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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康林頓住,面色冷峻,「好……好……你我夫妻二十年,你竟如此對我。」

  洪氏大聲道,「老爺也知道我們夫妻二十載,可您是怎麼一次又一次背棄承諾?」

  薛康林怒不可遏,薛升忙上前跪地求情,「母親只是一時氣話,父親萬萬不可氣壞了自己的身體。讓孩兒領母親去冷靜冷靜,改日再說可好?」

  「她如何能留在我們薛家?」

  「那孩兒先將娘親送到外宅。」薛升又急聲,「定不會讓母親逃走,否則孩兒願代母親受過。」

  他求著情,臉上痛苦萬分。看得薛康林也是痛心,只是洪氏當真是為了銀子冒那麼大的險?可他總不能當著兒子的面重責他的生母,一時氣無處可發,指向早就癱軟在地瑟瑟發抖的魏嬤嬤,「將這賤婢拉下去填井!」

  魏嬤嬤兩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哭喊求情。可下人哪裡會聽,將她拖了出去,拉去投井了。

  薛升急急去攙住母親,急聲催她快走。洪氏神魂游離,怎麼出的薛家不知道,下人投來的奇怪眼神她也沒看到,她只知道薛康林的嘴臉有多可惡,都醜惡。

  這個男人讓她做盡壞事,可是稍有不合他心意的地方,他卻可以毫不留情面地將她殺了。她想起了邵氏……

  其實邵氏死的時候她就該明白的,這個男人是個偽君子,遲早有一日,她會死在他手上。

  而今有兒子護著,可難保他不會殺了自己滅口,畢竟她知道他太多東西。

  可哪怕是她將實情說出來,也無人會信的,他何必那麼擔心。

  但斬草除根才是他薛康林的本性,他終有一日會殺了她。

  「明義。」洪氏坐上馬車,看著兒子反而冷靜下來,「為娘幫不了你了。」

  薛升面色沉冷,真想將她怒罵一通,這樣一來,別說能讓他襲爵,不被她連累趕出家門已不錯,「你先去宅子裡好好休息,等父親平息了怒意,我再看看能不能將你接回去。」

  洪氏心如死灰,只是想到方才薛康林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神,就覺無望。

  薛升將她送到小宅,又道,「那叫金書的也住在這,娘幫我好好看著她也好。」

  洪氏無心應答,只是點了點頭。

  薛升將她安頓好便要走,下人卻來報金書醒了。他心中冷笑,提步往她房裡走。進去見她還躺在床上,伸手就捉了她的衣襟,狠狠拎起,痛得金書倒抽冷氣。

  「你到底是誰?你家主子又到底是誰?她真的是南山酒翁?」

  金書剛才已經摸到自己的「臉皮」不見了,還以為他認出了自己,可這樣問根本沒有,她笑了笑,「就是不告訴你,急死你。」

  她不指望薛升會放過自己,可惜她沒有氣力反抗,否則非得在他身上捅一刀子,也算是賺了。而且要是她交代清楚,那只會死得更快。

  薛升想抽她耳光,可又驚怕她又暈死過去,便伸手掐她胳膊和手,疼得金書在床上打滾。折騰了小半柱香,他還得回府里去探聽父親口風,暫時先放過她。讓下人看好,就離開了。

  此時薛家已有些動亂,薛晉和阿古聽見洪氏要偷薛康林的印章,相視一眼,已知計成。

  那奉的茶水裡,不但薛康林的是毒茶,洪氏的也是。只是兩人的不同,薛康林久喝體竭,洪氏久喝易躁。

  薛晉知曉洪氏一直想將自己這顆眼中釘拔除,只是她等不來自己死,那就唯有讓父親推舉薛升。可父親明顯不會那麼做,這幾日她越發急躁,一急躁,便容易滋生衝動的想法。

  只是兩人提防的是洪氏將薛晉毒死,好讓薛升順理成章承爵。沒想到洪氏卻去偷印章,惹怒薛康林被逐出薛家。許是因為不想太過冒險,惹薛康林生疑,可越穩妥的法子,細節一個不對,就會錯了。

  兩人聽聞薛升回來去了薛康林房中求情,也動身往那去。才到門口就聽見薛升為母認錯的話,聽來卻覺可憎。

  「母親她雖然犯了大錯,可到底是孩兒的親生母親,孩兒並不奢求能接她再回大宅,可求父親讓母親在外宅安度餘生。」

  言語真切,下人聽著只覺他是個大孝子。

  薛康林本對他有間隙,見他這樣有孝心,長嘆一氣,「你怎會有那樣惡毒的母親……」

  「妻可擇,爹娘不可選,孩兒也不能說半句不是,只知道如何孝順父母。」薛升又向他叩頭,不斷求情。

  薛康林精神不濟,剛才又動了怒,十分疲倦,「下去吧,等明日為父再細問你娘。你娘不是那樣貪財的人,定是有其他緣故。」

  薛升聽得心頭咯噔,應聲退下。退到門口時,看見薛晉阿古,冷看看他們一眼,這才離開。

  薛晉目送他走,察覺到阿古身體微僵,問道,「怎麼了?」

  阿古拉著他的袖子便走,也不去薛康林面前做戲了。走到暗處才道,「他的脖子上有一點紫紅。」

  「那又如何?」

  「那紫紅是種藥,非毒丨藥,只是能在所碰的地方留下紫紅色的藥。」

  薛晉當即明白過來,「是金書留的?」

  阿古點點頭,當初進京報仇,為了不讓人發現毒丨藥,因此所帶的很多都是她自己親自配製的,除了師父、金書和她,沒有人會有。師父武功高強,行事縝密,他不去害人已是萬幸,自然不會在薛升脖子上留下那些東西。那唯有金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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