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打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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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又又被老頭氣得一個倒仰,一雙烏黑的眼珠子定定的看著老頭,老頭輕哼一聲,扭過頭去,身子往後邊的酒缸一靠,兩眼一閉,一臉的「你來弄死我吧」。

  別的東西他又不愛,誰會去偷,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一種美酒,要讓他這麼放棄了實在太可惜了,雖然偷喝人家的酒實在不怎麼道德。

  如果可以,簡又又這會的鼻子一定會撲撲的冒著白煙。

  狠狠的吸了兩口氣,簡又又這才道:「行,你給我看家,我給你酒喝。」

  老頭聞言,眼睛驀一亮,堆著一張菊花般的笑臉:「小丫頭,別看老頭我年紀大,身手可不凡,別人想請我都請不來呢,保你絕對不虧。」

  簡又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嘴角直抽抽,還從沒見過這麼急著想把自己推銷出去給人看家的人呢,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搶手貨啊。

  身手不凡她是不知道,不過有身手倒是肯定的,這晚上讓他過來看個家,應該也不差,不要工錢只管酒,想想她也不虧。

  「不過我們家沒有多餘的房間,你晚上就只能將就著在這個屋裡打個地鋪了,至於白天你愛干麻就干麻,愛去哪就去哪。」

  老頭連連點頭:「酒管夠?」

  簡又又咬了咬牙:「管夠。」

  「好咧,還是你這小丫頭有遠見,對了丫頭,你叫什麼名字?」老頭的話音剛落,只見綁著他的繩子突然被他給繃斷了。

  簡又又猝然一驚,深知這是只在書里才能看到的,古代所謂的內力。

  若是這老頭不是什麼好人,這會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竟然心甘情願被他們給綁著,也是個有擔當的人,簡又又的心裡稍稍平衡了一點。

  「簡又又。」簡又自報家門,道。

  老頭微微點頭,笑容滿面:「我姓季,你要不介意,叫我一聲季爺爺怎麼樣?」被綁了這麼久,他也算看出來了,這個家裡看上去她最小,卻是以她為主的,小小年紀又會釀酒,處事冷靜,這份氣度,就是京城裡的世家小姐也未必有會有。

  季老在短短的時間裡,對簡又又升起了一股陌名的好感,就算不為了酒,他也想親近親近這小姑娘。

  簡又又不知季老心裡的想法,轉身走了出去,季老活動活動四肢,也跟著走了出去,不說他健步如飛,卻也是精神抖擻,紅光滿面,一點都不像雲嶺村里那些上了歲數的老人,彎腰駝背,步履蹣跚。

  陸彩雲一見季老出來,忙拉著簡又又到一旁咬耳朵:「又又,你咋把他放了,這萬一以後再來偷喝酒咋辦,這人一看就不是啥好人,依我看還是送官吧。」

  兩人雖然是咬著耳朵說著悄悄話,卻一點也不妨礙季老聽了個一清二楚,氣得季老鬍子一翹一翹,指著陸彩雲便道:「你這小女娃好不講禮,老頭我哪裡看著不像個好人了。」

  簡又又先是一愣,隨即便瞭然了,能將繩子都給震斷的內力,聽個牆角什麼的還是分分鐘的事情。

  陸彩雲顯然沒有想到那一層,也沒明白季老怎麼聽見了她的話,只以為自己說的不夠小聲,也沒有背後說人閒話被抓包的羞愧感,哼哼道:「半夜偷偷爬起我們家偷喝酒的人,能是好人麼。」

  季老差點捶胸頓足,他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能不能不要老掛在嘴邊念啊。

  簡又又安撫的拍了拍陸彩雲的肩膀,陸彩雲並不是故意爭對季老,只是接二連三的家裡準備用來賺錢的生路都遭人給偷了,菩薩都要有脾氣了。

  「彩雲,消消氣,以後就讓季爺爺給咱們看家防賊當補償。」

  陸彩雲頗為嫌棄的看了季老一眼:「他年紀這麼大,能防賊嗎?」

  「放心吧,能。」

  見簡又又這麼說了,也決定了,陸彩雲也就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轉眼一想,又問:「那他從今往後就得住咱們家了嗎?突然多出來個人怎麼跟村里人交待?」

  簡又又想了想,道:「就說是你家舅公,家裡遇難前來投奔的。」

  季老都是他們的爺爺輩子,孤苦伶仃前來投靠小輩合情合理,也不會叫人說出什麼閒話來。

  陸彩雲側著腦袋看了季老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去跟陸母商議了。

  陸母心善,雖然季老曾經偷喝了他們家的酒,不過人家都說了實在酒癮上來沒能控制的住,這不都願意替他們看家防賊來將功補過了,自然不再拿冷眼去對著人家,簡又又說到讓季老在釀酒的屋裡打地鋪時,陸母一口回絕了讓他住到了陸逍雲的屋裡。

  「反正逍雲不常回來,那屋子空著也是空著,總不能讓個老人家睡地上,萬一著涼生病了可就麻煩了。」

  陸母是不太相信季老能替他們看家,不過想著人家也是本著一片好意想彌補點什麼所以才會留下來。

  陸彩雲接著道:「還不安全,他那麼愛喝酒,別每回剛釀完就被他給喝了。」

  簡又又給了陸彩雲一個膜拜的眼神:高見!

