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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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霧山遍布雲霧,但空氣卻不是讓人難受的瘴氣,而是十分清新空靈。

  山頂上的霧氣不比上一次花顏帶著雲遲上來時稀薄,今日霧氣十分濃郁,觀景亭、月老廟、鳳凰樹的周圍,都彌散著濃濃雲霧。

  鳳凰樹上掛著的紅布條,隱隱約約幾乎都看不清。

  「咦?這裡竟然有一株鳳凰木。」五皇子湊近看了看,驚訝地出聲。

  花離小聲說,「這株鳳凰木怕比東宮的那株鳳凰木要久遠的多,長了千年了。」

  五皇子伸手比劃了一下,「怕是要幾個人合抱才能抱得過來,的確像是長了千年的鳳凰木,東宮的那株鳳凰木不過百年而已。」他說著,仰頭去看,依稀透過上面的燈盞泛出的燈光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他睜大了眼睛,「四嫂,上面有四哥和你的名字,咦?這筆跡像是四哥的。」

  眾人聞言湊到了五皇子身邊,果然看到了雲遲和花顏的名字。

  花灼伸手拍拍花顏,「妹妹,到了。」

  花顏費力地抬起眼皮,看著眼前的景象,想起她帶著雲遲登上雲霧山,那時,他就站在這裡,說求他們生生世世相許,舉案齊眉,白頭偕老。然後,他就進了月老廟。

  她仰起頭,目光看向月老廟,看了一會兒,又移向鳳凰木,對花灼說,「哥哥,放我下來,我自己上去。」

  花灼蹙眉,「你自己能上去嗎?」

  花顏頷首,「能的。」

  花灼放開了花顏。

  花顏身子一軟,幾乎站不穩要栽倒,就在花灼伸手要扶時,她扶住了鳳凰木的樹幹,對他搖搖頭。

  花灼撤回了手,對她囑咐,「當心些。」

  花顏點頭,仰望著頭頂上的鳳凰木,那一盞長明燈,高高地掛在樹梢,她如今沒有本源靈力,也沒有武功內力,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上不去這株鳳凰木摘下這盞長明燈的。

  不過,她也不想上去了。

  於是,她低頭彎身撿起了地上的一顆石子,對身旁的人說,「你們都躲開些。」

  眾人意會,都躲得遠了些。

  花顏攥了攥石子,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一甩手腕,石子準確無誤地向那盞長明燈拋去,幾乎在一瞬間,聽到了「啪」地一聲擦裂的聲響,掛著長明燈的線繩被石子尖銳的那一端斬斷,長明燈沒了依仗,從樹梢上墜下,拴在長明燈上的紅綢也沒了依仗飄飄蕩蕩地落下。

  花顏伸手,從無數飄落的紅綢中接了唯一寫了筆跡的那一條紅綢,雲遲用隨身攜帶的羽毛筆寫的「雲遲花顏」名字的紅綢。

  就在她接到這條紅綢的一瞬間,長明燈「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燃了四百年的長明燈滅熄滅,完好了四百年的長明燈盞應聲而碎。

  花顏親手掛的長明燈,由花家人世代添燈油讓其長明不滅的長明燈,親手被花顏在今日熄滅打破。

  花顏攥著紅綢,靠著鳳凰木的樹幹上,心中一陣氣血翻湧,眼前瞬間黑了黑,又白了白,天地一陣星辰斗轉,她心口壓著的高山重石似一瞬間坍塌滾落,她心底驀地一松。

  是那種真真正正的空空蕩蕩的一松。

  緊接著,她一陣天旋地轉,徹底地身子軟倒在鳳凰木樹下,失去了意識。

  花灼瞬間衝上了前,伸手抱起了花顏,大聲喊,「妹妹!」

  「花顏。」夏緣也嚇壞了,隨後衝上前,急迫地喊了一聲。

  「四嫂!」

  「太子妃!」

  「十七姐姐!」

  一眾人都驚醒過來,紛紛衝上前。

  天不絕落後了一步,看著圍上前的人,大喊了一聲,「都躲開,我看看她。」

  眾人連忙慌亂地躲開,讓出一條路來。

  天不絕上前,伸手給花顏把脈,他手碰到花顏的手骨,一股徹骨的寒意似從她脈搏處迸發而出,將他凍的渾身一個激靈,手猛地嗦了回去。

  「師傅?」夏緣慘白著臉看著天不絕。

  天不絕搓了搓手,定了定神,咬牙按到了花顏的脈搏處,手一下子感覺被她從脈搏處透出的冰寒凍成了冰棍,他強忍著在她脈搏處停留了一息功夫,才受不住地撤回了手,將手遞給花灼,「快,用你的回春術,給我暖暖手,否則老夫這一隻手一定會廢掉。」

