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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拐彎就撞上一個人,那人扶了她一下,一抬頭,竟然是顧墨涵。

  顧墨涵看著秦舞陽看到她略顯吃驚的樣子,連掩飾都沒有,還使勁眨了幾下眼睛盯著他瞧,他就覺得不對勁。再仔細一看,才看出來她喝多了。她今天顯然是刻意打扮過的,雙頰眼紅,媚眼如絲,眉宇間帶著□,眼睛裡媚的都快滴出水來,他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

  這是他回來後第一次和她近距離接觸,他能隱隱聞到秦舞陽身上,頭髮上傳來的的香氣,若有似無,卻更加誘惑。扶著她的那隻手的觸覺真好,熱熱的,軟軟的。

  他抬起手來想觸摸一下那張他朝思暮想了五年的臉,手伸到一半,秦舞陽突然捂著嘴推開他,衝進洗手間。

  秦舞陽吐完以後,用冷水洗了洗臉,補完妝出來,就看到顧墨涵還站在那個拐角。

  現在她很清醒,也就意味著她又帶上了面具。微笑著走過去:“顧總,真是巧。”

  顧墨涵恨得咬牙切齒,他覺得還是剛才那個傻乎乎的她可愛。

  他看著她,慢慢地笑起來,笑得意味深長,突然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拖到就近的一個房間,然後反手關門,將她抵在門上。

  “你有病啊!”一連串的動作後,她又開始頭暈眼花,後背撞在門板上的力道不輕,她終於惱了。

  “怎麼,不叫我顧總了?”顧墨涵一手撐在門上,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腰身,將她箍在她的懷裡,溫熱的手指在上面反覆揉捏,俯下身,嘴唇擦過她的耳垂,成功引得秦舞陽一顫,他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悶悶地笑出聲。

  吻

  秦舞陽覺得酒勁已經上來了,有點眩暈,而且越來越熱。她和顧墨涵離得很近,可以清楚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和微微的酒香。他的懷抱還是曾經熟悉的溫暖。

  可是他這姿勢這動作,再配上他今天的休閒裝,怎麼看怎麼想像一個有權有勢的紈絝子弟在調戲良家婦女。秦舞陽不安地動了動,顧墨涵抬起頭來看著她。屋內沒有開燈,秦舞陽只能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勉強看清他的臉,眉目疏朗,一雙眸子又黑又亮,像天邊的繁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攝人心魄。

  秦舞陽被他這樣看著感覺渾身上下像著了火一樣,口乾舌燥,不自覺添了一下嘴唇。

  顧墨涵的眼神更加深邃如墨,眼底積聚起濃濃的欲望。

  “顧總,唔……”秦舞陽的話被他全部吞入口中。

  他純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剛開始只是在唇上輾轉,用舌尖慢慢地勾畫她的唇形。後來本來抵在門上的手拿了下來放在秦舞陽的背上,輕輕拍著誘哄著她張開嘴。

  秦舞陽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用盡全力也不能動他分毫,只能感到他砰砰的心跳。秦舞陽左右搖頭想要擺脫他的氣息,可是他總能成功捕捉到她。

  “張開嘴,乖……”顧墨涵緊貼著她的唇開口。

  秦舞陽抬腿想踢他被他成功躲過,然後在她腰間捏了一下,秦舞陽張口驚呼卻被他趁虛而入,長驅直入,不放過每一個角落。秦舞陽抵抗著他的侵入,卻被他拖過來糾纏不放,溫柔又強勢,兩人的氣息越來越急促。

  有淡淡的煙糙味,還有紅酒的醇香,秦舞陽慢慢沉醉在其中,突然眼框一熱流下淚來。

  顧墨涵發覺嘴邊的苦澀,心裡嘆了口氣,意猶未盡地慢慢放開那個微涼柔軟的丁香小舌退了出來,最後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相聞,慢慢平復著呼吸,並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濕潤。

  秦舞陽的眼淚越落越多,顧墨涵用唇去吻掉那些眼淚,將那些苦澀如數全部吞進肚中,邊吻邊輕聲呢喃,帶著誘哄和蠱惑;“別哭,舞陽,別哭……”最後把秦舞陽輕輕摟在懷裡,緩緩地拍著她的後背:“我又沒對你怎麼樣,你哭什麼呢?”

  秦舞陽悶在他胸前抽抽搭搭的開口:“顧墨涵,你放開我好不好?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你的未來打死我也不想參與了。這個項目一結束,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

  顧墨涵慢慢放開她,秦舞陽立即推開他轉身開門跑了出去。

  顧墨涵摸著胸前暈開的濕潤,想著剛才懷裡的溫暖柔軟,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很堅定:“舞陽,你不來參與我的,那我就去參與你的。”

  秦舞陽沒有回包廂,打電話交代了一下就出了酒店。也沒開車,就順著街道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後面有輛車一直跟著,她也沒發覺。

  深秋的夜晚秋風瑟瑟,街邊落滿了枯黃的樹葉,秦舞陽踩在上面,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響。秦舞陽心裡很亂,很委屈。顧墨涵到底把她當什麼?當年不把她放在眼裡,從美國回來後又裝作不認識他,還為了趙汐羽公開競標,今天又這麼對她,她到底把她當什麼人了?

