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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地裡擰起臉,這死人,弄得一渾水,越發攪和不清了。

  “那個……你提的這件事以後再說……”我訕笑了兩三聲,低頭悶聲悶氣的哼著,乖乖……一腦門子的汗。

  “我一直等著你……你不會不要的我對不對,嗯?”他的手愈發的激動了起來,把我握得這叫一個消魂。

  半嗔半怨的眼神都很到位,這話說得柔情似水的,看似是詢問的口氣,其實不然,裡面堅決帶著不容人拒絕的韌性。

  我只覺得相公們毒辣利索的眼神,都要把我這雙手給燒成碳灰了。

  “這個,你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勾欄,豈能這樣半途而廢……”小小尷尬了一下,把手給抽了作勢撫了一下雲鬢,“男人應以事業為重,娶妻生子乃其次。”

  “那勾欄本來就是收集各地情報的地方,我留著也沒用。再說了,不是還有花魁在麼。”他拖長了音,沉吟了一下,望了魅舐一眼,再很有情意的望著我,“我把這送給暗剎舐,就當作是嫁過來的聘禮,可好?”

  他說得“這”……是指勾欄還是魅舐。

  “您……您,不用……”

  勾欄還好,若是一魅舐,還不攪和的翻天覆地了。

  “別跟我客氣。”

  我這個小心肝兒啊……一抽一抽的,這哪兒是跟他客氣啊,整一欲哭無淚了。

  旁邊站在一側的相公們臉色都黑了。

  我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戰戰兢兢的,低頭就著飲茶的動作,掀眼皮朝魅舐看了一眼。

  那姓魅的傢伙心思全然不在我這處,正緊緊盯著,霽雪那捻著糕點的手看。

  我覺得這情形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是什麼……

  琢磨了一下,我朝四周望了望,手撐在桌上,放倒了身子,悄悄地用手肘推了一下虞嫿,“你從哪兒把魅舐撿來的?為何他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你是想問他為何不記得你了?”虞美人笑了,也靠了過來,姿勢曖昧,“他若記得,我便不會待他這麼好,更不會一併把他帶來了。”

  ——|| 這叫待他好?

  都成花魁了……一雙玉臂萬人枕。

  “我第一家勾欄開也沒多久,便在街上撿到了他,那時候很落魄似乎也沒什麼銀子,就靠些小把戲騙些吃食,我見著他可憐便帶回了勾欄。”

  他視線飄向了魅舐,

  我也偏頭望去……

  “說來巧……他似乎什麼人也不認識了,那些日子替他熬藥補了身子,欠下了樓里許多銀子,於是便自願替我接手這樓里的生意,掛了花牌,順便算是給我還銀子。”

  怎麼聽,怎麼像是逼良為娼。

  我一臉有好的望向魅舐,眸子裡泛著同情的水光。

  花魁美人兒似乎怔了怔,手裡捻著一塊不知從哪兒來的糕點,有些疑惑的望著我,在我更泛濫的同情目光下,嚼了嚼,嘗了一小口,一把吃了,眯起眼睛……

  似乎,這糕點的味道還不錯。

  霽雪正望著他笑得和善。

  ……真是可憐。

  我長吁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看來他當真是忘的一乾二淨,不然怎麼敢吃那神仙般的人給他的東西。

  不過……以他的神力,這點小毒應該侵害不到他,但……也不能總這麼吃個不停吧。勾欄都沒給他吃飽麼。

  我那眼神投向詩楠,那人故意不望我,低頭一個勁兒的吮著茶。

  “吃,吃……來再多拿一些。”紅青默默的看著他一塊一塊的捻著,極度的幸災樂禍,笑得賊,跟那狐狸一樣,我很無語,徐徐轉身湊近了虞嫿,問道,“他賣身陪客了沒?”

  “怎麼?!你想贖他?”虞美人一雙美目掃了過來,“你還別不承認,就你這張臉外加這表情,活脫脫一嫖客。你想贖他就先把我給贖了。”

  他一敲桌子。

  我灰溜溜的把頭給縮了回去。

  虞美人望了一眼魅舐,哼了一聲,“他還沒接客,不過你要贖他……他也離接客不遠了。”最後竟像是咬牙切齒的說。

  毒。最毒男人心。

  “你……”我抬起他的手,握一握,抬頭很誠懇的說了一句,“真強悍。”

  “所以在我面前不要提他,”虞美人捻著我的手,身子斜壓了過來,“你再說這些話來氣我,存心把我當死人試試看……”

  此人,很危險。

  “她哪裡敢……”一聲譏諷的話,紅青靠在一旁懶洋洋的斜了我一眼,“她只會把我們當死人看。”

  ——|| 我,呆了。

  “你們到是你情我濃的好不熱鬧。”紅青極風流的走過來,手撐在桌上,身子湊近了,一把扒開了我們。

  斜入發的眉滿是輕狂與張揚,“別說這娶不娶嫁不嫁的,想要進門。”他望了一眼一直坐著喝茶的溫玉,笑了一下,“除非……我們這一批相公都死了先。”

  “她娶她的,我嫁我的,反正你們人也多了,不差再多我一個。”

  介人,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把這嫁字說得這麼字正腔圓,臉不紅心不跳說話還不帶喘兒,我一直以為紅青皮兒夠厚了,沒料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我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氣,眨啊眨。

