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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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舒毓坐上馬車,車內再無人,心裡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但也不敢將那口氣真正地舒出來,畢竟,他人雖然離開了劾王府,但不代表回去之後雲遲不審問他。

  想著今日的事情著實令人心驚膽戰,不過好歹令花顏拿到了南疆王的血引。

  事情總算是成功了!

  只要他守口如瓶,太子皇兄即便再聰明絕頂,睿智過人,他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想不通這中間彎彎繞繞的關竅。

  他不由得又踏實了些。

  雲遲在梅舒毓離開後,便由劾王引著進了廳堂。

  南疆王收拾妥當,臉色發白地從內室走出來,見到雲遲,對他笑道,「此事驚動了孤也就罷了,竟然也驚動了太子殿下。」

  劾王連忙告罪,「都是本王的過錯。」

  雲遲淡淡一笑,「本宮還不知內情,煩請王上和王爺告知。如今西南境地局勢緊張,即便是小事兒,也不能等閒視之。」

  南疆王坐下身,頷首,「太子殿下說得是。」話落,對劾王說,「你便將事情如實告知太子殿下吧,不得隱瞞。」

  劾王點頭,轉向葉蘭琦,「琦兒,你來說。」

  葉蘭琦重新地拿回了蠱蟲,恢復了武功,心中十分的高興,乍然見到雲遲,一雙眸光霎時湧上了驚艷之色,腳步頓住,痴痴地看著雲遲。

  雲遲自從來南疆後,除了在南疆王宮露了少數幾面外,其餘時間都待在行宮。是以,葉蘭琦並沒有見過他,這是第一次見到他。

  她一時間移不開眼睛,沒聽到劾王的話。

  雲遲微微蹙眉,臉色微冷了些,端起茶盞,以袖遮面,周身瀰漫上一層寒意。

  劾王感受到了,連忙咳嗽一聲,繃起臉,大聲訓斥,「琦兒,本王跟你說話呢。」

  葉蘭琦被喝醒,腫著的臉一紅,移開視線,垂下頭,喊了一聲,「爺爺!」

  劾王又重複了一遍,「太子殿下想知道今日事情的內情,你如實說來吧。」

  葉蘭琦連忙應是,定了定神,給雲遲見禮,然後,便斟酌地將今晚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她隱瞞了與梅舒毓顛鸞倒鳳的那些畫面,私心裡不想讓雲遲知道她因為采蟲練采陽補陰之術,放浪形骸。

  雲遲聽罷後,淡淡地揚眉,溫涼地問,「郡主所言全部屬實?可是半絲不差?沒有絲毫隱瞞?」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但是偏偏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葉蘭琦有些受不住,只覺得頭頂上罩下了一座大山,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劾王尷尬地咳嗽一聲,接過話說,「回太子殿下,是這樣的,據琦兒早先說,她與梅公子似乎是有過肌膚之親……」

  「不是的爺爺。」葉蘭琦立即打斷劾王的話,連忙解釋,「我腦中是有些與梅公子相親的畫面,但是事實上,我們什麼也沒做,我身體並無不適,而且梅公子醉得人事不省,是做不了什麼的……」

  劾王聞言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葉蘭琦,他想趁此機會讓孫女嫁給梅舒毓,她卻說什麼也沒有做,這副樣子,擺明了是傾慕上太子殿下了,可是太子殿下是什麼樣的人?豈能看得上她?他一時有些惱怒。

  雲遲「哦?」了一聲,淡淡一笑,「這樣說來,今日蠱蟲之事,確實是一筆糊塗帳了?」

  葉蘭琦立即點頭,迷惘地說,「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

  這時,南疆王開口,緩緩道,「也許孤知曉是怎麼回事兒,應該是梅公子的體質與琦兒的體質一般,蠱蟲甚是喜歡,再加之梅公子的香囊有些特殊,所以,蠱蟲便棄了琦兒,進入到了梅公子的體內。」

  劾王聞言點頭,「王上這樣說也不無道理。」

  雲遲聞言站起身,「既然弄明白此事便好說了,夜深了,本宮先回行宮了。」

  南疆王和劾王連忙起身相送雲遲。

  雲遲很快就出了劾王府。

  南疆王目送著雲遲的車輦離開,對劾王叮囑,「只要梅公子在南疆一日,就不要再讓琦兒見他了,免得再出了差錯。」

  劾王連忙說,「王上放心,從今日起,我將她禁足。」

  南疆王頷首,上了車輦,啟程回了王宮。

  劾王在南疆王走後,看著葉蘭琦,臉色奇差地說,「你今日弄出來的好事兒!」

  葉蘭琦委屈不已,「爺爺,我哪裡知道蠱蟲會跑去他的體內?這麼多年,從沒出過這等事兒。」

  劾王冷哼一聲,「從今日起,你閉門思過吧!」

  葉蘭琦看著劾王,「爺爺,我不要被禁足。」

  劾王瞪著她,「你必須禁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見到了太子殿下,傾慕他是不是?你別忘了,你體內的可是采蟲,這麼多年,你練的可是采陽補陰之術。太子殿下方才沒有細究你體內的蠱蟲,但是以他的本事,定然早已經知曉你體內的蠱蟲是什麼東西。這樣的你,他會看得上嗎?別做夢了!」

