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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羅弘閔笑道:「好的!」

  現在他父親,可是人類社會的新鮮人呢,捨棄了法師的名號,他為了自己而成了人類,那個什麼也不會,只能靠著頭腦生存的生物,就像他母親一樣是吧……

  「人類的成人啊。」現在想想,涐夜泉現在也是成人了,雖然還是在求學的階段,可是在他們的法律上,他的確是成人。

  那,吃乾抹淨,沒關係吧?

  大概……

  「他們沒關係,那我們呢?」咬咬唇,羅弘閔頓時無言了。

  他,被吃的更早……

  鬼魅學園52

  接下來的問題,他也略知一二了。

  當敏晏一開啟上等火系班時,不出所料,一陣尖叫和一陣不可置信的驚愕聲。

  被誤會了被誤會了被誤會了……

  羅弘閔低著頭不敢看向眾人,但事實上他就算抬頭也是看不到的,因為他是敏晏用扛的方式帶到這的,低頭不過是長年以來的習慣,然而其他人眼裡看來,以他的姿勢來看是害羞地將頭埋進敏晏的肩上,遐想度更高。

  這,就是敏晏所要的效果。

  暴動持續了約有五分鐘左右,仍不見平息的跡象,鳳煜輕咳了幾下將學生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

  「伊同學,如果老師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去上桐老師的課吧。」職業性的笑容,鳳煜身上散發著不尋常的味道,當然,在場的人除了幾個敏感的學生外沒人知道。

  「或許吧,不過老師,我是新來的,請問上等水系班往哪走?」明知故問般地回笑,這下全班不得不認為現在的狀況很糟糕。

  「早上時應該就有人帶你參觀校園吧,伊同學。」

  而且是非常的糟糕。

  「沒有呢。老、師。」

  被敏晏抱著……或者說是被扛著的羅弘閔正冷汗直流,他可以想像現在他們兩人中間正有兩道激烈的火光在互相打鬥著。

  他們兩個有人麼過節?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期待。』

  他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啊──!

  「那好,伊同學,請你到外面等到下課吧,我們還有課要上呢。」逐客令下的非常明顯,但敏晏並不屬於臉皮薄的那種人。

  「可是老師啊,我怕……」說著他將羅弘閔的臉轉了過來。「你對『我的人』作出什麼『不好』的事情。」越說越離譜,至少在其他的學生耳里聽起來是如此,而且從那段話理不難分析出他們的關係,在現在這個廢除同性戀者的學校來說,這點不足以奇,雖然是最近才廢的,但事實上在凡法的學生們之中已經有好幾位情侶了,而廢除不過是讓他們能更公開地在一起罷了。

  因此,他們並沒有發出更奇怪的聲音,也或許是現在的氣氛不適合發出。

  「什、什麼?」他什麼時候是他的人了!

  壓低他得頭,敏晏在他耳邊道:「都發生過那種事了,不是我的是誰的?」戲謔似的笑容,羅弘閔面紅耳赤地咬著牙;得逞般地,敏晏又將他的臉扳向自己,蜻蜓點水般地碰了一下他的唇,放開。

  「如果是這樣的話,伊同學多心了呢,我是不會對『我的』學生出手的。」

  羅弘敏非常地想問:為什麼一定要加重「我的」這兩個字?可是他知道,只要他一多嘴問題會更嚴重。

  「哦,是這樣嗎?」

  他們兩個一定認識。這句話在眾學生腦中浮出,而且還有過節。

  不可否認,他們的確是認識且有過節,不過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好,因為在裡頭還有許多秘密在,知道事情片段的羅弘閔期盼著自己快點昏倒。

  「伊同學是不相信老師的為人羅?」事情似乎往越來越糟糕的方向前進了……

  「那、那個,老師、敏晏……」終於,他忍不住插了嘴。

  鬼魅學園53

  頓時,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咬緊唇再放開,他不能在這個時後退縮。

  「我……」轉了轉眼球,腦中快速的運轉著,一道道訊息飄過腦海,他道:「現在是上課時間,其他同學們都要上課,你們這樣吵是在浪費他們的時間,要吵的話請在私底下吵……」帶個責備的語氣,堅定地對著他們倆說,那種淡淡的,令人說不出感覺的氣質正從羅弘閔身上散發出來,而因為這句話全都靜靜地聽著他說的每字每句。

  「行嗎?」將這個氣質打破的是最後出現的疑問句,眾人佩服的眼光全因這句話而煙消雲散。羅弘閔那兩個字說的特別小聲,頭也低了下去,膽怯怯地問道。

  沉默了一會,兩人突然笑了起來,而這一笑,連其他人也開始笑了,羅弘閔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

  他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嗎?

