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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寒秋彬彬有禮地答道:“是。”

  陸基輕輕一揮手,饒金榮和他的人便帶上門走了。

  屋裡只剩下他們兩人,陸基示意楚寒秋在沙發上坐下:“喝什麼?”

  楚寒秋簡單地說:“水。”

  茶几上的托盤裡有幾個玻璃杯,陸基拿過一隻杯子,端起另一邊正放在酒精燈上一直燒著的開水給他倒了一杯。他自己正在喝中國武夷山的大紅袍,一整套豪華茶具放在寬大的茶几。

  楚寒秋接過水杯,欠了欠身:“謝謝基叔。”

  陸基笑吟吟地坐下,親切地問:“怎麼臉色不太好?”

  楚寒秋淡淡一笑:“可能最近沒怎麼曬太陽。”

  “哦。”陸基也不細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楚寒秋拎過旅行袋,從裡面拿出一隻很漂亮的錦盒,遞給陸基:“基叔,一件小禮物,不成敬意,祝您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陸基笑呵呵地接過,打開盒子,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一件用貴重的緬甸紅玉精雕細刻而成的玉器,只見一隻威猛的老虎抬起右腿踩著一個發財球,頭卻微微低下,神態親切地向左邊看著,在它左邊,緊挨著它的身體的,是一隻小老虎。小虎仰頭看著大虎,神情活潑可愛。

  陸基自然識貨,這雕工且不論,單是那麼一大塊沒有一絲雜質的火紅色的玉石就價值不菲。而且,陸基屬虎,他的兒子陸書傑也屬虎,這件玉器就更加令他愛不釋手了。

  托在手上欣賞了半天,陸基才起身將它放在書桌上,笑道:“阿秋,太破費了。”

  楚寒秋只是微笑:“基叔喜歡就好。”

  陸基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大信封遞給他:“資料都在這裡。”

  楚寒秋從裡面拿出兩個人的大幅照片,看了半晌,接著看照片下面的計劃書。他看得很仔細,似乎在琢磨每一個細節。陸基一言不發,只是喝茶。

  最後,楚寒秋放下全部資料,看著陸基,微微點了點頭。

  陸基拿過資料,放進碎紙機。所有紙片頓時變成了一堆細碎的顆粒。隨後,他問道:“咱們按規矩,你收多少?”

  楚寒秋淡淡地說:“這活兒不難,就五十萬美金吧。先付一半,事成後付另一半。”

  陸基點了點頭:“好。”

  楚寒秋拿出一張小紙片放到茶几上:“這是帳號。”

  “好。”陸基笑道。“我馬上安排人付給你。”

  楚寒秋站起身來,提起旅行袋:“那我走了。”

  陸基親熱地說:“阿秋,你難得來一趟,陪我吃了飯再走吧。”

  楚寒秋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說:“好吧。”

  午飯是陸基、饒金榮和楚寒秋三個人一起吃的,這個年輕人始終不太說話,偶爾回答個一句半句,也是單字或單詞居多。陸基和饒金榮卻不以為意,都很高興。

  楚寒秋吃完飯便直奔機場,飛往日本東京。

  一個多星期後,便是十一月一日。這是東M國建國的日子,政府把這一天定為國慶節。

  其實,所謂東M國,目前暫時還沒有取得國際社會的廣泛承認。除了美國、英國、以色列等一些西方國家外,大部分國家仍然只承認西M國,把東M國視為反政府組織占領的地區,而並不是一個主權國家。

  西M國的總理也一直宣稱,自己的政府才是代表整個M國的合法政府,並一直不遺餘力地謀求M國的重新統一。對此,東M國的政府自然是重申主權,堅決回擊。

  國慶節這一天,東M國政府在東都市的自由廣場上舉行了慶典,總統馮穆元發表了慷慨激昂的講話。

  台下人山人海,發出一片歡呼。

  在距離自由廣場一千兩百多米的酒店裡,一扇密封的窗玻璃已被卸下,一個戴著納米超薄透明手套的年輕人正端著裝了消音器的新型拜瑞特狙擊步槍朝主席台瞄準。

  目標很明確,馮穆元站在麥克風前面,蘇秦站在他的右側。

  年輕人穩穩地扣動扳機,連發兩槍。

  講台上,蘇秦的身體先往後一撞,隨即倒下了。人們還沒明白過來,馮穆元也仰面倒了下去。

  國安局的特勤人員迅疾撲上台去,一邊救護兩位總統,一邊嚴密地警戒著四周。

  台下的聽眾尖叫起來,驚惶失措地四散奔逃,場面極為混亂。

  年輕人沉著地放下槍,打開房門,從容離去。

  隨後,一個中年人進來,把槍細細地擦拭一遍,然後將瞄準鏡、消音器一一拆下,把所有東西都裝進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這才提著盒子走出去。

