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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喜歡自己的女人面前說自己喜歡的人,不得不說南宮御這句話給納蘭媛帶來的打擊太大,面色一青一白,各種複雜的神色在她臉上不停轉換,但築子遙心頭卻是喜滋滋的。

  故作正經地一咳,並與南宮御保持一定距離,言:“這是人家皇宮,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言下之意,便是回去汴國後他們就可肆無忌憚了,不由納蘭媛的面色變得更加慘白,不時還有點微紅,那是氣的。

  南宮御配合道:“娘子說的是。”

  再者看納蘭媛,她堂堂公主居然還不如一個男人?憤怒的眸子直直瞪著築子遙,仿佛要將他撕裂,眼眶泛紅,幾欲哭出來,直叫人於心不忍。

  納蘭媛憤然甩袖,走到門口時被官兵攔住,凶道:“你以為皇宮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說罷,納蘭媛更是委屈,可正如築子遙所言這是別人家的地盤,由不得她說話,便吃癟又回到築子遙和南宮御面前。

  這時那個報事的官兵回來領三人去大殿,看到築子遙時同樣愣住,而後者淡然自若道:“區區障眼法,無須掛齒。”

  官兵驚嘆,全然收起宮外時對築子遙的不屑,態度微微好轉。

  木阮飛一身灰袍英氣十足,金璫飾首,前插貂尾,以示尊貴地位,與當初被虜時相比眼前的他沉穩了些,不再那般浮躁,面上卻是更顯憔悴,雙眸微微閉上。

  築子遙恭然:“草民參見陛下。”

  聞言木阮飛銳利地睜開眼,盯著築子遙,略帶質問的語氣道:“汴人?”

  姜國不同於汴國,稱皇帝應該為單于,而築子遙一張口便暴露了國籍,卻是不慌不忙地接道:“草民生於汴,四海為家。”

  木阮飛鷹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築子遙,氣勢凌人,看得一般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撒謊,可惜築子遙生來便不一般。

  “你們當真會捉鬼?近幾日來我見過的道士、和尚、半仙可不少,都是一群廢物,莫要讓我再失望,否則……”鷹眼又盯向築子遙,令其後背一涼,分明之前見到他時並非如此的,築子遙坦然點首,其他的不敢說,但論捉鬼他還當真從未失手過。

  “你叫甚名?”

  這個時候築子遙自是不敢坦誠的,稍思脫口:“草民司命。”

  事後,築子遙向宮裡的人了解了一番情況,是蓮花池那邊出了狀況,從幾日前開始便每日夜間傳來女子的哭啼聲,因此嚇壞了不少人,也有幾個膽大的闖了進去,卻再也沒有出來過。十個裡面逃出一個,也是瘋的,整天喊著什麼“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據聞是前幾日姜國八公主木芷柔夜間出來游賞,路過蓮花池時不慎失足摔了進去,只留下岸上一大片血跡,可屍首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至今還未尋到。

  猜測多半是死了,怨氣甚重化作冤魂留在了蓮花池,向來人索命。

  可是,倘若當真是不慎摔入蓮花池淹死的,她死前總會呼喚,為何無人搭救?一個公主還不至於連那點時間都撐不住就溺死罷,並且更不可能留下血跡。

  再者假設,倘若是被絆倒,腦袋撞上硬物昏迷了過去,然後再不慎滾入池子裡,如此想來倒比上一個通順些,可是也不對勁。池子只有這麼深,死後屍體應該浮起來,而非失蹤了。

  何況,無論她是自己摔死撞死還是溺死的,都不至於怨氣深到化冤魂留在陽間不肯下去。

  那便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木芷柔是被人殺害的,毀屍滅跡,她心有不甘才遲遲不願離開。

  築子遙不像以往來的江湖騙子那般直接作法拿錢然後逃竄,而是暫且在蘭亭院安頓下,四處打探這個八公主木芷柔生前仇家。一切都在木阮飛的掌控範圍內,他的身邊站著一名黃袍男子,面目清秀,卻帶著一股不討喜的戾氣。那人道:“大哥,你看此人可能找出八皇妹的屍首?”

  木阮飛眉目緊鎖,肅然:“此人與往前想必非同尋常,說不定真有法子,無論如何柔兒作為皇家公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像什麼話。”

  “我看也就是想多騙幾個子故意搞出些小把戲糊弄大哥你呢。”男人不屑,冷聲嘲諷道。

  “葉霖,不可胡言。”

  是以,木葉霖告退。

  看著前人大搖大擺地走出殿堂,木阮飛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築子遙自是曉得木阮飛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無論明處暗處正時時刻刻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眼下他還不急於一時去尋芙婉,暫且應當謀取木阮飛的信任才是。

  築子遙走入蓮花池邊,因是夜夜鬼啼的關係,打自出事以後這裡便無人再敢來,更不必說清理。故而血跡依在,只是幾日過去已然乾涸。

  築子遙眼尖,拔起一根斷草,再者查看周遭,有一片都是如此,且整齊,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很快划過,譬如劍。

  “怎麼來這地方了,多晦氣!你不會真想捉鬼……”納蘭媛一路抱怨,在猶豫了片刻後還是跟緊南宮御。

  “倘若害怕,你大可離開。”築子遙平淡若水的眼睛疑似看著納蘭媛,實則是略過她在看樹後那人。

  納蘭媛瞪了眼築子遙,撇過頭去,可見其心底發虛卻又不想獨自離去的心思。

  少年屏息凝神,生怕被人發現了,後面沒了說話聲,想必那三個人已經走了罷,輕輕呼出一口氣,抬腳正欲離去,抬眸驚恐萬狀。

  築子遙甩過拂塵化劍架在少年脖子上,謂然:“你是何人?為何來此?與八公主是什麼關係?是不是你殺了他?”聞言後者更是大驚失色,舉止失措,只是一直結巴著重複“我不知道”這四個字。

  納蘭媛鄙夷了一眼,不屑道:“就他這慫樣,我看也不敢殺人。”

  第30章 蓮花池幻境

  “知人知面不知心。”話雖是如此說的,築子遙卻還是放下了劍又變回拂塵搭在臂膀上,倒不是納蘭媛的話勸退了他,而是他看到少年眼底的驚恐和澄澈,是很難偽裝的。

  不過,雖然他不是殺人之人,卻也知道些什麼。

  “那個夜晚你都看到了什麼?”築子遙問。

  少年還未從方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扭捏了好一會,結結巴巴道:“七七……七日前……那個晚上我我……從書孰回來時……時途經蓮花池……我看到……我看到……”回憶那天的經過於他而言似乎很痛苦,也很不願意去提及,突然止住,只見其面紅耳赤,卻又流露出很悲憤的情緒。

  突然,暗處銀光一閃,一根針飛向少年喉嚨,好是築子遙一個激靈以劍擋去,銀針朝來的方向返回,那人悄無聲息地被奪去了性命,一個黑影倒下。

  三人對視,先後走向黑衣人,唯獨留下那少年呆若木雞。

  黑衣人除了一身黑衣,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辨別身份的東西,築子遙回首對那少年道:“你已經被人盯上了,倘若再不說,遲早也會變得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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