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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安錄入了那幾個地址,但沒搜出任何結果。
程錦皺眉。
第49章 性情中人11(完)
韓彬道:“或許是發生過什麼,但沒人報案。”那種不合法的聚會就算出事,為了自己著想也沒法報案。
程錦想了想,“打電話問一下附近的派出所,看他們是否知道些什麼。”
“好。”
小安問:“我還要繼續查這個資料庫嗎?”
程錦道:“不用,先暫停吧。”
“好呀。”
晚上10點左右,葉萊過來告訴程錦,“去年一月那個聚會地點,在他們聚會的第二天早上,有人報過假警,跟警方說有人在聚眾鬥毆,但派人過去之後,發現那裡什麼事都沒有,連人都沒有。”
程錦道:“可能是去得太遲了,人已經走了。”
稍後,步歡也完工了,他說:“有兩個人在外面旅遊。約了下周見。”
程錦道:“嗯。去洗個臉,然後回家吧。”楊思覓過來了,程錦攬住了他。
步歡笑道:“這可不是隨便洗個臉能洗掉的……”
程錦對怎麼才能洗掉那層妝沒興趣,擺擺手,讓他趕緊去。
游鐸道:“老大,我對比了一下論壇里的會員和聊天組裡的成員的照片,這些是每次聚會都參加的人,有九個,他們應該是老成員。前年開始參加的有十五個,剩下的是去年才進入的新成員。已經退出的,我就無法確定了。”
程錦點頭,“列印一份給我。”
“好的。”
程錦又道:“沒什麼事了就都回去吧。步歡,你明天來早一點。”
步歡要早點過來化妝,釣魚計劃他是主力。
第二天一早,陸昂又帶著那個化妝師過來了。步歡化妝時,程錦和公安局那邊的人說了下今天的計劃,今天約了六個人,平均兩個小時一個。步歡開車去赴約,警方的人事先埋伏在約定地點,等步歡和對方碰面並確定對方的身份後,立刻上去制住對方。
葛閱道:“怎麼沒像詹必秀和常健那樣約個3p或者更多,這樣效率不是更高?”
程錦道:“人多不好控制現場。萬一兩個人沒同時來,後來的發覺不對逃跑了,會很麻煩。”
葛閱笑道:“哎,開玩笑的。這麼嚴肅。”
陸昂弄了輛價格適中的白色小汽車給步歡開。
算好時間,開到約定地點,步歡開了窗,靠在窗邊用手機聯繫對方,沒幾秒,對方便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接下來便是便衣警察的工作了。步歡發動汽車,開往下一個目的地。
韓彬和葉萊一直跟著步歡跑各個現場。其餘的人和程錦一起審人去了。
上勾的第一條魚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叫康凱,長相過了平均水平線。他不怎麼緊張地問:“你們抓我做什麼?”只要沒抓到現行,警察也不能亂給人扣帽子。
程錦直接道:“殺人案。”然後把幾個受害人的照片放到他面前,對他說明了一下誰是死在哪一天,“你有不在場證明的話趕緊說,幫大家節約點時間。”
康凱慌了,白著臉道:“我沒有殺人!”
程錦提醒道:“不在場證明。想想案發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康凱連忙點頭,“那天……”
詢問完康凱後等下一個人來了,再接著詢問。
其中,聊天組的管理員在第二批被扣留的人之中,他被攔下時看著不遠處的步歡說:“原來你真的有問題……”他把步歡加入聊天組時,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但沒細想。
第一天沒找到嫌犯,第二天也沒有……等魚全部釣上來了,其中仍然沒有嫌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只好把他們都放走了。
大家連著忙了幾天,忙得焦頭爛額,步歡的臉因為一直化妝的緣故長了不少小疙瘩,結果還得到這樣的結果,蘭華區公安局的會議室里烏雲密布。
大家在各抒己見,程錦沉默地聽著,他身邊楊思覓趴在一隻枕頭上,他閉著眼睛,虛抓著程錦的一隻手腕,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睡著了。
步歡道:“難道兇手是在外旅遊的兩人之一?”
程錦道:“還聯繫得上他們嗎?”
