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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間, 普通人即將入睡,巷子裡除了他們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

  “動手。”溫樂做了個口型, 沒發出聲。

  溫陽抓著麻袋一腳的口子點了點頭, 嚴陣以待。

  鄭哥神情輕鬆,把礦泉水玩出了雜技的花樣。

  郁星舟有些新奇又有些緊張, 這緊張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這種從未有過的的體驗,讓他發現了自己的變化,稍微的有點不知所措。

  溫樂是個行動派,“我數到三, 咱們就動手,鄭哥你敲頭,小陽你套麻袋,星舟你和我一起時刻準備著。”

  話音剛落, 一聲眾人都能聽到的“三!”響起,溫樂一馬當先上了前去。

  “哎你這人怎麼直接就喊到三了呢。”鄭哥一邊小聲抱怨著,也跟著追上前去。

  他們弄出了點聲響,早已喝得醉醺醺的嚴柱聽到聲音卻連頭也沒回,繼續踉踉蹌蹌地走著。

  他們已經離嚴柱只有一臂的距離,但前面的人卻依然毫無察覺。

  溫樂比了一個手勢,對準嚴柱,做了一個開木倉的動作。

  無聲的號令下,四個人三下五除二一瞬間就將被敲懵了的嚴柱,一鼓作氣地套進了麻袋裡。

  出師得利,四人將麻袋移到了旁邊窄巷的雜物堆後面。

  溫陽伸腿踹了麻袋兩下,剛才拎得他手都算了。

  “咳、咳咳,怎麼這麼黑?”麻袋裡的嚴柱醒了,不耐煩道,“媽的,哪個狗日的把燈跟老子關了。”

  他喝了太多的酒,舌頭喝麻了,腦袋也喝木了,被丟在地上時,他還以為自己是躺在哪個會所小姐的床上。直到囔囔了半天沒人來搭理,他才反應過來。

  “是誰?哪個小兔崽子敢動爺爺我,趕緊把老子放出去!”嚴柱罵罵咧咧地踢著麻袋,掙扎著想出來。

  動了半天也沒聽到旁邊有聲音,他就罵的更凶了。

  “老子日你祖宗十三代,狗娘養的小鱉孫,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綁你爺爺我,你他媽有種就打死老子,不然等爺出去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溫陽本來還想看這個人會不會慫得出醜,可是他罵人實在是難聽,他氣的拿著礦泉水瓶就敲了過去。

  不得不說,溫樂出的這個主意好,用自己的拳頭打人實在是划不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拳頭打別人,自己也手疼;但礦泉水瓶裡面都是水,結結實實一瓶子砸下去,省心又省力。

  也不知道溫陽打到了嚴柱哪裡,他疼得一嗓子嚎了出來。

  酒壯慫人膽,嚴柱這時借著酒精的作用,不僅壯了膽,還開了嗓,一連串的髒字嚎完不帶卡殼的。

  但是,只要他開口罵一句,溫樂他們每個人就用礦泉水瓶打一下,所以他罵完一句髒話,身上就要挨上四下。

  挨了好幾次四下以後,嚴柱也摸清楚了,這四下力道不同,打的位置也不同,顯然他是被四個人給抓起來了。

  他嚇得酒醒了一大半,色厲內荏道,“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打我?你們知道我大哥是誰嗎?你們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一片都是我大哥劉豹的地盤,你們還不趕緊放了我!”

  這話才剛說完,緊接著他身上就挨了八下。

  “……”這下疼得夠嗆,嚴柱疼得委委屈屈,“為什麼多打了四下?”

  然後,他又結結實實地挨了八下。

  “別、別打了,我不問了,我不問了還不行嗎。”他氣得一個勁地直蹬麻袋,然後腿又挨了八下。

  嚴柱算是琢磨出來了,只要他罵人肯定是要挨揍的,至於是挨四下還是挨八下,得看對方高不高興,既然搬出豹哥都沒有,他乾脆也不逞強了。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到底是哪路的大哥大爺啊,有什麼要求你們別客氣直接說,不管是要錢還是要車我都給,我求求你們真的別再打我了。”

  這會兒酒氣也消了,他總算是知道怕了,再也不是剛才嘚瑟的能上天的模樣。

  溫樂他們其實沒用多大勁,但嚴柱一個人被套在麻袋裡,到處都是黑魆魆的,又小又窄的袋子裡死氣沉沉;他不知道下一刻挨打什麼時候降臨,也不知道下一秒迎接他的到底是拳頭還是刀子,這種壓力讓他的精神越來越緊張,而這樣的壓力只會隨著時間的延長而逐漸加深。

  他開始恐慌了,覺得自己好像全身都在發疼,最可怕的是,不管他怎麼說話,怎麼罵人,都沒有一個聲音回應他。

  他實在是受不了了,“我求求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吧,放我出去啊。”

  這時,溫樂讓鄭哥粗著嗓門道,“還罵人嗎?”