  葉蘭琦臉色頓時一灰。

  劾王憐憫地看著她,「你知道老一輩的王爺死的死,傷的傷,流放的流放,為何本王依舊待在這南疆京城嗎?你知道偌大的劾王府,為何在南疆占有一席之地嗎?你知道劾王府榮華多年,為何至今不衰嗎?本王今日就告訴你,那是因為有你和你體內的采蟲。王上才由得劾王府門楣鼎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別去追求得不到的東西,免得害了整個劾王府。」

  葉蘭琦不是不聰明,她自然是明白些事情的,默默地垂下頭,整個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從內到外都透著蔫吧之意。

  劾王見此,不忍心地寬慰道,「琦兒,想想你自小便被王上和本王看重,比起公主葉香茗,你的待遇不差她什麼,凡事有利有弊。你因為采蟲,不能如正常女子一般活著,但是也因為采蟲,給了你錦繡堆里令多少人羨慕的生活。不要去追求太高的夠不著的東西,對你有害無益,你應該擺正自己的身份,才能過得好些。」

  葉蘭琦點點頭,「爺爺,我曉得了。」

  劾王見她乖巧,擺擺手,「回去吧!好好休養,你體內的采蟲經過這一番折騰,定然受損了些精氣,必須要養回來。」

  葉蘭琦頷首。

  雲遲回到行宮,下了馬車後,對等在門口的小忠子詢問,「梅舒毓呢?」

  小忠子連忙回話,「回殿下,毓二公子實在疲累,還沒回到行宮便撐不住疲倦地睡著了,奴才帶著人將他安置下了。」話落,詢問,「您要見他嗎?」

  雲遲搖頭,淡淡道,「既然他睡下,便不必驚動他了。」

  小忠子點點頭,隨著雲遲往裡面走。

  進了正殿,雲遲喊來雲影,對他詢問,「我令你查的回春堂和賀言,可有什麼眉目?」

  雲影搖頭,「回春堂在西南境地十分有名,是百年的老字號,東家姓賀,是杏林世家,一代代傳承下來,屬下查探之下,沒發現任何異常。那賀言是賀家人,因喜愛醫術,即便人老體邁,每隔一日在回春堂坐診,那日遇到陸世子手滑傷了公主,確實是他趕巧遇上了,當晚街上動靜很大,圍觀的人很多。」

  雲遲揉揉眉心,嗓音低沉,「難道是我多心了?」

  雲影看了雲遲一眼,試探地問,「殿下若是覺得回春堂和賀言有問題,那麼屬下再仔細地查看一番?」

  雲遲思忖片刻,擺手,「不必了,既然沒查出來,再查也枉然。」

  雲影聞言不再多言。

  雲遲吩咐,「從明日起,派人暗中跟在梅舒毓身邊,看他與什麼人有接觸。他是與陸之凌一起來的,陸之凌手滑傷葉香茗,被我遣走,剩下個他被我派去劾王府,本是試探,卻沒想到真試探出了事情,偏偏恰巧用的是南疆王的血引……」

  他想到了什麼,頓住了口,眼底幽幽暗暗。

  雲影心神一醒,垂首應是。

  花顏回到了阿來酒肆後,安十七立馬迎了出來,「少主,您去了哪裡?」

  花顏笑吟吟地揚起手中的玉瓶,在安十七面前晃了晃,心情極好地說,「去取南疆王的血引了。」

  安十七睜大眼睛,驚道,「取到了南疆王的血引?」

  花顏笑著點頭,「不錯。」

  安十七大喜,好奇地問,「少主出去不過一晚上,如何取到南疆王血引的?您快說說。」

  花顏坐下身,笑著將聽聞梅舒毓前往劾王府做客,她夜探了一趟劾王府之事,見到梅舒毓之後,順帶將計就計謀策了一番,順利地取到了南疆王血引之事說了一遍。

  安十七聽罷,欷歔,「這也太順利了。」

  花顏收了笑意,「幸好雲遲住的行宮距離劾王府太遠,他若是早到一刻,我怕是都不會這麼順利。」說罷,道,「從明日開始,必須斷了與梅舒毓的接觸了,今日事出之後,雲遲定然有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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