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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天憐瞥了一眼低頭站在他桌前的林琅,這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什麼時候開始在他面前也敢這麼放肆了?自己對這些下屬,是不是太放縱了?祁天憐反思。

  「你去打點錢到他的帳戶里。」祁天憐說,好吧!他承認自己做得有點絕,他有點後悔,他有點捨不得他,這總可以了吧?

  林琅應了一聲,飛快的走了。

  祁天憐仰起頭躺進軟椅里,覺得很累。

  「啊!」原楓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身的冷汗,身體被男人的身體擁抱的感覺還是那麼清晰,讓他空空的胃不住的翻騰。

  「小楓,怎麼了?」原媽媽擔心的撩開帘子進來。

  「沒事。」微微喘息著,原楓抬頭向母親笑了一下,「只是剛才作了噩夢。」

  「哦,」原媽媽看著他一臉的冷汗,仍有些擔心,「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

  看了眼床頭的鬧鐘,剛剛六點一刻,搖了搖頭,「昨天晚上機車出了一點毛病,我得修理一下。」掀開被子下床。

  「早飯馬上就好了,吃了早飯再出去。」原媽媽連忙說。

  看著媽媽期待的目光,他點點頭,「好的。」

  看著兒子走進浴室的背影,原媽媽覺得十分的欣慰。他在一個月前忽然回來,交給她整整十五萬元的現金,然後便踏踏實實的找了工作,為了他父親的治療費安分努力的工作起來。兒子的轉變讓她驚喜,雖然她不知道原楓這幾年去了哪裡,做過什麼,但是光衝著他變得孝順了這一點,她就已經非常的滿足了。

  內部人員電話專線鈴響起,祁天憐眼睛盯著資料,伸手接起,「嗯。」

  「老闆,我是林琅。」

  「嗯。」

  「原楓的帳戶被銷掉了,我想,他大概有賴帳的打算。」林琅說,「馮坤不是好惹的角色,他大概快有麻煩了。」

  祁天憐皺眉,「他最近沒有和地下錢莊的人接觸過嗎?」

  「沒有,那些打手們最近一直在找他,不過似乎沒有人會想到他回他父母那裡了,還找了普通的工作安分的上班了,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被人抓住。」

  「馮坤又不是笨蛋,哪有那麼容易就躲過去的?」祁天憐輕哼。

  「那老闆,怎麼辦?」

  「不守信用是他的不對,不要管他了,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老闆……」

  「你嫌工作太少了是不是?還是他是你什麼親戚?下班時間你做什麼我不管,上班的時候不要讓私事占用太多的時間。」祁天憐冷冷的說。

  「是,老闆,我知道了。」嘆了口氣,掛了電話,原楓,找也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祁天憐煩躁的扔下筆,本來看得好好的檔案也被他這通電話攪得看下不下去了。

  哼,原楓,還真是高看他了,原以為他是個多有骨氣的人,終究也不過如此,逃債?這又能算什麼骨氣?

  這種人有什麼值得你牽腸掛肚?祁天憐,你真是個笨蛋!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幹嘛非得對那個牛郎念念不忘?

  你還真是,太閒了啊。

  苦笑了一下,把原楓從思維中剔除,重新低頭看起數據。

  第七章

  「砰!」的關上門,原楓倚在門上,覺得心跳快得幾乎要鼓破胸腔。

  「原,你怎麼了?」同事小林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不舒服嗎?」

  「不,我沒事。」他搖搖頭,「小林,你替我出去一下行麼?」

  小林把門拉開一條fèng向外張望了一眼,回頭低聲問,「你跟那些人有過節?」其中二個人凶神惡煞的樣子,確實有些駭人。

  無奈的點點頭,「麻煩你了,他們不知道我在這兒。」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小林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先歇著,他們走了你再出來。」

  呼吸慢慢平復,心跳卻難以很快的恢復正常,按著胸口,原楓只覺得驚魂未定。

  雖然說早有心理準備的在躲著地下錢莊的人,真的撞見了仍然是心驚膽顫。

  明白自己應該儘早逃離這個城市,但初嘗家庭溫暖的原楓實在不願如此便離開年邁體弱的父母,抱著僥倖心理與他們捉迷藏,又能,逃得了多久呢?

