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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慕白對這個話題很敏感切厭煩,“原因呢?”

  陳銘墨眼都不眨,“她身上有污點。”

  陳慕白只覺得可笑,拔高聲音反問他,“你怎麼就那麼心安理得的說出這種話呢?她有污點是因為誰?!”

  陳銘墨咳嗽了幾聲,“這樣一個女人不配做陳家的當家主母,你要想清楚,當家人的位置我可以給你,也可以給別人。”

  陳慕白一臉無所謂,“你隨便。”

  說完轉身往外走,他對這個人已經仁至義盡,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觸。

  陳銘墨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陳慕白,你不記得你當初進陳家是為了什麼嗎?為了一個女人,你就忘了自己的初衷了嗎?”

  陳慕白停下腳步,背對著他緩緩開口,“我承認我當初進陳家是為了當家人的位置,可是現在我無所謂了,至於為什麼,我不想說,說了你這種人也不懂。就算我真的想要,我也會自己去拿。”

  陳銘墨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有些悲涼,“慕白,我活不了幾天了。”

  陳慕白不為所動,“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為什麼你到了今天還是這麼咄咄逼人呢?你眼裡除了陳家,再也容不下別的了嗎?我現在甚至有些後悔對你心軟了。”

  陳慕白不想再和他吵,轉身出了房間。

  陳慕白離開之後,陳銘墨閉上了眼睛,“你走吧,我欠你姐姐的,你也討回去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了。”

  孟宜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fèng隙,也不反駁,他站了許久,可陳銘墨再不出聲,似乎已經睡著了。

  陳簇一直在走廊上等著陳慕白,看他出來了便迎上去囑咐了幾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剛才不過是強撐,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你要是有什麼動作,抓緊了。”

  陳慕白點了點頭,“我有心理準備。”

  陳簇送他到電梯口,“其實這個病很痛苦,他現在這種情況說白了就是等死,死了是種解脫。”

  陳慕白半開玩笑,“看他生不如死,你不覺得很痛快嗎?”

  陳簇一愣,過了很久才開口,“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陳慕白從醫院出來之後又和幾個律師見了面,回去的時候差不多天都快黑了。

  顧九思巴巴的等了一天,看到陳慕白回來的時候一臉疲憊,一直急著知道答案的事情忽然覺得也沒那麼重要了,走過去接過他的外套,“吃過飯沒有?”

  陳慕白笑了下,“還沒吃,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飯菜還熱著呢,快吃吧。”

  “你陪我再吃點吧。”

  說是陪著吃飯,其實就是顧九思坐在旁邊看著陳慕白吃,

  晚飯有一道魚,陳方端上來之後,陳慕白先給顧九思夾了魚嘴,顧九思看了他一眼,陳慕白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很自然的繼續吃飯。

  在顧九思的印象里,魚嘴是不能隨便夾給別人的,取唇齒相依的意思。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顧九思卻忽然有些感動,她看陳慕白的臉色不太好,便試探著問了一句,“有煩心的事情啊?”

  陳慕白忽然停下,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惡狠狠的開口,“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心煩!”

  顧九思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看到陳慕白累死累活的心裡越發的難受,有些狗腿的開口,“那我給去你放洗澡水吧,你洗個澡解解乏。”

  陳慕白挑著眉睨她一眼,“幹什麼,糖衣炮彈啊,告訴你,有些東西還回來了再想要回去就沒那麼容易。”

  顧九思的心思被揭穿,有些惱羞成怒,直接撂挑子上了樓不再陪某人吃飯了。

  好在某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跟著扔了筷子上樓洗澡。

  陳慕白洗到一半忽然叫她,顧九思走到門口便停住了腳步,他們雖然早已坦誠相見過,可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什麼事啊?”

  陳慕白沒回答,下一秒門忽然打開,伸出一隻手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顧九思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就被陳慕白按到了牆上,熱水很快把她的衣服淋濕,濕噠噠的衣服緊緊貼在肌膚上,曲線盡顯。

  顧九思覺察到陳慕白眼底漸漸開始冒火,立刻緊張的攔著他,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你說的……不能那什麼……”

  陳慕白並不理會她,直接開始扯她的衣服,“是不能,如果能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嗎?”

  她本就打算睡覺了,穿著寬鬆的睡衣,他隨便一扯便扯了個精光,一雙手在她身上蹂躪了半天,便拉著她的手往他身下按。

  顧九思一碰到就開始叫,就差跳起來了,一邊掙扎一邊叫喚,“不行!不行!”

  陳慕白怕傷了她和孩子並沒有使全力,可她又掙扎的厲害,他只能一邊吻她一邊安撫,感覺到她不再掙扎了才漸漸拉著她的手帶著她上上下下的動著。

  顧九思沒有碰過,她也不敢低頭去看,只覺得手裡的東西又燙又硬,還時不時的跳動幾下,她的臉紅得滴血,可他偏偏還含著她的耳珠故意在她耳邊喘息,還不忘嫌棄她,“顧九思,你真的是笨得夠可以的,這都得我教!”

  她一緊張,下意識的收緊手指,只聽耳邊一聲悶哼,手上便一片濕熱,她終於惱羞成怒一把推開陳慕白,在水龍頭旁邊洗了手,快步走了出去。

  耳邊還傳來陳慕白的笑聲,“小心點,別摔著!”

