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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殊殷淺嘆一聲,終於從他手中接過寶劍。握著驚煞藍色的劍柄,感受著它熟悉的觸覺,最後江殊殷將它橫在胸前,用兩指拂過它的劍身,才道:“劍是好劍,可事到如今我早已握不起劍。”

  沈子珺抬眼:“為何?”

  江殊殷放下驚煞道:“昔日殘崖一躍,雖是萬幸活了下來,可我的右手早已廢了。”

  沈子珺第一次聽說此事,睜了睜眼,道:“是麼……”

  江殊殷點點頭,勉強笑起:“縱然小師叔再如何妙手回春,也挽回不了我的右手。而左手四百多年前就用慣了無恨,故此只怕再難拿得起劍。”

  沈子珺面色回歸從前,去拿江殊殷手中的劍:“既然如此,驚煞就交予我吧。”

  江殊殷卻笑著躲開他的手:“師弟,你這樣可不人道。”

  沈子珺道:“什麼?”

  江殊殷道:“驚煞既是我的,你把它還給我,又哪裡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沈子珺淡淡看他一眼:“你不是用不了嗎?”

  江殊殷打量著驚煞,一指絞著劍柄上的金色劍穗:“我的就是我的。就算用不了,也還是我的。”

  他說完這句話,沈子珺淡淡看他一陣,隔了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罷了。只是……還有一事。”

  江殊殷抬眼:“什麼?”

  沈子珺這次遲疑的更久,直到發現江殊殷快沒了耐心,他才慢慢從懷中掏出一物——“你的,玉佩。”

  江殊殷滿目都是不可置信,瞧著他雪白修長的手,托著那塊翠綠精美的玉佩,江殊殷不禁收起笑容,看看他又看看玉佩,咽喉微微一動:“這玉佩……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成為西極之首,知道自己所有的身世後,江殊殷曾投下許多人力,甚至自己也親自去尋找這塊玉佩。

  這是他母親公孫雪和父親江紫炎的定情信物,是他們留在這世上的唯一東西,也是江殊殷對父母的最後懷念之物。

  可當初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江殊殷還以為,再也找不到了。

  可如今心心念念的玉佩,卻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沈子珺的手中。

  沈子珺看他一眼,低下自己的眉眼,緩緩道:“它,一直都在。”

  江殊殷,更加吃驚。

  沈子珺道:“很早以前我就想把它還給你的,但一直都沒有機會。如今既然等到你,自然是要物歸原主。”

  江殊殷小心接了這塊玉,接過時他的手指都輕輕發著顫。

  端詳一陣,把玉佩收進懷裡,江殊殷主動給他一個擁抱。破天荒的,沈子珺竟也沒推開他,反而也用手抱著他,像兩個兄弟一樣。

  抱了一會,江殊殷湊到沈子珺耳畔,富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師弟。”

  沈子珺道:“嗯。”

  江殊殷感覺自己從沒這樣想過他,認真又動情道:“我感覺,你一定很愛我。”

  沈子珺雪白的面豁然一變,推著他道:“沒有。你絕對想多了。”

  江殊殷抱的緊,故意讓他推不開:“怎麼會想多了呢?師弟你這人真不誠實,明明想我想的緊,這些年裡,又是為我編劍穗,又是帶著我編的劍穗到處晃悠,生怕誰不知道你想我一樣。還有啊,我聽肖昱說,你以前喝醉了,醉醺醺的找他們要什麼野菜皮,小鳥肉的餛飩。還有呢,將我的劍掛在自己屋內,一日三次的擦拭,比擦自己的還勤,甚至還日日貼著心口裝著我的玉佩。所以師弟,你還要昧著良心說你不想我,不愛我嗎?”

  沈子珺的身子微微僵硬,語氣也微微僵硬:“我要真的想你,那才真是昧著良心。”

  江殊殷抱著他:“我猜我不在的這些年,你一定很孤獨。”

  沈子珺冷冷道:“沒有。”

  江殊殷才不管他有沒有,自顧自地道:“放心你師兄我如今回來了,自然會彌補這些年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日子,讓你變得笑口常開。”

  看著滿天的桃花,沈子珺很不符合仙首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像是完全忍受不了的樣子:“是罵口常開吧。”

  江殊殷也抬頭去看滿天的桃花:“罵和笑有區別嗎?反正都是讓你念念不忘的。”

  終於強行掙開他,沈子珺避的老遠,抖抖衣裳又是那個清冷如冰的沈峰主,氣場和口吻也是登時一變:“說!來師父睡的屋子幹什麼?”

  江殊殷不怒反笑:“你說呢?”末了,他轉轉眼:“這裡是我的地盤,我作為主人不來看看尊敬客人的安危不是招待不周嗎?倒是你,你一來師父就不見了,說吧你把他藏哪去了?”

  江殊殷自小就能顛倒黑白,並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沈子珺也算是見怪不怪,只涼涼道:“你不是西極之首嗎?這裡既然是你的地盤,那就自己去找吧。”說著就要進屋睡覺。

  見他要走,江殊殷連忙一把抓住他,眨眨眼睛討好道:“師弟你最善良了,要不然給個提示怎麼樣?”

  沈子珺道:“不好。”

  江殊殷道:“為什麼?”

  沈子珺涼涼一笑:“沒有為什麼,因為我高興。”說完最後一個字,帶著那抹涼涼的笑,在江殊殷驚愕的目光中進屋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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