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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錦皺眉:“你該告訴我們劫匪中有一個人讓你報警的。”

  袁莉莉說:“可他也是劫匪啊。我後來想了又想,還是無法確認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我……是不是只是我的想像或者幻覺……”

  從房間出來後,程錦猶豫著要不要去再去見馮逍,因為他知道馮逍什麼都不會承認的,最後還是決定再和馮逍談談看。

  馮逍看到他進來就趕緊分辯:“我和你們說的都是實話,我不可能會害君實的!”

  楊思覓偏頭做不解狀:“你或許是說了一些實話,但你卻也隱瞞了很多。你沒說你知道有人想劫獄,也沒說你其實和你所謂的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有關係。”

  “袁莉莉是和我說過有人想劫獄,我也沒告訴君實,我是想告訴他也只是多一個人擔心而已,我們什麼證據都沒有,而且袁莉莉有時就喜歡大驚小怪……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馮逍臉色慘白,“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確實和君實確實是最好的朋友,我們志趣相投。”說到這,他苦澀地笑了,“我們甚至連對女人的品味也一樣……和袁莉莉……這件事是我的錯,但我從不想也不會傷害君實,如果可以,我希望死的那個人是我。”

  程錦沒有再問馮逍問題,和楊思覓一起離開了,楊思覓突然說:“還好我不喜歡女人。”離他不遠的警局的人都轉頭看他,程錦撫額,楊思覓卻看著他等他說話。

  “我知道。”程錦確實知道楊思覓的意思,他不僅不喜歡女人他也不喜歡男人,或者說沒什麼生物能引起他的興趣,“不過你這種把女人當成禍水的看法是不對的。另外,你就算有了喜歡的女人也不用擔心,沒人敢挖你的牆角的。”旁邊偷聽的眾人自以為明白了,哦,原來不是不喜歡女人,只是還沒有喜歡上的女人。

  葉萊也聽到了,在一旁暗笑並打算一會去告訴其他人這個最新八卦消息。

  程錦看到葉萊了,叫醒了她。

  葉萊想起了正事:“哦,法醫讓我告訴你DNA的檢測結果:死亡的剛好是7人。”葉萊看著程錦,但程錦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表情,她剛聽到時就想7人的話正好是:司機,厲一鳴,兩個獄警,一個武警,兩個加油站的工作人員。

  程錦叫她:“葉萊?然後?”

  葉萊覺得很沒趣,看來程錦的腦袋和她的不一樣,“然後確定了一個獄警、司機、兩個加油站工作人員,還有鄭君實,他們都已經死亡。另外兩種DNA既不是厲一鳴的,也沒有另一個獄警趙收的。”

  程錦讓她通知韓彬和游鐸趙收和他們在一起,並讓葉萊把趙收的照片也傳給他們。

  葉萊打電話告訴了游鐸,並讓他就近找了個傳真機,把照片傳給他們。

  韓彬和游鐸天剛亮就去了居民區重新調查看能不能查到新線索,但除夕晚上在外面的人並不多,有幾個居民說看到過有一群人大約6、7個人當時進了小區,其中幾個人都是互相攙扶著的,小區的居民也沒注意只以為這幾個人是在外面喝酒喝多了,拿厲一鳴和趙收的照片給他們看,但沒人能確定是否見到了這兩個人。但也有好消息,韓彬和游鐸在加油站旁邊有窗戶對著加油站的居民樓中找到了嫌犯租的房子,房子裡面是空的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但他們從小區門衛那裡得到了嫌犯汽車的款式和車牌。房東和門衛也被他們帶回來做人像素描,但只得到一張比較清晰的畫像,他們對另外幾個嫌犯的描述都太模糊了。

  程錦讓韓彬、游鐸和步歡想辦法找到那輛車和那個確定了外貌的嫌疑犯。韓彬回了他們局裡讓人查。步歡去找第10局的人幫忙,他很樂意麻煩他們。游鐸想莫留年是負責商務類的,或許幫不了什麼忙,但他還是打電話去問了一下莫留年,但這些事電話里也一時說不清,莫留年便讓人開車過來接他。

  對其它涉案人員的調查結果也初步出來了,加油站的兩個工作人員是無辜的,兩個獄警——包括還活著的趙收也沒被查到有問題,司機付國昌也沒問題,雖然小安查到他在一個慈善基金會申請過救助基金,因為他女兒的心臟有問題,需要大筆錢動手術,在不久前基金會同意了他的申請,安排了他女兒動了手術,手術也很成功,小安打電話去基金會詢問了,基金會那邊的人證明了是有這件事。

  程錦皺眉:“打電話詢問?吳堅,老張,你們帶小安去基金會查清楚,除非有證據能證明他女兒動手術的這筆錢確實沒問題,否則就要查到底。”

  小安很沮喪,吳堅和老張都安慰她:“你只是缺乏經驗,你這么小年紀,已經比我們還厲害了。”一路上他們又講了很多他們辦案時的糗事給小安聽,最後小安總算笑了。

  越獄4

  程錦和楊思覓去監獄查趙遠的情況,留下葉萊在警局負責聯絡。監獄並不在很偏的地方,相反還有能直達的地鐵,程錦想開車的話路上也堵,不如坐地鐵。但上了地鐵後他很快就後悔了,並不是地鐵上人多的問題,而是因為要坐很多站,楊思覓困了就直接趴上程錦身上睡著了……接下來幾十分鐘程錦都淋浴在來來往往的人的目光下,這種經歷他曾經有過一次——在他父母的葬禮上,所有人都看著他……

  到站了,程錦叫醒楊思覓。楊思覓很敏銳地發覺程錦臉色不好,他疑惑地問:“是不是我們坐過站了?”

