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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萬幸的是不可挽回的事情沒有發生,但就算沒有發生,也不代表他們的行為能夠被原諒。

  後來,孫小培說李豪向她道歉了,她原諒了他。

  張岑看在眼裡,卻並不覺得他們有為此反省自責過。在他們的認知里,也許自己是在為朋友的人生幸福出謀劃策,是義氣之舉,他們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可是對於孫小培,這樣的朋友,不過是披著面具的虎蛇。

  對於孫小培大度的寬容,張岑雖然訝異,卻沒有立場說什麼。畢竟,他不了解孫小培對他們的友誼,他只是為她感到不值罷了。

  第11章 社會人,惹不起

  不管孫小培因為他們的舉動陷入了怎樣煎熬的境地,施傑的表現卻始終如一,該逃課逃課,心情好時還會領著女朋友外出開房整夜不歸。他過得很瀟灑肆意,應該從沒考慮過孫小培的感受。

  張岑也習慣了施傑的陰陽怪氣,躲不過惹不起,就只能敬而遠之了。

  校長曾大力提倡的校籃球賽已經結束,目前進入了蓮灣市校聯賽階段,江口高中由冠軍三班代表參加。

  對於這個結果,張岑是服氣的,畢竟不管三班隊伍其他人的實力如何,只程颺這負傷參賽的精神就足以拔高他們的體育境界了。自己班和三班比起來,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對上西門吹雪,劍神已經人劍合一了,他們還在琢磨可以利用籃球賽逃幾節課。

  三班也不負眾人所望,一路打進了半決賽。對於今天的比賽,校長極為看重,還自掏腰包給幾位隊員封了一人三百塊的獎勵。

  恰逢天氣晴朗,惠風和暢,籃球隊也需要人手打雜,張岑憑藉裙帶關係跟出來散散心,當然對外宣稱只是為學校榮譽做貢獻。

  此次的對手學校坐落在市中心,建築環境也很市中心,江口高中跟這裡比起來,就像是穿越而來的建築師緬懷舊朝所作。畢竟,當初他爸媽給他選擇這所學校轉學,就是看中了江口的清淨(偏僻)、肅雅(荒蕪)。

  下了大巴,呼吸著pm值高很多的空氣,聲勢宏大的一群人直往體育館而去。

  霍棋和張岑混在其中充當布景板,從比賽開始打雜到比賽結束,霍棋還抽空跟這裡的女生交換了聯繫方式。

  張岑提醒他:“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霍棋深沉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誰都有過眼光不好的時候。”

  張岑:“……”

  跟霍棋比起來,程颺乖巧的像個小天使。他賽場上意氣風發,下了場就安靜地坐在一旁調整著呼吸,也不說話。

  張岑閒著沒事做,問他:“帥哥,馬殺雞不?”

  程颺臉上滴著汗,抬起頭無語地看向他。

  張岑又沖他拋了個wink,附贈酒窩一枚:“免費的哦~”

  程颺眼神閃了閃,沉聲道:“比完賽再說。”

  出乎意料的回答,這下輪到張岑愣住了。

  不知是哪路福神保佑,這次的比賽又贏了,比分定格後,大家的情緒很高漲。

  坐著大巴原路返回,三班隊長帶頭唱起了歌,換在平時張岑肯定覺得挺傻的,但此時氣氛太美好,他也不禁融入了其中。

  一曲歌畢,車廂內響起了嘩啦啦的掌聲。霍棋跟著幾個人在后座上打牌,聽聲音玩得很嗨。

  程颺是真的累了,貼著窗戶打起了瞌睡。然而路程顛簸,車子一晃,他整個人也跟著磕在窗戶上,如此情形循環往復,程颺終於怒了,瞪眼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發呆。

  張岑看到他可愛的樣子,心裡就有一塊地方很柔軟,他管這叫慈愛。

  張岑道:“我偉岸的身軀可以借你依靠,要試一下嗎?”

  程颺抿了抿唇,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張岑卻看透了他傲嬌的內心,將他按在自己肩膀上,順勢揉了揉他柔軟的發:“睡吧。”

  靠在別人肩膀上是一種很陌生的體驗,程颺本以為自己會不習慣,然而鼻尖縈繞著張岑發梢洗髮水的香味,他慢慢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不同的心境感受到的時間長度是不一樣的。同樣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張岑是忍受著肩膀的酸痛度過的,他將一個小時過成了一天,於是下車時就蒼老了一天。對於程颺卻只是一場無夢的好覺,對比起張岑,他顯得容光煥發。

  張岑抱怨:“還不是吸了我的精氣。”

  程颺:……

  回到學校剛好是晚飯時間,三班隊長很豪氣,請客也帶上了霍棋和張岑。

  同樣是叫了酒,同樣是一群人鬧哄哄地侃大山,這次的聚會一點不讓人反感。張岑深刻地自省了,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對班裡那幫人有偏見。

  隊長喝了酒就開始胡吹,煞有其事地感慨著自己意yín的風流韻事,女主角從初中班花換到了高三的美女學姐,讓人懷疑他以前是個絕世帥哥,為自己攻無不克的魅力發愁,所以整了張掉檔次的臉。

  張岑樂呵呵地跟著喝了幾杯,之後,看見隊長被輪流灌酒的慘狀,他感同身受地胃裡開始泛酸。

  有過一次前車之鑑,張岑在程颺這裡成了重點保護對象,他見張岑臉色不好,便攔住他拿杯子的手,問:“你還好嗎?”

  張岑□□附體,擰著眉毛故作痛苦道:“放開我,我還能喝!”

  程颺:“……”

  他站起身對眾人道:“張岑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

  班長已經被灌蒙圈了,愣愣地點了點頭,又跟旁邊的人划拳去了。

  張岑沒有醉,只是腦子暈乎乎的,像一隻燃了火的蒸汽球。

  程颺扶著人出了門,走到半路,張岑嚷嚷著累了,趴在程颺身後要他背。

  他其實一點不累,就是作,想趁著醉意撒點酒瘋。

  程颺多實誠一人,聽見他軟糯的撒嬌意志力就瓦解了一半。兩人表演了會兒欲迎還拒,張岑如願爬上了程颺的背。

  月亮高高的掛在頭頂,張岑呼出的酒氣也暖熏熏的醉人。

  程颺像頭寡言的千里馬,任勞任怨地馱著地主家的傻兒子,夜路很黑很長,他的心卻很寧靜。

  張岑嘿嘿笑著,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下,口中道:“好馬兒,此去西天還有多少里?”

  程颺臉一黑:“再拍一下我馬上就送你去。”

  張岑老實了。

  快到學校時,張岑讓程颺把他放了下來,口口聲聲道:“讓別人撞見了成何體統。”

  程颺:你也知道……

  張岑站在地上有些發飄,感覺自己左搖右晃的。程颺扶著他,伸手整了整他凌亂的衣領。

  張岑心裡湧上一陣暖意,口中卻問:“你是要非禮我嗎?”

  他醉眼迷濛地瞧著程颺,一副醉酒中年男人的色眯眯樣。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酒不醉人人自醉。

  也許是月光太過柔和,模糊了程颺輪廓分明的面容,為他遮上了朦朧的美。張岑看著程颺水潤的唇,有些出神。

  他想,他可能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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