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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禕和穆中華不同,葉之遠說過,穆中華的刀救人,穆中華的菜能殺人。在這點上,南禕的廚藝讓我相當滿意。

  吃了飯,南禕拉著我陪她一起看片子,天黑了,家裡沒開燈,房間裡唯一的光源來自電視屏幕的黑白影片。是部很經典的片子——《卡薩布蘭卡》。南禕喜歡這部片子,我倆才認識那會兒,她就買了碟,常拉著我陪她看。

  後來我倆分手,碟子就沒了。

  現在放的這本她後來又去買的。

  我問她:你怎麼就看不厭呢?

  她說:哪天我要是看厭了這部片子,那我也就是煩了你了。

  我沒說話。我更緊的把她攬進我懷裡,然後我說:“南禕,如果哪天你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了,你要等我。”

  她說:鬼才等你。然後她親了我,輕輕的親了我。

  【南禕】

  我知道為了應付我家這尊佛,顧千山是忍了不少的,我知道他心裡不好受,可我就想啊,再忍忍,忍到我媽點頭同意我倆,那一切就好了。

  可我忘了,其實顧千山骨子裡是和我一樣的堅持、一樣固執。他不是個沒有原則的人。

  所以當我媽把他推掉白楊官司代理律師這個身份的事情告訴我時,說實話,我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我挺冷靜的問我媽:“那你現在打算做什麼?”

  她說:“廢話,帶你回家。”

  我就知道。我沒哭沒鬧沒上吊,正兒八經的老實了幾天,因為我知道,就算我真回了老家,顧千山那小子也會來找我的。

  我媽看著這個樣子的我,有些奇怪,她問了我的想法,我實話實說。她搖搖頭,顯然是不信我和顧千山之間那種感情。

  老古董的確是無法理解我們。

  我藉口說咖啡店轉手需要時間,一直蘑菇在川州沒走。我媽反正是鐵了心帶我走,她給我一星期時間讓我安排咖啡廳的轉手工作,她則是趁著時間和她那些個老友一一告別。

  距離離開的時間還有三天,我在店裡掛斷了第五個來詢價的電話,其實對方開的價格不錯,可我就是不死心不想走不放手。

  這時店員敲門找我,說前面來個客人說想買我的店。我擺擺手,說我現在沒心情,可也怪了,平時我說什麼是什麼的店員那天就非要我出去看看。

  我說了句“可真是煩人”然後出去。

  進了前廳,我喊了聲“她奶奶的”,來買我店的是穆中華。

  找了個靠窗座位,我坐她對面,斜著眼睛看她:“怎麼招?幸災樂禍是吧,湊熱鬧!”

  她卻一本正經搖著頭:“No,no,no,我是真心來買店的。”

  她真就開了個價格給我,相當不錯的價格。我眯起眼:“我嗅到了陰謀陽謀的味道。”

  她說:“你猜對了。”

  我還真猜對了,是我媽安排穆中華來買我的店的。

  “她就是看出了你在拖時間。”老穆拍拍我的手。

  哎,看起來,除了聽我媽的話跟她回去外,我真就再沒其他選擇了。

  移交手續辦完花了一天,再加上整理各類行李又花了一天,直到我要離開川州這天,我再沒見過顧千山,雖然他和我說他會來找我,雖然他說他愛我,可這王八蛋來送送我,看我一眼會死嗎?

  坐上準備離開的車,我朝計程車外的穆中華揮手,有熱熱的東西逼在了我眼眶,我覺得我媽在看我,我先聲明:我是沙子進眼睛了。

  天知道門窗關閉的計程車哪裡來了沙子。

  車子啟動,我低著頭,情緒無論如何也高不起來。計程車司機似乎也覺得車子裡的情緒有點詭異,打開車載收音機調節氣氛。

  不巧的是廣播裡播的是首《分手快樂》,我當時就控制不了情緒了,我猛勁兒拍著司機座位的靠背,大聲說:“這是誰寫的歌,誰告訴她分手會快樂了!”

