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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兩人還能一本正經地繼續商量事情。誰知過不多久,大手就慢慢脫離了原先按揉的位置。漸漸地,秦楚青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兩人便又痴纏在了一起。

  於是,秦楚青再次被折騰了一宿。

  到了今早霍容與起來的時候,她是雙目緊閉,一點都沒察覺到。

  霍容與見小妻子的狀況還不如昨日好,心裡疼惜,便輕輕給她按揉了會兒。看她睡得更踏實些不在睡夢中輾轉反側了,才稍稍鬆了口氣。也不驚動她,悄悄起了身。將今日需要的一應物什安排好,這才去習武用膳。

  等到秦楚青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慢慢清醒過來,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今天能夠回家。趕緊坐起身,看到身上的情形,先是暗暗一驚,生怕今日回門的時候身子不適被家人發現異狀。而後驚訝地發覺身上並不十分難過,想想應當是霍容與‘幫了忙’,這便露出一絲微笑。

  原先對於他對她的諸多照顧,她只有感激,想著也要對他好。如今心中莫名地多了許多歡喜,對他這般體貼感到開心。對鏡梳妝時,臉上的笑意猶在。

  煙柳看了,以為她是為了回門而高興,忍不住笑著打趣她:“這才過來一日,姑娘便想家了?今日得以回伯府,竟是這樣高興。”

  秦楚青聽了,暗道一聲真是罪過罪過,今日是回門,應該全心想著家裡人才好。又輕咳一聲,對鏡看了兩眼,暗暗疑惑,難道自己高興得真的很明顯?

  她正這樣微微側頭細看,旁邊煙羅“咦”了一聲,指著她的脖頸說道:“姑娘這裡怎麼紅得一塊一塊的?昨日好像也有點。怎麼回事呢?”

  秦楚青尚還在疑惑著她說的是甚麼,陳媽媽探頭看了一眼,呵斥道:“瞎說甚麼!還不緊著點做事去!”

  煙羅不解陳媽媽為何突然就發了火,縮縮脖子後,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

  陳媽媽看著秦楚青,欲言又止。煙柳順著剛才煙羅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登時紅了臉。

  秦楚青更是莫名其妙,將鏡子拿起來湊到脖子邊上看了一眼……

  臉上笑意戛然而止。

  ……脖頸上,那點點粉色的可疑痕跡……

  昨晚上某人狼性爆發,不顧她的推拒非要在她身上慢慢輾轉吮吸。可惜她當時意亂情迷,已經抗拒不能。

  結果!今日就成了這般模樣……

  秦楚青頓時羞憤欲死了。卻還強裝出面無表情的模樣,十分淡定地站起身來,十分淡定吩咐了煙柳,讓她重新找了件領子高些的衣裳。換好之後,又將領子往上拽了拽,這才黑著臉繼續梳妝。

  萬一這些痕跡被人看父兄弟弟看到,可真是要羞死了。

  至於嫂嫂楚新婷。

  嗯。如果被她瞧見,後果更嚴重。想也知道她會帶著甚麼樣的眼神,笑眯眯地詢問一番。

  一想到那個始作俑者,秦楚青就恨得牙痒痒的。

  昨晚明明和他說了悠著點!今兒還要回伯府!他怎麼就不聽?

  還練武之人呢……控制力道都不擅長麼?

  思及‘力道’二字,昨晚上他低笑著說的那些什麼‘輕點’‘重點’就又冒了出來。

  秦楚青臉上更燙,心裡更惱。越想越憤然,收拾停當後,就氣勢洶洶地站起身來,準備將東西備好後就尋了霍容與和他對質。

  誰知一詢問,才知道,霍容與天不亮就起來了,已經將一應物品安置妥當。根本再無需她操心。

  秦楚青一下子愣住了。

  先前她便知曉,今日沒人叫她起床是得了他的吩咐,是他顧及她的狀況不忍心那麼早就讓她起來。如今方才知曉,他居然已經為她安排好了一切,根本甚麼都不用她再去多管。

  想到他平日裡忙碌的狀況,秦楚青有些心疼,這便不忍過多苛責他了。

  霍容與聽說秦楚青問起過他,也不管秦楚青有沒有立刻要他過去,當即朝她這邊趕來。

  看到秦楚青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將手中劍揚手丟給旁邊走過來莫玄,接過周地手中遞來的絲帕拭著汗,問道:“怎麼?可是有急事找我?”

  剛剛因了吩咐下去那些瑣碎事情,他耽擱了好一會兒時間,練武便晚了些。此時趕得急,還未來得及穿好衣裳。

  於是在他偶爾的側身回身時,秦楚青剛來得及說了句“今日回去……”,就十分自然地就看見了他背上那清晰可見的可疑紅色條狀血痕。

  像是……指甲給撓的?

  秦楚青震驚了。

  誰有這麼大的膽量和能耐,在敬王爺身上留下這些還能好好活著?

  ……自然是她。

  敬王妃苦思冥想了許久,只模糊有個印象,在被他折騰得無處著力的時候,攀住了他的脊背。

  難道是她沒控制好力道讓他受了傷?

