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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青欣慰的摸著她的小毛髮,心裡打著小算盤……雖說普今天下都有這三妻四妾,可沒說這相公多了該怎麼稱呼,以前也和和睦睦的平穩過了,但如今孩子都有了,等小娃兒長大了,總不能都一併爹爹的叫喚吧,還是得分個一二。這一二又不能亂分,代表這各自在家庭的地位。眾所周知,溫玉在家裡很強大,這一觀點在小傢伙的腦子裡算是根深蒂固了,不然她也不會那麼怕他。這小勢利鬼第一聲爹爹喚得是溫玉而不是他人就足以說明這事兒了。

  霽雪長得又和溫玉這麼像,小丫頭特喜歡他,怕就怕搶在他之前喊他做爹,如今來個先下手為強……教她喚霽雪作小三,想一想,小三也是個平妻了,算是對得起他了。看著眼前一切都已成定局了,紅青這叫一個喜悅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望著宅院裡忙著收拾的霽雪,眼眯眯的。

  在他懷裡的小斂跡看著霽雪也眼眯眯。

  兩個人活象一大一小兩隻狐狸。

  似乎是感應到了如此強烈的視線,霽雪回頭,就看到了隱藏在樹杈里賊眉鼠眼的兩人。

  於是撂了袍子,緩緩走來。

  蹲下身子,

  望著一臉發呆的小傢伙,

  把她從紅青手裡抽走,抱在懷裡。

  臉上泛著和煦的笑容,“小斂跡你怎麼來了。”

  小傢伙胖乎乎的小手摟著他的脖子,貓似的哼哼了一聲,還沾了碎屑的小嘴巴抖了抖,

  瞥了一眼紅青,在他無聲的鼓勵下,小胸脯一挺,重新望向霽雪,“三……”

  霽雪笑,拿手逗弄著她,修長的指滑過她的臉頰,把那碎屑一點點捻掉。

  小身子板一激靈,立馬摟著她,脆生生的喊了句,“二爹爹。”

  這會兒。

  一聲激起千層浪。

  霽雪蘅了。

  紅青呆了。

  “什麼……你叫他什麼,叫我什麼……”紅青火急火燎的插了話。

  “二爹爹。”小斂跡抱著霽雪,回頭望著紅青,小秀眉一蹙,像是想了半晌,打了個飽嗝,對著紅青猶豫了一下,就喊了一聲,“……三爹爹。”

  虧大了……

  小傢伙性子倔,認定了的事情改也改不了。

  剩下的日子裡,小斂跡越喊越溜,

  眾人都對甘居小三頭銜的紅青,大為不解。可誰知道這傢伙是自作自受,天大的委屈也只有把苦往肚裡咽了。

  如此一來,處在均衡下的後宮變了味兒,溫玉為首,霽雪排在第二,小三為紅青,小四詩楠,小五贗狄。

  對此,孩子她娘也背地裡快笑岔了氣。

  番外三 美男爹爹們的教育 [一]

  一個娃。

  一個女娃。

  一個穿著紅肚兜,白淨淨的小胖女娃,頭上扎著一衝天炮,一邊撒丫跑著,小毛髮還一抖一抖的,介叫一個氣勢。

  她敞著手,跑得歡暢,

  湛藍的天空上,隱隱有幾個黑點在跳躍,隱入樹上的枝杈一片的茂葉里。

  “你……下來。”

  她仰著頭,望著參天古樹。

  倏地一下,一個渾身黑衣的男子落地,單膝蓋跪地,俯著身子,垂頭,一聲不吭。

  “就你一個人?”小斂跡一臉狐疑,又抬頭望了其他的樹,小手指捏著小胸脯上垂吊著的一枚玄鐵靈符,搖頭晃腦的,扎著衝天炮的小毛髮很有節奏感的抖了抖。

  簌簌,像是下雨一般……

  三四個黑衣人身形變幻莫測,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跌地,一個個規規矩矩的,單跪。

  “你們都是我五爹爹的手下?”小娃兒奶聲奶氣地問。

  “是。”

  “你們之中誰的武功最厲害?”

  面面相窺,都不敢吭聲了。

  “怎麼都不說話,是不好說,還是都不好……”小傢伙瞪大了眼,“你們都不認識我了?”

  一個個頭皮發麻,瞟了一眼她穿著小肚兜兒的胸口,那一枚在陽光下耀眼發亮的玄鐵靈符,眾人竟是異口同聲地說,“您是小主子,也是未來暗剎舐的接班人。”

  “庵沙柿?是在尼姑庵里做豆沙包和柿餅的麼……”小斂跡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您說的那是小巷口東牆隔壁的瘸子小三。”帶頭的黑衣人忍著嘴角的抽搐。

  小斂跡大失所望,一副原來你們不會做的表情。

  小黃毛又抖了抖,她胖乎乎的小手甩著玄鐵靈符,在耀眼的陽光下,寶物一閃一閃的。

  “那……你們都會做些什麼?”小娃兒臉色有些鄙夷,對於白吃飯不做事的人她向來都很看不起。

  “殺人,還有保護小主子。”

  “噢。”

  她湊頭去輕聲問,“搶劫,掠財,劫色會不會?”

