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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青根本不搭理她這句。

  秦如薇心裡涼了半截,知道自己剛剛又說錯話了。

  但,蘇家的聚會,她必去不可!若是失了這次的機會,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何時候了!

  看著她眼中的渴盼,秦楚青冷了聲音吩咐道:“來人,把六姑娘請出去!”

  不遠處的兩個婆子趕緊快步走了過來,一邊一個,架住了秦如薇的手臂。

  分明就是要把她拖出去的模樣。

  秦如薇大駭,驚叫道:“你這是作甚麼!”

  “你若真想求我,就拿出點誠意來。”秦楚青說道:“若還是這般空口無憑不知何時才能兌現的保證,我是不屑搭理的。”

  語畢,她不再搭理對方的時而哀求時而嚎叫,邁步入屋。

  說實話,秦楚青倒是真有些想帶上秦如薇了。

  秦如薇這麼能折騰,去了蘇府後,怎麼著也能幫她分去蘇姑娘很多注意力。到時候,對方就也沒心思多管她了。

  而且,她也想弄明白,秦如薇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平日裡看著也是個高傲的。為什麼就肯為了去這一趟,甘願低聲下氣來求她。

  這可是奇了。

  也不知和前些日子突如其來的誣衊有沒有關係。

  不過,秦楚青就算有打算要帶上秦如薇,也不會提前鬆口。頂多在出發當日與她說一聲,讓她趕緊收拾收拾跟上。

  ——過早答應了,依著秦如薇那性子,少不得又要鬧些事情出來。倒不如讓她這幾天日日擔憂著能不能去的問題,沒心情去考慮別的。省得再惹出事來,看著鬧心。

  這一日事情眾多,忙碌了許久。眼看著已經過了晌午,秦楚青到底捱不住,躺在榻上小睡了會兒。

  不知是不是過於勞累。這一睡,居然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一覺醒來,神清氣慡。喚了人來服侍起身,秦楚青正欲下床,陳媽媽進了屋中,與她說起一件事。

  簡單幾句過後,秦楚青弄明白了陳媽媽所言。很是疑惑,問道:“敬王派人來傳口信?”

  “是的。那個穿著黑衣裳的小哥口風緊得很,誰問都不說。世子爺見姑娘還睡著,生怕王爺等急了,特意過去一趟,說是可以幫他傳話。那位小哥還是死活不肯講,非得等姑娘醒了親自與您說。”

  陳媽媽不由一嘆,“姑娘還是過去一趟吧。不然的話,耽誤了王爺的事情也是麻煩。”

  聽聞對方這樣鄭重其事,秦楚青愈發驚詫。片刻也沒耽擱,收拾齊整了就往花廳行去。

  廳中立著一名黑衣之人,正是秦楚青見過幾次的莫天。

  莫天見到秦楚青,明顯鬆了口氣。二話不說,當即上前給她恭敬行禮。

  秦楚青微微頷首,問道:“王爺讓你來傳口信?”

  “正是!”

  “你說。”

  莫天深吸口氣,道:“王爺問您……‘那日,去否。’”

  簡簡單單四個字,沒前情沒後續,聽得秦楚青著實一愣,不解地道:“什麼?”

  莫天嘿嘿一笑,“若是屬下沒猜錯,王爺應當是想問姑娘,蘇家舉辦宴會,您準備參加嗎?”

  秦楚青緩了好半天,方才接受了這個事實——霍容與遣了莫天過來,當真是只為了問她一句話的。

  於是忍不住扶額嘆息。

  她去不去,與他何干?何必專程來問一句!

  就算必須要問……

  寫一封信,隨便派個家丁送來,不就得了?

  這多大點兒事情啊!

  犯得著動用四衛?!

  第54章 莫玄來接

  幾天後,霍容與為秦正陽尋的那位武師父便到了伯府。

  帶徒弟見過師父、安排師父授課的院落與房間,此類事務全部由世子爺秦正寧處理了。秦楚青絲毫都不用插手。

  她只知道那位師父姓於,是個男的。

  終究不太放心,秦楚青思量過後,讓陳媽媽過去看了幾眼。

  過了許久,陳媽媽方才回來。徑直來見秦楚青,稟道:“我看那於先生不錯。雖然瞧上去很嚴厲,但做事一板一眼,分毫都不容許出差錯。嚴師出高徒,想來教出的徒弟不會錯了。”

  “拜師禮可曾行過?”秦楚青問道。

  “沒有。”陳媽媽說道:“於先生要求很嚴格,說是要先看看六少爺的資質,再決定是否收徒。”

  看他這般做法,知曉他並未因為敬王介紹小六為徒而刻意行方便,秦楚青到底是放心了許多。

  師父性子耿直,教出的徒弟必然不會出大岔子。

  想到當時敬王提起於先生時的篤定模樣,秦楚青暗暗頷首。

  ——王爺所言非虛,當真是誠心而待。先前她不放心、特意讓陳媽媽走這一趟去觀察,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既然先生靠譜,秦楚青便徹底放下心來。

  她倒不擔憂於先生會瞧不上秦正陽。

  連她都十分欣賞的少年,沒道理一個武師父會相不中。

  小六隻是性子太過一根筋所以看上去有些憨直,實際上,他很聰明。只要於先生細細觀察,自然能發現他的好。

  第二日,便是去蘇國公府赴宴的日子。

  一大早醒來,秦楚青洗漱完畢,剛剛用過早膳,常姨娘就捧了新做成的衣裳來尋她了。

  聽了丫鬟的通稟聲,知曉常姨娘是帶了新衣過來,秦楚青先是一愣,有些驚訝,“真的做好了?那麼快?”又忙站起身來,往屋外行去。

  常姨娘沒料到秦楚青居然親自迎了出來。

  看到她的身影,常姨娘趕緊快走幾步行了過去,急道:“姑娘趕緊回屋。若是過了暑氣,就麻煩了。”

