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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父落座後,自帶的威嚴氣場雖還在,面對初來乍到的穆洛風還是和藹了不少,他拿起筷子道,“動筷吧,既然顧汀帶你回來了,你就不要當自己是外人。”

  顧母夾起一塊糖醋小排後,穆洛風這才敢拿起筷子,沒想到的是,顧母方向一轉,排骨居然落到了穆洛風自己碗裡。

  穆洛風受寵若驚:“???!!!!謝謝媽!!!!”

  顧汀:……會不會叫得太順口了點。

  顧母被他這反應逗得笑出了聲,她按了按眼角的魚尾紋道,“剛才我就是想逗逗你,你是顧汀願意帶回家的人,我們都喜歡你,你不用把前面那些玩笑話放在心上。”

  穆洛風曾幾何時才被自家母親逃避的態度弄得有點心灰意冷,現在在顧汀家感受到了這般的關懷和疼愛,眼眶不禁有點發熱。怕眼淚會不小心溢出來,他低下了頭,語氣帶著一絲絲哽咽道,

  “我也愛顧汀,我也愛你們。”

  飯後,一家人回到客廳坐著說說話。褪去身份光環的顧父顧母就像普通的父母一樣,跟顧汀穆洛風聊著家常,問問他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給他們操心著方方面面的事情。

  顧父話雖不多,但每一句出口的話都飽含著深思熟慮,他對穆洛風說:“你和顧汀可能會跟一般的小兩口不太一樣,可在我們家看來,幸不幸福形式並不重要。我希望你們在外行事不要太張揚,落人話柄,但如果聽到了些不好的言論,也不要太過在意,正常地按你們的軌跡生活就好。”

  這裡不僅是一間豪華的屋子,更像是用愛與包容砌出來的城堡。在父母眼裡,他們亦常人。

  到了該離開的時候,顧汀坐著電梯去停車場開車,穆洛風被顧母拉住又叮囑了好幾句,說得最多的無非就是讓他帶著顧汀多回家吃吃飯,顧汀從小太過獨立,嘴也不甜,自打工作之後幾乎一個月才會回家一趟。

  穆洛風答應著,心裡美滋滋地想著自己可真成顧家兒媳婦了。

  坐上車,穆洛風讓顧汀先開去自己的租房處,他要收拾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帶回顧汀那。

  顧汀揶揄他,“你怎麼不把家直接搬過來算了。”

  穆洛風問,“可以嗎?”

  顧汀無語。帶著他收拾好東西回去後,又嫌單身公寓太小,東西堆放得他的潔癖症爆發,兩日後兩人又去房產中介那租了一套更大的公寓。

  日子慢慢回到了正常的軌跡。同居之後,穆洛風把自己那輛破破爛爛的雪佛蘭扔在了車庫的犄角旮旯里,每天蹭著顧汀的車上下班。

  在警局裡,為了保證在工作時不會分心,顧汀跟穆洛風約法三章,沒必要事時不要老是去對方科室串門搞小動作,中午吃飯就約在食堂門口見。

  不上夜班的時候,下了班兩人會開車去超市買些新鮮的菜,順帶捎些小酒回家,親自動手做做飯,雖然穆洛風只有洗菜和旁觀的份。

  穆洛風很少再出去跟警局裡那群單身漢們出去喝酒唱歌,有那個空閒時間,他寧願在家摟著顧汀坐在客廳的木地板上陪他看看電影,雖然顧汀愛看的基本都是些恐怖片與科幻片。

  生活很充實,工作很順利,只是偶爾穆洛風也會發發呆,想想那個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跟他聯繫過的老媽。他也想過要不要打電話回去跟她說說話,可一想到老媽失魂落魄的模樣,穆洛風就膽怯起來。