  我這個性子一旦上來了是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所以直到車子開到了地方,我才發現我們不在機場。面前那棟灰白色建築上,掛著字跡分明的牌子,牌子上寫著“濱島市中級人民法院”幾個字。

  我疑惑地看我媽,我媽白了我一眼說:“白楊今天打官司,我是來看他官司輸贏的。”

  女人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我覺得這事總是沒那麼簡單。結果等我坐在庭審現場,看見原告辯護律師時,我終於明白了我媽的意思。

  “小樣兒吧,還敢說你不同意我和顧千山?”我笑眯眯的拉起我媽的手,然後我的手無情的被我媽甩開了。

  “少自作多情,我就是來讓你看看這小子怎麼敗訴的。”她指指被告旁邊的辯護律師,那人是個頭髮有點花白的中年男人,我看著有些眼熟。

  知道我沒認出他,我媽和我做著介紹:“楊明,國內最有名的刑事案律師之一。”

  我一拍大腿,我總算想起來了,只是我想的是另外一點,我怎麼記著顧千山提過他師父就是個叫楊明的人呢。

  我看不大懂辯護打官司這事兒,不過至少我看得出開庭至今,顧千山沒占到什麼便宜。我實在忍不住站起來喊口號:顧千山加油,代表月亮消滅他。

  結果可想而知,我被尊敬的法官大人請出了法庭。

  出來前,我看著顧千山在朝我笑。

  呀呀呸的,我都被人掃地出門了,還笑。

  不過,不得不說,看得到他的感覺,真好。

  ☆、第50章 番外篇之南禕6

  插pter 6

  【南禕】

  穆中華曾經這麼評價過我,她說我的腦子裡有九十九道灣,幹什麼事大腦都會很隨即的任選其中一道彎,然後直線穿過去,她想表達的是我腦子不會轉彎,不過這世界上的事兒都有兩面性,譬如還是這句話,經我一翻譯就成了她在誇我聰明,懂得走捷徑。

  可就是很聰明的我卻看不懂我媽了。

  說帶我回家的是她,現在賴在川州不走,死活要等官司打完再走的還是她,我是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估計她一開始也沒打算讓我看出來。

  不過留在川州的好處還是不少,我又回了我的咖啡廳,只是和之前比較起來,店員們現在是叫穆中華老闆。

  中華還住在她和葉之遠的家,她讓我和我媽還能住店裡,我瞧著我媽那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心想媽你什麼時候這麼不懂禮貌了,連句謝謝都不說。

  我想顧千山了,沒想到這天我真就在店裡見到了他,可他不是來見我的,他是來見我媽的。

  我趴在門上小圓窗上,看著臉上表情越發和藹的我媽,心裡反覆念叨著:媽,那是你女婿,不帶隨便我挖牆腳的哈。

  然後我被照我媽吩咐過來“封”窗玻璃的穆中華擋住,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和老穆叫囂:你是我朋友還是我媽朋友。

  老穆當時特淡定的回我:你在我店裡的吃住用度都你媽掏錢,消費者是上帝,我得多照顧“上帝”的感受。

  我恨得牙痒痒,心想穆中華也太見錢眼開了。

  結果當然見錢眼開這主兒提出讓我陪她出去遛彎,我還是答應了。我覺得我還是挺寬容的一人。

  穆中華帶我遛彎兒的地兒是學校,我聽她說她最近在聯繫臨水方面的大學,期望可以回去任教。

  不過事情也許不大順利,所以今天她被她導師又叫回了學校。穆中華的肚子現在四個月大,圓圓的鼓個小包,我摸過,也知道那裡藏著她和葉之遠的心頭肉,所以我一路都很小心的把穆中華送去她導師的辦公室,自己留在外面等。

  我是個沒耐心的人,等了一會兒就等不下去了。我發了條信息去給穆中華的手機,自己往樓下溜達。

  醫學院的辦公樓,二樓報告廳有就業宣講會,我畢業自己都沒找工作,顯然對這類東西沒啥興趣。不過那天也是怪了,我偏偏就掃了眼立在門口的宣傳布板,偏偏還很巧得看著了一個名字——白樹。

  我總共就見了白樹幾面,對他的印象就停留在斯文少話上,可現在的白樹卻整個兒把我對他這丁點兒印象也顛覆了。

  我坐在報告廳最後一排,看著他站在前面侃侃而談。他談了不少,談醫藥,談現代醫療。我聽了一會兒,心裡忍不住輕哧一下:照他這個說法,甩把他家產的藥上天,隨時可能打下架軍用飛機來。

  吹牛也不怕閃著舌頭。這是宣講會結束我得出的結論。

  正往門外走的白樹看著了我,和他身旁的人打了招呼,他徑直朝我走來。我也沒逃,我就是在等他的。

  我問他:“你哥的官司還在打,你就有心情在這兒招兵買馬了?”

  “他那樣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不可能總想著他的事,畢竟公司還養著一家人。”他朝我笑,我卻覺得冷。可這還不如他下面的話更讓我冷,白樹說:“南禕,其實我對你還是有點兒好感的,聽說你家裡反對你和他,怎麼樣,考慮考慮和我再開始?公司現在是我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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