  “哪就那麼嬌貴了?”秦楚青示意一旁的煙羅從常姨娘手中接過衣物,笑道:“周圍全是竹子,密得都瞧不見太陽了,哪兒來的暑氣。”

  她看看常姨娘眼中的血絲,心中五味雜陳,又是感激,又是歉然,誠懇說道:“勞累了這許多天,辛苦您了。”

  常姨娘搖了搖頭,又連忙擺手,“給姑娘做衣裳開心還來不及,哪裡來的辛苦?”

  自那日她說了要給秦楚青做新衣後,針線就幾乎沒離過手。白日裡手中不停,晚上點了燈,熬夜繼續fèng制。

  此事還是第二天丫鬟們說話時無意間漏出來幾句,被煙柳聽到了,說與秦楚青聽。

  秦楚青特意過去尋常姨娘,與她說道:“晚上燈光昏暗,容易熬壞眼睛。姨娘莫要再這般勞累了。”

  當時常姨娘微笑著答應她。結果當天晚上,卻是依然如故,還在點燈繼續熬夜趕製衣裳。

  秦楚青忙又去找了她。

  常姨娘不願秦楚青在大熱天裡一趟趟來回跑,這才與她說了實話:“這種衣裳我也是頭一次做得這般正式,加上繡紋比較多,若是不緊著點,怕是趕不上蘇家的宴請。”

  秦楚青笑道:“趕不上蘇家宴請,就等著群芳宴再穿好了。”

  “不好。”常姨娘搖頭說道:“群芳宴的時候,天氣涼些了,沒法穿得這樣輕。薄。再說,京中女子聚會,看上去一團和睦,私底下,哪一個不是將姑娘太太們的衣著打扮暗自評論一番?姑娘難得出門和貴女們相聚,我別的幫不上,也只能想方設法讓姑娘更出挑些了。”

  秦楚青見勸不動她,只能暗暗嘆息著由她去了。

  秦楚青心中感激,卻也不知如何做才好。就在後面幾天裡,時常吩咐廚里熬了醒神明目的滋補湯,遣了人送去給常姨娘喝。每次都叮囑了送湯過去的人,一定要親眼看著常姨娘將湯飲盡,方才離開。

  只是,再怎麼樣,秦楚青也沒料到,短短數日功夫,真讓常姨娘把這衣裳給做出來了。

  看著常姨娘臉上的疲憊,她忙喚了人來,準備些好喝的冰鎮湯汁和果汁,盡數端到房裡。

  常姨娘在外間飲湯的功夫,秦楚青去到內室將新衣換上。出來的時候,卻見秦立謙和秦正寧都來了,正在屋裡說著話。

  聽到響動,父子倆和常姨娘一同朝這邊看來。

  米分色的紗裙,輕若無物,鬆鬆地掛在少女嬌小的身體上。行止間,薄紗隨風輕飄,其上銀絲繡成的花與蝶若隱若現,飛揚起舞。

  本是松垮的衣料,卻因女孩兒慵懶隨意的舉止和神態,硬是化為了閒適的華麗模樣,襯出了女孩兒十足的風流意態。

  常姨娘當即笑了,脫口贊道:“姑娘好漂亮。”

  秦立謙和秦正寧也忍不住愣了愣,真心實意誇讚道:“是很漂亮。”

  說話間,秦楚青已經來到了他們身旁。她拉著常姨娘的手,說道:“全是姨娘的功勞。為了這件衣裳,姨娘的眼睛都熬紅了。”

  秦立謙聞言,便去細瞧那個溫良恭順的女子。果然,她的眼中布滿了細細紅絲,顯然是連天熬夜所致。

  “真是辛苦你了。”秦立謙誠心實意地對常姨娘道:“你做得很好。”

  常姨娘連連擺手,“沒什麼。真的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又道:“其實是姑娘底子好,才能將這種衣料穿出這般感覺。換個人怕是都不成了。”

  說到秦楚青的特別之處,常姨娘謙和的雙眼中便煥發出明亮光彩,顯然是很為秦楚青的出眾而高興。

  秦正寧笑道:“姨娘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來,好似真沒在外面見人穿過這種料子。”

  秦立謙負手而立,仔細地盯著自家女兒瞧了半天,越看越自豪。正打算狠命誇讚一番,就見陳媽媽遲疑著進了屋,臉上神色驚疑不定。

  秦立謙便問道:“發生了何事?”

  “車子來了。”陳媽媽慢慢扭頭,望向秦楚青,說道:“……敬王府的車子。說是來接姑娘的。”

  “接我?”秦楚青不明所以,“伯府自有伯府的車。不坐!”

  “阿青莫急。”秦正寧低聲安慰了她句,又問陳媽媽:“王府來人可曾說過甚麼?”

  “沒有。那人不太愛說話,只丟下一句話,說來接姑娘,就誰也不理了。啊對了,他也穿的黑衣裳。和前些天看到的一樣。”

  是莫玄!秦楚青斷定。

  秦立謙和秦正寧卻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

  ——四衛?

  又是四衛!

  派了心腹過來……

  敬王這到底是來接人還是來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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