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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艷紅驚叫了一聲,就見她閨女轉過臉來,笑眯眯地擺了擺手,就像在和她打招呼一樣。

  更大的驚呼聲從屋內傳到屋外,最後匯成了巨大的聲浪,直要衝到天際去。

  第138章 重回七零當軍嫂19

  馬艷紅幾乎沒當場厥倒, 當晚就癱在炕上起不來了,還以為電視機上附著什麼能攝人魂兒的妖術。

  第二天好不容易能爬起來了, 二話不說,先給小閨女去了電話, 過後想想還不保險, 非要上京去瞧瞧閨女。

  傅聲順也沒見過這樣的怪事兒,心裡惴惴的,心想去瞧瞧也好,就沒反對。

  這邊都準備上京了,那邊傅秀可沒想到一個平常的舉動能引起這麼大的風波。

  她和葉靜姐兒倆在家過年, 都清閒無事得很, 偶然想起今年是第一次辦春晚,心血來潮,就去做了回觀眾, 誰知就把家裡的老娘給嚇著了。

  馬艷紅一行人找到傅秀時,她正在家做飯, 葉靜回葉家給長輩們拜年去了,她起得晚, 隨便弄了碗面吃。

  門鈴響的時候, 她還有些莫名其妙,透過貓眼看見老娘那張皺得像橘子皮的臉時, 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一開門, 馬艷紅看見活生生的閨女,摸了摸她的臉, 一把摟住她就哭了,傅健在一邊想笑又不敢笑的解釋。

  傅秀瞪他,“你奶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也不知道?你奶都上年紀了,這大過年的躥來,嚇不嚇人?”

  她拍了她娘幾下,把人讓進屋裡,馬艷紅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淚,一眼瞅見茶几上的面,好險沒跳起來,“秀兒,哎喲,你這傻丫頭,你就吃碗素麵啊?你——你怎麼不回家啊?”

  傅秀笑道:“懶得動盤動碗的,下碗面簡單。”又摟著馬艷紅的脖子,撒嬌,“娘既然來了,就在北京好好兒逛逛,也不枉來北京一回,回去也有的說道。”

  陪馬艷紅上京的是傅桃和傅健,傅桃本意是想多在家陪陪爹娘和弟弟,結果傅強大了,不大愛搭理他二姐,終日只和小夥伴們跑來跑去的瘋,傅桃在家待的沒意思,思念還在部隊的韓天君,索性和她奶一塊兒來北京,之後再去韓天君那裡和男友共度一段時光。

  只住了一晚上,傅桃就跟傅秀告別,乘火車去了韓天君所在部隊的駐地,從北京過去要走兩天兩夜,中間轉四趟車,可傅桃心裡憋著一股勁兒,這會兒就是讓她去天涯海角,她也能一路過去。

  馬艷紅住下的第二天,又跟傅秀說起她結婚的事兒,哭天抹淚地表示,再不結婚,以後就挑不著好的了。

  她也知道傅秀性格剛強,向來吃軟不吃硬,只是一徑的哭。

  要是能被幾滴眼淚輕易打動,傅秀也就不是傅秀了,她明確無誤地告訴她娘,她這輩子不打算結婚了,她既不想找個男人過日子,對小孩子更沒興趣。

  這下馬艷紅是真要哭了,鬧了幾次,發現傅秀心如鐵石,也只好認了,一邊罵著“混帳”,一邊盤算起把老兩口的遺產都留給小閨女的事兒來。

  傅秀得知後,難得的感到了些愧疚。

  她是打定主意做不婚者,傅桃卻是歷經磨難,想結婚卻總也結不成。

  韓天君家的門第高,從上到下看不上傅桃這個腿上泥巴塊兒還沒洗淨的村姑,從來都沒打過讓她進門的主意。

  奈何韓天君吃了秤砣鐵了心,和家裡堅持不懈地進行了抗戰,最後甚至威脅要退役,才讓韓家人認清了現實,接受了傅桃將會成為韓家長孫媳婦兒的事實。

  對韓家人的這種想法,傅秀是嗤之以鼻的,沒別的,往上倒數四五十年,老韓家自己也是那土裡刨食兒的人家,才吃了幾天飽飯,就連人都不認識了。

  她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對家裡人說,因為傅桃嫁給韓天君是妥妥的高嫁,傅家人這些娘家人也不自在,總覺得和自己高攀了鳳凰似的。

