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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到齊後,有人問:“姬菲迎沒來嗎?”

  曹芝琪也問道:“對啊,姬菲迎不來嗎?”

  阮承浩前幾天才跟姬菲迎打過電話,當下解釋道:“她去參加夏令營了,要八月份才回國。”

  另有人問:“余清璇怎麼沒來?”

  顧正宇搖搖頭:“我發簡訊給她,她說今天有事不能來。”他也挺久沒見這個高二的同桌了。

  大部分同學已經一年多甚至兩年沒見過面,今天相見自然特別高興。

  吃飯的時候大家自然而然地聊起各位舊同學的現狀,學習和感情則是重中之重,不知道哪個男生突然說了一句:“你們看到潘彩笛的男朋友沒有,長得很高。”

  “潘彩笛的博客里有照片,我也見過!看她的男朋友跟她站在一起的照片,我估計她男朋友可能有一米九,簡直可以叫小巨人。”

  剩下的人都七嘴八舌地說開了:“那叫高大威武。”

  “也可以叫魁梧。”

  “還可以叫四肢發達。”

  “那他的頭腦簡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你想想看,他把潘彩笛都征服了啊!”

  黎墨也笑道:“潘彩笛本來就比較高,穿上高跟鞋更高了,她男朋友身高一米九才可以維持平衡。”

  許婷婷疑惑地問:“潘彩笛穿高跟鞋的嗎?”潘彩笛的長相雖然看上去比較溫婉,但是性格偏向大大咧咧的類型。

  另一個男生說道:“總有一天會穿的嘛。”

  阮承浩突然說:“曹芝琪,你不乖啊哈,交了男朋友也不跟我們匯報一聲。”

  曹芝琪一愣,尷尬地應了一聲:“啊?”

  有男生開始威逼利誘:“還是快點從實招來吧,你跟你男朋友怎麼認識、怎麼發展的?”

  曹芝琪迅速看了一個方向一眼——他在跟旁邊的男生說話,顯然對這個話題並不在意,她的心反而冷靜下來了,“不用了吧,就是在學校里認識的。”

  幸好有人換了一個話題,也適時地解救了她。

  其時一年一度的高考結果剛公布,有人聊起這一年的高考,顧正宇說:“Z中今年出了一個狀元,我估計老周和學校的領導高興死了。”

  許婷婷立即點頭附和:“我也看到報紙了,那個人好像是化學班的學生。”

  曹芝琪問道:“男的還是女的?”

  顧正宇回答:“男的。”

  於之月也有點印象,“我也聽說了,名字好像是叫蕭寒。”

  “是叫蕭寒。”這次回答的是阮承浩,“也是搞化學競賽的,以前我跟黎墨在實驗室里見過他。”

  黎墨在一旁點頭:“這個學弟挺爭氣的,今年考得很好。”

  一個女生打趣地問黎墨:“比你當年考得還好嗎?”黎墨可以說是原來9班裡考得最好的學生之一。

  “好多了。”黎墨點點頭,“有句話叫做‘江山代有才人出’,那個蕭寒確實是一個人才。”

  “不容易啊,連黎墨也佩服的人,我也想看看。”說話的是另一個男生。

  黎墨的回應是淡淡一笑,語氣不無感慨:“起碼他的目標很明確,將來一定有前途。”

  “希臘人,他報了B大,將來還是你的學弟,你可以在他面前擺擺架子。”阮承浩說。

  顧正宇的回應是扔給他一個白眼:“我才沒你那麼閒。”

  一個男生說:“聽說他高三一邊談戀愛一邊學習,竟然還成為高考狀元,看得我眼紅啊。”

  阮承浩故意長長吁出一口,用十分滄桑的語調感慨:“現在的小孩都太早熟了,想當年我們一心撲在學習上,每天就忙著上課和完成老師的作業,哪有時間談戀愛啊。”

  於之月立即朝他鄙夷地撇了撇嘴:“你就裝吧!誰不知道你剛交了一個女朋友。”

  顧正宇也不客氣地說:“就是,少在這裡裝模作樣博取同情心。”

  曹芝琪聽了昔日同桌的話也是微笑不語:其實相比起自己,他的高中看起來挺輕鬆的。

  她望了一眼人群中的黎墨,然後收回目光。

  大概男生跟女生的差別就在於此,女生會把全副身心都投在學習上,而男生的天地更為廣闊。

  有一個男生想了一會兒,說道:“其實當年姬菲迎差點就成了高考狀元。”

  高二那時的學委也說:“對啊,我那時聽徐老師說,她比第一名的那個學生只低了幾分。”

  顧正宇也想起當時的情景,分析道:“她的語文相比其它科考得一般,如果她語文分數高一點,總分狀元就非她莫屬了。”

  學委又說:“我覺得姬菲迎這種人挺恐怖的,平時模擬考試雖然也考得很好,但是很少考第一名,高考的時候突然就來一個大爆發。”

  許婷婷想起跟姬菲迎同桌的日子,也不禁點頭贊同:“我也覺得她很恐怖。”

  一個男生總結:“還是那句話說得好——高考是實力加運氣的考場。”

  有一個女生突然問:“你們說,如果程釋參加高考,會不會成為狀元?”