  陳慕白自那天之後便不再去看陳銘墨,陳銘墨是在幾天之後離開的。

  醫院的走廊上黑壓壓的站了不少人,陳慕白和顧九思坐在長椅上沉默不語,氣氛凝重。

  陳慕白忽然開口,“算上這次,我在手術室外只等過三次,或許只有等你那一次沒有失望。”

  顧九思聽了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伸出手去握他的手,他的手心溫度如常。

  陳簇從手術室走出來,沿著空蕩蕩的走廊往前走。

  本在走廊盡頭候著的眾人很快圍了上來,唯獨陳慕白依舊坐在冰冷的板凳上。

  陳簇摘下口罩面無表情的開口,似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手術台上躺著的那個人和他沒有半點關係,“病人搶救無效,宣布死亡。”

  眾人聽完便呼天搶地的奔向了推出來的陳銘墨,帶起的風吹起陳簇的衣角,白袍一塵不染,此刻看起來卻倍感無力與蒼涼。

  陳簇遙遙的和陳慕白對視了一眼,闔了闔眼,心中一片荒涼。

  大概只有真的當一個人死的時候,所有的恩怨仇恨才會真的煙消雲散。

  陳慕白忽然想點支煙,剛拿出來才想起顧九思在身邊便又放了回去,顧九思很快站了起來,“你們兄弟倆說話吧,我去車裡等你。”

  陳簇走近之後,陳慕白遞給他一支煙,他沒接。

  陳慕白輕笑了一聲,聲音里卻沒有笑意,“別人都道我陳慕白最是薄情寡義,卻不知最無情的是你陳慕北。”

  陳簇的唇動了動,神情有些複雜,似乎解釋什麼,到了嘴邊卻只有一句話,“我與他……本就沒有什麼感情。”

  ☆、80

  陳慕白滅了手裡的煙,不再說什麼,和陳簇並肩站在窗口看著窗外,秋意未至,天地始肅。

  病房所在的樓層很高,地上的人不過如同一隻只移動的小螞蟻,陳慕白垂眸看著,他僅僅只能辨認出哪一隻螞蟻是顧九思,他的視線隨著顧九思的腳步而移動,直到高樓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才收回目光。

  一群人沒有見到陳銘墨最後一面不死心,又跑來質問陳簇。

  陳簇看慣了家族紛爭中醜惡的嘴臉,站直了身體不帶任何情緒的回答,“病人清醒的時間很短,並沒留什麼話。如果有什麼遺留問題,建議各位去找律師看遺囑。”

  陳慕白掃了一眼人群中的一張張面孔,抿著唇冷笑著。

  他早說過,有的時候不是他想怎麼樣,而是形勢,利益,他們身後的人,逼著他們兄弟不得不反目。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態度越來越不客氣,“如果有遺囑還會來問你嗎?”

  陳簇態度頗好,“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你……”

  陳慕白聽了會兒終於聽不下去了,涼涼的掃了一圈,冷笑著,“我都不著急你們著什麼急?到底誰姓陳?也不怕別人笑話,回去告訴陳慕雲和陳慕昭,別來騷擾他,不然我一個都不放過!死者為大,有天大的事也等葬禮之後再說!”

  他們也都是看重臉面的人,而且陳慕白髮了話,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很快散去。

  陳簇心中也有疑問,等沒人了才問出口,“他什麼話都沒留,是什麼意思?”

  陳慕白仰頭看著天空,半真不假的回答,“晚年栽了那麼大的一個跟頭,大概是心灰意冷了吧。”

  陳簇微微蹙眉,“經過那件事,我本以為他對你……”

  陳慕白笑了笑,大概是因為仰著頭聲音聽上去有些奇怪,“你還不了解他嗎?他是什麼人啊,一輩子心高氣傲疑心最重,你對他好他便會以為你對他有企圖,就算是栽跟頭的時候想明白了,一回來就又打回原形了,他讓我放棄顧九思,我沒答應,我當時就知道他到死都不會把陳家交到我手裡。我和他置了那麼多年的氣,沒想到他死了都還要這樣。”

  陳簇還是有些放不下,“那陳家……”

  陳慕白一臉的風輕雲淡,“陳家啊,陳家跟我有什麼關係。陳慕雲是長子,按理說自然該由他繼承家業,可陳慕昭忍辱負重又是為了什麼,不過是扛著,看他和老爺子誰先死,老爺子一死他就要翻臉了,可老爺子剛砍了他的左膀右臂,他恢復起來怕是沒那麼快,正好陳慕雲還能和他搏上一搏。”

  “他那麼看重陳家怎麼會由著讓他們這麼鬧?他們這麼個爭法,到最後無論誰是贏家,受損的都是整個陳家。”

  “他怎麼會由著他們鬧,他多精明,知道我就是個貪財戀權的登徒浪子,當家人的位置我怎麼會輕易放手。”

  陳簇沉默半晌才開口,“我知道你是不想讓他守護了一輩子的東西讓給那些人。”

  陳慕白忽然笑了起來,“這話說的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真受不了你。”

  “小白,你記住我始終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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