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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安寧悄悄去看了幾眼,回房洗了澡, 忽然想到那天去醫院看到了小靳。她不由問道:“讓小靳做念念他們的家教不會耽誤他實習吧?”

  傅寒駒本不會經手這些小事, 但他知道紀安寧很在乎兩個孩子, 所以宋姨說的時候他都記住了。

  這小靳家裡情況比較單純, 普普通通的雙職工家庭,家裡有個妹妹, 父母都是老實又踏實的人, 沒什麼重男輕女或者重女輕男的問題,一家人和和睦睦。這樣的家庭教養出來的小靳脾氣很好,待人接物都很平和,骨子裡還有幾分天真的孩子氣——所以才能讓紀念和紀禹那麼喜歡他。

  傅寒駒說:“不會影響。宋姨準備讓他給他找了很不錯的老師帶他實習, 準備以後讓他和他老師一起當家裡的家庭醫生,等他老師退休了就由他直接接替。有這重安排上,他在醫院裡的工作不會排得太重。”看小靳醫生對紀念和紀禹這麼盡心就知道了,這個機會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不要以為工作排得不重就是不看重他。能有機會跟在名醫身邊打下手,能學到的東西遠遠多於每天與相似的病患打交道、忙碌於完成固定化的常規工作——真要能學成出師,以後即使不當傅家的家庭醫生了也有許多人搶著要。

  小靳這背景看著普普通通,事實上正是這份普通和單純才讓宋姨經過重重篩選選定了他,做出後續的安排。

  紀安寧聽傅寒駒解釋完其中關竅才放下心來。她說:“真是讓宋姨操心了。”

  傅寒駒把紀安寧拉到自己腿上,讓她坐在上面,嗅了嗅她清新的發香。等紀安寧伸手推了推他,他才俯首親上她的唇。

  紀安寧不敢動了。

  傅寒駒說:“你就沒什麼要問的?”

  關於她失去的那些記憶,她難道一點都不希望自己能夠完整地回想起來?關於韓老突然的到訪,她心裡難道一點好奇都沒有?

  紀安寧安靜下來。她確實有很多東西想問,可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口。她和傅寒駒之間是一筆爛帳,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理清,她很鴕鳥地覺得不記得了正好,不記得了她可以就這樣重新開始,有過的難過、有過的掙扎,她永遠都不用去回想。

  就像向凱英所說的那樣,她是一個沒用的膽小鬼,她在記憶里做了一個殼,讓自己安安穩穩地呆在殼裡,把所有讓她不開心的、所有讓她想逃避的情緒和記憶都擋在殼子外面。

  紀安寧伸手摟住傅寒駒的脖子,腦袋埋進傅寒駒頸邊。她挨著傅寒駒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韓老先生他曾經想讓你和韓學姐結婚嗎?”

  紀安寧剛才思來想去,才想出這麼一個理由。若不是她半路截了胡,韓老那樣的人不會對她表露那麼明顯的不喜。

  如果她是韓老的話,她也會不喜歡的。她母親曾經想聯合傅寒駒父親謀奪傅家的產業,甚至想暗害傅寒駒,把傅家這最後的血脈給掐斷。韓老向來把傅寒駒當自己的親孫子來看,怎麼會容忍這樣的事情?

  所有人都有理由厭惡她母親。

  連帶地自然也有理由不喜歡她。

  只不過如果不是曾經想讓傅寒駒和韓學姐結婚,韓老可能不會把這種不喜表露在臉上——畢竟她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是微不足道的渺小存在,不足以讓他們開口給她難堪。

  紀安寧從小不愛多說話,常常安靜地觀察別人。她最常遭遇的就是漠視,就是你明明站在他們眼前,他們卻對你視而不見。不管你是好是壞,是錯是對,是想努力還是想放棄,都不值得他們多看一眼。比起尖銳的奚落和憤怒的責罵,這種漠然才是最常見的態度。

  若不是她越過了他們心裡的某個界限,他們不會對她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

  傅寒駒聽到紀安寧的問題,微微頓了頓,點頭說:“對,確實是這樣。”

  紀安寧想收回摟住傅寒駒脖子的手,卻感覺傅寒駒的手環上了她的腰。

  紀安寧抬起頭對上傅寒駒幽邃的目光,忍不住繼續問:“那你為什麼——”

  傅寒駒說:“我為什麼不考慮答應?”