  “……”

  楊思覓繼續問:“你也睡著了?嗯,從這個案子開始你就沒睡過。等下我來看路,換你睡。”

  “……沒有坐過站。我也不困,只是有些餓了,一會回來時我們去吃點東西吧。”程錦找了個藉口,楊思覓點頭,他也餓了。

  監獄的獄長對程錦說趙遠絕對不可能會協助犯人逃跑,他說趙遠是個老實到有些傻的人,他其他同事指使他多幹活、干最累的活他也從不抱怨,他總是樂呵呵的,對囚犯也很好,獄長說他教育過趙遠很多次讓他不要對囚犯有求必應,但他總是聽過就忘。

  程錦問獄長:“那有沒有可能囚犯利用他的好心?”

  獄長搖頭:“小趙雖然心好,但他也很迂,他完全是一板一眼地按照規章制度和監獄的手冊來辦事,雖然對囚犯好得過分,但從來不做不合規矩的事情。”雖然獄長的話說得有些矛盾,但程錦明白獄長的意思是:監獄的情況很複雜,有些囚犯你對他太寬容反而要壞事。

  “那趙遠對厲一鳴怎樣?”

  “厲一鳴是小趙負責管的囚犯,他對厲一鳴也很好,除夕那天厲一鳴生病了就是他發現的,我們的醫生檢查過了說應該是急性胃腸炎要馬上送醫院,是我批准的,我保證這件事不是小趙的責任。”

  楊思覓說有些中毒的症狀也會被誤判為腸胃方面的問題,程錦也正在想這點,他讓獄長查一下和厲一鳴接近過的囚犯,厲一鳴在監獄的期間並沒有人來探監,所以他只有可能從別的囚犯那裡得到這些違禁的毒藥。獄長把所有的囚犯都集中起來訓話,把可疑的人都關禁閉,又許諾其他人如果有誰能提供有用的線索,能得到適當的好處……

  程錦沒興趣繼續看下去,讓監獄的人找出攝像頭的錄像,他和楊思覓在辦公室查看,但錄像里並沒有有用的信息,在他們看了幾小時後,獄長帶來好消息了,在他的威逼利誘下,終於有人舉報了有一個囚犯小劉在厲一鳴的食物中下了藥,但小劉說是他以前在外面認識的一個外號鬍子的人給了他錢讓他在厲一鳴的飯里下藥的,他說鬍子說厲一鳴以前得罪過他,所以想教訓教訓他。獄長找出了鬍子來探監的錄像,程錦一看這就是加油站對面小區的房東和門衛描述出來的那個人,看來這個鬍子是專門負責出面辦事的人。

  程錦謝過了獄長,離開監獄後,他和楊思覓在地鐵口的快餐店點了些東西吃,程錦是不喜歡吃這漢堡這些東西,但餓了也就顧不上了,楊思覓看起來吃得還挺習慣的,程錦沒想到他喜歡吃快餐,問他:“你喜歡西式快餐?”

  “以前吃過很多。”楊思覓搖頭,“不喜歡吃,我喜歡吃你做的飯。”

  程錦笑笑,他們都很忙,除了偶爾的空閒時間外完全沒空做飯。

  小安在他們回到了警局前就回來了,基金會那邊果然還是有問題,基金會的確是以他們的名義捐了筆款給司機付國昌的女兒,但這筆錢實際並不基金會出的而是別人捐的,捐款的人指定要捐給付國昌的女兒,而這個捐款的人就是鬍子。這麼說來付國昌應該是被鬍子買通了,囚車為什麼會在加油站停下來也能解釋了。

  程錦有些煩躁,目前他們知道的明確嫌疑人就是這個叫鬍子的人,但是他們甚至還不知道這個鬍子是不是已經死在了加油站的爆炸中。而醫院那邊也一直沒消息,沒有查出嫌犯是不是去過醫院,醫院太多,而因為鞭炮和煙火誤傷的人也有一部分,要大海撈針地找出這幾個嫌犯確實需要運氣,而目前看起來運氣卻不在他們這邊。

  程錦重新找出加油站爆炸時附近的錄像來看了一遍,葉萊拿了地圖給他看周圍的地形,程錦看著地圖想他們能去哪呢,這個區是比較偏的區了,在北京的外圍,程錦想如果他們去了外地?“思覓,如果他們離開了北京,去哪裡最有可能?”