  不過當時思緒都亂了,哪還顧及得到力道啊……

  她在細細研究那些傷痕。霍容與卻是被她火辣辣的目光盯得全身都僵硬了。

  他一動也不動地立在那裡半天,正想說句話來緩和下氣氛,誰知秦楚青突然冒出來一句“往後我輕一點,你也輕一點啊”。

  霍容與初時還不明白她說的是甚麼。看了她臉紅彤彤的模樣,終於反應過來。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將她撈在了懷裡好好摟住。

  因著剛剛練過武的關係,他還沒來得及穿上衣裳。她這麼直直地貼了過去,挨著他裸。露的肌膚,臉上頓時開始發燒發熱。

  秦楚青忙把他用力往外推,嘴裡喊著“熱”。還急急催促道:“趕緊走罷。不然,可是要晚了。”

  說到這個,霍容與也不敢再耽擱。在她額上落下了個輕吻,便去到井水池邊打了桶井水,準備當頭澆下。

  當年在北疆的時候,他也是這般,無論河水、井水有多涼,都是直接冷水就洗。

  偏偏她要仿著這般做的時候,他不准。非要人燒了熱水過來,逼了她用溫水洗澡。

  秦楚青還為此譴責過他。畢竟北疆的條件不好,鎮日裡燒那麼多水只為了洗澡,頗為奢侈。

  霍容與只是笑,由著她這般說。行動上,卻依然如故。依然要給她燒了熱水來用。

  如今看他這樣身上冒著汗就要用涼水,秦楚青到底按捺不住了,喊道:“屋裡備了熱水,你去屋裡洗吧。”

  霍容與聞聲看過來,將她的話擱在心裡想了想,頓時愣住了。

  高高大大的一個人,拿著一桶水,就這麼直直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秦楚青瞧著這情形又傻又呆,繃不住笑了。又想到這位可是英明神武的敬王、太。祖,心中覺得更加有趣,忍不住大笑起來。

  霍容與靜靜地望著她,看著她笑得無法自已,當即丟下了手中桶,任由那水灑了一地,三兩步跑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撈到懷裡,低下頭,望著她殷紅的唇,不由分說就吻了上去。

  溫柔輾轉,極盡纏綿。

  “什麼時候準備的熱水?”待到分開,他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聲音帶著些沙啞地問道。

  秦楚青緩了緩氣息,“一起身就讓人備下了。”因為她知道,他早晨有習武的習慣。沒看到他在身邊,就想著應是去練武了。

  耳邊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有你真好。”霍容與在她耳邊滿足地喟嘆。

  短短一句話,秦楚青放在心裡頭仔細想了會兒,思及往事,只覺得酸楚無比。

  她只是仿著他以往照顧她的樣子在做罷了。不過是一件事而已,就讓他開心成這樣。

  想他數年如一日地為她著想……

  自己做得還是不夠。遠遠不夠。

  需得再努力些、對他更好些才行。

  用力推了推霍容與,秦楚青說道:“趕緊些吧。別著了涼。”現在的天,中午熱,早晨卻還寒涼。

  霍容與也不再耽擱,在她唇角留下了個輕吻,便大步進了屋。

  敬茶那一日的事情,明遠伯府眾人並不知曉。

  一大早,秦立謙的聲音便在外頭再次響起:“阿寧啊,過去看了沒?到了嗎?”

  短短一炷香時間裡已經過來問了三回。

  楚新婷忙出了屋子說道:“父親,剛剛派出去的人給看過了。還沒呢。”

  秦正寧怕秦立謙再來回地跑,也起身出了屋。

  抬頭看一眼天,才剛亮了沒多久。又見秦立謙正穿了一身新衣站在屋外,便道:“父親不必緊張。阿青今日定然會回來。只是天氣有些涼,怕是得晚一些到。”

  “是呢。父親不必擔憂。”楚新婷也在旁邊勸:“天氣有些涼,想來王爺也不會那麼早就讓阿青出門。來得晚一些不容易受寒。”

  秦立謙本還埋怨著,心說敬王怎麼還不讓自家寶貝女兒出門啊。那傢伙把個敬王府弄的跟軍營似的,人輕易進不去,也輕易出不來。該不會把他寶貝女兒就這麼拘在裡面了吧?

  此刻聽了兒子兒媳的一番勸,秦立謙好歹是緩過勁兒來了。

  也是。如果那小子真疼惜阿青,就不會讓她一大早出門受冷。那就再等等罷。晚一些,反倒是好事。

  便往回走,秦立謙邊想著。那日聖旨到的時候,王爺多麼心急,多麼心焦。甚至從京城外頭就這麼跑了回來。想來,是十分在意阿青的。而且,他先前不是還讓寧王妃來提過親麼?

  如今的天氣,中午時分最為愜意。照這樣看,到了午膳時差不多小兩口就能到了。

  這樣一琢磨,明遠伯爺心裡頭舒暢了。恨不得那倆孩子午膳前再到,充分體現一下恩愛程度。於是,他也不再埋怨時間過得慢,自顧自尋了一卷詩詞打發時間去了。

  秦立謙本來已經棄了早晨看到女兒女婿的打算了。誰料詩詞翻了沒多久,就聽人來稟報,說是姑奶奶與姑爺回來了。

  秦立謙聽著這‘姑奶奶’三個字,怎麼聽,怎麼彆扭,怎麼牙酸。偏生這仨字合情合理,不能因了這個發火,只能淡淡“嗯”了聲,起身往外走。

  剛一出門,就被外頭的太陽晃得暈了眼。抬頭看天……

  喲。這太陽升得也沒多高啊。不到晌午啊。

  伸伸手在空氣里晃了晃。

  得,這天兒還挺涼的。

  明遠伯爺不樂意了,心說這個時候就趕到了,這女婿還是不夠體貼阿青。於是心情愈發不慡快,走到了外頭。

  霍容與一大早就將東西準備妥當。夫妻倆看時辰還早,就後來又合計了下,將東西再點了點,確認無誤了,方才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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