  紀安寧無聲地點點頭。

  傅寒駒說:“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答應。”他沒辦法把自己當時的選擇歸為情根深種,因為他那時候並不像現在這樣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那時他只是不想考慮結婚的事,不管是韓靜詩也好,別的女人也好——甚至紀安寧都好,他都不會答應的。傅寒駒收緊環在紀安寧腰間的手,“我那時候並不想結婚。”

  紀安寧想再問“那你現在為什麼和我結婚”,驀然又想到傅寒駒那句“既然我想要,為什麼不可以”。她的心猛跳了幾下,又重新摟緊傅寒駒的脖子,湊上去親了親傅寒駒。

  傅寒駒目光一凝,起身把紀安寧抱了起來。

  紀安寧嚇了一跳,觸電一樣讓自己的唇從傅寒駒唇上離開。

  傅寒駒把紀安寧抱到床上,俯身親了上去。最初只是淺淺地親,然後才慢慢地撬開紀安寧的唇齒,肆意掠奪她口裡的甘甜。

  紀安寧忍不住輕輕地推他。

  傅寒駒啞聲說:“你知道坐在一個男人懷裡親他代表著什麼嗎?”

  紀安寧不敢說話。

  傅寒駒親了親她發紅的耳朵。

  紀安寧臉都變紅了。

  紀安寧小聲喊:“傅寒駒。”

  傅寒駒注視著她。

  紀安寧說:“韓、韓學姐很好很好。她很厲害,很多人喜歡,念書的時候很多人都把她當目標或者夢中情人。”

  傅寒駒想堵住她說出這些掃興話的嘴,最終卻還是耐心地等紀安寧慢騰騰地往下說。

  紀安寧小心地瞄著傅寒駒,見傅寒駒沒生氣,才接著說:“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喜歡韓學姐的。”她說完後抬起手,抱住了傅寒駒的腰,“可、可是你和我結婚了,你說要和我組建一個家庭。”

  紀安寧說得含糊不清,傅寒駒還是聽明白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你是在宣-示主權嗎?”

  紀安寧臉更紅了。

  紀安寧說:“如果你不是想和我離婚,就不能喜歡別人。”她感覺傅寒駒的氣息太過灼熱,很想往後推一推,卻發行自己已經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認認真真地往下說,“婚姻應該是忠誠的,我們應該忠於彼此,忠於家庭。就、就算韓老先生再提議一次,你也不能後悔……”

  若不是前些天和傅寒駒說開了,紀安寧根本沒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她們已經結婚了,傅寒駒也並沒有再因為上一輩的恩怨而憎惡她、更沒有不喜歡紀念和紀禹——所以她還是想好好地、勇敢地爭取一下。

  如果他們真的要建立一個完整的家庭,那麼這個家庭的基礎應該是愛和忠誠不是嗎?

  傅寒駒親了親她的鼻樑:“對,你說得沒錯。”他慢條斯理地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要求同等的忠誠?”

  紀安寧說:“那、那當然!”

  她沒有不忠誠呀!

  傅寒駒說:“比如要求你把那個叫阮清海的人拉黑?”

  紀安寧怔了一下:“……班長?”

  傅寒駒說:“對,你那個為了向你表白,特意把全班人帶去遊樂場,又特意製造獨處機會的‘班長’。”

  紀安寧小聲反駁:“……班長沒有表白。”

  傅寒駒說:“那當然,因為我正巧在那邊,還正巧出現在他要開口的時候,順便把你帶了回家,教育你不能早戀。”

  紀安寧:“……”

  傅寒駒繼續列出紀安寧的罪狀:“你們還一起養過一隻貓,到現在他還養在身邊。”

  紀安寧說:“那、那是因為你對貓毛過敏,我只能把葉子送走。至於班長現在還養著,貓本來就可以活這麼久啊……都已經養了那麼久了,總不能把它丟掉吧。”

  傅寒駒挑眉:“所以是我想多了?”

  紀安寧說:“我、我沒有喜歡過班長。”

  傅寒駒說:“那你也承認他喜歡你?”

  紀安寧不吭聲了。

  傅寒駒說:“既然你心軟,狠不下心把他拉黑,那就這樣好了,下次他再找你的時候你告訴他你已經結婚了。”

  紀安寧只能乖乖點頭。

  傅寒駒正要誘哄紀安寧履行婚內義務,擱在一旁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知道他私人手機號的人不多,這個時候打過來必然是有重要的事。傅寒駒親了紀安寧一下,起身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第47章

  紀安寧悄悄退開,豎起耳朵聽傅寒駒講電話。傅寒駒神色微微凝重,見紀安寧悄悄瞄過來, 起身下了床, 走遠一些才吩咐:“先讓律師過去處理,該賠償的賠償,該保護的保護。其他的回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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