  傅桃和韓天君結婚這一年是八五年,鄉下的傅家人全體出動,從傅聲順老兩口到小傅強,一個不落來了北京,去商場一人買了身體面衣服,收拾得整齊利落,去參加婚宴。

  走在路上,張霞扯了扯新衣的下擺,偷眼瞧傅秀,明明小姑子穿得也不如自己光鮮,怎麼就那麼……那個詞兒怎麼說的來著……有氣質呢!

  別看國內的經濟還是一塌糊塗,該抖的都抖起來了,婚禮也不再像過去那麼簡陋,而是專門置辦了一回,在新娘子的要求下,婚禮包了個大飯店的一樓,大廳里排開筵席,整得不中不洋的。

  韓家人心裡膩歪,要不是韓天君就和鬼迷了心竅似的,非娶傅桃不可,他們才懶得多看傅桃一眼。

  和韓家交好的幾家也有親自過來道賀的,也有禮到人不到的,一時大廳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葉家就屬於禮到人不到,傅秀作為娘家人,舉目四望,就沒幾個認識的人,整個婚禮就和坐冷板凳似的。

  當然,也有和她感覺截然不同的,傅桃就覺得自己幸福至極,不管韓家人的態度如何,男友始終堅定如恆,這已經讓她幸福得無以復加。

  結婚後,傅桃就辭去工作,隨韓天君去了他在的地方,以韓天君的級別,可以申請家屬隨軍,兩人新婚燕爾,過得蜜裡調油,不到一年,傅桃就生了個兒子,從此安安心心做起了家庭主婦。

  傅秀隨老師在東北工作幾年後,因能力出色,詢問過她的意見後,上級又把她調回了北京,就在所有人以為她會繼續在北京的高校里執教時,她卻出乎意料地選擇了進入國企工作。

  這時葉靜在多年的工作後,已經從技術崗轉向了管理崗,她從不在家多講工作上的事,傅秀只隱約聽到些風聲,說她工作作風過於凌厲,甫一上任就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針對國企人浮於事、效率低下等問題實行了大量措施。

  傅秀所在的企業和葉靜不是同一家,彼此間的聯繫也不多,但據說她們企業的老總實地考察過後,決定也在自己的地盤實施同樣的舉措,以興利除弊。

  和已經習慣了低效率的老人們不同,傅秀同樣認為低效率是一種犯罪,她很適應高強度的工作狀態,像一塊海綿一樣吸收著她需要的知識。

  就在她調回北京不久,侄子傅健從老家來看她,閒談中,順口問她有沒有做彩電生意的門路。

  傅健已經二十三了,沒讀大學,這小子有幾分歪聰明,就是和正經書本犯沖,念完高中就沒再讀了,家裡想給他找個廠子的工作,他也沒去干,整天蹲在家裡琢磨著怎麼發大財,家裡人罵他“丟臉”、“投機倒把”,他也半點兒不管。

  傅秀知道,最近彩電走私泛濫,沒想到自己侄子也打上了這個主意,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堂姐傅桃就在搗騰這個生意,賺的簡直是暴利。

  她這些年一直在東北,這方面的人脈不多,但葉靜那邊應該有辦法……她心裡打定了主意,反而不露半點兒口風,只把話題扯開,順口胡侃。

  “你也二十三了,有沒有給你介紹對象的?”傅秀戲謔地問他。

  傅健訕笑著撓了撓頭,看自己小姑一眼,卻見她雖然三十了,一點兒不顯老,也不知怎麼保養的,看上去跟二十一二的小姑娘似的,可青蔥可水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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