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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電話里溫博略帶哭腔的聲音,原本收住的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流出來,心裡陣陣的痛。掛了電話後,她紅著眼睛看向窗外,胸腔堵得像是塞了一百筐棉花。
爸媽去世後,溫博只有她這個姐姐,所以只能依賴她。可她再怎麼努力,也沒法給溫博一個溫馨健全的家庭。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掙錢為溫博創造好的生活條件。但她能力有限,累死累活,也只能勉強餬口。
生活就是這樣操.蛋,可還是要笑著迎接明天的太陽。
*
第二天下午四點跟趙東換班時,溫酒表現得很淡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趙東也沒有異樣的反應,還是跟往常一樣。但其實兩人都知道,窗戶紙一旦捅破,已經回不到普通同事的關係了。
趙東站在樹下,有些緊張地撓了下頭:“溫酒,我知道你還沒做好準備,沒關係的,我可以繼續等,一直等到你……”
“東哥。”溫酒深吸了口氣,冷聲打斷他,“你何必呢,我們之間不合適,你找別人吧。”
“是因為昨天廣場上那個男人嗎?”
溫酒沒說話,煩躁地撥了撥劉海。
“溫酒,你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好嗎?”
溫酒一拳打在他肩胛骨處,故作輕鬆地笑道:“我一直把你當兄弟,你他.媽卻想睡我,不道義啊。”
趙東揉了揉肩胛骨,笑得見牙不見眼:“昨天廣場上……”
“不是。”她冷了聲音,“他只是我的學長,不是我喜歡的那個人。你別拿自己跟他去對比,沒意義。”
她說這種話並不是想吊著趙東,只是不希望華尋被人拿來比較,也不想趙東將自己跟華尋進行對比。
無論她有沒有喜歡的人,她跟趙東都不可能在一起。
趙東聳了聳肩,表情有點受傷:“那好吧,我不勉強,我等你。”
“上班了。”她拉開車門坐進車裡,砰一聲關上了車門。
她開出租也就開這幾天,自從月初到駕校做了教練,她已經打算過幾天就把出租司機的工作辭掉,到時候就不用再每天面對趙東,也就不用尷尬了。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趙東就會結婚成家,對她的感情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開著車在市里兜兜繞繞,一直到六點,她一個客人也沒拉。
這兩天受到的衝擊有點大,一時間,讓她有些難以消化。
*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溫酒正準備收班回家,路過安城最喧囂的暗夜街,正好看到有人在霓虹閃爍的酒吧門口朝她招手。
那是家叫一念的酒吧,名字起得很清新別致,一念酒吧對面,是一家叫無悔的夜店。
一念無悔……溫酒忍不住笑出聲。
她打開車窗開了過去,問站在酒吧門外的女人:“你好,請問去哪兒?”
女人正要開口,話還沒說出來,突然走過來一個滿臉橫肉的平頭男人,戴著拇指粗的大金鍊子,凶神惡煞地走到車前用力拍了下半開的窗戶:“喂,送個人去帝皇酒店。”
溫酒把帽子往下壓了壓,正想問是哪個帝皇酒店,因為安城有兩家,一個叫帝皇酒店,一個叫地.黃酒店,她剛張了下口,還沒問,男人一擼袖子露出大花臂:“你敢拒絕,老子今天讓你走不出暗夜街。”
溫酒:???
花臂男手一伸指著前面不遠處的樹:“看到沒,扶著樹正在吐的那個男人,送他去帝皇酒店。你要敢半路把他扔下,老子就……”
後面的話花臂男還沒說完,溫酒已經拉開車門沖了下去。
看到華尋的剎那,她腦子懵了一下,聽到他壓抑著的嘔吐聲,她再也坐不住了,想都沒想就下車跑了過去。
“華老師……”溫酒跑到華尋身後扶住他,皺著秀眉擔憂道,“華老師,你怎么喝這麼多?是來應……”酬字還沒出口,想起花臂男,她及時收了聲。
華尋是喝了不少酒,但還沒到醉得嘔吐的地步,一切不過都是裝出來掩人耳目的。他吐不出來,所以只能扶著樹幹摳喉嚨,摳得自己噁心得把酒水和飯菜都吐了出來,越吐越噁心,結果還真吐得收不住了。
看到是溫酒,他極力壓制,還是沒壓得住,嘔一聲,趕緊推開溫酒趴到另一邊去吐。
溫酒看到他這副樣子,嚇得臉都白了,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嘔吐聲,她又難過又心疼。
“華老師,你快上車,我送你去醫院。”說著,她又要走過去,華尋趕緊出聲制止,“別、別過來!溫酒,別過來!”
他不願自己這麼狼狽的一面讓溫酒看見。
此時花臂男走過來,拍了拍華尋的肩膀:“華老弟,今晚你辛苦了。放心,你的努力,楊哥都看在眼裡,下次出貨就由你負責。你先回酒店休息,今天後半夜的場子我給你兜著。”
華尋臉色冷白地看著花臂男,淺淺一笑:“多謝龍哥了,改日我做東,一起去青媚瀟灑。”
花臂男笑得很猥.瑣的說了幾句葷話,臨走前,又看了眼溫酒,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笑得意味深長:“既然是華老弟的女人,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