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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要等到十七八歲的時候。才能看出個大概,沒料到小傢伙身子這麼好。”溫玉淡淡一笑,輕輕地說了一聲,“卿兒在懷孕時,被魅舐灌了抵制南納神力的藥湯,藥力通過母體被小孩吸收了,所以,難免有點抑制作用。”

  “別提魅舐這傢伙,要讓我早些知道原來在我回宮後,給他鬧出了這麼多事,早該多捅他幾刀,好生便宜了他。”

  紅青露出小尖牙,恨恨的說。

  我狐疑的望著他,“他不是早死了麼?你多捅了又有什麼用?”

  眾人神色各異。

  “死了?不是還沒……”狐狸蹙著眉,望著我,末了轉頭環顧了一下美男們,恍然,啊了幾聲,眼睛滴溜溜的轉,“我是說死了也要多捅幾刀泄憤啊。”

  這事兒,古怪……的很……

  番外六 神秘師父 [一]

  對於魅舐的死,我一向秉著極懷疑的態度。

  溫玉一向宅心仁厚又待人極是溫謙,拿糙席裹著人一把丟棄山野外的事,他是一定做不出的,可殿裡殿外都這麼傳,似乎也無假了。

  想著剛生下斂跡那會兒他似乎是想跟我坦白,但那會兒誰也沒心思探討那事兒,於是日子久了也淡忘了。可如今舊事重提,一談及魅舐時,屋裡美男神色各異,倒像是各自懷著心事,偏偏我又是那被蒙在鼓裡的,這滋味可不大好受。

  可這宮裡,偏偏煩心事又不止這一件,小斂跡這幾日的舉動令人生疑又頗有些啼笑皆非。

  總是……是,說不出來的怪。

  昨日,我與溫玉在庭院賞花,風流俊俏的紅青牽著小痞樣的斂跡從外頭進來了,

  表問我為什麼覺得這小屁孩痞……

  小傢伙從言行舉止到神色,眉梢里都無一不透著挑逗的意味,這娃兒自從變身期一來,原本就喜歡男孩的紅青就一直嚷嚷著要帶他出去見世面的,於是早出晚歸,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總之小斂跡有樣學樣,把紅青的那風流勁兒學得惟妙惟肖。

  原本蹲在一旁撥弄著花花糙糙的霽雪起了身,接了一旁僕人遞來的帕子,擦乾淨了手,袖袍一展,便把小傢伙抱了起來。

  其實這也沒什麼,父子間的關愛,實屬正常。

  誰料小斂跡昂著腦袋,一隻手臂勾著他的脖子,伸出另一隻胖乎乎的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斜一眼,調戲道:“美人兒,給爺笑一個。”

  霽雪怔了怔。

  我呆……

  小斂跡嘴角一咧,露出白玉一般的小牙,閃亮亮。

  這小模樣活象是嫖客調戲青樓女子,雖未遂卻又偷腥了……還偷得不花銀子。

  霽雪似乎還沉浸在震驚中,沒有醒過來。

  紅青尷尬的咳嗽了一下,小心擰了一下小傢伙的屁股,趕緊兒把他從霽雪處搶抱了回來。

  “怎麼了,看什麼呢?”溫玉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兒,頜守笑望著我,摟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很成功地把我的視線硬生生挪回到了他的身上,“你看,這花都開了,好生漂亮。”

  可不是麼……一片瑩白,淡紅。

  淡淡的清香,沁人心田,令人痴醉。

  我腦袋裡空空一片,眼睛追隨著那在花叢里翩翩起舞的螢光藍蝴蝶……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又大煞風景的響起,“花雖美……”

  他小屁股還死命的拱著,身子前傾,一個勁兒的要挪到溫玉面前,小手伸著,眼看就要撫上他俊朗的臉,那吐出嘴裡的話分明是,“花雖美……人卻比花嬌。”

  調戲到這種程度,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大爹爹,二爹爹的黑臉程度顯而易見。

  幸虧紅青拉他溜得快,不然從這“罪行”來看,若家法伺候,小傢伙的腳都要被打斷了哇。

  翌日,下午。

  沒事做,閒得慌,準備去看望這混世小魔王。

  我的腳還沒踏進宅院裡,就聽到從里傳來的嬉笑聲,響徹而來的聲音,震落了不少出牆紅杏。

  門砰的一聲打開了。

  遠遠的看見滅人躬身,手裡捧著一件鵝黃綢衣裙,追著一抹小白影兒跑著,嘴裡還念叨著,“小主子……小祖宗,別跑了,咱把這衣裳換上吧。”

  “不,才不,我不要穿這娘們兒樣的衣服。”小臉蛋跑得紅彤彤的,腦袋晃啊晃,他突然往我這邊一掃,眼睛一亮,胳膊一伸,“娘……”

  小碎發在腦門後飛揚,小身段急疾起來也萬般風流倜儻。

  一陣風似的,那小白影兒就直直撲入了我的懷裡,柔軟滿懷。

  “給娘看看……”

  我捧著他的小臉蛋,笑眯眯的。

  這小傢伙頭髮簡單的用根白玉簪子,挽了一下,斜斜得插著,興許跑的狠了,碎發也落了不少垂在了一小白頸兒上,耳根後都泛著紅潤的光澤,小胸脯起伏,正呼呼的喘著氣兒。

  斂跡手裡捏著柄摺扇,與詩楠那個差不多,只是尺寸小了點兒,手摟著我,那扇子抵得我生疼。

  一席精緻合身的白袍子,穿在他身上,活脫脫一個風流的小兒郎。

  “怎麼這一身打扮啊?”我驚道。

  “這比阿憐穿女裝好看,我喜歡的打緊。”他垂頭,小手攥著,捏了捏袍子。

  可不是麼……這娃兒穿什麼都好看。

  “你這又要和你三爹爹出門游耍了?”

