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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銘道:“還沒有。”

  因為楊思覓還沒死嗎?楊莫停道:“得知我二哥死的消息時我哭了。”回首往事,兄弟姐妹間,他和二哥關係最好,若是二哥沒死,他或許也離開了楊家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去了,他二哥死後,他才明白楊家雖是個像監獄一樣的城堡,但它戴著頂有魔力的皇冠,尋常人都被迫對它低頭,但離了楊家,那你就什麼都不是了,你既然選擇落單,那就別怪別人弱肉強食。

  楊莫停又道:“把季灼送來,我帶走,楊思覓的事我會幫忙。”

  “謝謝……”謝銘幾乎喜形於色,但魏清又來了。

  謝銘正打算和魏清一起走開,楊莫停卻開口道:“就在這裡說。”

  “說吧。”謝銘絲毫沒有猶豫,楊莫停已經答應幫忙,她不想讓他多心誤認為她還有事隱瞞。

  魏清道:“程錦讓人破解了賈如給楊思覓留的密碼,陸昂封鎖消息隱而不報,他們一起去了目的地找人,到目的地後,季灼聯繫上了程錦,然後季灼炸了研究所,我們損失慘重。”

  楊莫停道:“和楊思覓真像……儘快找到人,我帶走了事。”

  謝銘道:“但他現在又惹了事……”

  楊莫停道:“他惹的事不是已經有很多了?讓他割地賠款。”

  這便是說讓季灼答應不上入境,並且賠償巨款,但是……謝銘道:“既然事情又有變化,那麼程錦的解藥的事?”

  楊莫停簡單地道:“好。”

  魏清道:“原來楊先生已經答應幫楊思覓和程錦找解藥了,多謝楊先生。”他說著彎腰鞠躬,他這是怕楊莫停玩文字遊戲,所以便再重述了一遍。

  楊莫停笑容不變,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謝銘輕斥道:“魏清!”

  魏清忙道:“是我魯莽了,楊先生,抱歉,我並不是……”

  楊莫停笑道:“既然你道歉,那我要是不接受呢?”

  魏清低頭道:“請楊先生明示。”

  楊莫停道:“那就約程錦過來一起吃飯吧。”

  魏清道:“對不起,楊先生,剛剛我有一事忘了說,季灼給了程錦六小時的時間讓他找到研究所丟失的解藥,否則他要引爆另一處炸彈,程錦可能沒時間吃晚飯。”

  謝銘皺眉,“剛才怎麼不說?”

  魏清道:“我想我應該確認清楚後再告訴局長和楊先生。”

  楊莫停道:“謝銘,你喜歡讓人代替你做決定?”

  謝銘沒答,只看著魏清道:“說說確認得如何?”

  魏清翻閱了一下手機上的信息,“陸昂和程錦都相信季灼的威脅。陸昂申請了直升機,現在他已經回了研究所,程錦還在飛回局裡的路上,他打過電話回局裡,想查楊思覓的方位。”

  楊莫停笑道:“那就讓他拐個彎到這裡來吧,等菜上齊他應該也就到了。”

  魏清看向謝銘,謝銘道:“叫程錦過來一趟。”魏清應了聲,走到一旁去聯繫。

  程錦坐的直升機在會所前停下時,很多人都看向了那邊,待看到程錦下來後,都猜測這是個什麼來頭的人,在這會所的人都是些有錢有權還有時間的人,互相之間幾乎都見過,倒是不知道這年輕人是哪家的孩子,居然這麼招搖。

  程錦邊跟著魏清走,邊問:“怎麼回事?”魏清只和說有急事,讓他過來一趟。

  魏清道:“我現在不方便說,但是,一會你小心點。”

  程錦很疑惑,看到謝銘和楊莫停時,他的目光划過楊莫停和他身後的站著的人,看著謝銘道:“謝局。”

  謝銘笑道:“程錦,介紹你認識一下,這位是……”

  楊莫停笑道:“楊莫停。”他起身,並伸出了右手。

  程錦握住了,“久仰。”

  楊莫停道:“哦?”

  程錦道:“我了解得不多,我這種見識短的人知道的人和事,都已經廣而告之了。”他幾乎看過他的權限能查看的大部門的安全部的資料,上面有提到楊家,但只簡單的說它是歐洲的一個黑幫性質的家族,程錦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在他的印象里黑幫做得最大的應該是俄羅斯。

  楊莫停道:“我也知道你很久了。”

  程錦道:“謝謝?”這語氣頗像楊思覓在故作無辜。

  兩人相似而笑,鬆開手,落座。

  程錦道:“楊先生是思覓家裡人?”

  楊莫停道:“你不知道?”

