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駕到》第072章 :喝他的血【與正文連結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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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唔……」

  嘴巴再度被膠布封住,她的嘶吼變成了咽嗚。愛玩愛看就來網

  「把她肚子裡的野禾中給我做了!」

  在她憤恨的目光中,羅婉月惡狠狠地下了令。

  醫生和護士領命行事,抓住嚴甯就往手術台上摁。

  嚴甯拼死掙扎,可腹痛如絞的她又怎能以一敵四,所以很快就被牢牢摁在了手術台上。

  羅婉月面無表情地把雙臂抄在胸前,高貴優雅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整個過程。

  無論嚴甯掙扎得有多瘋狂,也無論她咽嗚得有多可憐,甚至無論她的眼神有多悲傷多絕望,羅婉月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動容和憐憫。

  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針尖扎進手臂,麻醉劑注入她的血管,嚴甯的目光變得灰敗……

  手腳被束縛在手術台上,她絲毫不能動彈,啪地一聲,手術燈應聲而亮。

  強光驟然照射在臉上,卻照不亮她已然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

  意識在一點一點地模糊,心在滴血,而淚已流干。

  從被強行摁壓在手術台上的那刻,嚴甯的雙眼就死死看著一旁的親生母親羅婉月,死死看著。

  看她是如何冷漠,看她是如何醜陋,看她是如何心狠手辣……

  漸漸的,疼痛消失了,悲傷消失了,她的世界……

  徹底變成了黑色。

  ……

  天冷了。

  秋風瑟瑟,涼意襲人,灰濛濛的天空,沉悶而壓抑。

  潔白的病房裡,飄蕩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整個房間安靜得如同沒有鮮活的生命。

  病牀上,半躺著一個消瘦憔悴形如枯槁的女子。

  嚴甯目光呆滯,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從醒來就一直保持著歪頭看著窗外的姿勢,不曾變過。

  兩天了。

  失去寶寶已經兩天了。

  她沒有哭,沒有鬧,也不想說話,情緒異常的平靜。

  傷過痛過,她終於明白,無緣的,終究是留不住,怎麼強求也沒有用。

  命,一切都是命,她認!

  也好,這樣也好,什麼羈絆都斷了,她與他,就可以徹徹底底地結束了。

  嗯,也好!

  是她錯,不該在乍然知曉懷孕的時候動過不想要寶寶的念頭。

  她想,可能是寶寶生氣了,所以走了,不要她這個不負責任的媽媽了……

  這個世界之於她,果然是殘忍的,不止被最親最愛的人傷害,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她這樣一個懦弱無能的媽媽……

  算了,算了。

  極其輕微的吱呀聲飄進耳朵里,顯示病房的門正被人輕輕推開。

  踏踏踏……

  有熟悉的腳步聲朝著病房的主臥走來。

  嚴甯知道來人是誰,但她沒有回頭,依舊木然地看著窗外布滿陰霾的天空,甚至沒有一絲反應。

  霍冬端著一杯牛奶進入臥室,徑直走到她的牀邊。

  他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她,看著她本是嬌艷明媚此刻卻如同被風霜雪雨摧殘得蒼白憔悴的小臉……

  心痛如絞。

  他心疼,特別疼。

  他想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她從手術室里被推出來時模樣……

  了無生息,像是死了一般。

  那一瞬,他有種想要撲上去探探她是否還有呼吸的衝動。

  巴掌大的小臉白得如同醫院的牆壁,髮絲凌亂,紅腫的雙眼緊閉,臉頰上除了淚痕,甚至還有五指印……

  那紅紅的指痕,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看著她的臉頰,他雖未親眼目睹,卻也能猜想得到她遭遇了什麼……

  從醒來,她滴水未進,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亦沒有看過他一眼。

  不管他在這裡守了她多久,她都仿若看不見他一般。

  她無視他,很徹底。

  偌大的病房,靜謐無聲,他看著她,她看著窗外,皆無言語。

  曾經那麼親密的兩個人,此刻卻格格不入,仿佛他們已在不同的世界,從此,再無任何交集……

  許久之後。

  感覺到手裡的牛奶在漸漸冷卻,霍冬微不可見地擰了下眉,率先打破僵局,把為她加熱的牛奶遞到她的面前。

  她剛流產,不能喝冷的,所以他特意找護士借的保溫壺,把牛奶泡在開水裡慢慢加熱的。

  嚴甯沒動,連眼珠子都沒轉。

  霍冬眸色微沉,將杯子再遞過去一點,直接阻擋了她看著窗外的視線。

  啪嚓!

