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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他所預料,沈遙青想也不想,堅定地說:“沈某不能在此時離開泰山派。傾城,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別再管魔教了!”如若魔教與斷魂樓繼續猖厥下去,那些遁世的前輩們遲早是要入世的,而傾城對上他們,沒有絲毫勝算。

  聽了他的話,傾城笑的很大聲,深徹的悲哀自笑聲里傳遞出來,聞者為之悚然。他笑著說:“我又怎能在此時離開聖教呢?沈遙青,你真的很狡猾,也很自私。你只會想著你的中原武林,你的泰山派,你的面子,你就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罷?”

  “我……”看著這樣的傾城,沈遙青何嘗不心疼。傾城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年輕人,在朝堂,他是皇帝眼前的大紅人;在魔教,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使,該是如何的受人愛慕崇敬。他呼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卻偏偏愛上他這個老頭子。一個不該愛的人,卻愛了,就註定他要受傷。

  他心知有辦法可使傾城不受傷,可是這個辦法卻要犧牲整個泰山派的名譽和大家的未來,他不能這樣做,若是他這麽做了,才是自私。大家是那麽信任他,泰山派是他的家,他不能為一己之私而把家毀了。

  這樣想著,感情卻衝破理智,上前摟住傾城充滿絕望的身體。傾城反抱住他,緊的幾乎窒息。沈遙青回過神來掙扎,“傾城,放……”

  “不放!”傾城抱的更緊,似想將他溶入自己的血液里,永不分開。

  此時此刻,沈遙青也不動了,靜靜的讓他抱著。不知是自己延承了他的悲哀,還是自己的悲傷感染了他。

  人為何要生出感情,沒有感情,心就不會如此之痛吧?

  良久,傾城抬起他的頭,望著他的眼裡是濃烈的情意,縛人的情絲,聲音悲沈的令人心碎:“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什麽都不去管,不去在乎……只要你跟我一起走!”

  沈遙青回以沈靜的微笑,同樣令人心傷:“傾城,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們之間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錯的,是不該發生的錯誤啊!”

  傾城緩緩搖頭,拉住他的手,這雙本該是溫暖的手,何以冰涼,何以顫抖?十指緊緊交握,傾城逼近,沈遙青後退,直到撞上牆壁不可再退。傾城抵著他的額頭,眼對著眼,鼻尖貼著鼻尖,讓他無所遁逃,“我不管是非對錯,我只知道,我愛你!我要的也只有你的愛,如此而已。”

  “不不……”對著他誘人深陷的含情雙眸,又是如此貼近的氣息,沈遙青慌亂了。轉不過臉去,唯有閉眸讓自己冷靜,下一瞬,他又睜開眼,因為傾城的親吻。也因如此,沈遙青平靜下來,一把推開他,冷淡地道:“沈某已然是一條腿踏入棺材板里的人,你要的東西沈某給不起。你是聰明人,你還年輕,以後就會明白,你如今不過是在意氣用事。”

  “我是年輕,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像一些老人家,總是顧慮重重,藉口一堆,無視自己的真心!你說你……”

  “你說的對!”沈遙青截口,狠狠道:“沈某正是你說的那樣頑固不化的老頭子,那樣的老頭子根本不配勞你左使大人掛記,請務必將他忘記乾淨!”

  作者: 小熊冰山  2006-5-28 15:21   回復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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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回覆:《洞仙歌系列——逍遙嘆》BY:灰湖(問劍)

  傾城怔住,記憶里,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激動。便是他的師兄弟位逼位時,也不見他有過如此大聲說過話,自己是否說得過分了?“遙青,我不是這個意……”

  “左使大人,什麽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今生,我,沈遙青不會與你再有瓜葛!我是我,泰山派的掌門人;你是你,魔教左使汝鄢傾城。註定是對立的,就不該再有牽扯。”是他不該,不該走上這麽一遭。了解傾城,卻不夠深,自認為是替傾城著想,竟沒有想過傾城的感受。他是自私的,卻必須如此。

  “你就沒有別的話可說了?”傾城盯著他,幽亮的雙眸執著地鎖定他不放,似在期盼,宛若絕望。沈遙青不是他的對手,只要他動手,帶走沈遙青很簡單。只怕到時,即使有了平靜的生活, 沈遙青也不會開懷。而這,並非他所想要。他能做的,只是等待,等他想通,但沈遙青固執奇倔的性子,顯見今生是不可能等到他。