  黑衣人們眼神一暗,一臉複雜,各自想著自從魅舐死後,組織里換了主人,一個個以為跟了贗狄之後可以不用再過以前這種jianyín擄掠的生活了,沒料到未來的小接班人竟會這般問,於是硬著頭皮說,“小主子是天,屬下們隨時聽從本門寶物,靈符的調遣。”

  “那好,我要在你們之中選一個武功高超的人,來完成一件任務。”小屁孩搖頭晃腦的。

  眾人瞠目結舌,不知道這未來的主子,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可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小霸王啊。

  想曾經……

  她把暗剎舐折騰的,石室的地都快被她削平了。

  這小傢伙別看她屁點兒大,十分的不好惹,

  更何況她手裡還有靈符。

  於是乎,惟有妥協。

  結果……

  在一片幽靜且茂密的林子裡。

  一陣刀光劍影。

  眾殺手們大戰了八九十來回,最終一名黑衣人脫穎而出,地上橫七豎八的累倒了四個人,他支撐著起來,踉蹌得跪在地上,喘著粗氣,目光如炬,只是衣衫襤褸,昨夜才給做的新衣衫不知道被哪個同門兄弟用刀子劃了無數的口子,這叫一個殘敗,總之形象非常令人的心酸,他神情是又喜又憂,一臉複雜,且忐忑不安的聽從派遣。

  “好,不錯。”小斂跡一臉欣慰,拍著他的肩,“我現在就告訴你任務。”

  黑衣人眼神閃爍,十分的期待。

  她神秘兮兮的靠在他耳邊說,“給我搶一串糖葫蘆來。”

  他瞪眼睛,忍著怒意,胸口一陣劇痛,“一串糖……葫蘆?”

  後者笑眯眯的點頭。

  他頓時氣血倒流,內傷未愈油又添新傷,身子前傾,一口腥甜的液物噴薄在參天樹幹上,班駁鮮血,醒目極了,

  小斂跡跳開,小毛髮一抖一抖的,“不然你還想做什麼……你都累成這樣了,氣血又不足,還能幹什麼,對了……”她很關心地問了一句,“我來給你把脈?”

  “不,不不不。”黑衣人嚇得一臉蒼白,“屬下這就去辦。”

  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屁話,能給這小主子醫麼……聽聞師傳霽公子,醫人不行可毒功了得,卻又不會解毒,被她整治的花花糙糙,小狗小貓外加人,無一倖免。若是被她背地裡下了毒,還指不定找誰去解……這宮裡冰冰冷冷的霽公子才不會救人。

  砰的一聲,

  他撞在大樹上,滑了下來。

  震下落葉無數。

  晌午。

  “小斂跡,你在吃什麼?”詩楠坐在庭院熱著一壺茶,執著玉扇輕輕敲著桌子,笑著說,“來坐……瞧你一身大汗的。”

  “糖葫蘆……”嘟囔著,啐了一個核。

  小傢伙手撐在椅子上,費力的爬了上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四爹爹,在你這兒討口水喝。”小心翼翼的拿小帕子包著糖葫蘆,端著茶杯,也不怕燙,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詩楠詫異的看著她的動作,有些失笑,拿著扇子敲了她的頭,嗔道,“和你娘一個德行,牛飲。”

  “可惜了茶麼?”她偏頭問。

  怎麼會,我倒是希望你和你娘能天天到我這兒飲茶。

  詩楠光是這麼想著,眼神柔軟了。

  小傢伙趴在桌上,胖乎乎的小手捻起冰糖葫蘆的一點糖渣,一臉幸福的吮著。

  “對了……”詩楠忍住眼裡的笑意,故意板著臉說,“最近不是牙疼麼……你娘不讓你吃糖了,一個銅子兒也不給你,怎麼有錢吃起了糖葫蘆。”

  “搶的。”

  “……”

  “你贗狄爹爹說他遺失了一塊東西。”

  “五爹他丟了什麼?”她不經頭腦的問了一句。

  “靈符。”

  番外三 美男爹爹們的教育 [二]

  “原來五爹爹丟了靈符。”小斂跡的手捏緊,胖乎乎柔軟的手掌里,那枚玄鐵質地冰涼,隱隱泛著寒光,扎得她好生疼痛,她眯著眼笑了笑,“我不知道在哪兒……沒拿。”

  詩楠望了她一眼,直白的說了,“我又沒說是你,你小臉漲得這麼紅幹嘛。”

  “嘿,嘿嘿嘿。”她傻笑著,原本一溜索滑在桌子下,蔫了似的小身子,立馬精神抖擻起來,握緊那枚玄鐵的手鬆了松,塞進了小肚兜里,身子湊在桌子上,搖頭晃腦的,拿小手指沾著糖,吮著。

  “真不是你偷的?”詩楠又瞟了她一眼。

  噗……

  小斂跡縮在大大的椅子上,咳得夠戧,小肩膀一聳一聳的。

  “好生吃,沒人與你搶。”詩楠心疼了,起了身子,摟著這一團小肉,幫著撫順了背,心想這娃兒說謊容易穿幫,他撈起桌上的一杯水遞了過去,“等會兒吃完了,趕緊去你大爹爹處,他正找你。”

  小斂跡雙手捧著大杯子,低頭喝著,嘴扁了。“又要做學問,背誦詩詞。”

  “修生養性是要的,只有他才管得住你。”詩楠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小傢伙眼睛滴溜溜的轉,脆生脆氣的說,“可是小斂跡最喜歡四爹爹,人又溫柔從不罵我也不打我。”

  “他們何曾罵過你,”詩楠失笑,望著她那稟神思考的小模樣,狠下心肅顏說,“這會兒你可別想躲在我衣櫃裡。”

  斂跡一臉悻悻的,叭嗒叭嗒的吮著,化在舌尖的糖,似乎沒有起先甜軟,吃啥也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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