“能,我還在和他們聊著。”用文字聊。
程錦道:“那大概就不是了,是的話,此刻應該已經有所警覺了。”
有人提出異議,“我們的調查方向是不是錯了?或許兇手根本和聊天組、聚會沒關係。”
葛閱道:“那也巧合太多了。我認為方向沒錯。”
程錦沒有接這個話題,因為方向是他定的,他只是說:“從那些約會愛好者那裡我們已經查證了:所有的受害人都曾在那個聊天組裡呆過。兇手能和他們聯絡上,這說明他有很大可能也在那呆過。現在的聊天組裡沒有他,我想是因為他後來退出了。”
有人道:“或許根本沒這麼一個人,讓他們對著聚會照片一個個地認過人,去年沒有參加過聚會的人退出聊天組。”
另一個更加理智,“或許這個人從來沒參加過聚會,進了聊天組一段時間後,便退出了,但他記下了其他人的聯絡方式,然後約他們出去,並殺了他們。”
“有可能。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扣留的這些人不是都沒見過兇手?……白費這麼大勁了……”
程錦道:“他們見過。只是他們沒意識到。他或許是先參加聚會,後加入聊天組的。”
“為什麼你認為他們見過兇手?”
程錦道:“因為這是精心計劃過的謀殺,不是隨機地殺人。”
“或許是隨機,兇手只是隨機地挑中了這個興趣愛好組,而不是別的。”
程錦揉了揉額頭,“不覺得這樣風險太大嗎?一直盯著一個小群體殺,他暴露的概率會很大。”
“他都敢殺人,還會怕暴露。”
大家又累又煩,自控力下降,有些話已經變成了為了反對而反對。
楊思覓抬頭了,他看了一眼之前說話的人,“你覺得兇手智商怎樣?”
“還可以。”
“你很謙虛。替別人謙虛。”楊思覓道,“他智商當然比你高。他是在殺人,而不是自殺,他為什麼會想暴露自己?”
“……”
步歡笑出了聲,然後被人瞪了,他沖那人又笑了笑。
程錦道:“大家休息一會,都緩緩。”這就是解散會議的意思了,險了特案組,其他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變得很安靜,大家互相看看,希望有人能說點什麼活躍下氣氛。可惜楊思覓已經趴回他的枕頭上了。大家先把目光轉向葛閱,葛閱只當沒看到,然後他們便把目光轉向小安,年紀最小的人,在很多事上都有優待。
小安眨了眨眼,刻意用帶著幾分稚氣地聲音道:“老大,你想喝飲料嗎?我去買。”
“你們都去吧。”程錦把錢包丟給她,“我請你們。”
“好啊!”小安立刻恢復了本色。
葛閱道:“要最貴的。”
程錦道:“錢不夠你貼。”
“啊?快看看他錢包里到底有沒有錢……”
人都走了,程錦低頭看起了那疊厚厚的筆錄,是詢問聊天組成員們時記錄下來的。大概是一半有他詢問的,另一半是其他人做的筆錄。
楊思覓道:“不如直接看視頻,他們可能記漏了一些東西。”
“嗯。”程錦攬過楊思覓,抱了兩分鐘才鬆開手,然後拉他起來,“走吧,我們去看視頻。”
楊思覓道:“我有充電功能?”
程錦笑了,“是啊。”
楊思覓道:“所以要隨身攜帶。”
程錦笑容更深,握緊他的手,“對。”
路上碰到人,那些人驚訝地想:程組長在笑,難道案子有進展?那怎麼那些刑警隊的還黑著臉呢?
程錦一連看了三個多小時的視頻,中途葉萊他們回來了,跟著一起看。
程錦道:“有好幾個人都提到服務員。”不過只是隨口提到,一語帶過,沒有細說。
游鐸肯定地道:“是的。是送餐的服務員。那次是去年年初的聚會。”
程錦道:“找人問問。”
“這裡有地圖!”小安電腦屏幕上打開了一張地圖,上面標記有幾十個小紅點,每個小紅點代表聊天組中的一個人的位置。
程錦看了看,“打電話給最近的那幾個人,問問他們有沒有空,我想和他們見一面。”
葛閱道:“想問服務員的事?那就個送外賣的,送完就走了吧。”
程錦道:“不,那次有人報警,或許是這個服務員打的電話,可能他看到了什麼。”
把人找來了。
前兩個人根本沒不知道服務員的事,不知道當時他們在忙著做什麼。到第三個人,他說是有個服務員,還挺帥的。
到第六個人,才有了進展,他說那個服務員因為長得帥被一個女人拉著留下來了。到第十五個人,他說那個服務員被好幾個女人纏住了,艷福不淺。
叫到第十二個人,這人皺眉想了半晌,然後說,好像是有那麼個人非常受女人歡迎,但他並不羨慕,因為那人到後來硬不起來了,被灌了不少藥,差點沒被弄死。
聊天組的管理員說,那次聚會後,是有幾個女人叫他把一個男人加入過聊天組,但那人沒發過言,一個月後他便把那人的帳號清除了。
步歡道:“這是男人被女人強姦?報警也沒太大用啊……”
韓彬道:“我認為他可能在那次之後可能得了嚴重的性功能障礙。”
“……”
“這就通了,就是他了!我就說方向沒錯!”葛閱笑著拍了拍程錦的背,“看我多信任你。”
楊思覓看著他的手。
葛閱訕訕地收回手,走開幾步去拍步歡,“你輸了,他是男的。”
步歡不承認,“我又沒說他不是男的,只是說可能是女的,而且他不是得了性功能障礙嗎,也不算很男人吧?”
