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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奴婢不知道。但聽說小郡主已經失蹤了兩個多時辰。先前王妃和世子妃只當小郡主是鬧脾氣,或者是去了宮裡,或者是伯府,或者是咱們王府。誰知三個地方打聽過都不見了人影,寧王府才徹底緊張起來,便求了王爺幫忙尋人。莫天莫玄和周地都去幫忙了。”

  四衛里的周黃因著負責護送万俟大夫歸北疆,如今不在府里。其餘三人全都出動了,可見此事之嚴重。

  兩個多時辰。

  秦楚青聽得遍體生寒,接過煙柳捧來的茶盞時,手指都不由得有些顫抖。

  霍玉暖在大家的呵護下長大,莫說是消失兩個多時辰了,便是在外頭自己待上一炷香時間,恐怕都要緊張地要哭出來。

  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怎麼會突然就跑走了?還一消失就是那麼久!

  秦楚青深吸口氣,努力將氣息平復。待到能夠冷靜想事情了,方才將茶盞擱回桌上。

  “走。去寧王府。”

  陳媽媽讓人備車的時候,劉總管和劉亭他們都聽聞了此事,趕忙過來阻止。

  劉總管更是直接跪到了秦楚青的跟前,“王妃懷有身孕,還是注意下身子,莫要隨意挪動才好!”

  無需秦楚青開口,陳媽媽已然在旁呵斥道:“這是甚麼話!小郡主走失了,太太身為嫂嫂,想要去尋又有何不可!”

  “但……”

  “若是不讓太太過去,太太時時擔憂著小郡主,難道就對身子有益了麼?”

  劉總管聽了這話,頓時語塞。

  陳媽媽卻是了解秦楚青。

  若是這個時候不趕緊過去弄個清楚明白,秦楚青怕是會憂心的寢食難安。倒不如趕緊去問個清楚明白。即便不能親自騎了馬去幫忙追尋,去寧王府陪陪王妃和世子妃等消息也是好的。

  整個府里,也就霍容與能攔得住秦楚青。如今他去幫忙尋人了不在府中,旁人哪能阻得了秦楚青的行進?

  不多時,她就坐著鋪得極其和軟的車子順利到達了寧王府。

  門房的人顯然沒料到秦楚青會來,看到她後很明顯地愣了下。繼而大喜,皺著眉和秦楚青陪笑道:“王妃能來真是太好了。您快去勸勸主子們罷!”

  秦楚青朝他們點了點頭,也不多話,直接邁上了他們讓人抬過來的轎子,急急往內院趕去。

  看到秦楚青的剎那,世子妃憋了很久的淚一下子就滑了下來。不等秦楚青走進,她邊朝秦楚青大步行去邊說道:“那傻孩子真是的。我不過是想讓她自己選人罷了,何苦這樣?”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秦楚青一時未懂。但看世子妃口不擇言的樣子,連僕從們在場都顧不得了,忙讓煙羅過來將她攙扶了,往世子妃那邊快走了幾步。甫一這樣做,就粗粗喘了幾口氣。她只得作罷,繼續勻速前行,待得世子妃走近了,忙握了對方伸來的手。

  相觸之處一片冰冷。可見世子妃當真是已經急得心焦。

  秦楚青忙握緊了她的手,與她緊挨著並行,輕聲問道:“怎麼回事?”

  世子妃的淚流個不停,已然抽噎起來,斷斷續續地說著。秦楚青仔細聽了半晌,就也明白過來。

  原來,世子妃操心霍玉暖的婚事。恰好有外地一位公府家的嫡長子進京,世子妃就讓霍玉暖陪著這位在京城遊玩。

  霍玉暖初時不肯,說是男女授受不親,哪能這樣私下一起頑?世子妃便勸她,那位公子的祖母便是霍玉殊祖父的親妹妹,說起來,此人算是霍玉暖的表兄了。

  霍玉暖這便答應下來。

  誰知對方倒是直慡,在兩人相談的時候,說起來了兩家有意結親的意願。

  霍玉暖頓時就惱了,再也顧不上那位“表兄”如何,當即回到王府和世子妃大吵了一架。

  世子妃拉了王妃勸她。

  霍玉暖當時一聲不吭,由著她們在那邊講了個口乾舌燥,然後悶悶地回了屋。誰知一回頭,再去尋她,卻是只留了一封書信在桌上,人卻不知哪裡去了。

  “你看看她這信。”兩人在屋中坐定後,世子妃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

  秦楚青順勢接過。

  紙上有點點水痕,暈染了墨跡,不知是霍玉暖失望的淚水還是世子妃傷心之時流下的淚。

  努力忽視這些,秦楚青快速瀏覽了下其上的內容。

  “阿青你看看,她說的這叫甚麼話!”世子妃悲痛欲絕,幾欲昏倒,歪靠在身邊媽媽的身上緩了緩氣,“甚麼叫我‘肆意干涉她的事情’?甚麼叫‘絲毫都不顧及她的感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未曾強迫她,未曾定下人家後才說與她聽,甚至千挑萬選擇了個門戶相當、人品相貌都出眾的,還讓她與人家多接觸多認識下。她又哪裡來的這般怨怒!”