  小林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來,「看樣子他們還得好一會兒才能走,要不你從後門先走吧!我替你向經理請假。」

  抬頭看看小林關切的表情,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林輕輕關上門,嘆了口氣,他們這些在夜吧里做服務生的人不少都曾經在外面混過,多多少少都與人發生過摩擦,他就曾有過遇到以前仇家的情況,所以他很能理解原楓的心情,若是在店裡打鬥起來,先不說自身安全如何,工作就一定先保不住了,而他知道,原楓現在很需要錢。雖然他沒有說過,但從他與他母親通話的只言詞組中可以得知他的父親重病在床,需要高額的醫療費。

  他欣賞原楓不作偽的性格,所以,願意幫他。

  面對著滿眼狼藉,祁天憐臉色陰沉。

  半小時前他接到吳莫的電話告知這裡有人砸場,他趕到這裡卻只看到一室狼藉。雖然沒有人喪命,但是大部分的員工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桌椅家具沒有一件完好,價格昂貴的洋酒名煙更是無一倖免。

  老闆臉上結冰,整個酒吧籠罩在低氣壓之中。

  「我和馮坤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誰惹到他了?」祁天憐冷冷的開口,他與馮坤雖然不熟識,但卻還是有過聽聞,知道他並不是會無緣無故找人麻煩的人。

  酒吧經理吳莫向前走了一步,站在祁天憐身後。

  祁天憐轉身,挑眉。

  「兩周前馮坤手底下的幾個人在酒吧里兜售搖頭丸,我幾次制止他們都不理會。當時我不知道他們是馮坤的手下,讓人修理了他們一頓,把他們趕了出去。」他低頭道,「都是因為我沒有查清他們的身份,是我的失誤。」

  「你是說馮坤的人到我的地盤做生意?」祁天憐冷笑,「既然是他先不講規矩惹了我,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老闆,你的意思?」林琅低聲。

  「莫,你先把酒吧修整好,好好做你的生意,別的不用管。」祁天憐對吳莫說,「這筆帳,我會找馮坤算清楚的。」

  「我知道了。」吳莫點頭。

  「林琅,我記得馮坤在城北有家汽車修配廠,是不是?」

  「是的,老闆,我加道了。」

  收好客人的簽單,從樓里出來,走到自己的機車旁邊,看看時間已經快到六點,剛好可以在六點半之前趕到工作的夜吧。

  他每天的工作時間是早上七點三十開始上班,為一家快遞公司做遞送員,機車由公司提供,報銷油費和機車維修費以及電話費,工資是根據遞送物品的費用抽成,每月工資大概在一萬二千至四千之間,因為每日在外面工作,他兼職了一家外賣公司的送餐員,主要工作時間是每天的中午,每月工資在五千元左右,然後晚上六點半開始在一家名叫「癮」的夜吧里做服務生,半夜十一點三十分下班,月工資一萬二千元。

  這樣的生活不可謂不辛苦,但他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充實。

  不是沒有想過放棄,他何曾這樣辛苦的工作過,但當他把那算不上豐厚的薪水放在他母親的手裡時,她眼中的驚喜與淚光讓他覺得,怎樣也值了。

  酒吧是從晚上七點開始營業至第二天凌晨五點,他們這些服務生一般是提前半小時到店裡做開店準備。

  在後門停好機車,總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推門進去,穿過迴廊到前台,看到一些工人在做裝修,他感到奇怪,昨天沒有聽說今天要停業裝修的消息啊!

  「阿原,你來!」吳莫看見他,招手叫他過去。

  「經理,這是……」

  吳莫帶他走進經理室,「我們對外面說是停業裝修,但你是我們的員工,這件事不能瞞著你,昨天晚上你走之後有人到我們店裡搗亂,被砸得不成樣子,沒有辦法才重新裝修的。」吳莫給他到了一杯水,「你剛來不久,可能不加道我們真正的老闆是黑道上的人,這次的起因是黑道糾紛。昨晚有好幾個員工受傷,以後也難保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要先問一下你的意思,是不是願意繼續在這裡工作。」

  「黑道糾紛?」原楓遲疑了一下,「不會是因為……」

  「還記得兩星期前有人在我們店裡賣搖頭丸的事嗎?那幾個人是一個黑道頭子手底的人,這次是來尋仇的。我們老闆也不是個人人欺負的軟柿子,所以以後可能還會有不少的糾紛。」看出他的猶疑,吳莫繼續說,「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相反,因為有幾個員工正在住院,我們的人手嚴重不足,再招聘新人也不太合適,所以我很希望你能留下來,在情況恢復正常之前,我會支付百分之一百五十的工資。而且老闆會在店裡駐派保鏢,我們也不會要求員工在有危險的時候與那些人火併,所以正常來說不會有很大危險,但是萬一有人受傷的話,我們會承擔所有醫藥費,支付全額工資並且會有一些另外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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