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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過來敲他們的車窗,程錦打開車門讓他上車,是雷山,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堵車這麼厲害的市區內,你們是怎麼做到用這麼短時間就趕過來的?”他看了看臉色還發白的小安和葉萊了悟道,“看來你們有個可以做賽車手的司機。還好不是我來跟你們……”他帶了人跟著韓彬他們,留在程錦家附近的是呂文啟他們,他們現在還在來醫院的路上的車流中艱難奮鬥著。

  程錦道:“你找我們做什麼?方便進了醫院再說嗎?”

  雷山往窗外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還請你們再等一會。”

  程錦也往窗外看,雷山看的那個方向是醫院附近唯一一棟高樓所在地,程錦皺眉:“怎麼?你們懷疑有狙擊手?”

  雷山笑道:“還不能肯定。”

  小安從“飛一般的感覺”中緩過來了,她問雷山:“你是說我們很危險?”

  雷山笑容堅定:“我們會保護你們。”

  小安眨眨眼:“大白牙,我發現你其實很帥!”

  雷山努力地維持住了露齒笑容:“謝謝。”

  兩張船票3

  楊思覓看著公路對面的棟高樓,心裡快速計算著方位,很快他報了幾個最適合的狙擊的方位給雷山。

  雷山正要打電話通知在那棟樓內逐層排查的人,他的手機先響了,那邊的人通知他已經抓到人了,雷山問了下具體抓到那人的位置,果然是楊思覓指出的位置之一。在雷山還在接電話時程錦他們就先下車了,雷山接完電話無奈地攤攤手,也跟著他們下車並進入醫院。

  醫院的走廊又長又靜,程錦他們沉默地前行著,站在病房外的游鐸迎上他們:“秦越在裡面,傷得有些重。”程錦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看到秦越躺在床上,韓彬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他。

  一個多小時前,游鐸和韓彬從程錦家出來,下樓後他們就直接叫雷山他們分輛車送他們回15局。在回去路上韓彬接到了秦越打來的電話,韓彬說自己正在忙,秦越問他有沒有吃午飯,得到韓彬還沒吃午飯的結果後秦越又問他在哪個方位,韓彬看了眼路牌告訴了秦越,車繼續往前開,不久後秦越又打來電話,他重新向韓彬核對了一下地址,車還在向前開,不久後韓彬就看到秦越提著塑膠袋在路邊向他招手。

  雷山把車靠路邊停下,韓彬下了車朝秦越走過去,“是什麼事?”

  秦越笑著舉了舉手上的塑膠袋:“幫你們叫的外賣,我應該沒有妨礙你工作吧?”他伸手把袋子遞給韓彬,突然他的餘光看到有一輛車也在路邊停了下來,車窗降下了一點露出了一根管狀物體,秦越來不及有任何的想法,他的身體就先自發地撲過去擋在了韓彬身前……

  游鐸他們根本來不及去追那輛車,路上人多車多他們也不方便開槍,游鐸立即把那輛車的車牌號通知了警方和局裡的人,然後雷山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把受傷後在昏迷在韓彬懷的秦越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雷山馬上想到了如果對方計劃夠周密的話或許還會在醫院那邊做手腳,這種手段他們以前見過,雷山通知醫院方面去核對了一遍醫生護士們的身份,以防有人假扮成醫院工作人員來再次動手。他知道程錦他們也馬上會來,他仔細觀察醫院四周看到了附近有座高樓,他靈機一動又馬上讓人去清查一下這棟樓內適合狙擊的地點。

  葉萊道:“原來他們是針對我們整個組的?”

  游鐸道:“現在看起來的確是這樣。”

  程錦問雷山:“不是已經抓到了一個?你們要多久才能讓那人開口?”

  雷山露出了一個鯊魚式笑容:“相信在我們的努力下他應該堅持不了太久。”

  雷山的手機又有來電,他抱歉地一笑,走到旁邊去接電話,“葛少,什麼事?……啊?……好,一會再聯繫。”他對程錦道,“警方那邊發現一樁密室殺人案,你們要不要去看一下?”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雷山道:“是這樣,葛少是我們葛局長的公子,在公安局工作,聽說我們在找一個厲害的殺手,恰好今天早上他們接到一個報案電話,他們趕到兇案現場後發現門窗是反鎖好的,強行進入房間後發現室內的男女主人都已死亡,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兇手的痕跡,看來這兇手應該非常專業,所以他打電話來問一下這個兇手會不會是我們要找的人。怎樣,我們需要去看一下嗎?”

