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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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沒有意見,痛快地准了雲遲前往西南番邦之行,此舉堵住了勸不住太子殿下來找皇帝的一眾大臣的嘴。朝臣們見皇帝都同意,也就齊齊偃旗息鼓了。

  雲遲商議完正事,起身離開前,皇帝忽然想起花顏,對他詢問,「你離京,不知何日歸期,那臨安花顏不是個安分於室的,你對她有何安排?」

  雲遲淡淡一笑,「帶著她。」

  皇帝頓時皺眉,不贊同地說,「她是一個弱女子,你隨身帶著,豈不是給自己添麻煩?你此去可不是去玩,帶著她如何能方便行事?」話落,道,「讓她進宮來吧,朕幫你看著她。」

  雲遲搖頭,笑道,「不是我信不過父皇,而是怕您看不住她。」

  皇帝一噎,怒道,「這是什麼話?」

  雲遲道,「她可不是弱女子,整日裡悶在東宮,待在這京城,她才愛折騰事情,若是隨我出了京,放飛了牢籠,想打悔婚的算盤,無論是父皇還是皇祖母,亦或者是朝臣,離得遠了,她一時半會兒都無法打起來,估摸著就沒這麼鬧騰了,帶著她也不會太麻煩,一個人而已,您還怕兒臣受她拖累嗎?」

  皇帝聞言哼道,「那可不一定,你別太自信了,臨安花顏這個小丫頭,比南蠻的辣椒還要辣死人。只要有機會,她對誰也不會客氣,朕雖然與她只見一面,但領略得可不少,臨安花家生出這麼個女兒,就是禍害世人的。」

  雲遲笑道,「兒臣在她面前,從沒敢有這份自信,一直小心得很,所以父皇放心。」

  皇帝見他主意已定,擺手,「既然如此,你便帶著她吧。」

  雲遲不再多言,出了帝正殿。

  福管家得到小忠子派人傳回話後,便趕緊地收拾雲遲的行囊,不僅雲遲的,還有花顏的。一下子將他忙得手腳朝天。

  花顏睡下後,秋月也累了去睡下了,但沒睡多久,秋月就被方嬤嬤喊醒了。

  秋月揉著眼睛看著方嬤嬤,睏倦不解地看著她的急切,「嬤嬤,出了什麼事兒?讓你這般心急?」

  方嬤嬤立即說,「秋月姑娘,你快起來準備,殿下要帶著太子妃深夜啟程出京,一會兒殿下從宮裡回來就走,時間緊急。」

  秋月睡蟲頓時跑了個沒影,立即向外看了一眼天色,今晚有月光,但夜色也很深了,她立即問,「太子殿下要帶我家小姐去哪裡?」

  方嬤嬤立即說,「西南番邦出了動亂的大事兒,書離公子被人截殺生死不明,太子殿下打算親自去一趟,小忠子傳回話來說,殿下要帶著太子妃一起去。」

  「啊?」秋月驚了驚,「這……太子殿下要去西南番邦處理朝事兒,帶我家小姐做什麼?」

  方嬤嬤搖頭,「老奴也不知,秋月姑娘快起來吧。」

  秋月立馬穿戴好衣服爬起床,麻溜地出了門,跑進了花顏的房間,也顧不得掌燈,抹著黑伸手推她,「小姐,快醒醒,醒醒。」

  花顏正睡得香,被推醒,困濃濃地問,「幹嘛?出了什麼事兒?大呼小叫的。」

  秋月立即說,「太子殿下要親自啟程離京去西南番邦,說要帶著您一起去,一會兒就啟程。」

  花顏「嗯?」了一聲,睡意還沒醒,「他去就去唄,帶我去做什麼?」

  秋月也是滿腹疑問,搖頭,「奴婢也不知,如今東宮上上下下都在準備出行之事,說殿下從皇宮回來就走。您快起吧。」

  花顏醒了醒神,睜開眼睛,慢慢地坐起身,在黑夜裡皺眉,「西南番邦出的事情不小,安書離不是無能之輩,但還沒到地方便被人截殺生死不明,他是該去。但是怎麼還拖家帶口了?」

  秋月默了默,糾正道,「不是拖家帶口,只說讓您跟著去,再無親眷。」

  花顏敲敲腦袋,想了好一會兒,又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睏倦地說,「甭管他,讓我睡夠了再說。」

  秋月一怔,「小姐,方嬤嬤讓我收拾東西呢,你怎麼還能繼續睡?那我到底收拾不收拾?」

  花顏哼哼,「咱們來時什麼都沒有,走時收拾什麼?不過幾件衣物罷了。」

  秋月想想也是,有錢還需要帶什麼?她與小姐以前也是說走就走的。於是,她出了花顏的屋子,將所有銀票都揣進了荷包,想著太子殿下一時半會兒也不見得回來,便也學著花顏,上床睡了。

