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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敬?恭敬嗎?應該……差不多吧,反正沒罵他。四九回想與那人相見的前後經過,心裡有些忐忑。

  聽了李鯉的話,阿娘的神色有些奇怪,她欲言又止,看了看四九到底沒有說什麼。四九隻以為阿娘的意思是這場合不方便說別人的八卦,便也不再言語。

  殿上,眾仙家水族已經一個個開始向龍君敬獻壽禮。當然,能親自和龍君說上兩句的那都不是小人物,至少也是個有名堂的仙,或者四海身份貴重的水族。像一般的小仙或水族,那禮物只在水君長長的冊子裡念過去便罷了。

  而禹門龍王這是第一次被邀,不管他的仙職在眾人中是多麼微不足道,但大概是憑藉了傳說中和觀音大士的‘交情’,竟也得了機會親自敬獻了壽禮。

  北海龍君一臉慈和地笑:“禹門龍王有心了,這禮物我甚是喜愛。今日見了紫玉元君,到底是在四九蓮池裡聽菩薩講經長大的,那通身的氣度果然不同一般。我那十公主正和紫玉一般大小,不如讓紫玉元君留在北海玩耍一段時日,你看如何?”

  龍君的語氣十分輕鬆,仿佛篤定李鯉會把女兒留下。要知道四海已是神界,比起人間的禹門不知好了多少倍。

  李鯉雖心高氣傲,卻並非貪慕虛榮之輩。雖然知道留在北海對她不是壞事,但,女兒才醒來,還沒相處多少日子,他實在有些不舍。

  “這……”

  李鯉還在猶豫時,一旁的敖珩之突然說道:“哦,珩之今日也多次聽說那紫玉元君相貌如何出眾,倒不如讓她上前來,讓珩之也瞧瞧,是何等樣人,竟讓龍君如此掛念?”

  正猶豫的李鯉一聽這話,心中打了個突,對龍君的話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不妥。

  阿娘在龍君說完那些話後就幾欲站起來,經敖珩之這一說,不得不帶著四九到殿前,倒是正好。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龍君座下:“龍君恕罪,小女頑劣,實在當不得龍君的好意,還請讓臣婦帶她回去,不敢讓她攪擾了龍女和北海的生活。”

  阿娘的話並沒有多少說服力,四九雖不覺得留下有什麼問題,但見父母態度,自然也乖順地陪著一起恭敬跪下。

  龍君似乎有些不悅:“禹門龍王夫婦實在過謙,觀音大士點化的人物怎會是那無知狂徒?莫不是在敷衍老夫?”

  這話足夠重,在座眾仙家水族俱望著他們,不知下一步會如何?

  一旁的敖珩之一直手肘撐頭,另一手悠閒地敲著玉幾,看著下面的眾人,意態風流。這時,他施施然坐起來,看著北海龍君突然嘴角勾起,露出一個笑:“龍君這話可聽到了,雖然是玩笑,但你們也確是不知好歹了,必要說出個緣故來,不然,就是我,今日也不能放你們走。”

  龍君見他的笑一時渾身一抖。這人自人間歷劫回來,就沒見笑過,今日突然這麼怪異,莫不是又想了什麼折騰北海的法子?

  李鯉自然聽出了珩之殿下話中遞出的台階,這是他第二次見這位殿下,第一次還是剛剛在大殿中得知他的身份時作為門生上前拜見了一下而已,不知這位殿下為何要幫他?還是只是隨口一說?

  可他卻並沒有什麼一定不能讓四九留下的緣故,便看向阿媛。

  四九的母親,名青媛。她此刻早就悔青了腸子,一時著急,說出來的話竟叫人拿住這樣大的把柄,如今要怎麼辦才能不讓四九留下呢?

  當日,四九被三味真火灼傷,蝦類那層外殼受損,再也沒辦法保護她的心脈。而四九住進蓮池後觀音大士曾說,四九身體裡有東西護住了她的心脈,如若不然,就憑這殼化膚毀的重創,即使是蓮池之水也回天無力。

  李鯉不知內情,自然沒有明白,但青媛是知道的,應該是那片龍鱗護住了她。因為至今不知那龍鱗的來頭,她便也沒有對李鯉說。後來,觀音大士說,儘管在蓮池吸取了日精月露、又聽她講經多年,但也只能讓四九重獲新生,而她失去的外殼卻需要重新鍛造。

  於是,在四九醒來後,觀音大士用蓮葉煉化重新為她培育了新的外殼和肌膚。但是,因為那體內不知名的東西所阻礙,新煉化的肌膚不能很好與本體融合,必須要每晚為她渡靈氣,才能使她擺脫痛苦的換膚之痛。

  而這一切,李鯉不知,四九也不知,因為渡靈氣都在她熟睡之後。有一晚,因為自己稍晚了些,四九在睡夢中發作,哀叫連連,仿佛渾身有火在燒她,可她卻兩眼緊閉,始終沉浸在痛苦的夢境中,不得清醒。

  她實在怕了那樣的情景,恨不得以身替之。

  原本想著,過了四十九日,等新的肌膚融合好一切就都好了,這些東西沒必要讓他們父女倆知道,徒增擔憂。沒想到,今日卻堵在這裡,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斟酌一番,青媛才說道:“實非有意冒犯,小女身體曾受過重創,觀音大士說必須每晚渡靈氣養之,臣婦只是擔心,沒了靈氣,她的舊疾會復發。一時情急,說話不當之處,還請龍君寬宏。”

  此話一出,李鯉和四九一同驚訝看她。身後眾人也議論紛紛,沒想到這紫玉元君竟有疾在身,那不能留在北海倒是人之常情,並非人家有意冒犯,無可厚非、無可厚非。

  北海龍君聽此,倒也不好再強求,他留這紫玉也不過是想交好禹門龍王,看重他背後的南海觀音而已,若是因此鬧得僵了,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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