  一群人很有默契地沒有馬上回答。

  過了幾秒,阮承浩先說:“他都要出國了,是不是狀元也無所謂吧?”

  顧正宇也插道:“他都已經拿到offer了。”

  曹芝琪思索幾秒,說:“而且程釋應該不會參加高考吧,他連課都不用上。”她一直覺得三年高中生涯中,程釋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誰問了一句:“有哪些課是他要上的?”

  立即有人回答:“數學。”

  有人補充:“英語。”

  “語文。”

  “物理。”

  “還有化學。”

  “還有嗎?”

  “好像沒有了。”

  有一個學生立即糾正:“物理課他不用上。”

  於之月靜默片刻,此時也補充:“語文課程釋也可以不上。”

  總而言之,高中那麼多課程,他只需要上三門課。

  許婷婷好奇不已:“那為什麼姬菲迎就要上數學課?”

  曹芝琪也有想過這個問題。程釋可以不上物理課,按道理姬菲迎也可以不用上數學課。

  可是她的心裡也清楚,特殊待遇這種東西,如果享用的人太多,就不是特殊待遇了,也會喪失原本的效果。

  於之月抿了抿嘴,“你以為人人都可以像程釋那樣不用上課?”

  阮承浩慈愛地看著許婷婷,像教導小孩子一樣對她循循善誘:“因為數學老師覺得她年紀太小了,怕她哪天做題的時候一時想不開,走火入魔誤入歧途,決定先對她進行必要的栽培和教育,這樣才是對待祖國未來的花朵的最正確的方法。”

  長長的一段話立時引來一片笑聲。

  曹芝琪看著他如長輩般慈愛的笑臉,心中笑個不停:誰說實驗班的學生悶騷來著?

  這些人個個都很活潑。

  一個女生問程釋昔日的同桌:“張岳平,程釋上課會不會把書打開?”

  有些問題,最有資格發言的便是程釋昔日的同桌。

  跟程釋同桌了兩年的男生肯定地點頭:“會。不過他通常打開了只看一眼就不再看了。”

  “那他都做些什麼?”

  “做競賽題。”

  又有人問:“你跟他一起坐,壓力大不大?”

  男生戴著一副半框眼鏡,看上去很斯文,一臉平靜地說:“很大,難以想像的大。”

  他舉了一個例子:“我記得高一第一次物理測驗,我在算倒數第二道選擇題的加速度時,他已經把整張試卷做完了。”

  環顧了眾人一眼,又補充道:“但是因為大部分時候他都不在,壓力自然就消失了。”

  曹芝琪問:“那他回來的時候呢?”

  男生微笑著回答:“又膨脹成無窮大。”

  另一個男生故意道:“原來你一直視程釋為眼中釘、肉中刺。”

  所有人都聽得出這是一句玩笑,不約而同都大笑起來,男生也不由莞爾,配合地接下去:“不幸被你言中。我一直想著要怎麼才能把它拔掉。”

  曹芝琪又看一眼程釋這位昔日的同桌,他是一個成績優異的男生,尤其物理學得非常好,她和許婷婷平時經常問他物理題,她甚至記得高三有一兩次考試他的名次還在顧正宇之前。

  雖然已經跟程釋當了三年同學——包括高三徒有虛名的一年,可是即使到了現在,曹芝琪仍是免不了感慨。

  過了片刻,男生又說:“其實大部分時候我都是一個人坐。一個人霸占兩張桌子的感覺挺不錯的。”

  顧正宇回憶起高三的情景,說道:“我記得高三那時程釋和江勝聞的桌子都被我們拿來堆書了。”

  “是啊,我們直接把他們兩張桌子當成課本的收容所了。”

  “對啊對啊,那些書差不多有一米高。”

  “是他們故意堆起來的,我記得有一天晚上老周來檢查晚自習,看到那堆書什麼也沒說,還跟我們樂呵呵地笑了笑。”

  “其實他們兩張桌子就是給大家資源共享用的。”

  “對啊,連用戶名和密碼都不用,有不用的書就往那裡轉移。”

  “也就是變相的垃圾中轉站。”

  曹芝琪聽得不由微笑,許婷婷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杯子裡的茶都溢了出來。

  許婷婷在大學裡過得頗為自在,優異的成績和恬靜的性格使得她備受老師和同學歡迎。但偶爾回憶起高中那段歲月時,內心都會產生一種美好的感覺,覺得那大概是讀書生涯中最開心的時光。

  在那個時候,她歡笑過,拼搏過,認識了各種各樣的人。

  ☆、第 41 章

  樓道里很安靜,隔壁寢室的專業剛結束一門考試,女生們都出去玩了。

  偶爾樓下有車子經過,發出橡膠碾過水泥地特有的響聲,由於隔得太遠,音量穿過遙遠的空間變得很低。

  姬菲迎將手機貼在耳邊,側身躺著:“我們宿舍一個人也沒有,燈也關了,我聽到樓下那些車開過的聲音。”

  “只有你一個人在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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