  “你且放寬心,很快便會尋到。我也遣了人去找尋,定然沒問題。”秦楚青寬慰了幾句,又將信看了兩遍,這便遞迴給了世子妃。

  世子妃將女兒信上的內容再看了一眼,就一把甩到了地上,拿帕子捂住口,哭個不停。

  秦楚青知道霍玉暖的心思。也知道世子妃的意思。

  聽著身邊母親的痛苦哭聲,看著信上女孩兒不甘的字跡,秦楚青暗嘆口氣,眉心慢慢蹙起。

  第176章

  得知霍玉暖已經找到的消息時,秦楚青十分欣喜。待到問清霍玉暖如今在何處時,卻是怔了下後,有些茫然。

  難怪大家找了那麼久都尋不到霍玉暖。

  誰也沒料到,她竟是跑去了秦正陽少時在內院住的屋子,躺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若不是莫玄心細,發現伯府有處偏門不知怎的被人給打開了,察覺有異,順著偏門門口的踩踏痕跡一路尋過去,怕是還發現不了她。

  “怎麼在那裡?”秦楚青有些慶幸自己見到莫玄打手勢後,就尋了藉口單獨過來問他。若是被寧王府的人知道這個消息,怕是要鬧出大亂子來。

  聽了她的問話,莫玄默了一瞬,搖了搖頭。

  秦楚青那話本也不是求得一個答案。霍玉暖為何在那邊,她想一想便也明了。她那般說,似是在問話,更多的,卻是在自言自語。

  為什麼會在那裡……怎麼就去了那裡!

  暖兒莫不是魔怔了?這般做法若是被發現,怕是會引出無盡的麻煩來。伯府倒也罷了,最主要的是對她自己影響過大。

  秦楚青快速思量了下,又細問了莫玄幾句。這就拿定了主意,吩咐莫玄在外等著,她進去和世子妃說了聲。只道是自己也出去尋一尋,先行告辭。

  坐著馬車前行,一出寧王府,便轉向了明遠伯府。

  到了伯府,秦楚青卻並未讓人通稟從前門而行。反倒是去了後門處,四顧無人後,讓莫玄輕叩門。

  不多時,吱嘎一聲響起。崔媽媽探頭出來,見是秦楚青,大大鬆了口氣,不住念叨:“您可是來了!太太急壞了,不知怎麼辦才好。”

  說著,就請了秦楚青上了旁邊早已候著的一頂軟轎,低聲吩咐了婆子趕緊過去。

  到了秦正陽原先居住的小院外頭,轎子便停了下來。莫玄撩了車帘子,煙羅扶了秦楚青下轎。

  秦楚青剛一站直身子,就見楚新婷急急地朝著這邊走來。忙道:“你這是做甚麼?當心身子!”

  “我這也是急壞了。”楚新婷說話的聲音都帶了顫,緊緊握著秦楚青的手,在她耳邊說道:“聽說小郡主在正陽屋裡,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也不敢去叫她,怕鬧起來更麻煩。只能將你尋來了。”

  莫玄之前尋到了霍玉暖後,並未驚動其他人,只將此事悄悄告知了楚新婷。

  楚新婷確實是個經得住事兒的。但她也沒料到會出這樣的事情。見莫玄要去回稟秦楚青,她知曉秦楚青一定會來親自查探,就和莫玄說了,讓崔媽媽在後門旁等著,讓秦楚青自後門過來。

  “怎麼會沒人發現她來了這兒?”秦楚青低聲問楚新婷。

  楚新婷也是無奈,壓低了聲音與她道:“正陽住的偏僻,自他搬走後,除了常姨娘偶爾來看看,這裡基本上沒人會來。前些日子為了過年倒是好生打掃了一番,但打掃過後就沒留人。”

  說罷,她微微有些赧然,道:“你也知道,伯府很寬敞,我們又沒幾個人。平日裡的時候,很多空置的院子沒人守著。”

  原先伯府能住下三房的人也不顯擁擠。如今只人口最少的大房住著,確實空蕩蕩的。先前秦楚青在家的時候,也是大部分院子無人把手。

  只是……為何霍玉暖能從偏門進了伯府?

  先前秦楚青當家的時候,全府上下的鑰匙都是看管得極好。那些個偏門,若是無人進出,勢必會鎖住。如今楚新婷當家,雖做法與她當時有所不同,但楚新婷出身將門,對於這些也極其留意,應當不會出岔子才是。

  “許是正陽在的時候,不知為何她弄到了鑰匙罷。”說起這個,楚新婷也有些猶豫,“不然,不應該能進來才是。”

  說著話的功夫,一行人已經進到了院內的臥房外。

  崔媽媽將房門推開一條fèng,秦楚青往裡看了一眼,正是霍玉暖無疑。

  女孩兒蜷縮在床上睡得極熟。先前將房門打開的時候,輕輕發出了一聲響。她也只是微微動了下就繼續睡去,可見之前是累壞了。再看她的面上,猶掛著淚痕,即便是在睡夢中,依然時不時地輕輕抽泣,顯然是傷心至極。

  秦楚青暗暗鬆了口氣。

  ……幸好她還沒醒。幸好還來得及。

  如果霍玉暖在她到之前就醒來,或者是被府里其他人遇到。若是鬧到那般的情形下,就算再怎麼想遮掩,霍玉暖對秦正陽的心思是遮不住了。

  若真到了那個地步,寧王府非但不會全了小女孩兒的心事,相反,他們必然會羞怒,甚至極有可能會和伯府交惡。到時候,小六和暖兒才真真正正是再沒有可能。

  如今她既是來了,斷然不能讓霍玉暖在秦正陽這裡睡著的事情傳出去。即便是對父兄還有常姨娘,也要瞞下。

  秦楚青關上屋門,將自己的打算與楚新婷說了。知曉楚新婷身邊過來的幾個都是可信之人後,秦楚青就將其餘人盡數留下,她獨自一人推門入屋。

  大家都很擔憂她,畢竟是懷了身孕的人。若是有點閃失,那可是麻煩。

  秦楚青考慮過後,卻堅持了自己的打算。

  暖兒是她看著長大的。那女孩兒是個甚麼性子,她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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