  程錦搖頭笑道:“思覓沒說過。心理學家嘛,更喜歡傾聽。”

  楊莫停雙手次握放在桌沿,“他肯定不喜歡你來見我。”

  程錦道:“不喜歡的話,那他也得來親口告訴我才行。”然後他又道,“你和季灼是什麼關係?”

  楊莫停神色不變,“你說呢?”

  程錦邊想邊看觀察著周圍的人,然後目光又回到了楊莫停臉上,“難道也姓楊?”

  楊莫停笑道:“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程錦胸口堵得厲害,謝銘看到他的手指在細微的顫抖,但最終他只是笑道:“他是個聰明的瘋子。那麼楊先生是來勸架的,還是在看戲的?”

  楊莫停道:“把霽灼交給我,我會幫你和思覓。”

  程錦把手臂支起,十指交叉半擋在臉前,“你要是讓我做主,那我得告訴你,你幫楊思覓就行,季灼的屍體我可以交給你。”

  楊莫停笑出了聲,程錦這樣的人若是生在楊家肯定會相當有趣,不過是死會得最早,還是能笑到最後?

  96、你不知道的事4

  關於季灼和解藥的事,楊莫停只用一句話就結束這個話題,他看著程錦道:“還有時間讓你考慮,在事態再次發生改變前回復我就行。”

  您還真體貼啊。程錦道:“謝謝。”

  “自家人,客氣什麼。”楊莫停笑道,“那就開始吃飯吧,程錦,你吃飯的空還是有吧?”

  程錦沒拒絕,“只要您要求的餐桌禮儀不嚴格就行。”

  楊莫停道:“隨意就好。”

  “多謝。”然後程錦很自然地把手機取出來放在桌上。

  頭盤上來了,程錦的手機也亮了,是葛閱,程錦接了,葛閱告訴他“楚楚可愛”品牌經營公司那裡沒有賈如和楊思覓的消息,他聽完後道:“謝謝。”

  從開始通話後,葛閱就只聽到程錦說了這兩個字,他有些緊張地壓低聲音問道:“你還好嗎?”

  程錦看著面前盤子裡那一小坨氣味怪異的食物,“不算吧。”

  “你在哪?我帶人過去?”

  程錦笑道:“別這麼大驚小怪,沒事,吃你的晚飯去吧。”

  葛閱不知要再說些什麼好,“那你小心點。”掛斷後,葛閱沉默了幾秒,重新拿起話筒,撥號,“爸,你現在有空嗎?”

  程錦放下手機,拿起餐具,準備優雅地吞下他那份食物,但手機又亮了,他鬆了口氣,忙放下了餐具,這次是陸昂,他說的研究所的事情,幾乎每句話帶了髒字,看來他被氣恨了,也是,他這才上任,不等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居然研究所就被炸得破破爛爛了,他肯定得為此擔責任。

  在陸昂終於停下來後,才發現程錦一直沒說話,他皺眉道:“你還好吧?頭疼到說不了話?”

  程錦笑道:“是你說得太多。”

  陸昂又道:“進展怎樣?現在你在哪呢?”

  程錦道:“有長輩請晚飯。”

  陸昂壓低聲音道:“這種時候?誰啊?”

  程錦笑了笑,沒說話。

  陸昂道:“要不要找人來救你?”

  程錦道:“別操心了,你繼續忙去吧。”

  陸昂道:“真的沒事?”

  程錦面前的盤子被撤走了,換了道看起來黏糊糊的湯,但至少顏色還不錯,程錦鬆了口氣,“先這樣,忙你的去吧。”

  謝銘看著程錦和楊莫停兩人都漫不經心地用勺子折騰他們面前的湯,她現在懷疑楊莫停不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吃飯不方便才不吃,而是和程錦一樣根本不喜歡吃。

  楊莫停道:“工作很忙?”

  程錦道:“托福。”

  楊莫停笑道:“有沒有興趣跳槽?”

  不等謝銘說:他的現任老闆我就在這裡。程錦先道:“做一個喜歡在公共場合引爆炸彈的恐怖份子?謝謝,不必了。”

  恐怖份子?楊莫停維持著笑容望著程錦那個方向,這個罪名真的坐實了,那再強大的家族也走到頭了,那將面對世界級的圍剿啊,在某一瞬間他很想看到這個結局,但下一秒,他笑意加深,略微偏頭道:“本,想方法讓人找到霽灼。”他身後幾人中的一個點頭並走開。楊莫停繼續道,“然後霽灼就歸你們了。”

  程錦道:“不必客氣,自家人嘛,提醒你是應該的。”

  程錦那句話一出口,謝銘就想肯定要不好,她這麼忍讓還不是為了楊思覓,結果幾個月的努力就這麼毀在程錦一句話下。

  楊莫停只是笑道:“謝謝。”他慢悠悠地道,“那我該如何報答你呢?”

