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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犯罪心理軌跡,兇手在自以為洗脫嫌疑後,往往會去看看自己的發展成果,這是出於不安,也是出於滿足感。龔克讓疼疼跟著看哪個小孩單獨行動了,於是找到了李春雨。

  只是大人們無法理解,小孩子會因為想要一個模型飛機而干出傷害人的事。

  離開春熙小學時,剛好夕陽西下,紅色的光暖暖照著疼疼的臉,她一掃之前的沮喪:“爸爸,我的同學都說你好厲害呢!”

  龔克卻沒吃這套,他瞥了疼疼一眼:“龔筱藤,你考慮清楚什麼時候改改對你媽媽的稱呼了嗎?”

  他都被當成不老妖精,葉南笙的爸了!

  疼疼和葉南笙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馬路對面,一個少年叼著毛毛狗,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陳晉打量了龔克兩眼,突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爺爺昨天摔了一跤,鼻子磕破了,白天陪爺爺,在爺爺家碼的。

  《原來》的紙書送給啞巴兔,另外祝小紫考出好成績,麼麼噠,小兔子進群找我給我地址哈,麼麼噠☆、第82章 “關門”弟子

  第八十章 “關門”弟子

  陳晉這聲師父叫得在場幾人有點蒙,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是疼疼,她鬆開龔克的手,上前幾步站在陳晉和龔克間,她歪著頭,“我什麼時候多了你這個小師弟我怎麼不知道,”

  乍一聽到疼疼這麼說,葉南笙又蒙了一下,按照常理,稍微正常點的小孩兒不都該說“你是誰”之類的話嗎,她和龔克交換個眼神,發現原來彼此想法竟一致。

  葉南笙無奈的嘆氣,這孩子,還真是不走尋常路,不想他爸什麼時候多了個徒弟,倒先想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個師弟。

  她彎下腰,看著陳晉,小男孩長得白淨,眼睛很漂亮,漆黑漆黑的卻不呆板,此刻,陳晉咕嚕著雙眼正看著葉南笙。

  “你是誰啊?”葉南笙問,問完她就有種想要咬舌自盡的衝動,感情她都比不上疼疼有新意。小男孩看看她,又看眼疼疼,轉而咚咚咚朝龔克磕了三個響頭:“師父,求你收下我,教我破案吧!”

  哈?

  葉南笙讀小學的時候有個理想,她想做個物理學家,那樣她就能有辦法讓學校停電,不用上課了。

  龔筱藤才上小學,沒什麼太遠大的理想,她倒是有個心愿,她希望有一天她的新媽媽能遠離廚房,自從葉姐姐成了她媽媽,廚房也就成了疼疼概念里的危險之地。

  龔克的心愿嘛,大約就是抓到張。

  而在才滿十一歲的陳晉心裡,卻一直藏著一個很大、很大的願望: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長一個超級聰明的腦子,然後做個能偵破案子的人。

  “你是想做警察吧?”坐在車裡的葉南笙打個哈欠問。她沒想到陳晉竟然搖頭:“警察只會冤枉好人,我不要做警察,我要做師父這樣可以破案的聰明人,那樣我就能為我爸爸洗脫罪名了!”

  龔克揉揉眉心,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徒弟,他有小小的頭疼,不過他對陳晉所說的洗脫罪名那事兒還是很感興趣的。

  飯點,龔克和葉南笙帶著兩個孩子找家飯點吃飯,事前葉南笙問了陳晉,需不需要給他家人打聲招呼,沒想到陳晉搖搖頭,叔叔嬸嬸早巴不得他消失才好呢。

  飯店以川菜聞名,兩個孩子和葉南笙大快朵頤時,龔克只微微動了幾筷子,實在是太辣了。陳晉是個相對大氣的孩子,一看是在外面“混”久了的人,吃飯時丁點客氣也沒有,狼吞虎咽的吃飯,他吃完就開始以靜坐的姿態看著龔克:“師父,你就收下我吧。”

  龔克沒答話,他拿紙巾擦了擦嘴:“先說說你爸爸,你說幫他脫罪,怎麼回事?他犯了什麼罪?”

  說起父親,陳晉的眼神黯淡了些,他低著頭,半天才吭哧著說了句:“他們說我爸不光是小偷,還殺過人。”

  說起這件事,大約要追溯到陳晉出生那年,至於發生的事情,他則都是聽家裡人七嘴八舌說的。

  陳晉的爸爸家住在B省農村,是個長相很俊的人。在他們生長的那個年代,長相還沒被普遍認可成一個值得拿來做發展依仗的東西,而陳晉的爸爸則是最早開竅的人之一。

  村裡的叔叔說爸爸是個不務正業的人,不止幹些偷雞摸狗的事,還偷人,陳晉第一次聽見偷人這個說法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真正懂也是後來的事。

