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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平一可沒辛瑜這麼心平氣和,“什麼各自上路?!我以前提分手時你說‘有矛盾可以解決’,憑什麼你想分手了,我就得同意!”

  辛瑜沒說話,說到這個程度,真的沒什麼可說得了。

  兩人沉默良久。

  最後喬平一硬是咽下了那口惡氣,儘量平靜地問:“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不行嗎?我會改正的,以後不會再犯了。”

  這話讓辛瑜很心酸,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了,他現在寧願喬平一再摔一次手機,然後負氣不再聯繫他了……

  他緩緩地做了個深呼吸,把心緒平復下來,“你沒做錯什麼,小喬,很多事情不是對錯的問題,是我們的想法不一樣,是我們的思維錯開了一個頻道,總是在牛頭不對馬嘴,你不覺得累嗎?你應該也是很累的吧,否則,你也不會總跑去跟莊揚一起玩——他讓你感覺輕鬆,而我已經成為你的負擔了。”

  喬平一急了,“我說了我不喜歡他!”

  辛瑜平靜的道:“我知道。像你的前任們一樣,他再多纏你幾個月你就會想要和他絕交。”

  “……”喬平一啞口無言,他確實越來越煩莊揚了。

  別人喜歡他崇拜他,他是享受的;若有人想覬覦他掌控他,那他是拒絕的。

  莊揚單純地一心為他時,他還挺感動,畢竟莊揚是他認識了很多年的“孩子”,這小孩眼巴巴地仰視了他這麼多年,現在還捨命救他,換誰都會動容的。

  但現在莊揚開始索求回應了,他便開始不耐煩了,想處理又覺得為難,因為一來這孩子這些年和他關係一直還行,二來這孩子剛救過他,所以他在想一個妥善的辦法來解決這事。

  他不太想跟辛瑜說這事,誰會想把自己惡劣的一面暴露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呢?不過現在他知道了,辛瑜對他這點事,了解得很清楚……這也意味著,就算他想解釋,也沒必要再解釋了。

  他失去了最後一絲僥倖。沉默良久,他說:“一定要分手嗎?”

  辛瑜道:“是的,說要在一起我是認真的,說要分開我也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想清楚了,我們該分開了,不是在故意找茬折騰你——我不會這麼做的,在任何時候。”

  “……我寧願你這麼做。”喬平一低聲道,“我知道了,你讓我想想。”

  “嗯。”這次辛瑜算是見識到了喬平一的忍耐力了,他居然沒有在激憤之下立即做決斷,這情形很少見。

  之後,辛瑜繼續打掃衛生,打掃完後,他去沖了個澡,然後整理好床鋪,上床睡覺去了……真的非常累,仿佛可以就此長睡不醒。

  第二天,他被手機震動聲吵醒了,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揉了揉眉心,過了會兒,才回過神來,哦,是在自己“老家”。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喬平一打來的,他接了起來,“小喬?”

  喬平一道:“你在睡覺?我吵醒你了?”

  “沒事,現在幾點了?”

  “十點二十一。”

  辛瑜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原來已經是第二天了,這一覺睡了真久,但感覺似乎才睡一會兒。“找我有事?”

  “……”喬平一道,“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朋友,對嗎?”

  嗯?辛瑜很快反應過來了,喬平一是在說分手的事,他回道:“對。”

  “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嗎?”

  “嗯。”

  喬平一道:“小瑜,你總是說話算數的。”

  “……”辛瑜不知道喬平一為什麼特地強調這點,他謹慎地道,“我儘量說話算數。”

  喬平一道:“只要別挑戰你的忍耐力?”

  辛瑜失笑。

  喬平一道:“你現在在哪?這個問題可以問吧?”

  辛瑜想了下,含糊地道:“我堂妹結婚,我要回家一趟。”

  “哪個?剪學生頭的那個?還是說話很嬌氣的那個?”辛瑜就兩個堂妹,喬平一當年都見過。

  “說話嬌氣的。她也沒有說話很嬌氣,就是帶點鼻音而已。”

  “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說不準。”

  “哦。”喬平一沒有追根究底,“我沒事了,你先去吃飯吧。”

  “好,拜拜。”

  辛瑜是餓了,但廚房是空的,他又不想去超市或菜市場,那就點外賣吧,點好後,他發了會呆,然後下床打開電腦開始上網——幸好網費是一次交了一年,否則斷網了還挺麻煩。

  他打開了聊天軟體,發現留言挺多。他先看了一下盛夏他們的留言,如他所料,是催他寫四遊記的。不怪他們催他,是他現在越寫越慢了,以前他一次能發一整節故事,現在他一節要分好幾段發,而且大概每半個月才發一段,不是故意要這樣,是因為他就只寫了那麼多。

  粱惟也有留言給他,是問他候瑋那事的後繼。

  辛瑜回覆:他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療了。

  粱惟:哦。早該對他進行心理干預的。

  辛瑜:是的。問你個事,你那有因為失戀而去找你做諮詢的人嗎?

  粱惟:有。

  第101章

  辛瑜:失戀後都很痛苦嗎?