“……”葛閱朝他豎起大拇指,能狡辯到這種程度也不容易。
照片中沒有那個服務員,因為那些照片都是聚會剛開始時拍的,到後來,大家玩瘋了,根本沒人記得拍照,而且,為安全考慮他們之間有協議不能拍過於不堪的照片。
服務員來自於聚會地點附近的一個餐廳,他在那次聚會後便辭職了,估計身心的確遭受了巨大傷害。從餐廳這邊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關望,去年還沒滿二十。還有個不錯的收穫:那個餐廳的一個年輕女服務員偷拍過他的照片——清晰的正面照片,這倒是讓程錦省去了畫肖像素描的時間。
步歡看著那張照片道:“也沒帥得驚天動地啊。”
葉萊看了看,“很帥了。有些人不上相,可能真人更帥。”
問題是上哪去找真人?
程錦問餐廳老闆,“知道他是哪裡人嗎?”
“好像是四川人?我不太記得了……”老闆道,“其實他只是在我這裡做兼職,我沒和他簽合同。”
年輕女服務員道:“他是四川人,在這裡讀書,缺錢所以出來工作。”
老闆道:“我怎麼不知道?”
年輕女服務員道:“因為你說過不招學生……”
“不是我不招,是學生動不動就不來,他不也一樣?才幹多久就跑了……”
葉萊道:“他有沒有說過他在哪個學校讀書?”
這次年輕女服務也不知道了。
“這個年紀讀的是大學。”步歡道,“去各個大學查一下吧。名字和照片都有了,遲早找得到他。”
程錦道:“我記得詹必秀也還在讀書?”
游鐸道:“對,在微山大學。”
程錦道:“從這個學校查起。”他一直奇怪兇手為什麼會在停手大半年後又開始殺人,沒有料錯的話,他停手時應該是覺得仇報得差不多了。但如果他後來在現實中又接觸到了那個聚會上的人,很有可能會刺激到他,讓他又起殺心。
小安道:“微山大學有個分校區靠這邊。他在這裡兼職,是因為這裡離他的學校比較近。”
“好。”
很快便查到了。關望,今年二十歲,去年在微山大學讀大二。但他退學了,因為去年上學期期末考試他掛掉了很多門學科,去年下學期時,他又缺了很多課,所以被學校勸退了。他的同學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過他本來也申請了走讀,住在校外——應該是為了打工方便,他同學都沒去過他住的地方。
他的同學們對他印象其實很好,說他長得帥人也開朗,成績也不錯。至於他被學校勸退的事,他們認為可能是他很缺錢,忙著打工賺錢所以耽誤了學業。
另外,關望和詹必秀確實認識。詹必秀的同學說她曾說起過一個很帥的學弟,她戲謔地叫他望望,還說要約他出去玩。後來也的確約出去了,只是把命約沒了。
案子已經逐漸明朗,大家心情都十分好,臉上有笑容了,幹活有勁了,開會也不煩了。
“查過了,他不在老家。他父母聯絡不上他。”一個刑警跑來告訴程錦。
關望老家在西南的一個城市裡,父母關係不好,經常吵架打架,關望受了不少罪。後來,父母離婚了,他和母親一起生活,母親脾氣變得更加差,打罵更是常事。還有就是他家家境不好,雖然學校有一定的獎學金,但他還得賺自己的生活費,所以要四處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