  程錦的手機又亮了,他拿起來看了眼,遞給了楊莫停,“那就麻煩你幫我接個電話吧。”陌生來電,如果他沒猜錯,來電的應該是季灼,程錦會留下來吃飯等得就是這一刻。

  楊莫停身後的人取了程錦的手機轉交給楊莫停。

  季灼笑嘻嘻地道:“嗨,程錦,可還好?”

  “他還好。”楊莫停道,“我正在請他吃飯。”

  季灼的聲音古怪僵硬得像棵瀕死的老樹,“叔叔?”

  楊莫停道:“嗯,你的聽力水平沒下降。過來嗎?我請你吃飯。楊思覓在你那的話,就叫他一起吧。”

  季灼道:“抱歉,我來不了,楊思覓也是。” 如果說不怕家裡的那些長輩,那肯定是騙人的,他怕得要死,一聽到楊莫停的聲音他就開始想自己被帶回去後會受到什麼懲罰,他想起他小時候見過的昏暗的地牢,野獸般的痛苦嚎叫,他慌忙清空自己的大腦。

  楊莫停慢條斯理地道:“你希望我怎麼和你爺爺說?”

  “什麼也不用說。”

  楊莫停道:“你知道的,他肯定很失望。”

  季灼陷入了沉默,看來自己回去後,下場肯定不止是關地牢。失望?他可曾真的有過期望?“抱歉,叔叔,我得掛了,我要走了。”

  楊莫停道:“要逃走嗎?那就動作快點吧。”說完他也不等季灼的回答,他把手機拿離耳邊,他身後的人接過,掛斷並用雙手遞還給程錦。

  魏清在一旁道:“查到了季灼的方位,我們的人正在趕過去。”剛剛季灼和楊莫停的通話超時了,暴露了他的地理位置。

  楊莫停朝程錦笑道:“現在可以安心吃飯了?”

  “怎麼能安心。”程錦道,“他長了腿,會跑。”

  楊莫停笑道:“年輕人,樂觀點。”

  “嗯。”程錦點頭。主菜上來了,程錦也確實很餓了,切開牛排後卻發現裡面有新鮮的血絲,事先怎麼沒人問他要幾分熟?這最多只有五分熟吧?連楊思覓都只吃七分熟的,至少和他一起吃飯時是。手機也不再善解人意地閃起來,程錦只得慢吞吞地開始切那塊半生的肉,放了嘴後,發現其實味道還行,但他真的更願意吃熟食。

  葛閱也在吃飯,和他爸一起,“爸,你知不知道楊思覓的事?”

  葛傳祥道:“聽說了一點。程錦和你說的?”

  葛閱道:“他自然不會說。但我知道這一次他們很艱難,你能不能幫幫他們?爸,這麼多年我就求你這一次。”

  葛傳祥心情很複雜,自己的兒子居然說求自己,而且是為了別人,他淡淡地道:“哦?以後都不打算求我了?”他自覺已經聲音夠平靜了,但還是帶出了一分薄怒。

  葛閱猶豫了,早十年他肯定會甩袖而去,早四五年,他或許會肯定的說我就求你這一次,但現在,他知道為一時意氣而口不擇言將得不償失,“爸,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點著急,程錦是我朋友,楊思覓現在又病得很重,又有那麼多變態在他們周圍。”

  變態?葛傳祥懷疑安全部也被列入了包含範圍。不過,聽葛閱這麼一說,葛傳祥就知道他其實什麼都不了解,程錦根本沒告訴他任何事情,這傻小子,別人不一定拿你當朋友,你倒這麼實心眼的想去幫人家。不過葛傳祥心下又有幾分驚訝,他這兒子的叛逆期延長了這麼多年後,今天終於有結束的預兆了?願意好言好語的和自己說話了?

  想到這,葛傳祥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葛閱的示好,既然好不容易兩人間的談話和平了這麼一次,葛傳祥謹慎地考慮了一會,最後道:“有個姑娘被人扣在了這個地方。”他說了地址,等葛閱記熟後他接著道,“你可以帶人去搜查那裡,救她出來,小心點,那人不是個普通人,記得一看到她就告訴她你是程錦的朋友。”

  “可是,爸……”

  葛傳祥拍了拍葛閱的背,“去吧,我也幫不上你們太多。”

  葛閱遲疑地道:“謝謝,爸。”

  葛閱帶人趕到那個地方時,發現那裡是個廢棄的倉庫,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小心翼翼打著手電地四處查看,在倉庫周圍沒有看到一個人,剪開倉庫的門鎖後,發現最裡面的貨箱後有光亮透出來,大家握著槍包抄過去後,看到光是由一張小桌子上的檯燈發出的,角落裡有一張單人床,有個姑娘坐在上面,她衣著完好,但她在哭,而且哭得很傷心,葛閱他們來了也沒有干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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