  王毅案之後,璃水市平靜了好長一段時間,偶爾接警的一些小案子因為證據鏈齊全都很快就能偵破,穆洛風頂多出出外勤四處跑跑,大部分時間就是待著科室里執勤和閉目養神。法醫室倒一直沒有閒過,因為法醫人才的短缺,警局裡又招來了幾個新的法醫學實習生,先前過來實習的林可上個月通過了公職人員考試被正式招入市局,現在依舊在給顧汀打著下手,而顧汀就負責每天帶著一群有雛鳥情節的實習生熟悉各種流程以及實操講解。

  自打顧汀開始帶新的實習生,穆洛風每天最愛做的事就是在食堂偷聽實習生們吹顧汀的彩虹屁,從什麼“你們沒近距離看過不知道,顧老師的眼睫毛可長了”“皮囊只是表象,顧老師的醫理知識和技術才是硬實力”,到“顧老師人超高冷的,平時都只敢偷偷看他”“那天被顧老師盯著看了三秒,感覺自己卵巢爆炸”。一群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對顧汀的吹噓簡直無所不用無奇不有。

  穆洛風常坐的位置與實習生們常坐的位置只隔了一個隔斷,雖兩不相見,話卻能大概聽得清楚。平時,穆洛風也只是一邊聽一邊暗搓搓地笑,哪知這次剛好聽到這幾個小年輕在那起鬨,催其中一個叫夏琳琳的小姑娘跟顧汀告白。

  “去嘛,你長得也挺漂亮的,說不定就成了呢。”其中一個實習生鼓勵她。

  “是啊,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今天在解剖室的時候顧老師不還單獨跟你說了好久的話嘛,萬一顧老師也對你挺有好感的呢。”另一個實習生附和道。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夏琳琳的聲音弱弱的,卻能明顯聽出那一份少女心悸動的羞澀,“說不定顧老師只是單純看我不懂,想教明白我才多跟我說話的。”

  一眾實習生無一不發出羨慕的感嘆聲,表示自己也想要多跟顧汀進行一下學術上的交流。

  穆洛風偷聽到一半,氣得眉毛都快立起來了,心想到底是哪個兔崽子沒事老去騷擾顧汀,要他給自己講課。穆洛風剛想將頭探出隔斷去探個究竟,坐他對面的顧汀放下筷子,看著他道,“你這飯還吃不吃了。”

  穆洛風委屈巴巴道,“你剛才聽見沒,有人覬覦你。”

  顧汀無奈,“年輕人在那起鬨你也信。”

  穆洛風不滿,“我才28,不也是年輕人。你不也是我每天蹲解剖室才把你蹲到手的?”

  “我有那麼好蹲到手?”顧汀反問。

  穆洛風瞬間又心花怒放了。

  從顧汀嘴裡撬出些情話來的穆洛風覺出了些甜味,時不時地耍著賴讓顧汀開口哄他,人前氣宇軒昂威風凜凜的穆警官,在家裡面對著顧汀時賴皮得像一塊陳年牛皮糖,總要把人從床下纏到床上才罷休。

  有時想安安靜靜看看書的顧汀不堪其擾,也不管什麼修身養性了,直接身體力行,把那個聒噪的人干到說不出話,整個世界才能完全安靜下來。

  穆洛風也樂得受此“懲罰”,時不時還說些葷話,要逼得顧汀被惹煩了,對他好一番頂弄,弄得他丟盔卸甲才罷休。

  一連好一段時間,兩人夜夜笙歌,就連體能強悍的穆洛風都有點吃不消,感覺自己腳下虛浮,才堪堪停止對顧汀的騷擾。

  放空地躺在床上,穆洛風牽起顧汀的手在嘴邊吻了吻,感受著賢者時間裡大腦的一片空白。

  顧汀捏了捏他的手,道,“明天我要出一趟差,兩天後回來。”

  穆洛風問,“去哪?”

  顧汀答,“澧市,那邊的公安警校請我去開講座。”

  “過分。”穆洛泄憤似的在他手背啃出一個牙印來,“你不許在外面又沾花惹草的,小心我查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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