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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好結束最後一筆,重重地飽蘸墨汁落下。

  好!

  ——————————

  重重出了一口氣,覺得非常慡。

  創作的快感,沒有別的東西能夠代替。

  順便四周看了看,我右前方那位之前嘲笑我的白鬍子文藝老年面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

  布袍子下兩條腿克制不住地打顫,顯然是嗨過頭了。

  左前方那位中年人張著嘴,在袍子上擦了擦手……

  此外,眼神發直的,淌著口水的,不一而足。

  中年婦人再次走上台,也無視那一群醜態畢露的男人,淡淡吩咐道:“旺福,快把各位的畫收上來,給主人看。”

  “是。”黑衣家丁走了過來,目光也十分專業,並沒有表示出任何鄙視的神態,從每個人手中接過畫紙,接到我時,我對他笑了笑。

  他也對我略詫異地笑了笑。

  經過了這一場陣仗,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神秘宅子,有了好感。

  也許,是因為他們的行事風格不按常理出牌,很對我的胃口。

  很快,全部畫作都收了上去。

  而那些男人們總算也恢復了正常。

  個個面面相覷,都覺得口乾舌燥,剛才實在有些丟臉了。

  不淡定的文藝男2

  個個面面相覷,都覺得口乾舌燥,剛才實在有些丟臉了。

  那也難怪,他們一個個看上去也都是城裡的風雅人物,吟詩作畫,不亦樂乎,可能還是同行,彼此之間不知道有沒有結下什麼梁子,要知道文人雅士,是最最容易相輕的。

  於是他們的目光都變得十分顧忌,畏畏縮縮地,深怕被別的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為了表示自己鎮定,趕緊都不約而同地捧起了面前的茶碗,開始喝茶。

  ————————————

  唯我好整以暇地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兒,面帶微笑,絲毫不亂。

  ——不就是看了一場活春宮嗎?食色性也,我一點兒也不覺得什麼不好意思——況且,這群文藝界男人們的表演,比活春宮還好看呢,哈哈!

  “啪——”

  “啪——”

  “啪——”

  然後同時,茶碗蓋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

  我冷冷地瞟了這群人一眼,心中鄙視——一個個嗨到手都軟了。

  唉……什麼控制力嘛。

  然而那中年婦人和家丁們竟然絲毫也不表示不快,立即有人拿著掃帚過來將粉碎的杯蓋掃了出去,也無人責怪或者要求賠償什麼的。

  婦人穩重地笑道:“大概是敝處的雲霧清茶太過粗陋,不合眾位的口味,我這就叫人換過。”

  那群色大哥大叔大爺都羞愧得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褲襠里。

  我更加覺得這宅子主人不可小覷。

  這等氣派,斷然不像是只想靠畫春宮圖賺錢的,那到底是什麼人呢?

  於是大家又在此干坐了一刻鐘。

  我倒是十分悠閒,翹著腿,喝著茶,還嘗一嘗香蘇可口的小點心,覺得除了沒有無線上網之外也和星巴克的待遇差不多了。

  那群男人可能自覺無趣,便都一鼻孔出氣,將矛頭對準我。

  一個長相斯文的年輕男子,也就是最先掉茶杯的一個首先不屑地瞄了我一眼。

  你有的他也有1

  一個長相斯文的年輕男子,也就是最先掉茶杯的一個首先不屑地瞄了我一眼,小聲道:“一個女人過來畫這個,真是沒有廉恥之心!”

  “對對對。”之前那個嘲笑我,後來兩腿嗨到發抖的白鬍子老頭趕緊附和。

  他大概已經料定被我看到了他的醜態,乾脆先要把我踩死:“現在的姑娘家都是怎麼教育的,看見這種非禮勿視之事便應該迴避,看她還看得那麼有勁!”

  我再嚼了一口糕點,是杏仁的,哎呀,真好味。

  一邊吃杏仁蘇,一邊聽猥瑣八卦男們嚼舌根,真是天下第一快事。

  慡!

  老頭看我連眼風都不瞟他們一眼,登時更生氣了:“裝什麼蒜呢?這兒你是最年輕的,我們怎麼也妄自擔一聲長輩之號,我們說話你好歹也該認真聽才對。”

  我差點吐了,這一個老YIN棍,還做出一副道學家的樣子來教訓我,真是不要臉。

  但是我現在心情很好,也不和他計較,笑吟吟地轉過身去:“這位大爺,請問您有什麼很貴的貴幹嗎?”

