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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孤注一擲,偷偷告訴他自己的身份,讓他等自己幾年,兩個人偷偷??

  但作為一個警察,骨子裡的職業操守不允許他在上級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做出這麼重大的決定。

  想了很多很多,廖景還是無法下定決定,理出頭緒,一直糾結到太陽落山,臉上的淤腫大致消了,才回了住處。

  廖景魂不守舍地回了家,頭一次完全沒注意有沒有人跟蹤,也沒注意落的焊還在不在,一路木然上樓,開門,換鞋,直到坐到沙發上的那一刻才忽然發現頭頂的燈居然亮著,當下猛的嚇醒了,一哆嗦,天!什麼時候他的警惕性居然這麼差了,家裡有人都沒注意到!

  “回來了?”丁良從廚房探出頭來,廖景怔忡地“啊”了一聲,肚子“咕嚕”一聲輕響,這才注意到家裡充滿了煲湯的香氣,而自己已經一整天都沒吃飯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廖景振作了一下精神,脫下外套進廚房,丁良正在菜板前忙碌,手起刀落,土豆絲切的又細又勻,晶瑩剔透。

  “沒多久,就出去買了個菜。”丁良切完土豆絲,撿起盤子裡碼好的滷牛肉回頭塞他嘴裡,“來嘗嘗,T市特產,味道還不賴吧?”

  “嗯。”廖景下巴搭在他肩上,聞到他身上沐浴露清新的氣味,還有那總也洗不掉的奶香味,忽然心裡特別安逸特別溫暖,猛的從背後抱住了他,抱的緊緊的。

  丁良的耳朵慢慢紅了,溫和地笑著,有點羞澀地道:“想我啦?”說著拍拍他的手示意放開,用菜刀鏟了土豆絲要往清水裡泡。

  “嗯。”廖景箍著他的腰不放,隨著他的動作搖來晃去,啞聲道,“別動,讓我抱會。”

  第37章 技能冷卻

  丁良好脾氣地任他抱了很久,才摸摸他的頭:“好啦,飯煲都彈起來了,該吃飯了,我都聽見你肚子叫了,中午沒吃?”

  “啊,忘了。”廖景略放鬆了一點,長胳膊依舊圈著丁良,丁良沒辦法,只好背著個大沙袋炒菜。

  蔥蒜爆鍋的香味瀰漫在狹小的廚房裡,油煙機隆隆作響,廖景跟著丁良轉來轉去,下巴隨著他右手的動作在他肩上顛上顛下,感覺這一切都溫馨的不行,想想要全部丟下,就像是要剜掉他一塊肉似的難受。

  丁良熟練地翻炒,調味,不過兩分鐘就盛出來一碟土豆絲,聳肩頂開他的頭,數落道:“好了,去擺飯桌吧,怎麼像個小朋友似的,別淘氣了。”

  土豆絲,滷牛肉,蓮藕煲龍骨,簡單清慡的晚飯讓廖景暫時放下了白天的煩惱,狼吞虎咽了差不多五分之四,丁良沒想到他餓成這樣,把牛肉幾乎都給了他,一邊吃一邊給他盛湯夾菜,自己倒吃了沒多少。

  飯後廖景洗碗,外面起風了,可能要下雨,便喊丁良去收衣服,丁良抱著新買的睡衣內褲進來,問:“你買的?給我的嗎?”

  “啊。”

  “這個呢?”丁良將貓耳髮夾夾在廖景頭上,忍俊不禁道,“啊,很可愛啊,這才是你這個年紀的小孩該有的樣子嘛,整天裝兇巴巴一點都不適合你哦。”

  廖景戴著手套,滿手泡泡,頂著貓耳叫:“快給我取下來丟掉,丟死人了,太小啦夾的老子頭疼!”

  丁良沒吃飽,笑眯眯在外面找了一盒好多魚,廖景張嘴還要咆哮,他順手丟了一個餅乾進去,正好卡在廖景嗓子眼,廖景的臉一下憋紅了,瞪著眼睛使勁咳嗽。

  丁良忙跑過來給他拍脊背,笑的前仰後合:“對不起對不起……哎喲老了,笑的我腰疼。”

  廖景氣急敗壞摔下手套,一把將他拖住抱了起來,扛在肩頭往臥室床上一拋,道:“少倚老賣老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兩人在床上揉來滾去糾結了半晌,衣服褲子都扒拉鬆了,最後丁良體力不支被他壓在下面,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好了好了,別胳肢我了,快、快去洗碗,我還要跟你說正事呢。”

  廖景爬起來躺在他旁邊,長腿壓在他腰上,問:“什么正事,現在就說吧。”

  丁良被他壓的慌,抱著他大腿挪開,道:“我想去T市開店了,那店面真不錯,客流量很好,價錢略有點貴,但裝修有七八成能用,算下來還是划算的。”

  廖景“哦”了一聲,拉著他手緩慢撫摸,丁良小心看了看他臉色,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廖景心亂如麻,想起大韓的最後通牒,想起齊水正的話,不發一言。丁良等了一會,嘆氣,道:“你實在不願意就算了,我看你先前在茶餐廳做的很開心,原想也許你不討厭這一行,不過??是有點委屈你,餐飲業都是伺候人的,做小伏低,本來就不是你的性格??”

