨著黃連太子的瘋狂,竟又刺出了一刀,捅向了那幼子的胸口!

  那被堵了唇舌的無辜孩童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終是被自已的鮮血覆蓋。

  王妃若瘋了般搖著頭,從喉嚨里發出撕裂般的聲音,眼中流出的,不似淚,而似血。

  月桂緩緩張開眼,望向地上的兩具童屍,在黃連的笑聲中,開口道:“殺了自已的孩子,感覺可好?”

  一句話,震驚了所有人。

  月桂的聲音仿佛從遠處飄來,似有還無,卻分外清晰:“大哥一定記得,那日兄弟間對飲,我被大哥下了藥,欲令我與王妃發生關係,好將此jian細娶回府邸。

  然,大哥一定不知道,自已為什麼也會昏迷,醒來後,忘了昨夜種種。

  實則是我得知大哥欲行的手段,自已防了灑水春藥,卻吸了你扇子中的‘浮沉’,終是受到香味的引誘,來到了漸漸清醒的王妃處,收拾這個爛攤子。

  王妃一直以為被下藥的人是我,然我心裡再清楚不過,即使種了‘浮沉’亦沒有做出任何出軌之事。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既然早晚必然要娶,不如將計就計,將此女放到身邊,方便將我所要透漏給你的‘秘密’,傳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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