  程錦想了想,他讓葉萊他們都呆在醫院,他和楊思覓去案發現場看看情況。葉萊他們看看病房裡的人,沒人提出異議。

  還未上車雷山便道:“我來開車!我們這車沒你們的車性能好,得悠著點。”

  楊思覓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雷山一眼,難道他以為會有人想開他們的車?

  雷山繼續努力維持著笑容,忍住想飈車發泄一下的衝動,穩穩地啟動了汽車。

  程錦笑著握住楊思覓的手,楊思覓順勢靠過去閉起了眼睛不再關心周圍。雷山的同事們好像什麼都沒看到,都目不斜視地做自己的事情。

  車開了一段時間程錦發現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那個區域:“你說的公安局是我們以前工作過的那個?葛少是葛閱?”

  雷山驚訝道:“對,我忘了告訴你?”

  “……”

  不久後他們到達了案發現場,一個挺新的住宅區,都是二十來層的樓房。

  兇案發生地點是在其中一棟樓的十四樓,報案的人是住在這棟樓的對面樓里十五層的一個男人,他說他自己是天文愛好者,他家陽台上有望遠鏡,有時他也在白天用望遠鏡看看風景,今天他不小心就看到了他家對面的那套房裡好像有些不對勁,因為陽台上窗簾沒有完全拉起,他很清楚地看到了有人倒在地上,而且地板上和牆上看起來有很多紅色的顏色塊,他懷疑是血,就報了警。

  程錦和楊思覓坐電梯上了十四層,葛閱還在,看到攜手出電梯的兩人他微皺了下眉,“聽說你們組有人受傷?”

  程錦道:“受傷的不是我們組的人。”

  葛閱點點頭:“你們自己小心吧!現在我們已經拍完照了,進去看看?”

  一進房子首先是一間染滿血的客廳,雪白的牆上濺上了一串串血花,家具上地板上都是一片片的血污和血淋淋的拖得極長的五指血手印,程錦皺著眉把警方拍下的屍體照片拿出來對比著現場看。

  楊思覓沿著血跡在客廳內走動,他穿過了客廳走進了臥室,回頭對跟過來的程錦道:“兇案是從這裡開始的。”他指著地上的血滴上的腳趾印,“這是男人的腳趾印,他沒穿鞋。這個男人拿刀砍傷了那個女人,女人往房間外逃去,血滴在地上,男人踩著血向她追去。”他沿著血跡走到客廳,“在這裡追上了,又砍中了她,血濺到牆上,她受傷了站不穩把血蹭到了矮柜上。”他把程錦的手拉過來看他手上的照片,“這傷口是長的水果刀造成的,用這種刀砍人,如果沒砍中要害應該要砍很多刀才能至死。接著那個男人又砍了女人好幾刀,她繞著家具躲避,血灑得地上到處都是。她找到機會逃往門口,被男人趕上拖住,她跌倒了,手指徒勞地拼命抓向地面,可是還是被男人抓住腳腕拖回了客廳。”他指著血手印的盡頭處的一大灘血跡,“然後男人在這裡發狂地用刀砍她,女人死亡了。”他看著程錦手上的男人的照片道,“男人死亡時手邊就是刀,而刀尖是指向他自己的,他自己身上都是劃傷和刺傷,而且都是用自己的手能造成的傷口,他應該是自殺的,他屍體周圍的血濺得很遠,他是不但刺了自己多刀,還劃開了自己的動脈,最後失血過多死亡的。”楊思覓終於講完了,他偏頭看向程錦,烏黑眼睛仿佛在發光。

  程錦笑著握緊他的手:“很好。”楊思覓走近一步貼著程錦站住,程錦緊緊地摟住他。

  葛閱等人正聽得毛骨悚然,一眨眼卻又看到這兩人在這種地方深情相擁,葛閱沒好氣地道:“那就確定了這個兇案是男主人殺了女主人再自殺了?”

  程錦道:“目前的狀況看起來是這樣。方便再讓我們去局裡看看屍體嗎?”