  “我就不看了,你看了也一樣,都聽你的。”廖景忽然說。

  “啊?”丁良一愣。

  “這樣吧,我手裡也有點錢,都投給你,算是入伙。店你先照看著,我儘快做完手頭的事,過來和你一起做。”廖景下定決心,既然大韓讓他離開丁良,不如藉此機會做做樣子,和上司硬扛著是不好的,處分什麼的大韓不見得會真給,八成是嚇唬自己,但不能為此真寒了他的心,畢竟六七年的感情在那裡放著,大韓歸根結底還是為了他好。

  再說讓丁良離開這裡,離齊水正遠點,離整個案子都遠點,也是一件好事。

  “你??真這麼想?”丁良支起身子看著他,不相信似的。廖景翻翻床頭櫃,遞給他一張卡,那是他的工資卡,六年了幾乎沒動過,反正黑社會也收入不菲,除了起底的時候要上交的大頭,剩下的也夠他生活了。

  “密碼是我的生日倒過來,上面大概有快三十萬,你的錢光夠盤店面,還要裝修請人買東西,總要點流動資金,別貸款了,用這個。”

  丁良沒想到他這麼大方,拿著卡吶吶說不出話來,廖景嘆了口氣,道:“這是我的全部家底,都給你了,權當我跟你這買了個飯票,以後你要好好養我呀,可別拿著錢跑了。”

  丁良溫柔地笑笑,摸他的頭,廖景轉身抱著他的腰,道:“這個卡你要拿好,明天去取錢,不要辦轉帳,直接提現金。卡不是我的名字,數額太大要身份證,你只能在ATM機上取,一天兩萬,取完再存到你自己帳戶上,以後隔幾個月取一次,上面會定期有公糧發。切記,不要辦轉帳。”他怕大韓通過工資卡查出什麼來。

  丁良什麼話都沒說,將卡收進自己錢包,趿著拖鞋去廚房替廖景洗碗善後,廖景已經忘了貓耳的事,頂著髮夾在他身後轉悠,遞抹布收碗碟,像只大狗一樣跟著主人轉悠。

  主人仔細幫他收拾著狗窩,兜里揣著大狗送給他的肉骨頭。

  小別勝新婚,晚上兩人照舊從浴室做到臥室,丁良做愛的時候其實很懶,廖景要在浴室站著做或者在飄窗上玩點新花樣,不一會他就要求饒說累,只喜歡乖乖在床上趴著任操,比良家婦女還傳統,而且一晚上撐死也就兩次到頭,最好一次,好在可以忍比較久不泄。

  但就是這種簡單的性愛,廖景一點都不覺得乏味,反而每次都特別刺激,做完了還意猶未盡,總想著明天,總想著下一次。

  “喝水嗎?”午夜,丁良洗完澡出來,上身裸裎,胸口腰腹都有廖景留下的吻痕,重重疊疊的,下面只穿了睡褲,褲腰松垮垮搭在胯骨上,褲腳太長,踩在地上只露出一半腳掌,有一種慵懶的性感。

  廖景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丁良擦著胸口的水漬埋怨:“以後別這樣咬來咬去的行嗎?馬上天氣就熱了,難道叫我一直穿立領長袖衫嗎?”

  廖景說:“愛穿什麼穿什麼,有人問你就說是狗咬的。”

  “你??”丁良拿他沒辦法,放下杯子鑽進被窩。廖景伸長胳膊,他很自然地枕上來,說:“快睡吧,好累。”

  廖景摟著他的肩膀摸索,窗外雨雲都散了,月朗星稀,夜總會的霓紅燈牌閃著紅光,將一半天空都映成了紅色,光怪陸離。

  忽然間他想,如果大韓真的要給他處分,不如辭職好了,跟丁良去T市開店也沒什麼不好,什麼樣的日子不是過呢,幹嘛非要幹這打打殺殺提心弔膽的行當?警察怎麼樣,茶餐廳老闆又怎麼樣。

  可警察不是他兒時的理想麼?廖景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這都是瞎想,就算自己不想當警察了,這個案子也要跟完,人可以不追求理想,但不能半途而廢,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團隊。

  接下來的幾天分外平靜,D哥不知道在籌劃什麼,沒找過他。齊水正給他時間考慮,也沒派人煩他。大韓還在技能冷卻,沒找他訓話。一切都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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