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紀安寧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時候凌真真多小呢?凌真真從多小的時候就因為姐姐走丟的事遭受家人的譴責和漠視?

  紀安寧堅定地說:“那不是你的錯。已經不見了一個孩子,帶著小孩出去玩的人不好好看著另外一個,反而把另外一個給弄丟了,怎麼能把錯全推到愛玩的小孩身上?監管孩子的責任是大人的責任,不是小孩的責任——小孩都愛玩,你又不是故意迷路的。”

  凌真真轉頭看向紀安寧。看見紀安寧臉上的神色嚴肅又認真,凌真真的笑意在眼底漾開,慢慢地蔓延到眼角和唇角。她抱了抱紀安寧:“傻安寧,世上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講啊。感情這種事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想見到就是不想見到,和誰的責任、誰的對錯沒關係。”

  而且就算錯全在她身上,其實也是可以被原諒的——比如只要她有一個特別出色、特別厲害的未婚夫就可以了。

  可惜她以前不夠出色、不夠聰明,只想著他們是她的父母兄長、他們是她的家裡人、他們是愛她的——他們總會在她犯錯的時候罵她,總會在她不回家的時候擔心她——他們總會看她一眼的——總有一天會。

  是她錯了。

  凌真真笑眯眯地說:“我把人都帶來這邊啦,明天和你一起去認識新朋友。我這兩天打聽了一下,感覺你那些朋友特別有趣,我從小就有翻牆的好本領,攀岩什麼的肯定也特別有天賦!”

  就像她勸紀安寧說的那樣,人生沒有那麼多剛剛的。既然對過去已經沒有期待,不如好好地告別過去,開始新的人生!

  紀安寧見凌真真眼睛還紅著,臉上卻全是笑,慢慢放下心來。

  兩個人挨在一起睡了一覺。第二天紀安寧醒得早,起床去給紀念和紀禹準備爬山的“裝備”。

  兩個小孩穿上方便行動的秋裝之後,凌真真也起床了,一起下樓吃宋姨準備的早餐。

  傅寒駒走下樓來,坐在紀念旁邊用早飯,聽著凌真真逗紀念和紀禹說話。凌真真好像迅速打進了兩個小孩心裡,兩個小孩你一句我一句地和凌真真聊著天,時不時開心地笑出來,看起來都對這次出行非常期待。

  吃過早飯,五個人一起出發去約定的地點。

  司機把車開到山腳下,仰頭看著前方延綿的群山,感慨說:“這地方很不錯啊!”

  紀安寧帶著紀念他們下了車,遠遠就看到蕭慕晴朝他們招手示意。

  紀安寧和蕭慕晴一行人打了招呼,向他們介紹傅寒駒和凌真真。

  上次他們活動時有兩個人手扭傷了,現在還沒好全,只能被發配去護送紀安寧母子爬山。經過蕭慕晴刻意的推動,傅寒駒和凌真真都成為攀岩活動的參與者,在紀念和紀禹兩個小孩的注視之下耐心聽蕭慕晴他們介紹經驗。

  他們都熱愛刺激,但不是不要命,所以防護措施是非常完善的——畢竟他們俱樂部的成員都不差錢。

  紀安寧也在一旁了解了大概,對傅寒駒和凌真真的擔心少了不少。她和隨行的醫生等人在山腳看著傅寒駒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往上攀爬,覺得世事真是奇妙,如果是幾年之前她怎麼都不會相信傅寒駒會騰出一個周末來與不相識的人外出,並且面無表情地加入到這種帶著冒險性質的驚險活動之中。

  紀安寧牽起紀念和紀禹的手說:“我們也上山吧。”

  山路修得很好,視野非常不錯,正好可以看見蕭慕晴他們選的那一面岩牆。

  紀禹和紀念的目光偶爾落在蕭慕晴身上,偶爾落在凌真真身上,偶爾又落在傅寒駒身上,眼底藏著好奇和驚嘆。

  紀禹一向更愛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情緒:“好厲害啊!這樣也能爬上去!真真姐姐他們第一次就這麼厲害了,一點都沒落後呢!”

  紀念抿了抿唇,悄悄觀察傅寒駒矯捷而穩健的動作。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們生活里的“爸爸”很有錢,對媽媽也好,現在看起來身體好像也很不錯,性格雖然冷了點差了點,但比那些軟趴趴的傢伙好多了,可以很好地保護媽媽。

  紀念偷偷轉頭看向紀安寧,發現紀安寧也是走一步停很久,目光落在傅寒駒他們身上,生怕他們任何一個人會受傷。等擔心完正在攀岩的人,又轉向他們,分別給她和紀禹擦了汗,關心地問她們渴不渴。

  紀念搖搖頭說:“不渴。”

  紀禹說了一路,砸吧一下嘴巴,覺得口渴了,接過紀安寧遞來的水咕嚕咕嚕喝了起來。同行的人逗他:“禹禹,念念,你們長大後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

  紀禹兩眼一亮:“好啊!我也一起玩!”