  她咋就沒想到這一茬。

  於是,在陸母的善心跟陸彩雲的防備下,季老意外的得到了床的待遇。

  張母來陸家幹活,看到了季老的存在,詫異了一下,聽到陸母的解釋,也就瞭然的點了點頭。

  「逍雲他娘,你家這位舅老爺看上去精神不去啊,這一大早就在院子裡鍛鍊開了。」幹活的時候,張母閒來無事,跟陸母嘮著磕。

  陸母笑道:「他身體是挺硬朗的。」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門口傳來徐氏尖酸刻薄的嗓音:「喲,陸寡婦,你就算再不堪寂寞,也不能找這麼個糟老頭子啊。」

  徐氏倚在陸家的門框上,手裡抓著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說道。

  陸母的臉,在徐氏的話音剛落下時刷的一下子變得蒼白,她抬頭,恨恨的瞪著徐氏:「你亂說啥。」

  張母騰一下子站了起來,怒道:「徐氏,你個嘴碎的妖婆子,咋能糊亂誣衊別人的清白。」

  「嗤,是我誣衊嗎?這人都帶回家裡來了還怕人說呀。」徐氏冷笑一聲,將兩人的怒視當作沒看見。

  這陸寡婦不買她家的地,害她白白損失了十兩銀子,這口氣她到現在還咽不下去呢,這一段日子就見張虎他娘老往陸家跑,幫著幹活隱約還聞到什麼香味,也不知在鼓搗些啥,是不是靠這東西陸寡婦才有錢買地。

  一系列的疑惑讓徐氏的心裡像貓撓似的癢,問不出什麼讓她心裡堵的慌,這不找著機會來刺陸寡婦一下,否則她都快要給憋死了。

  徐氏的話音剛落,突然感覺膝蓋一疼,整個人沒站穩狠狠的往地上栽去,這個時候,簡又又跟陸彩雲從後屋跑了過來,看見的就是徐氏狗吃屎似的姿勢。

  「哎喲哎喲,來人哪,殺人啦!」徐氏疼的直嚷嚷,爬起來捧著膝蓋坐在地上開始耍無賴:「老娘這腿都斷了,趕緊賠醫藥費,否則我就去衙門告你們殺人。」

  眾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尤其以季老最甚,手裡的石子又「咻」的一下彈到了徐氏的腰上,用內力彈出去的東西,可不比一棍子打在身上,徐氏又是一陣尖叫,整個人往地上倒去,這回是連爬都爬不起來了,一手扶著腰直哼哼,臉上也隨即浮現出一絲恐慌。

  這些人都站著沒動,卻能接二連三對她下痛手,第一次她還能以為是自己沒站穩突然腳抽筋了,可這一下卻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重物打在腰上的刺痛,疼的她齜牙咧嘴。

  「你……你們……」徐氏這麼一嚇,連嘴巴也不利索了。

  季老冷眼看著徐氏:「造,有種的給我繼續造,看我是先打掉你的牙齒還是打爛你的嘴。」明明只是這麼淡淡的看著,卻讓人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那是一種長年上位者的自然而散發出來的凌厲氣息,徐氏這種鄉下婦人哪裡見過這麼充滿煞氣的人物,當即臉色一白不敢再說一個字了。

  她壓根就沒看到這老頭是怎麼出手的。

  除了簡又又比較淡定,其餘三人皆是一臉錯愕的看著季老,臉上的怔愣讓他們久久回不了神。

  這是……高手啊!

  「陸家嬸子,做人都要有個度,你這樣編排陸伯母的清白,就不怕他日有一天這髒水潑到自己的身上嗎,有句話叫人在做,天在看,今日這不過是小小教訓,若你還不知閉嘴,我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做真正的教訓。」

  簡又又上前一步,低著頭望著徐氏,那烏黑幽邃的眼眼睛就這麼直直看著她,透著一股森森的寒意,讓徐氏心裡直打突,下意識的生起了一股懼意。

  季老站在後面,看著簡又又那攝人的氣勢滿意的直點頭,嗚,好想搶回家當自己孫女啊。

  徐氏張了張嘴,還想再討要醫藥費,卻被季老跟眼前的簡又又給嚇住了,愣是一個字都憋不出來,最後只能憤憤的漲紅了臉,灰溜溜的一瘸一拐回了自己的家。

  「季爺爺,你好厲害,謝謝你出手。」陸彩雲回過神來便對著季老謝道,徐氏那個女人早就該教訓一頓了,可徐氏是她堂嬸,她跟大哥是晚輩,誰教訓都輪不到他們,而自己的娘又性子又弱,一直被徐氏欺壓著,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了。

  季老摸著雪白的鬍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恩恩,算你這小丫頭還懂點事。」

  打發了徐氏,陸彩雲跟簡又又重新回到後院,先前買來的種都種上了,這個夏天能吃點不同的蔬菜,等到了秋天,忙完地里的收成,屋後面幾塊地就都不種菜了,要準備蓋屋,但光蓋屋沒田種菜也不行,得再想法子買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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