  陳晉聽說爸爸好過一陣,就是遇到媽媽那陣。媽媽家住在爸爸家鄰村,媽媽的爸爸是他們村的村支書,在農村那種地方,媽媽算得上是真的大家閨秀,據說那時候追媽媽的人好多,陳晉的爸爸也是其中一個,開始陳晉的媽媽總是不搭理陳晉他爸,理由再簡單不過,陳晉他爸沒錢。可後來不知怎麼,陳晉他媽突然就答應了陳晉爸的求婚,這件事當時在兩座毗鄰的村落著實引起不小的波盪,有人說女人瘋了,有人說是男方對女方用了強,女方不得不嫁而已,總之當時各種傳言飄揚。

  陳晉的媽就是在這種堆積如山的謠言裡被輛拖拉機拉去了陳晉他爸家,成了陳家媳婦兒的。

  之後一年,陳晉出生,而事情就發生在陳晉出生後兩個月的時候。村里拿幾個花鬍子的老頭每每回憶當時,總是要從那幾輛鎮上來的警車說起。

  據說那幾輛警車進了村就直奔陳晉家去了,當時陳晉爸在家睡覺,陳晉媽抱著他在院子曬太陽,氣溫23°,不冷不熱的溫度,陳晉爸被抓起來時卻冒了一身的汗。警察說他爸偷了人家一萬塊錢,還殺了人。

  錢當場就在陳晉炕洞裡被翻騰出來,而陳晉爸卻死活不承認自己殺了人。警察是不聽辯解的,當場帶走了陳晉爸。

  之後的事情陳晉說不太清楚,因為連村里最博學的劉大仙都說不清為什麼開始叫的那麼狠的陳晉爸殺了人,到了後來就突然不了了之了。

  陳晉爸因為盜竊罪被判入獄五年,再出來時陳晉已經能爬上村頭那棵最高的大槐樹掏鳥蛋了。爸爸對陳晉來說是個生疏的詞,開始他就很排斥這個大家口中是個漏網的殺人犯兼小偷的爸爸,到現在他還是很排斥。

  說到這裡,陳晉像在肯定自己的論述內容一樣重重點了兩下頭。

  “既然排斥爸爸,幹嘛還說要為爸爸洗脫罪名,難道你相信你爸爸沒殺人?”葉南笙早聽得入神,一口水煮魚夾在嘴邊,遲遲沒吃。

  “因為他說他不是殺人犯,因為他是我爸爸。”是我唯一的爸爸,陳晉低著頭,聲音不再像剛剛那樣清晰洪亮。這樣的陳晉,葉南笙看在眼裡,心中總有種酸楚感,在每個孩子心裡,父親的話總是最可信的也是他們最想相信的,不管這個父親是小偷還是殺人犯。

  “我替我爸爸做主了,陳晉你以後就是我爸爸的關門弟子了!”疼疼小小年紀卻是個感性的人,她淚眼汪汪拍著桌案說。葉南笙也眼淚汪汪的,笑的眼淚汪汪:龔克從沒正式收過徒弟,這可真應了那句話,生意沒開張,直接“關門”大吉了。疼疼好樣的!

  可等吃過晚飯,上了車的葉南笙看著指揮陳晉關上車門然後不讓他上車的疼疼,有些不明白了。疼疼撓撓頭:“姐姐,‘關門’弟子難道不是就是負責關門的嗎?”

  葉南笙那顆小心臟早裂得細碎,笑裂的。

  陳晉說,他住二叔家。陳晉二叔家離松平小區不遠,牧馬人在一條叫三旺大道的地方轉個彎,開出三百米左右遠就到了陳晉說的二叔家。那是條算得上繁榮的小街,晚上七點,路旁擺了不少賣小吃的攤子,小吃多是油炸,油不知反覆用過幾次,顏色已經很深,味道也不好聞,葉南笙捏捏鼻子,強忍著作嘔的衝動,懷孕讓她的味覺比之前敏感,再忍不了什麼重味了。

  陳晉和他們道別:“師父,你答應我的事不能不作數。”

  龔克拍拍他肩膀,剛想說好,從遠處傳來叫聲:“陳晉!”

  龔克沒遺漏陳晉臉上一瞬而過的不屑神情,他看他慢慢轉身,聲音悶悶地說句:“二叔。”

  陳晉的二叔看上去倒是個很和藹的人,在知道龔克下午才幫陳晉洗脫了嫌疑後,他不住的和龔克握手,嘴裡說著我家阿晉多虧了你,我家阿晉給你們添麻煩了之類的。

  他一直送龔克他們上了車,從後視鏡里葉南笙還看到他不住的朝他們揮著手。

  “姐姐,我不喜歡小師弟那個二叔。”疼疼窩在葉南笙旁邊,眼神看上去小心翼翼。葉南笙點點頭:“我也不喜歡。”

  龔克開著車,並沒回頭,只是在後視鏡里淡淡看了這娘倆一眼,說實話,陳晉的那個二叔給他的感覺並不好,他該是虐待過陳晉的。

  第二天,天氣不錯,清早龔克起的很早,做好早飯,他叫醒葉南笙和疼疼,趁著兩人刷牙洗臉的功夫,龔克給北安市新鄉派出所的尹所長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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