  “嗯!”他轉了轉大眼睛,又補一句,“正是這個理兒。”

  這娃兒,才一日不見,怎麼說話字正腔圓。

  “這大熱天的,走之前,娘帶你去吃冰花。”

  “咦,乾國又收了進貢入朝的大冰麼?”

  “沒。”

  “那是鳳國?”

  “別問個沒完,娘自有辦法……嘿嘿,不是還有你贗狄爹爹麼?”

  小傢伙一臉冥思苦想。

  我也容不得他多想,拎起他的手,引領著他的小身子,左拐右拐,直闖入贗狄的宅院。

  正巧了,溫玉也在,兩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麼,帳本攤開,見我一來又都合上了。

  切,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就是平日這宮裡的開銷與收入麼……

  就算你倆參謀著,狼狽為jian,弄個帳外帳,存私房錢,我都是不管的……反正這錢都是由你們賺,我只是吃白食的。

  我直奔贗狄處,單刀直入,說話一點也不含糊,“我們娘倆……想吃冰。”

  然後我一臉正氣的招了招手,早潛伏在門外的兩三個僕人,每人端了一盆子燒好,又擱涼的水,低頭進來了。

  溫玉失笑,起身,朝那盆子望了一眼,“你不會是想讓贗狄用內力把誰變涼,再給你凝結成冰?”

  “是啊。”

  “那得幾成功力?”

  “約莫得要七八成。”贗狄劍眉抖了抖,深呼一口氣,“我試試。”

  於是我拎著小斂跡急疾後退了幾大步,一臉亢奮的侯著。

  他扎馬步,運氣,施展功力。

  盆子嗡嗡作響,水面上卻波瀾不驚,慢慢的有霜凝結,然後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片……

  我手一松,放開了小斂跡的手,獨自上前,一臉好奇得往盆里探去,有些鄙夷,“哎呀,不行……這麼薄的片兒,得再冰一些。”

  一秒鐘,兩秒鐘……

  一分鐘過後。

  “不成了,只能這樣,水太多了。”贗狄望了我一眼,雖板著臉,但表情竟有些無辜。

  我一臉憤懣,上次不是好好的麼……冰,吸溜起來多慡啊。

  這水不就多了一大瓢兒而已,這還有倆盆子……怎麼辦,倫家真的很想吃冰麼。

  溫玉笑了,緩緩道,“你這興許是心法不好,光憑藉內力也不成的,我教你南納施冰術的心法,興許你能從里借鑑出新法子也說不定,可惜……我沒神力了,也幫不上忙。”

  贗狄頜首,望了我一眼,“既然湮兒想吃,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傳授之。

  三分後,贗狄還在凝神琢磨中。

  在一旁默默不作聲的斂跡,突然踮著腳,晃蕩著一個盆子說,“娘娘……冰……”

  我一瞅,可不是麼……一盆子的冰……硬邦邦的。奇了,這哪兒來的?

  “你弄的?”

  “嗯。”小玩兒臉上,寫著“成就”二字。

  “娘不信。”怎麼可能……這小屁孩,未必就有神力了?!

  “你瞧……”他胖乎乎的小手捂上那個盆子,擰著小眉,默默的念溫玉剛說的那一兩句口訣,雖是斷斷續續的,卻也字字清晰,突然熒熒的藍光從指間瀉了出來……仿佛是一眨眼間,水面上喀喀作響……瞬間就凝結成塊……速度介叫一個迅速……寒氣簡直快要逼死人鳥。

  哎呀,厲害!

  我忙扯了溫玉往一邊站,瞥了一眼。正瞅著小手掌洋洋自得的小傢伙,垂下眼,嘴貼在孩子他爹的耳旁,偷偷小聲說,“這娃兒天賦異稟,這小小年紀的,你可別傳他太多口訣,萬一調皮起來,拿這神術來對付幾個爹爹,那咱們可就管制不住他了。”

  “有理有理。”溫玉頜首。

  可是……

  我發現事與願違,凡事還真不能違背他的理兒。

  在以後的三天裡……

  當小斂跡耍破風決時,我沉默了。

  當小斂跡施火術時,我迷茫了。

  當小斂跡置身在一庭院的斷壁殘垣上時,我望著殘敗不堪的大樹,破瓦……我暴走了。

  這無師自通,天賦異稟也不會到這種程度啊,這其中有詭異哇……

  贗狄震驚了,望向小斂跡的身子板時,滿眼的崇拜。

  紅青溜得比誰都快……壓根就找不到人。

  詩楠發誓說他不曾把南納古書給斂跡看過……我也琢磨了一下,憑他現在這文化水平,估計把書全塞給他,上面的字他也看不懂。

  霽雪特地給他號了脈,回來告訴我,那小傢伙發育良好……沒有不良現象。

  溫玉細細觀摩了全場後,告訴我……沒有口訣小娃兒練不到這個程度,於是我問他,在小斂跡這個歲數時,他會什麼術,他給我比劃了好幾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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