  紀念看向岩壁上攀爬的傅寒駒等人,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我不喜歡這種事。”

  同行的人奇了:“為什麼?”小孩子不都喜歡好玩的事嗎?

  紀安寧一看紀念那表情就知道要糟,忙給紀念擰開水杯,讓她先喝兩口水,同時讓眼神示意紀念不要繼續往下說。

  紀念不甘不願地喝了紀安寧遞來的水,又不甘不願地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這孩子氣的回答讓同行的人笑了笑,沒再往下追問。小孩子嘛,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紀安寧鬆了口氣。

  她已經足夠了解紀念這人小鬼大的娃兒了,知道紀念剛才肯定是要把這種冒險活動批判一通,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為了找刺激參加這種危險的活動。

  同行的人都是蕭慕晴的同好,這不是當面打人家臉嗎?

  紀安寧牽著紀念的手繼續往山上走,山路不算崎嶇,她們走到山腰也沒多費勁。山上藏著個不錯的餐館,千里迢迢跑來這地方吃飯的人不算少,聽說有人在攀岩,客人們都跑出來看,紀安寧一行人到了山上甚至擠不到前面。

  傅寒駒和凌真真都平安抵達目標位置。

  傅寒駒穩健地站到平地上,看向紀安寧所在的方向。找到人以後,他腳步沒有停頓,大步朝紀安寧走去。

  凌真真比傅寒駒要慢一些,不過也很快找到了紀安寧。她三步並兩步地超過了傅寒駒,衝上去高興地抱住紀安寧:“怎麼樣!安寧我棒不棒!我爬上來了!”

  紀安寧回抱了凌真真一下:“棒。”

  凌真真額頭上滲著亮晶晶的汗珠子,看起來卻精神奕奕,當著傅寒駒的面親了紀安寧臉頰一口,又彎身地抱兩個小孩,要他們一人誇了她一句、親了她一下,才滿意地放開了他們。

  蕭慕晴見傅寒駒臉色很不好,頓時對凌真真頗為佩服,不由真心喜歡上了這個膽子特別大的新朋友。能讓這位傅先生吃悶虧生悶氣可不容易!

  紀安寧也注意到傅寒駒的臉色。她有點小心虛,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湊過去給傅寒駒也親一口,只能悄悄拉住傅寒駒的手,拉傅寒駒和其他人一起走向餐館那邊。

  傅寒駒被紀安寧主動牽住手,心裡的陰翳才少了一些,他看了凌真真一眼,沒說什麼,只反握住紀安寧的手,和紀安寧十指緊扣。

  傅寒駒和凌真真剛才的表現已經贏得了其他人的認可,蕭慕晴作為活動的組織者代表其他人邀請他們加入俱樂部。

  俱樂部這東西,最初是志同道合的人因為相同的興趣聚在一起玩。玩到後來成員們成了真正的朋友,平日裡在生意場上或者其他地方遇上了就是所謂的“人脈”。

  傅寒駒和凌真真雖然都是初來乍到的外來人,不過以他們的身家和他們的背景被接納不是什麼難事。某種程度上來說,很多人甚至非常希望能搭上傅寒駒這條線。

  傅寒駒轉頭看了紀安寧一眼,才答應了蕭慕晴的邀請。

  只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眼,其他人就知道傅寒駒答應加入他們的理由。

  凌真真倒是沒那麼多考慮,笑眯眯地一口答應下來。

  結果上山的時候沒問題,下山的時候反而出了點意外。凌真真不小心摔了一下,扭著了腳,本來覺得沒什麼事的,到了山下腳踝卻腫得跟饅頭似的。隨行醫生幫她檢查後替她想幫她正正骨,結果凌真真怕疼,一碰就兩眼淚汪汪的,隨行醫生摸來摸去摸不准位置,只能把她送到醫院去。

  紀安寧擔心地把凌真真送到醫院,又是拍片又是等專家,折騰到傍晚才被個老專家趁著凌真真不注意用力一正,總算是不疼了。

  老專家淡定地說:“小毛病,沒事,過兩天就能跑能跳了。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再過來檢查一遍。”

  第二天凌真真果然能跑能跳了,本來她不想再去醫院,紀安寧卻不放心,親自帶著凌真真再去了趟醫院。沒想到老專家沒見她們,而是打發來一個實習生,這實習生居然還是熟人,就是給紀念、紀禹當家教的小帥哥。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