  葛閱道:“當然。現在就走?”他聞夠了這刺鼻的血腥味,完全想像不出還有人能在這裡談情說愛。

  程錦笑著拉著楊思覓離開。

  葛閱看著他們的背影,他想像不出程錦怎麼會喜歡上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這麼……詭異的男人,還這麼明目張胆,他搖搖頭,他有時就是討厭程錦總是做什麼事都能做得這麼理所當然。

  屍體已經在法醫室開始解剖了,楊思覓站到旁邊仔細地看了看屍體,並解說了一下上面的傷口是怎麼形成的,當時刀鋒的走向是怎樣,又大約有多少出血量,血濺到牆上或地上有什麼效果……屍體也證明了他之前的說法是完全正確的。

  法醫室的計法醫激動地說:“你也是暴力美學愛好者吧?”她激動地要去握楊思覓的手,又發現自己手上是沾滿血的手套,忙停下了。

  楊思覓看了她一眼:“不是。”他退了一步站到程錦身邊。

  計法醫不好意思地看著這個俊美的男人,她努力地露出最溫柔的笑容:“我嚇到你了?我一般也不會這麼激動的……”

  程錦心中嘆氣,他以前也沒發現局裡的法醫有花痴的毛病啊。

  葛閱翻個白眼:“小計,你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計法醫忙道:“不打擾的!”她戀戀不捨地看著楊思覓他們迅速地離開了她的法醫室。

  既然這個案件並非是殺手做的,程錦他們也就不再關心這個案件了,至於那個男人為什麼會殺了妻子再自殺,這些疑問葛閱他們會去查明白。

  程錦和楊思覓坐上雷山他們的車回到了醫院,游鐸他們看到程錦回來了很高興,問程錦現在有沒有進展?程錦看向雷山。

  “……”雷山回看他們。

  程錦道:“那個兇殺案跟我們無關。所以現在只能問你,你的人有沒有讓那個狙擊手開口說出點什麼?”

  小安道:“肯定還沒有。”

  雷山麻木地維持笑容:“他是還沒有說出有用處的信息。”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這個狙擊手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些什麼;還有用槍擊中秦越的人還沒找到,應該說是那輛車還未找到;局裡那邊也還沒有查到有除了戴維之外的知名殺手已經入境。

  兩張船票4

  程錦和楊思覓坐在醫院休息區的椅子上發呆,楊思覓無聊了,靠到程錦身上,程錦調整了姿勢摟緊他然後接著想事情。程錦回想起來這次特案組危機發生的起點是在第十三街的酒吧,船票除了屈躍和安全部的某些人知道外,它們還有可能被當時在酒吧的某些人看到過,這麼一想程錦心裡有了一個簡單的猜測,雖然還需要證據來證實。

  過了一會葉萊匆匆跑過來道:“老大,步歡的手機打不通!”

  程錦皺眉,他本來是想先等些有用的線索出來,看來現在等不及了。

  步歡聯繫不上,和他在一起的是戴維,而楊思覓貌似和戴維很熟悉,大家的眼睛都看向他,楊思覓不管他們,他只看向程錦:“程錦,我不知道戴維會去哪裡。”

  程錦笑著用手指梳理楊思覓的微卷黑髮:“沒關係,會找到他們的。”

  “游鐸,你接著追蹤你們遇上的那輛車的信息,找出一切可能有用的情報,小安你協助他。”

  “葉子,你們去查一下和我們打過交道的犯罪團伙最近都有什麼動靜,特別關注有哪些人活躍在第十三街一帶。”

  雷山也還在一邊:“你們得罪的可不只有犯罪團伙。”

  程錦道:“犯罪團伙會比較直接,有仇報仇。至於其他人,他們都喜歡走彎路,有恆心有毅力,牢記著‘十年不晚’,等他們能繞到我們面前時不知已是何年何月。”

  雷山臉上表情不變,心裡卻在苦笑,他自己和他周圍的人都是程錦說的後一個類型啊,當然他們對付的是犯罪團伙而不是自己人。

  程錦繼續說道:“而且我們的目標只有犯罪團伙,其他的人自然有人去查。”

  屈躍應該已經在借這次特案組遇險的事件清理某些不安定份子了,特案組的成立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安全部內不同勢力之間的平衡,借著贊同或者反對特案組成立的由頭各派勢力開始較勁,結果特案組出乎意料地在短時間內被大多數人所接受,再後來軍委也認同了特案組存在的必要性,到此便勝負已定,輸的那方只得接受事實並在相關利益上退讓上一些,但在這次較量過程中姿態過於難看的人必定是要被清出局的,然後餘下的眾人默契地重新構架一個新平衡。這次事件過後安全部應該又能安穩好些年了,直到這種巧妙的平衡再次被打破。

  雷山看著程錦臉上掛上了冰涼刺骨的譏諷笑容,他按捺住不去開口多話,他有預感程錦如果開口,那說出的必定是他不想聽到的話,知道得太多真的不是好事……韓彬過來了,程錦恢復了正常表情,雷山鬆了口氣。

  韓彬問道:“現在我需要做什麼?”

  程錦道:“你去幫葉子的忙。”

  韓彬答應了,和葉萊一起離開。

  程錦看向雷山,“我們去看一下那個狙擊手,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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