  “不罵了,我再也不罵人了。”嚴柱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鄭哥又道,“你自己說說,你都幹了些什麼壞事。”

  “我、我沒幹過壞事啊,您就放了我吧。”話才說完,他又挨了四下。

  “給我老實點!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撒謊,我就找人把你灌水泥里沉到長江里去。”鄭哥有點摸到自己的角色定位了,眼起黑心老大來完全沒壓力。

  溫樂湊到郁星舟耳邊說著悄悄話,“星舟,你看鄭哥好嚇人啊。”

  鄭哥瞪了他一眼,剛才明明是他提議嚇唬人的,現在居然好意思這樣說。

  郁星舟站在中間,只好摸了下溫樂的頭,“好了,別鬧了。”

  溫樂撇了撇嘴,站到嚴柱後面,低了一下麻袋,然後瓮聲瓮氣道,“趕緊的交代清楚你到底都幹了什麼壞事,我們老大心狠著呢,一秒鐘能卸你倆胳膊。”

  鄭哥也配合著,惡狠狠地哼了一聲,像是強壓著努氣的凶獸,要是嚴柱敢有一點不老實,馬上就會撕碎他。

  嚴柱想來想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的妖魔鬼怪,這些人軟硬都不吃完全不講道理。

  生怕再挨揍,他只好顫著嗓子,將自己幹過的那些缺德事倒簍子似的說了出來。

  他交代得太快,溫樂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說一半藏一半,在打著馬虎眼,於是決定詐他一詐。

  “哎喲,不信邪是吧。”鄭哥看著溫樂的手勢,秒懂意思。

  他惡狠狠道,“說了讓你老實交代清楚,居然還敢隱藏,不要命了是吧。”

  溫樂趕緊捏著嗓子配合,“就是啊,老大別聽他瞎扯了,咱們現在就把他拖走去灌水泥吧!”說著就和溫陽兩人一起假裝開始抬麻袋。

  郁星舟也捂著嘴悶著聲道,“他這麼大一個塊頭,一袋水泥不夠吧。”

  溫樂,“那就先灌半邊,剩下那半邊丟到長江裡頭正好可以餵魚。”

  “啊!我說!我馬上就說!”嚴柱被這些兇殘的話差點嚇破了膽,忙不迭地開始交代。

  小到兒時偷過同班村花的頭繩,大到和劉豹他們一起偷偷參與進去的一樁樁違法亂紀的事情,他全都一股腦吐說了出來。

  他說得唾沫橫飛口乾舌燥,背上流汗臉上流淚;溫樂他們聽得百無聊奈,索性擰開了礦泉水瓶,悠悠地喝著沁涼的水,聊天扯淡。

  “他話可真夠多的。”鄭哥聽得耳朵都要長繭了。

  “這些話里還是有能用的。”郁星舟細數著剛才嚴柱話里不小心透露出來的消息。

  溫陽也有點無聊了,“哥,咱們現在怎麼辦?”

  溫樂拿水瓶涼了下臉頰,眯起了眼,“武的來完了,現在來文的。”

  他用塑膠袋包著一隻手機,輸入了剛才嚴柱絮絮叨叨之中說出口的手機密碼,屏幕就被解鎖了。

  “你什麼時候拿到他手機的?”郁星舟有些驚訝。

  “套麻袋之前。”溫樂得意道,他動了一下五指,修長如玉,靈動如蛇,“怎麼樣,現在相信我練過了吧。”

  說著,他將手機打開,挑了幾件剛才嚴柱吐露出來的性質比較惡劣的事情編成了簡訊發到了劉豹的號碼上。

  做完這些還不夠,他還在嚴柱的手機上將劉豹的號碼加入了黑名單,來電和簡訊全部設成了拒收,然後溫樂就將簡訊刪除得乾乾淨淨,手機恢復了原樣。

  鄭哥站在一旁圍觀了全程,他將溫樂編輯的信息看的一清二楚。

  這人居然模仿著嚴柱喝醉後耍橫的語氣,將那些嚴柱和劉豹都參與了陰暗事全說了出來;劉豹要是看到了這條信息,絕對會暴跳如雷,以為嚴柱是想用這些威脅自己拿捏自己。

  “我是真服了你,你到底是臨時想出來的,還是一早就計劃好了?”鄭哥問著。

  “沒辦法,我從小就足智多謀。”溫樂笑著跳過了這個話題,讓鄭哥幫忙收尾,“趕緊的把人弄暈了,我好把手機放回去。”

  斧頭切肉沫似的磨了半天洋工,鄭哥的一身肌肉總算是能體現價值了,一個手刀下去就讓還在不停說著的嚴柱閉了嘴。

  手機被抹去了指紋物歸原主,嚴柱也被隨便整理了一下扔到了巷子口處,路過的人只會以為這是個喝多了和醉漢而已。

  “我好像有點餓了。”

  “走吧,咱回家去。”

  雲淡又風清,四人討論著夜宵悄然離去。

  第32章 鹼蛋

  溫樂在一陣難受中醒過來, 他好像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裡他好像被蛇纏住了, 又好像是被豹子按在了爪子下, 他一會兒被纏得死緊,一會兒又好像被咬了一口,整個人終於醒過來時, 他身上還有那種很累的感覺。

  “唔……”他眯著眼想伸個懶腰,卻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

  咦, 怎麼感覺旁邊有個人,而且他自己的腿好像正好擱在那人身上。

  早上大腦有點沒反應過來, 溫樂呆呆地看了半會兒天花板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他們乘興而歸, 回了家又吃了頓夜宵,因為聊得太開心直接聊過了頭, 溫樂乾脆提議讓郁星舟和鄭哥先住下。

  他這個房子是個簡單的兩室一廳, 於是昨晚鄭哥就和溫陽擠了一間房,而郁星舟就跟他睡在一塊兒。

  溫樂看著天花板總算是理清了來龍去脈。

  郁星舟還在熟睡之中, 溫樂放輕動作, 撐著上半身想要把腿從他身上拿下來。

  可偏偏這時候郁星舟突然翻了個身,溫樂的腿非但沒抽出來,甚至人也被勾進了懷裡。

  僅僅從外表來看還真看不出郁星舟原來還喜歡抱東西睡,這是在家裡抱著枕頭睡覺養成的習慣吧?

  溫樂好不容易才將手抽出來, 他沒有睡回籠覺的打算,他肚子都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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