  秦舞陽越發覺得頭昏腦脹,寒冷的秋風也不能讓她覺得清醒。時間很晚了,道路兩邊的商店幾乎都關門了,只有路燈還亮著,路上沒有多少行人,有時候會有牽手走過的年輕情侶,動作親密輕聲說著話。也有匆匆走過可能是趕著回家的行人。他家中可能有溫柔的妻子活潑可愛的孩子在等他吧。

  秦舞陽突然覺得孤單寂寞,她家裡沒有人等她。

  顧墨涵看著前方路燈下寂寥落寞的背影,緊緊抿著唇,心裡很不舒服。跟著他一路看到她上了樓亮了燈,才從車裡走下來。靠在車門上開始吸菸。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沒來得及拿外套,站在秋風裡有些冷,但是顧墨涵好像毫不在意。

  舞陽,在美國的五年我拼盡一切力量讓自己強大起來,就是想有朝一日可以為你遮風擋雨,讓你安心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如果你累了,可以來我懷裡,就像今晚一樣,你不會再是一個人。現在我有能力了,可是你為什麼對我視而不見呢。

  腳下的菸蒂慢慢地堆積起一座小山,顧墨涵想起酒店裡還有人等著他,抬頭又看了一眼那個窗口,上車離開了。

  今天晚上顧墨涵是和一群發小吃飯,他們知道他回國後每回北京直接來了C市就過來看看。遇到秦舞陽的時候,顧墨涵本來是出來接電話的,掛了電話便看到了她。然後沖回包廂拿了車鑰匙就又沖了出去。包廂里的眾人看著向來慢條斯理,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顧墨涵這麼風風火火的一面都面面相覷。

  “……”

  “他這是怎麼了?”尹東循問石磊。

  石磊想了半天明白過來他肯定是看見秦舞陽了,高深莫測的開口:“女人。”

  “開玩笑吧你?顧墨涵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上心啊?在美國的五年他可是守身如玉,進退有度,真正的謙謙君子啊!”莫騁野一臉不相信。

  其他人紛紛附和。

  “守身如玉這個詞用的好啊,你想沒想過他為誰守身如玉?”石磊不慌不忙地開口。

  “真有人啊?我看他一直不近女色,你還老跟著他,當年為了去H大找他還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的,我以為你們倆……嘿嘿,你懂的。”李清遠湊過來一臉壞笑欲言又止。眾人哈哈大笑。

  “滾!”石磊伸腿踹了他一腳。

  “那你快說是怎麼回事兒啊?我一直看到各色佳人在顧墨涵的西裝褲下壯烈犧牲,他彈一彈褲腿,不帶走一片雲彩,真沒看出來他還是一個痴情種子。”李清遠躲過他的掃堂腿站的遠遠的喊著。

  “他的外套不是還在這兒嗎?肯定要回來的,你們等他回來了問他啊。”石磊吊著眾人的胃口。

  一群大男人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八卦的精神一點都不比女人差。

  顧墨涵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一雙雙閃著強烈好奇心的眼睛。他抬手無奈的撫了撫額,坐了下來。

  “涵子,咱們哥幾個大老遠的來看你,你這是有什麼事兒啊,話都不說就撇下我們了?”莫騁野坐在他旁邊攬著他的肩膀親切的問。

  “對啊對啊,那個‘守身如玉’是怎麼回事?”李清遠跳過來問。

  顧墨涵聽到這兒抬頭看了石磊一眼,那一眼的含義很複雜。

  石磊立刻還了他一個“不是我說的和我無關”的眼神。

  顧墨涵向左轉頭,微微一笑笑得莫騁野毛骨悚然,緩緩開口:“聽說,莫公子新買了一輛限量版的車?這事兒莫部長還不知道吧?你說,他如果知道了,你和那輛車誰會更慘些?”

  然後又往右轉頭對著李清遠:“還聽說,李少上個星期和人起衝突把人家的車都砸了,這事兒李老爺子也不知道吧?你說,他湊巧也知道了,你和那輛車會不會是一個後果?”

  顧墨涵慢條斯理,不慌不忙地開口。

  莫騁野和李清遠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車子被砸的面部全非,他們倆也像那輛車一樣支離破碎。

  顧墨涵又看著坐在他正對面的尹東循還開口,尹東循就急忙舉起雙手打斷:“我什麼都不想知道,真的。”

  “很好。”顧墨涵滿意地笑了。

  “吃菜吃菜,喝酒喝酒。”石磊恐怕引火燒身,趕快轉移話題。

  吃飽喝足了,尹東循遞了一支煙給顧墨涵:“前段時間老爺子來找我,讓我勸你回去。顧叔叔也找過我,同樣的意思,大選馬上就開始了,恐怕會重新洗牌,你怎麼想的?”

  顧墨涵深吸了幾口才說:“咱們幾家的情況你我都清楚,軍界,政壇,商海,哪個領域沒有人?哪個領域不是最拔尖的?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為這些事兒驚慌過?他們不過是想找個理由讓我回去。”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回去?”

  顧墨涵垂下眼睛很久不說話。久到尹東循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才聽到他低低的聲音,像是回答他又像是自言自語。

  “五年前我在這裡丟了最重要的寶貝,我現在想找回來。”

  對弈

  尹東循猛地抬頭看他。豪華奢侈的吊燈把整個包廂照的如同白日,顧墨涵慵懶地靠在椅子上,一腿伸直另一條腿彎起支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手上拿著一個鉑金的四葉糙吊墜,用拇指慢慢地在上面摩挲,仿佛是一件稀世珍寶,頭髮有些長,有幾縷落在額頭上,在燈光的照she下,影子落在微闔的眼睛上,與長長的睫毛交纏在一起。旁邊莫騁野還在和李清遠飈酒,石磊在旁邊加油助威,其他人也是三三兩兩的劃著名拳喝著酒聊著天,而顧墨涵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好像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尹東循覺得此時的顧墨涵有點落寞的意味。落寞?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顧墨涵一直是陽光開朗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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