  粱惟:不一定,一般多少會有一些影響。當然,會來找我的人,都是非常痛苦的。你現在也很痛苦?

  辛瑜失笑,在決定問那個問題時,他就知道會被粱惟看穿。

  他回道:不,我不痛苦。

  不痛苦,也不輕鬆,而是種木木的感覺。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不痛苦,因為他真的很冷血?

  粱惟明白他的意思,說:你話說得太早了,過幾個月再看吧。分手幾年後,才反應過來並要死要活的,我都見過。

  辛瑜無言,要死要活?那是他所想像不出的感覺。他認為不管是他還是喬平一都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粱惟:想聊一下嗎?

  辛瑜:現在不想。

  粱惟:如果以後想聊,別客氣。

  辛瑜:(微笑)謝謝。

  粱惟又多說了句:其實婚姻中出現問題,也可以考慮心理干預的。

  一對夫妻間出了很難調和的問題,如果早點去做心理諮詢,也許能早點化解矛盾,當然,也可能在諮詢過後雙方會清楚地認識到彼此間的問題是無法調和的,那也能早點分手……

  辛瑜:我知道,我們這分手是突然了一點,算是我一時衝動吧。

  打完這行字,他長嘆了一口氣。

  是衝動,但不是徹底的衝動,是壓抑了很久緩慢累積起來的那種衝動。如冬季的雪災,一開始只是一片片小雪花而已,最後卻能壓垮一棵大樹。

  衝動暴發的那瞬間,他覺得自己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茫然四顧,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上了絕路,無路可走了,也就不得不停下了。

  拋開不可控的細節,從全局來說,其實辛瑜更願意走正常的流程,也就是:他和喬平一繼續溝通,經過多次無效溝通後,他將嚴肅地強制喬平一和他一起去見心理諮詢師(喬平一不喜歡心理諮詢,他稍微提及,喬平一便想轉移話題),然後他們可以理一下各自的問題……最後,不管是分是合,他和喬平一應該都能握手言和。

  定好的流程是這樣,但最終他沒按這個流程來,也就是說他沒給喬平一一個緩衝期,所以喬平一就懵了……現在想來,他覺得挺對不起喬平一的。

  粱惟:衝動通常意味著後悔。

  辛瑜:不算很衝動。但本來可以更加和平地分手的。

  在他理智清醒時,他並不想讓喬平一傷心,但人沒辦法時刻理智。

  粱惟:無妨,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裝的東西。

  反正不管搞得多體貼,你的目的都是分手,該傷心他還是會傷心。

  辛瑜開玩笑道:我做廣告的,有職業病,習慣了包裝東西。

  粱惟:(笑)你狀態不錯,繼續保持。

  辛瑜:直到另一隻靴子落地?

  梁惟:平常心。

  辛瑜:(微笑)

  失心人哪來的平常心。

  把心情收拾好暫放到一邊,辛瑜理了下最近要做的事,好像最重要的事就是回去參加婚禮,他便去定了國慶前兩天的回家火車票。

  然後,他又思考了一下,最後決定,在回家前就窩在屋裡上網以及寫四遊記了。別人失戀了可能會想去旅個游療個傷,他現在沒這個欲望。

  沒人干擾,心裡也沒擱著事,他碼字的效率提高了很多,這是相比前一段時間而言,實際上仍不高,如果說他最快的速度是十的話,那現在大概是五或六的樣子。

  他先把之前一直拖著沒寫完的那節《雪漠》完結了,然後又寫了一節新的,叫《霜崖》。

  李雲深他們看了後,都反應說這兩節故事有點黑暗有點冷。

  盛夏道:好,我們可以做個“暴力美學”的副本。

  劉東來:劇情不錯,我喜歡這種激烈的劇情。

  李雲深:大魚,你和小喬終於吵完架了?

  辛瑜:……怎麼這麼說?

  盛夏:當然是因為你的手速終於恢復正常了。

  辛瑜:對,是吵完架了。

  劉東來:(大笑)那就好,之前我們不好多說什麼,現在你們終於合好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辛瑜:不,沒有合好,我們分手了。

  劉東來:……

  李雲深:同上。

  盛夏:同上。

  這同什麼上啊,辛瑜無語。

  過了會兒,劉東來道:還是我先來發言吧,我沒想到你會現在分手,我以為你至少能撐個兩三年。

  盛夏:分不分都行,我倒沒多想什麼。

  李雲深:(大笑)

  盛夏:你是在笑我?

  劉東來:還是我?

  李雲深:大魚,你真特麼有魄力,總能刷新我對你的認知!

  辛瑜:……

  盛夏:李先生瘋起來很嚇人啊……

  劉東來:你們認識他久了,就會發現他有精神分裂的症狀。

  李雲深:是啊,這麼多年,你可得謝我不殺之恩。

  劉東來:喳!奴才謝主龍恩!

  ……

  幾人說笑起來,仿佛辛瑜分手的事只是浮雲。

  過了會兒,盛夏道:既然分手了,你要不要來雲城?來管一下文案那一塊吧,正好我對文案不是那麼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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