  詩楠把扇子一折,又將他撥開,逕自輕嘆了一聲,“倒是為你好,怎麼就不聽勸。”說完還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蹙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舒服的魅舐,笑了一下。

  “你們這勸來勸去的,無非是不想我占了湮兒。”虞美人想伸手,抱我入懷,“我就不信她就沒膽做這個主。”

  我立馬一縮。

  贗狄掃了我一眼,冷冷的說,“她的確沒這膽。”

  虞美人怔怔的望了我,再很直接的掃了一屋子其他美男一眼,像是明白了……眼眯起,正欲發怒。

  卻聞一旁有個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點別的意味,“這個虞什麼的,什麼都沒魅舐強,怎麼還敢來。”霽雪撐手靠著桌子,小聲的對著溫玉說畢,還傾身看了他一眼。

  溫玉只是低頭喝茶,笑而不置與否。

  “你們在說什麼,為何我都聽不懂。”我很傻很白的望了一眼他們,終於插了一句話。

  “不需你懂,”詩楠執著扇子,摸著我的發,笑得溫柔,“只要知道我們對你的好便成了。”

  虞美人突然神情古怪,怔了怔,眼神飄忽著望向一旁無欲無求,完全失去了記憶的魅舐。

  突然間,似乎一下子全明了鳥……

  番外八 梓泉趣事

  虞美人上回兒死皮賴臉的大鬧了一番宅子,入贅計劃未遂。

  他整個下午似乎是受了霽雪話中字裡行間的影響,死死盯著魅舐看了好久,灰青著一張臉,端著茶碗的手都在抖,似乎思想上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具體是什麼……也沒人跟我說,似乎是人人都知道,就我被蒙在鼓裡,一問都一副諱莫如深的臉,這叫一個俊啊。

  我低頭咬帕子……納悶啊,憋得慌。

  原以為經過這一遭虞美人會知難而退,卻沒料到沒過幾天,他就搬到了我們家宅院隔壁,人來了還不算……居然把整個勾欄都搬過來了。

  據他的話說,山不轉水轉,不許進門就不進,難不成還不讓他搬隔壁。

  有志氣!是個人才……

  這每日早上一開門,隔壁勾欄里撲面而來的脂粉味兒,熏得人暈忽忽的,一到夜裡這叫一個歌舞昇平,撓的人心痒痒,無奈相公們看管的嚴實,圍牆也實在是高,生完斂跡後我也良家婦女了好一陣子,沒再做這紅杏出牆偷雞摸狗的事兒,體力上不比以往……

  這個心理上。

  嗯,如果誰能承受紅青光著身子就披著一高叉露腿的紅衫袍子,端著一盞燭火,整個晚上在你面前晃來晃去的,還時不時的叼個紅細繩,飛個媚眼,獻寶一樣的搗鼓出一屋子的閨房情趣品,以言行色誘,招呼你一併與他慵懶得靠在榻上翻看那春宮圖,再趁你不備,綁了個牢固,以行動騷擾之。

  ……

  你就會知道……這傢伙的功夫,比勾欄的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 —|||

  我慶幸,至今還活著。

  每日與相公們調個小情,喝個酒兒,摸個小手……日子也就這麼快活的過了,原本還以為諸事還比較順心意,卻沒想到不安與躁亂竟會傳染,除了隔壁那個勾欄里那個虞美人雞飛狗跳的在鬧騰……俺們家宅院也鬧騰起來了……

  這一切,都歸咎與一個人的出現。

  “我說泉大人,你不好好呆在你愛人的皇宮跑我這兒來幹什麼……不知道巽王已經派出精兵千萬,想要征討這兒把你虜回去麼。”我飲了一口茶,清清嗓子,掀著眼皮望著他。

  “管他呢。”這個梓泉臉上笑得無所謂,幾年不見了,他倒是愈發的俊朗了,想必在巽國過得很好,只是不知道少了哪根筋,居然吵架離宮出走,來投奔我了。他低頭逗著懷裡的斂跡,“巽王要真敢把你這兒怎麼樣,你拿把刀子橫在我脖子上,把我架出去,保管沒事。”

  “旁邊還有一勾欄,”我手橫在桌上湊近了說,“你總不能讓你家老公弄得別人生意也做不成吧。”

  “勾欄?!我還白活了這麼久都沒逛過。”我看到這個清華穿越高才生兩眼睛都冒賊光了,“要不……你陪我去見識見識?”

  “爹爹,三爹……娘又想要去逛勾欄。”原本趴在他懷裡的斂跡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特亢奮。

  我們倆大驚,只拿手去捂她的嘴。

  這小屁娃眨啊眨的,眼眯成了月牙彎,小黃鼠狼似的。

  “又想去哪兒了。”紅青托著一疊看起來是衣袍的東西走了過來,那一雙鳳眼掃了過來,三分嗔七分調情。“平日裡把你伺候的還不夠麼,總想著去風流快活,每隔個十天八天的就有閒人跑來了宅里。”

  我訕笑……

  梓泉抖了抖,作為一個閒人他不負眾望,反過頭來義憤填膺地對我饒舌,“你丫頂的,艷福不淺,話說這古代不都是三妻四妾的麼,你丫反過來了還不說,為什麼我就活得這麼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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