  他剛走出酒店,就被趕來參加圍堵搜查的警察擋住了。他試圖逃跑,但很快便被從四面八方趕來狂追的數輛警車堵住,隨即被擒獲。

  整個東M國大嘩。

  總統府發言人蘇儷向新聞界發表講話,稱兩位總統已被送往醫院,馮穆元被擊中右肩,蘇秦則是左臂受傷,均無生命危險。在抨擊了這種恐怖行動後,她高度評價了東都市警方的行動效率,並稱將儘快找出幕後的指使人。

  媒體在報導中稱那位殺手是個“蹩腳的槍手”,冷嘲熱諷地說“是不是幕後策劃者出不起錢”。

  這次突發事件使其他政黨頗有些措手不及,在對媒體發表看法時,只能倉促地表示,懷疑是由於個人恩怨引發的刺殺事件,與政治無關。

  很快,警方對槍手的調查有了突破性進展。該槍手是M國人,據他供稱,派他來刺殺兩位總統的是某位神秘男士。警方調查後發現,這個神秘男人很像獨立黨的總裁助理李德高。

  警方隨後拘捕了李德高,這位獨立黨的智囊被問得大汗淋漓,堅決否認曾在十月底與槍手接觸,卻始終說不出那天晚上去了哪裡。被捕的殺手聲稱,那晚有一位形貌很似李德高的神秘男士與他進行了直接接觸,並談妥了“生意”。

  李德高被逼急了,只好說出那天晚上自己在一家高級夜總會裡嫖jì。然而,當警方到這家夜總會進行調查時,這裡的人都說從沒見過他。

  消息傳出,頓時在國內引起極大反響。

  幾大反對黨之間出現裂痕,他們互相指責,激烈抨擊,聯合陣線不攻而破。

  十二月,當傷勢初愈的馮穆元和蘇秦雙雙出現在競選會場上時,民意調查顯示,他們的支持率已經遙遙領先。

  緊接著,一系列忙碌的工作使馮穆元和蘇秦無暇他顧,就連蘇儷也沒注意到家裡的異常情況。

  蘇秦的獨子蘇偌在聖誕節前出國去遊玩,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直到春節來臨時,蘇偌也沒出現,蘇秦這才知道,頓時感到很不愉快。

  “去查一查,怎麼回事?”蘇秦陰沉著臉對蘇儷說。“那個混小子去那兒了?”

  蘇偌是蘇秦的小兒子,從小就被其母殷美娟給慣壞了,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從小不肯好好讀書,長大了也不肯好好做事,成天遊手好閒。迫於父親的壓力,他才勉強在公司里掛了個副總經理的閒職,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女朋友成堆,因為害怕呆在老爹面前聽教訓,便經常跑到國外去逍遙自地。殷美娟總護著他,蘇秦拿這個兒子實在沒辦法。

  可是,連春節都不回家,這就實在是太離譜了。在M國,所有的華人對中國的傳統節日春節都是非常看重的。

  蘇儷趕緊往公司打電話,問蘇偌掛職的那家分公司的總經理:“蘇偌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總經理微微有些尷尬:“蘇小姐,是這樣,上個月,蘇公子跑到中國三亞去觀看世界小姐的決賽。今年選出的世界小姐是菲律賓小姐,我估計他可能追到菲律賓去了。”

  “荒唐。”蘇儷臉一沉。“就他一個人嗎?還有誰跟他一起去的?”

  “好像……郝老的小公子跟他在一起。”那位平時頗有大將之風的總經理已經開始冒汗了。

  蘇儷一聽是郝竹運的小兒子郝岑跟弟弟在一起,更是光火。那個郝岑也是個酒色之徒,無能之輩。他們兩人在一起,還能有什麼好事?

  “能跟他們聯絡上嗎?”她惱怒地問。

  總經理搖了搖頭:“這個……我們一直沒有聯絡過。”

  蘇儷也試過聯繫弟弟,但蘇偌和郝岑的電話一直關著,完全聯絡不上,用“無所不在”技術也找不到他們。

  焦急的蘇儷通過外交途徑,希望菲律賓政府幫助查找。

  調查的結果是,這兩人確實在三個星期前入境菲律賓,曾經到過避暑盛地“夏都”碧瑤,後來又在南部的宿務出現過,然後就沒有消息了。

  蘇秦皺緊了眉:“他們一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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