  花灼二話不說,便催動靈力,包裹住了天不絕的手,濃濃的青霧籠罩了片刻,天不絕才長舒了一口氣,道,「好了。」

  花灼撤回手,動用微薄的靈力,對他並無多大影響,只略微的不適,便看著天不絕問,「妹妹如何?」

  天不絕後怕地說,「邪門的很,這丫頭體內好像突然住了一座冰山,不過不是絕脈之像,如今說不準是什麼情況,不過應該沒有性命危險。」

  花灼鬆了一口氣。

  夏緣立即說,「我來把脈試試。」

  天不絕立即攔住了她,「死丫頭,難道你還信不過師傅?你也想被凍廢了手再讓花灼動用靈力傷身?」

  夏緣自然信得過天不絕的,聞言撤回了手,對天不絕問,「師傅,如今花顏的脈碰不到嗎?」

  「嗯,碰不到。」天不絕道,「最好也別挪動她,她身體突然出現這等狀況,必有異處,她本就不同於尋常人,我們等等再說。」

  夏緣看向花灼。

  花灼點點頭,她抱著花顏,倒沒感覺到她身上的冰寒,他也想弄清楚她身體如今是個什麼狀況,於是,抱著她靠著樹幹坐下,手搭在了她脈搏處。

  他手剛觸到她的脈搏,一陣凜冽的冰寒之氣瞬間通過他手指血液快速地凍僵了他的手,這冰寒之氣十分霸道厲害,他瞬間抽回了手,對自己的手用了個回春術。

  「怎麼樣?是不是凍死個人?」天不絕對花灼問。

  花灼點頭,面色奇異,「不錯,他奇經八脈似都布滿了冰寒之氣,這倒像是……」

  「像什麼?」天不絕問。

  花灼搖搖頭,「不好說,她不是一直想要提前功法大成,想十八歲之前要個孩子嗎?也許,如今正是時機,她靈術本源空蕩無存,體內功法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似突破了瓶頸迷障,好笑要提前大成了。」

  夏緣睜大了眼睛。

  天不絕也睜大了眼睛。

  一眾人都看著花灼懷裡的花顏,她安靜地躺在花灼的懷裡,似靜靜地睡著了。唯眉心處似籠了一層寒霧,讓她整個人的臉色如冰色。

  天不絕立即說,「怪哉,這倒是好事兒了。」

  「嗯。」花灼點頭,不確定地說,「也許因禍得福也說不定。」

  天不絕忍不住搓手,對花灼說,「我還想再探探她的脈,這臭丫頭身體裡有太多的秘密,我恨不得給她解開。」

  「你解不開。」花灼擺手,「不要白費力氣了,免得我還要救你這雙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手。」

  天不絕聞言遂放棄,納悶地說,「她剛剛都做什麼了?」話落,他看向四周圍著的人,「她也沒做什麼吧?就是打碎了那盞燈盞而已。」

  花離在一旁補充,「不止打碎了長明燈,還接住了那紅綢。」

  天不絕聞言看向花顏的手,她手裡緊緊地攥著那一條寫了「雲遲花顏」名字的紅綢,他稀奇地嘖嘖道,「這被打碎的長明燈和她手裡的紅綢有什麼玄妙不成?為何她突然變成了這般模樣了?」

  花灼道,「也許與心結有關,她結了四百年的心結,今日堪破了,才會如此。」

  「不破不立?」天不絕問。

  花灼頷首,「大抵如此。」

  天不絕道,「待她醒來,我要仔細地問問她。」話落,又問,「你說如今我們說話,她有意識嗎?聽得見嗎?」

  花灼低頭看花顏,她睫毛都不顫一下,似昏睡的很沉,怕是沒意識。

  天不絕見花灼不答,一屁股坐下身,擺手,「大家都別站著乾等著了,都找個地兒坐吧!我看她這樣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眾人對看一眼,都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

  夏緣挨著花灼看著花顏,小聲說,「她一直以來的心愿就是要個孩子,看太子殿下治理天下,四海昇平。若真如你所說,如今功法因禍得福大成,那麼,她與太子殿下大婚後,估計很快就能有孩子。」

  「想什麼呢?她這副身體,寒氣這麼盛,能有孕不易,就算有孕,懷胎十月能保胎更是不易。」天不絕道。

  夏緣想想也對,閉了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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