  方嬤嬤有些傻,不明白這主僕二人怎麼還能繼續睡?她不敢打擾花顏,便又去推醒秋月,「秋月姑娘,太子妃怎麼說?你怎麼又睡下了?」

  秋月打著哈欠道,「小姐說,我們來東宮時便沒帶什麼,幾件衣物罷了,離了東宮,自然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方嬤嬤愣了愣,想著這話說得也對,花顏和秋月來的時候,輕鬆得很,的確沒帶什麼,但是太子殿下吩咐福管家與她,務必安排得妥當,所以,她用得上的,用不上的,都安排得仔細滿當,如今與殿下一起離京出行,總不能還如她來時一般。

  於是,方嬤嬤琢磨了半晌,逕自將她覺得該收拾的東西趕緊帶著人給花顏收拾了起來。除了衣物,還有胭脂水粉、朱釵首飾等等。

  雲遲出了帝正殿,又去了一趟寧和宮。

  太后聽聞雲遲要前往西南番邦,好一陣的緊張和擔憂,雲遲勸慰了她幾句,太后只能嘆息地作罷,不再勸說,囑咐了他一堆多帶些人仔細身體的話。

  雲遲一一應下。

  太后也如皇帝一般,問起了花顏。

  雲遲照實說了。

  太后聽聞他要帶上花顏,頓時不幹了,「你帶她做什麼?西南番邦那麼亂,你自己本就要處理棘手的事情,十分兇險,帶著她還要照顧她,就是個麻煩,不行。」

  雲遲笑了笑,「皇祖母,你當真覺得她是個麻煩嗎?不見得的。」

  「嗯?什麼意思?」太后皺眉。

  雲遲道,「一個慣會喜歡給別人找麻煩的人,是不懼麻煩的,也不是麻煩。」話落,他站起身,「皇祖母仔細身子,多則三個月,少則兩個月,我便會回來。」

  太后知道勸也沒用,他自有主張,只能作罷,囑咐他千萬要小心。

  雲遲回到東宮時,已經月上中天,東宮的幕僚早已經在等候。雲遲掃了一眼府門口的幾輛馬車,對福管家說,「東西少帶,輕裝簡行。」

  福管家一凜,連忙應是,又吩咐人立即精簡行囊。

  雲遲去了書房,一眾幕僚立即跟著他去了書房。

  與幕僚們安排妥當事情後,雲遲踏出書房門,福管家已經在候著了,見他出來,立即稟道,「殿下,東西都收拾好了,除了您與太子妃日常的一應所用外,再沒帶多餘的物事兒。除了您坐的一輛車外,只一輛車,精簡了三分之一。」

  雲遲滿意頷首,「這樣就好。」話落,問,「她已經車上等著了?」

  福管家連忙搖頭,「太子妃還在睡著……」

  雲遲聞言啞然失笑,「她可真是睡得著,罷了,我去喊她吧,別人怕是將她拽不下床。」

  福管家垂首,不再多言。

  雲遲進了鳳凰西苑,方嬤嬤帶著一應人等在門口候著雲遲,見他來到,立即上前見禮,問,「殿下,老奴也跟著太子妃出行?還是另外點幾名婢女?」

  雲遲搖頭,「不需要,只她身邊的秋月跟著就好了。」

  方嬤嬤頷首,知道內眷越少帶越好,畢竟不是出去玩的,不再多言。

  雲遲進了房間,借著窗外的月光來到床前,見花顏睡得熟,他站在床邊看了片刻,對她問,「你是自己起來,還是我連你帶被子一起抱上車?」

  花顏慢慢地睜開眼睛,坐起身,借著月光透進窗子,看著站在她床前的黑影,沒好氣地說,「大晚上折騰人,你自己去不就得了,拉著我做什麼?」

  雲遲微笑,「我以為離開京城,出去走走,你該是樂意的。」

  花顏嗤笑,「你又不是出去玩,去那亂七八糟動亂的地方,我樂意什麼?」

  雲遲笑看著她,「不樂意也要跟去,將你留在京城我不放心,怕自己前腳走,你後腳就能弄個聖旨懿旨悔婚,父皇和皇祖母不是你對手,防患於未然還是有必要的。」

  花顏氣結,原來是為了這個,他說得一點兒都沒錯,早先睡前還琢磨著怎麼實行的。她無言半晌,忿忿地問,「不跟著你去不行?」

  雲遲笑著點頭,「不行,必須跟著我。」

  花顏心裡將雲遲罵了千遍,爬下床,披好外衣,穿戴妥當,喊了秋月,跟著雲遲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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