  沈遙青也是望著他,眸中是堅定不變的冷漠與決然。看著傾城漸漸黯淡的雙眸,心也跟著抽痛,神色卻巋然不變。

  直到傾城絕望的轉身,走出迎風樓,從此走出他的生命中。沈遙青仿佛脫力一般,倚著牆壁頹然下滑,低著頭久久不動。

  傾城,我沈遙青何德何能,竟讓你如此傾心不悔?到底,是沈某負了你。不論你是否能陪我到老,沈某都不能讓一個鮮活的年輕人,把大好青春浪費在一個老頭子身上。

  傾城是年輕人,就把這一段經歷當成是年少輕狂吧。等他到了自己的這把年紀,就能明白,世間的幸福與美好都是短暫的,並非相愛便能一起白頭。結果如何不重要,只要經歷過,當已無憾。

  一雙灰色的布靴落在他的視線內,沈遙青愕然抬頭,是二師兄金不琢,手上捧著一壺酒,看著他的目光很複雜。聽到他們的談話了麽?

  金不琢把酒放在桌上,坐下來,自顧著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起身坐到對面的沈遙青,道:“師弟,喝酒,這是你嫂子釀的梅子釀。”

  沈遙青不言,接過來只看著酒杯,盈盈水中,映出的臉模糊不清。

  金不琢也不看他,自顧著喝酒,酸甜交雜,一如心頭的滋味。扭頭望著窗外的繁華,緩慢說道:“我原以為自己的感情是不被人接受的,你問我當年為何不說清理由,現在你該明白,有些事根本不容人說出口。你的師嫂,她是魔教中人,還是京城分壇的壇主,如果我說出她的身份,師父會應下這門親事麽?”回過頭,沈遙青也正抬頭,相視而望,滿臉苦笑。“師弟,師兄也不勸你什麽,也不管你這份感情多麽的驚世駭俗。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的性子師兄也了解的七七八八,師兄只希望你能順著自己的心意,不要苦了自己。”

  “師兄,我……”

  沈遙青苦笑不已,師兄難道不明白麽,他們之間沒有這麽簡單。

  不只是正邪不兩立,他們的年紀,他們的性別,宛若一道道鴻溝深壑,難以逾越。

  第二十五章

  離別只為下次的重逢。

  然而有些人,寧願今生不再相遇。只因再次相逢,不是你死,便是亡。

  武林紅白榜上的消息越傳越頻,透心徹涼。

  “斷魂樓”殺手陰險狠毒,羅霄山一役,四大神秘門派的小鬼們被炸的屍骨無存。

  “聖教”橫行江湖,擅使妖術,武林中人請蜀山、武當、龍虎山等諸天師降妖,卻一個個鎩羽而歸。有人說請方外天仙降妖除魔,請來的高人不少,卻反被“聖教”利用,成為其傀儡殺手,倒戈擊殺中原各派。

  各大門派欲聯手殲之,卻在斷魂樓與聖教的夾擊中自顧不暇。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歲月塵間消逝。

  又是兩年,中原武林今非夕比,江湖中群魔亂舞,風雨飄搖。

  憂心煩愁,白頭更甚。

  憑他一己之力無異蜉蟻撼樹,沈遙青有自知之明,只是不免自責。明知傾城是魔教左使,明知中原魔教由他一手調度,明知他越爬越高的官職只會危及社稷,他卻仍在猶豫!

  早在兩年前,他就該將這個秘密公諸於武林,可是他沒有。他一直都是正直冷靜的,偏偏遇上傾城的事,他猶豫不決了。這一猶豫,就是兩年,全不似他沈遙青的性子。也因他這一猶豫,使中原陷入重重危機。每每責備自己的私心,心裡藏了難解的陰鬱,夜夜輾轉難眠,竟至白髮橫生。

  作者: 小熊冰山  2006-5-28 15:21   回復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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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回覆:《洞仙歌系列——逍遙嘆》BY:灰湖(問劍)

  或許是魔教覺得時機已到,傾巢而出。教中聖主,聖女,左右聖使,四大長老,四大護法皆入中土。

  在他們魔教人的眼裡,朝廷並無太大威脅,倒是一幫自詡為天下蒼生的武林俠士較為難纏,不若先剷除江湖勢力,控制中原武林,到時直取江山只在揮手間。

  但此行規模過大,必會引起朝廷注意,若是朝廷插手此事出兵增援,事情會棘手一些。因此,聖主下令傾城留守京城,一來控制朝廷兵力,二來留意各地戰況,如有不時之需也好調度人手。

  傾城不知道聖主與聖女會去中原的哪一門派,他只知道,月護法仍然是負責泰山派。傾城出京在路上找到她,為的是交待她,生擒泰山派掌門即可,不得傷及沈遙青與其女兒女婿的性命。聖教中的等級是森嚴的,左使持著聖令,聖教中人歸他一人調度,月護法不得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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