  楊思覓回答:“天津,厲一鳴已經被全國通緝,或許他們會想辦法出國,可能會去天津想辦法偷渡。”

  葉萊通知了韓彬、步歡、游鐸和警局的人可以往這個向查查看,查高速公路和沿著高速公路的所有醫院,葛閱剛回警局還沒來得急坐下又帶了一部分人出去查這條線。

  小安沿著離加油站最近的高速公路上的攝像頭一路搜索,但沒有發現韓彬和游鐸在小區得到的那個車牌的汽車,又查那個款式的汽車,查到了幾輛,但最後都確定了不是他們要找的。

  最早查到線索的是步歡,他得到確切消息厲一鳴他們現在確實在天津,他們連夜開車去天津,一個多小時後抵達了友心醫院,第10局的一個叫雷山的小伙子在外面等他們,他說厲一鳴、趙收和另外的四個嫌犯都在醫院,除了厲一鳴傷勢嚴重外其他人都只是中輕度的傷,程錦點點頭往醫院裡面走,雷山攔住了他,不好意思笑著露出一口白牙:“其實這次多虧景行止幫忙……”

  難道和黑天堂有關?程錦表示知道了,又要往醫院裡走。雷山再次攔住他撓著頭說:“景行止讓我問你在他幫了你忙後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謝謝他願意多管閒事。”程錦繞過他進了醫院。

  小安邊走邊回頭看那小伙子,葉萊問她看什麼呢,小安說:“第10局的都是人才嘛,這傢伙面對老大的黑臉也能笑得面不改色。”

  “或許只是他的情商比較低。”游鐸分析。

  醫院裡面也有第10局的人,這人過來帶程錦他們去厲一鳴他們的病房,但推開病房門,裡面空無一人,那個人很驚訝,他拿出聯絡器聯繫他的其他在醫院的同事,但他們都說沒有看到厲一鳴他們離開。

  程錦問他們:“你們確定每個出口都有人看住?”

  這時楊思覓說:“床下有個人。”所有人都俯下身去看床底下,床單遮住了床與地面間的大部分空隙,掀開床單床下的地上確實有個人躺著不動,大家把他拉出來,是趙收,他昏迷著,左手臂上纏著紗布,應該是燒傷。

  在趙收昏迷的時間裡,他們把醫院都搜了一遍,沒發現厲一鳴等人,但知道他們是怎麼逃走的了,醫院除了所有的出口還有一個倉庫也有門通往醫院外的,厲一鳴從醫院裡面打開了倉庫的前門進了倉庫,在倉庫里又打開了通往醫院外的門,然後逃之夭夭。

  步歡說:“不會是景行止搞得鬼吧?”

  雷山也進來了,正好聽到就問:“為什麼這麼說?”

  程錦道:“因為景行止是那種幫你指過路後又會在你要經過的路上挖抗的人。”

  特案組的人都點頭,雷山又笑著撓頭,厲一鳴他們肯定是發現了不對勁才逃走的,而自己和同事們都隱蔽得不錯應該不會被他們發現才對,他們這幾個人都沒有問題的話,那有機會通知厲一鳴逃走的人就只有景行止了,而正在黑天堂臥底的景行止有很好的藉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大局為重的。

  不久後趙收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開始他還不怎麼清醒,看著程錦他們想了半天才問:“你們是誰,我怎麼了,這是哪裡?”

  “頭部被重擊後有間歇性失憶也是正常的。”韓彬對大家說,又問趙收:“厲一鳴呢?”

  趙收想趕來了,慌慌張張地房間裡到處找:“他本來在這的。怎麼不見了?”

  “因為他逃走了,你不記得是誰打暈你的?”

  趙收有些喪氣:“當時其他人都在房間外面,只有小厲在房間裡,應該是他打暈了我。他肯定知道你們要來,所以才逃走了。他總說警察也不是好人,警察怎麼會不是好人呢,明明那些人才是壞人,我一直勸他的,可他不聽……”

  越獄5(完)

  趙收講了除夕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他們送厲一鳴去醫院,到了加油站時,司機趙國昌說車也了點問題,但也可能只是沒油了,就把車開進了加油站,車停下來後鄭君實就叫馮逍趁這空隙去買些吃的回來,後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伙人,他們和鄭君實認識,還笑著打了招呼,後來他們拿槍指著趙收和另一個獄警讓他們都下車,趙收他們獄警沒有配槍,只有鄭君實和馮逍有槍,但鄭君實沒有阻止,他們都下了車後,鬍子的人扶著厲一鳴走在前面,趙收卻看到鄭君實舉槍瞄準了厲一鳴,趙收忙擋在了厲一鳴前面,鄭君實一怔錯失良機,眼見厲一鳴他們要離開了,鄭君實心一沉開槍引爆加油站,這次換厲一鳴幫趙收擋了一下,所以趙收只有手臂受了傷,而鬍子帶來的人走在最後面的兩個人也炸死了,趙收背著厲一鳴被其他幾個嫌犯威脅著一起從加油站逃開了,後來鬍子一直威脅趙收他敢逃跑他們就殺了厲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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