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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臉上卻寫著“來啊來啊,你來求我我就告訴你”。

  然而不幸的是,儘管大多數因賽特人都覺得地球人的電台節目很有意思,但青年卻是少有的純粹是對曾小賢感興趣才耐著性子每晚去收聽的偽聽眾,所以在曾小賢期待的目光下,他的嘴猶如蚌殼般緊閉著。

  ……好吧,敵不動,我不動。

  兩個人誰也沒吭聲,用目光默默地對峙著,時間長了連曾小賢都開始懷疑自己這個狂熱聽眾【大霧】到底有沒有話要告訴他。地球人瞪著眼睛,在心裡無聲地吶喊,尼瑪不要光顧著看啊,好歹也說點吧餵!眼睛都要掉出來了有沒有……

  在他殷切的目光下,青年終於有了動作,他別過頭,伸手在頭盔里掏了掏。

  ……等等,掏了掏?

  幾秒鐘過後,地球人看著對方面無表情地從自己的頭盔里掏出一小株植物,根須上還帶了些泥土:“……”

  好吧,於是把頭盔當成花盆用真的大丈夫?

  曾小賢的視線在尼克手中的植物跟他的腦袋之間游移了一下,覺得這個設定其實也不是那麼難接受,好歹都是綠色的。於是他把重點放回青年用頭盔裝回來的植物上,鋸齒葉片,細長根莖,白花黃蕊,一顆雞心形狀的小青果掛在長莖上,含羞帶怯,不勝嬌柔——

  怎麼看怎麼像草莓。

  平時總是喜歡用眼角看他,高興了損兩句,不高興了直接抓著肩膀搖晃的因賽特人送了棵草莓給他——活的,毫不嫌棄地用頭盔裝著,放在機甲的駕駛艙里,從賽爾德的地界上帶了回來,送給了他。

  曾小賢猶疑地接手,他可以理解為自己其實還是很有人格魅力,時間長了還是能感化看他不順眼的人嗎?

  一腔喜愛卻被誤認為厭惡的青年看著地球人伸過來的手,不自覺地跟自己的手對比了一下,只覺得小了一圈不止。

  這樣的話,握在手裡應該剛剛好吧——

  能完全包起來也說不定——

  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收起,因為自己想像的畫面而感到胸口在微微發熱的青年用咳嗽掩飾自己的情感流露,迅速把手收回來,放在身側。

  “送你的,你……喜歡不喜歡?”

  曾小賢兩手托著那株還帶著濕潤水汽的幼小植物:“喜、喜歡,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草莓?

  青年懊惱地抿著唇不說話,他會告訴你這是因為他把你在深夜小電台里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用小本子記錄下來了嗎?這個問題蠢斃了,哪個腦殘作者問的?!

  他板著臉,沒讓自己的心情顯露出來,生硬地道:“我在那邊看見了,所以就順手挖了回來。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吧。”

  以後我可以給你更好的。——後面這句話青年沒說出口,他覺得這種話用不著說,直接做給曾小賢看就好了。

  行動才是最響亮的語言,不好意思什麼的,他、他才沒有呢!

  但地球人回答得很快,還用手護住了這株幼小的植物:“不行,這是你送給我的啊。”

  青年的臉明顯地多雲轉晴了,要不是努力繃著,連嘴角都要翹起來。

  因為是自己送的,所以會好好珍惜嗎?原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體會到自己的心意嘛。

  然而短暫的愉悅之後,新的問題出現了——定情信物【尼克你醒醒!!】是不能隨意丟棄的。看著曾小賢緊張這株植物的模樣,青年皺起眉,他算不算自找麻煩?思索片刻之後,他決定接受這個象徵著美好未來的麻煩。

  曾小賢聽到面前的青年用比平時略高的音調說道:“我允許你好好養著他,將來——”後面的話似乎經過了一番心理鬥爭才說出口,“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養大,我們、我和你——會幸福的。”

  第36章

  曾小賢呆滯臉,手上一抖差點把那顆花萼還沒完全掉光的小草莓給擰下來。

  長、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呢!這種【Ifeelsogood】的感覺也太、太不真實了!

  別跟作者說超越星系的愛戀有障礙,這一刻兩個人之間橫亘的物種差異絕不能妨礙曾小賢感受到因賽特人的深情厚誼,可是科學怪人小賢?曾一瞬間想到的東西就是完敗在場的所有人的長遠:生殖隔離,生殖隔離啊!別在框框裡叫喚在一起在一起,他要是真跟人在一起他們兩個就斷子絕孫了好吧!

  作為一個有良知的地球人,作為星際的白求恩,他不能獻血救人把人家的教科書頭版給上了【等等……】也就算了,絕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就讓外星友人陷入絕後的境地啊啊啊!!下半輩子只依靠種植草莓來彌補不能生孩子的遺憾什麼的,這也太可憐了——話說尼克是怎麼把這兩件事扯到一塊去的?

  這樣納悶著,曾小賢的手指又無意識地在草莓梗上搓了搓,只見小草莓顫抖著身體,不知從哪個器官里發出一聲細細的呻吟,然後……紅了。

  地球人的目光被這聲呻吟吸引過去,他低頭看了那顆變得紅彤彤的小草莓一眼,無意識地感慨了一下看起來好像很好吃,就漠然地移開目光,繼續開展他的腦內小劇場。

  在被拒絕以後,這個帥氣的青年可能會沮喪一段時間,每天把自己關在機甲里,捧著頭盔里種著的草莓,守在機甲頻道前貪婪地【……】傾聽自己在節目裡說的每一句話,然後瘋狂地申請通話,又被自己嘆息著一次次地拒絕。再然後,他可能會一蹶不振,仗也不打,訓練也不參加,在軍隊的飯堂里買醉。高濃度的酒一瓶接一瓶地灌下去,不多時就在他面前的桌上築起一道透明的玻璃瓶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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