  老頭看我一臉淡定的笑意,卻沒什麼好說了,只能哼了一聲:“女人家跑到這裡來,真是不知廉恥!”

  我笑得甜蜜:“請問我到這裡來有什麼不知廉恥了?”

  “哼,非禮勿視,你就應該自己退下。”

  “咦,我覺得沒有什麼非禮勿視的啊?我看得是那個女人,她身上有的我身上也有,所以我一點也沒有覺得什麼新奇的。”我笑眉笑眼的看定老頭,“大爺,我知道你看的也是那個男人,他身上有的你也有,就是不那麼好用,所以你看看也沒所謂。我不會說你為老不尊,老YIN棍的,我們都是為神聖的藝術犧牲嘛,是不?”

  老頭的臉青了。

  中年男人趕緊過來幫腔:“姜兄,不要跟這小娃娃計較,現在的小娃娃都不像話得很,你是真名士,自風流。”

  “對呀對呀,姜大爺,你是真瘋牛。”

  瞪吧瞪吧誰怕誰

  “對呀對呀,姜大爺,你是真瘋牛。”我故意說的模模糊糊的。

  “哼,我姜某一身光風霽月,怎麼會怕你這麼一個歪門邪道的小娃娃!”

  姜老頭明顯要和我對著幹了,而且道行太低,沒有證據,沒有邏輯,一來就要給我扣大帽子,智商實在太低了。

  這點伎倆,就像現代的老人一說80後90後就拼命搖頭一樣。

  我笑盈盈地不說話。

  姜老頭鬱悶了,開始罵我祖宗:“真不知道她爹娘是怎麼教她的!“

  罵我可以,罵我爸媽可是不對了,這老頭真沒種。

  “是啊是啊,姜爺爺您光風霽月,可惜要為五斗米折腰,為了一個畫春宮圖的職位屁顛屁顛地跑到這裡來,果然是好光風霽月喲~”我繼續保持笑容。

  “你!”姜老頭一副就要心臟病發的表情,那個中年男子趕緊衝過去給他順背。

  我也不好再刺激他了,要是他掛在這裡了,萬一還和我傳出什麼不清不白的聯繫,那我還要做人嗎?

  那個一開始發話的年輕男子見狀也反擊我:“那你不是也屁顛屁顛地為五斗米折腰,跑到這裡來了?”

  我就等著這一句,馬上輕描淡寫地道:“我又沒說我光風霽月啊,我本來就是為五斗米折腰的小女子,不是真名士,也不自瘋牛,不比你們,啦啦啦。”

  ……

  最後沒人敢再和我說話了。

  他們只能瞪我。

  瞪吧瞪吧不是罪。

  我嗑瓜子。

  瞪吧瞪吧誰怕誰。

  我喝茶水。

  嗝兒~

  ——————————————

  中年婦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了出來,站在台上,氣勢非凡地道:“請大家安靜。”

  眾人畢竟有些怕這婦人,一時間都收回了丟向我的衛生球眼珠,看著台上婦人。

  婦人道:“我家主人看了這些畫之後,評選出了一幅最合他心意的。其他的來賓,辛苦了,敝處會給車馬費的,感謝大家來此一趟支持。”

  噴吧噴吧不是罪

  婦人道:“我家主人看了這些畫之後,評選出了一幅最合他心意的。其他的來賓,辛苦了,敝處會給車馬費的,感謝大家來此一趟支持。”

  “誰啊?”一個聲音亟不可待地問。

  婦人淡淡一笑,窄袖裡的手臂指向我:“就是這位姑娘,她的畫最符合我們的要求。”

  哦也!

  雖然之前也有點預感今天會是我的LUCKYDAY,但是聽到的同時我還是大大地慡了一把!

  不客氣地看向各位色男,他們一個個臉都灰了。

  中年男人不忿地喊道:“這個女人的畫技根本一般,之前我也看過她畫兩筆,憑什麼就能比我們都強?”

  “是啊是啊,她根本就不是鄴城裡繪畫圈喊得出名字的人物,怎麼可能畫得比我們好?”那個小年輕也一肚子酸意。

  中年婦人目光掃she了一圈。

  雖然她面目平凡,一雙眸子卻是精光閃耀,這一圈逡巡之後,那些猥瑣八卦男們竟然沒有一個再敢作聲。

  婦人靜靜地道:“各位都是鄴城有頭有臉的名人雅士,在這裡圍追堵截一個年輕姑娘,難道也不怕笑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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