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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汀打開死者的嘴,壓下舌根給穆洛風看,“死者沒有咽喉發炎,也沒有聲帶受損。他不能呼救其實是另外一個原因。”

  “嗯?”穆洛風好奇地睜大了眼睛。

  “我們在現場做初步判斷時,判斷的直接死因是動脈受損,失血過多而亡。但是我打開他胸腔後,發現他的死不單單是失血過多造成的,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突發性的心臟病。”

  “他好像並沒有心臟病史吧?”穆洛風翻了翻手機里存著的死者的檔案。

  “他這應該是常年抽菸酗酒外加生活作息紊亂導致的高血壓,在受到極度的刺激時,血壓瞬間抬高誘發的心臟病。這也是他為什麼被擊倒了卻無法呼救的原因。”

  顧汀將死者的手展示給穆洛風看,“他的指甲和口唇都呈青紫色,這是很典型的心臟病發時的一種特徵。”

  穆洛風大概整理了下已掌握的信息。死者的死因已經清楚了,大概的受害過程是被人拿鈍器從背後擊倒後,再用斧子砍下致命傷,最後等死者咽氣後又用斧子給他開膛破肚。

  “我感覺這是個仇殺案。”穆洛風在腦子裡迅速整理著案情的邏輯,“一般的入室搶劫案,兇手被發現後都處於驚恐狀態,下手殺死死者後都會匆匆逃走。而這次的兇手在死者死後還要將他開膛破肚,明顯是帶有泄憤的意味。他們之間一定有著什麼重大的過節。”

  “並且,兇手在死者回家前就已經潛入他家埋伏好,這說明兇手對死者一定非常熟悉,他清楚地知道死者什麼時候會出門以及死者家中的情況。兇手平時與死者的關係應該非常密切。”

  顧汀不置可否,道,“等痕檢那邊的報告出來後,再把已有證據串聯起來看看吧。”

  穆洛風點頭,走到屏風外,取掉手套直接給李隊長打電話匯報屍檢結果,“嗯……兇器應該是把斧刃長度10厘米左右的斧子……對對對,你們重點排查一下有類似斧子售賣的五金店……好,那我掛了。”

  掛了電話,穆洛風回身想跟顧汀說說外出調查的進度時,見他取了手套正俯在洗手池處洗手,面色蒼白,眉頭緊皺,額間掛了點細密的汗珠。穆洛風太了解顧汀了,一看就知道他這是老胃病又犯了,心疼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身體要緊,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顧汀沒看他,收斂了表情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穆洛風厚著臉皮說,“我知道,你就當是同事之間團結友愛,互相請頓飯而已,行嗎?”

  怕耽誤下午的工作進度又被顧汀指責,穆洛風手腳麻利地將自己的破雪佛蘭從停車場開出來,停在大樓門口接顧汀去吃飯。

  顧汀坐上車,繫上安全帶,久違的熟悉上又回來了。他剛想開口問穆洛風要載他去哪,一扭頭就對上了穆洛風那雙瞪得老大寫滿期待的雙眼,跟討食的寵物狗似的。顧汀神情一滯,把話咽進肚子裡,扭頭看向窗外街景。

  “有話你就說嘛。”穆洛風失望道,“難道法律明文規定了禁止跟前男友聊天嗎?”

  “沒什麼好說的。”剛才面上還略帶懷念的顧美人一秒鐘換上冷漠臉。

  穆洛風開車把顧汀帶到離警局不遠的一家粥鋪里。這家粥鋪面積不大,裝飾有些老舊,但好在衛生乾淨。粥鋪的大廳里三三兩兩地坐了幾桌。

  “沒來過這吧。”穆洛風領著顧汀走了進去,“這裡的味道你一定熟悉。”

  顧汀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跟在穆洛風身後走進了裡面的小包間裡。

  “喲,小穆又來啦。”體型微胖的老闆娘笑靨如花地過來招呼穆洛風,“又打包還是?”

  “今天在這吃,給我點個南瓜瑤柱粥,一份炒飯加例湯,你再給我配幾個炒菜吧。”穆洛風輕車熟路地點著單。

  南瓜瑤柱粥,的確是熟悉的味道。顧汀瞬間瞭然。

  穆洛風與顧汀分坐餐桌兩頭,他一邊幫顧汀拆開一次性餐具的塑膠袋,一邊說,“以前我經常給你帶的粥就是這裡賣的,食材幹淨,料又給的多,以前一直想帶你來著吃一頓,可惜我們倆也沒那個時間。”

  顧汀的思緒一下被拉回到了他們還在一起的那段時間,穆洛風怕他工作起來忘記吃飯,經常給他打包粥和小菜回來,以往都是會守在自己辦公桌前盯著自己吃完的;後來不知怎麼的,人也不常來了,粥都是讓同事代勞送過來;最後乾脆也不讓同事代勞了,每次都神出鬼沒地把粥往他桌上一放就走,生怕別人看見。

  顧汀對穆洛風的細膩最為動心,也對他的躲躲藏藏欲蓋彌彰最為痛恨。

  穆洛風見顧汀既不看他,也不同他說話,不禁委屈道,“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嗎?分了手後,話都不想跟我說一句。”

  顧汀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道,“我應該經常盯著前男友看嗎?”

  只是看看罷了,又不會害你得眼病。穆洛風傷心地想,明明以前在床上接個吻都不願意閉眼睛的,怎麼現在能把人嫌棄成這樣。

  吃過晚飯,兩人又回到警局繼續下午沒有做完的事。

  痕檢報告已經出來了,被放在偵查科的桌上。穆洛風叼著支沒點燃的煙,把腳架在桌子上拿起報告看著。

  現場除了一個帶血的腳印外,就只採集到兩個沒有什麼有效信息的殘缺指紋。根據腳印的尺寸來看,兇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重不超過140斤,並不算什麼特別強壯的體格。

  “我們掌握的信息也太少了。”穆洛風皺著眉頭,把菸嘴咬得變了形。

  沒過多久,出去的兩隊人回到了偵查科。

  李隊長回到自己辦公桌邊,拿起水杯一陣猛灌,見穆洛風一臉憂愁地看著手裡的報告,便用手肘推了推他,“進展怎麼樣了?”

  “喏,法醫跟痕檢的報告都出來了,我們大概推算出了兇手的行兇過程,但是掌握的信息太少,很多地方都說不通。”穆洛風將手裡的幾張紙遞給他。

  “那那個進展呢?”李隊長對他挑了挑眉。

  “……”穆洛風翻了個白眼,“現在這麼要緊的時候你還有心事開玩笑,正經點好嗎,刑警大隊隊長李光榮。”

  李隊長拍了拍這個蠢徒弟的腦袋,哈哈笑了兩聲後,清了清嗓子喊道,“都過來開會了啊!”

  眾人湊了過來,有位置的找位置坐好了,沒位置地圍在外圈。隔壁法醫室和痕檢科的也過來了,顧汀站在人堆里,手裡拿著筆記本,一副認真的模樣。

  在穆洛風眼裡,顧汀就像只站在鴨子堆里的丹頂鶴,渾身都散發著仙氣。

  李隊長踹了穆洛風一腳,拉回他的注意力後,總結道,“經過調查呢,死者昨晚是跟朋友出去喝酒了,直到凌晨兩點多才散場。根據法醫估測的死亡時間來看,死者應該是一回到家就遭受到了謀殺,三點多咽的氣。

  跟死者喝酒的一共有四個人,其中有三個人都向我們出具了他們三點時的不在場證明,只有一個人沒有人可以給他證明,這個人叫孫俊,是個二十七歲的單身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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