  「羅同學,你說的對。」鳳煜先止住了笑聲。「這是我的疏忽。」轉身,他又對著學生喊:「剩下的時間,請同學們自習!」語畢,他朝羅弘閔微笑。

  不是吧……

  羅弘閔無言以對,只能以「他是老師,怎樣都行」來催眠自己。

  「伊同學,現在是否可以請你『放下』羅同學,然後和我走一趟呢?」依然是面帶微笑,但最初的殺氣又顯現了出來,羅弘閔又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好啊。」慡快地答應,他放下羅弘閔與鳳煜離開了教室。

  愣在原地,羅弘閔呆呆地看著兩人離開。

  「他答應了……」羅弘閔喃喃地道。「當初要他照我的方式走,他還猶豫很久……而且他答應了最後還不是照自己的方式……」完全是說給自己聽的,羅弘閔背對著其他人,在別人的眼裡就像是被拋棄般,怪可憐的。

  忽然某張桌子被用力地拍了一下,睦狄亞看不下去似的站起身,網羅弘閔那走去。

  「喂,你在失落個什麼勁啊!」睦狄亞拍了一下羅弘閔的背,不太耐煩似的看著低著頭的他。

  倍這麼一拍,羅弘閔嚇了一跳,撫著被拍痛的背他抬起頭疑惑地眨了眨眼,問道:「什麼?」

  「還裝傻,你喜歡他不是?」指著門,睦狄亞直接了當地說。

  隨著睦狄亞所指的方向,他看著門吸收著他所說的那句話,回憶如同流水般穿過,他臉又紅了起來,叫道:「什、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他!」這句是說給自己聽,同時也是說給他們聽。

  「但是你被他抱啊、親啊,不也沒反應。」雙手交叉於胸前,睦狄亞靠再門上,質問似的對他說。

  「那、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

  雙手握拳,羅弘閔低著頭久久不語。

  為什麼……

  他不知道。

  是習慣了嗎?

  不,怎麼可能……

  會習慣。

  「那是沒用的。」淡淡地道,羅弘閔輕聲地說出那幾個字。「反抗是沒用的……」這點,他早就知道了,因為知道,所以放棄。

  突然變換了語氣,睦狄亞顯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問太多了嗎?

  「什麼意思?」蹙眉問,他並不想就這麼放下身段,只是身體離開了門,靠近著羅弘閔。

  「沒什麼……」一陣難過的情緒侵襲而來,那時的感覺又回來了。「我、我還是去看看他們好了!」輕推開離自己不到兩步距離的睦狇亞,羅弘閔飛也似的離開。

  「怎麼了啊?」搔了搔頭,睦狄亞暼見地上不尋常的那濕潤的一點。

  難道,他們的關係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鬼魅學園《全完》

  從教室跑出來後羅弘閔直覺性地往鳳煜的辦公室走去。

  說是擔心他們只對了一半,實際上他只是想逃出那間教室還有睦狄亞那咄咄逼人地追問問題。

  敏晏植入給他的記憶都是片段的,鳳煜要敏晏付出代價的原因,他不知道。

  抵達辦公室的門前,羅弘閔貼著牆,竊聽。

  作這種事真的不像他的作風,偷聽別人的談話真是可恥,但他就是想聽!

  「為什麼你又回來了!」怒吼的聲音加上用力的拍打桌面,羅弘閔被嚇了一跳。

  和往常的鳳煜不一樣。

  「在你重度昏迷的十天後,是你,就是你自己託夢告訴我你不會再回來的,可是現在呢?你回來了,而且和當時的外貌一樣都沒變!」怒吼著,羅弘閔心蹦蹦跳的,緊張的很。「你到底還要欺騙我們多少次?冉里的事、羅肆的事還有你故意讓自己呈現重度昏迷,你總是指告訴我結果卻不告訴我為什麼。」語氣從憤怒到哀傷,羅弘閔翻找著屬於另一個人的片段記憶。

  『煜,我讓冉放棄愛我了。』

  『煜,我放棄羅肆了。』

  『煜,我要放棄這條生命,讓它自然死去,但靈魂要先離開。』

  『煜,我不會再回來了,別再讓他們來看我。』

  瞬間湧現的記憶,羅弘閔順著牆滑落,他們的事情太多也太複雜了,這並不是它能觸及到的領域啊,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擁有呢?

  「我會回來,不為什麼,就只為了弘閔。」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他會在考試後突然發冷不就是你的傑作嘛!他請假的那幾個月中他不也一直待在你那,最後羅肆以自己的靈力換取弘閔回來的機會。後來他回來後就變了,變強是事實,但也變的更自閉,他回來後笑容都是勉強的,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羅弘閔驚訝地抬頭,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中變成鳳煜所說的樣子了,這點他自己也是現在才發現,想想回來後他的確沒有在真心笑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將頭埋進腿間似乎已經是他的習慣了,就像是將自己武裝起來一樣,可是在別人眼裡,應該是無助吧?

  「是,所以我回來彌補這些。」敏晏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猶豫。「我愛他,甚至比羅肆還深。」

  羅弘閔心裡一震,比父親還深……是嗎?

  「哼,我看你是把他當成替身吧。」完全的否定,看來鳳煜了解他了解的很透徹。

  「原本是,但是現在,我是認真的。」

  忽然一陣沉默,羅弘閔將頭從膝蓋里抬了起來,為什麼不說話了呢?

  「你想在這裡躲到什麼時候?」映入眼帘的是敏晏溫和的臉。

  他真的確定了敏晏的話,因為他變了。

  那他自己呢?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不經意地脫口而出,羅弘閔並沒有多想。

  「從你蹲坐在這裡的時候。」摸了摸羅弘閔的頭髮,敏晏道。「撞到牆壁的聲音雖然不大,不過還是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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