  嚴甯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揮。

  玻璃杯從霍冬手中飛出,摔落在地,應聲而碎。

  而她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回頭沒說話,仿佛根本不曾動過似的。

  霍冬的手僵在半空,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淡淡看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和灑了滿地的牛奶。

  然後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就朝著外面的會客廳走去。

  聽著他離開的腳步,嚴甯無動於衷。

  當被他帶到醫院來,再看到羅婉月站在車門外,她的心裡就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她一直不願相信,不願相信他會聯合羅婉月一起傷害她……

  然而,當羅婉月說——

  「回頭我可得好好謝謝他,今天如果不是他啊,我還沒辦法把你弄到醫院來,真是多虧他了!」

  他們的合謀關係,便從這句話顯露無疑。

  他可能不會知道,他和羅婉月聯手的事實對她來說打擊有多大。

  身體是傷害是其次,最可怕的是心靈的創傷,那才是永遠無法磨滅的恨與痛。

  他不是不知道羅婉月有多不待見她,他不是不知道其實她的內心有多渴望母愛,他不是不知道羅婉月若要傷害她那威力堪比原子彈……

  她不知道該用「罪魁禍首」來形容他還是「助紂為虐」更貼切,反正無論是哪種,她都無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孩子沒了,是他「親手」殺的!

  很好!

  從今往後,他們再無瓜葛!

  踏踏踏……

  腳步聲去而復返。

  很快,霍冬端著一個托盤進來。

  托盤裡放著三杯牛奶。

  走到病牀邊,霍冬將托盤放在牀尾的小翻桌上,然後端起其中一杯。

  上前一步,他將第二杯牛奶遞到她的面前。

  啪嚓!

  幾乎就在他把牛奶遞到她面前的那一瞬,她毫不猶豫地又是抬手一揮。

  第二杯牛奶的下場與第一杯如出一轍。

  手裡一空,他的心臟跟著微微一緊,眉心動了一下。

  但他還是沒說什麼。

  長臂一伸,從托盤裡端起第三杯,遞過去……

  然而他還沒把杯子完全遞到她的面前,她的手就已經掃了過來。

  啪嚓!

  第三杯牛奶,同樣慘遭厄運。

  三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響起之後,病牀邊,一地的牛奶,一地的玻璃碎片。

  霍冬終於忍無可忍。

  「滾!別動我!唔……」

  當第三個杯子在地上摔碎之後,面罩寒霜的男人端起托盤裡最後一杯牛奶,手指扼住她的下顎,用力一捏,迫使她張開嘴,然後將杯子裡的牛奶往她嘴裡灌……

  對!就是灌!!

  她已經兩天滴水未進,本來做了手術身體就虛,再不進食必死無疑!

  知道她的脾氣,所以他早就想到她不會配合,所以準備了四杯牛奶。

  他給她三次任性的機會,機會一過,他不會再放任她。

  不喝就灌!

  反正她已經恨死他了,也不在乎再被她多恨一點。

  男人與女人在體力上天生就懸殊大,更別說現在的嚴甯身體極度虛弱,所以以霍冬這種常年接受訓練的體魄,想要制服嚴甯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嚴甯手腳並用,死命掙扎奮力反抗。

  然而饒是她用盡了全力,也無法撼動他分毫。

  牛奶倒進她的嘴裡,她用一口氣堵在喉嚨口,拒絕下咽。

  可他的手捏住她的下顎,她又合不上嘴,牛奶就順著她的嘴角溢出來……

  霍冬眸色一沉。

  手指驟然使勁兒。

  「啊……唔……咳……咳咳……」

  下顎被他捏得劇痛,她忍不住叫出了聲,憋在喉嚨口的氣一散,嘴裡的牛奶就全部湧進她的咽喉。

  太多,太急,她來不及咽,直接被嗆得噴了出來。

  終於,他鬆開她的下顎。

  讓她咳。

  嚴甯一手撐著牀沿,一手捂住脖子,低著頭咳得撕心裂肺,像是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咳嗽震動腹部,痛……

  霍冬冷眼看著狼狽至極的嚴甯,極力隱忍著心疼和愧疚,儘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很冷漠。

  好一會兒後,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嚴甯狠狠咬著牙根,努力平復混亂而急促的呼吸。

  然而,她才剛剛緩過一口氣,他的大手便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被迫仰起臉,被迫張大嘴,眼睜睜看著牛奶再次倒進自己的嘴裡……

  這一次,他力道稍輕,儘量不傷著她,但也絕對讓她掙脫不開。

  牛奶不似剛才倒得那麼急,而是慢慢地流進她的嘴裡,給她足夠的時間往下咽。

  她若不咽,他就用力捏一下她的下顎。

  她痛了,自然就咽了。

  嚴甯沒有尖叫,也沒有掙扎,因為她已經虛脫,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她只是看著他,冷冷看著他,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看著他沒有感情的眼,看著他冷酷無情都令人髮指的模樣。

  即便整顆心已被傷得鮮血淋漓,她也不肯眨眼。

  她要把他此刻的樣子刻在心上,她要牢牢記得他是如何對待她的,今日不死,必定睚眥必報!

  剩下的半杯牛奶,終於一滴不剩地灌進了她的嘴裡,直到看到她完全咽下去了,他才鬆開她的下巴。

  而此時她的下巴,已經被他捏得一片麻木,痛到沒了知覺。

  「滾!」

  在他終於收回手去的那刻,陰冷單調的字眼,從她嘴裡吐出。

  她看著他,無論眼神和聲音,都冷到極致。

  霍冬將空杯放回托盤裡,置若罔聞。

  「我叫你滾!」

  他是劊子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他不會有好下場的,嗯,她會詛咒他。

  她不是聖母,對傷害了自己的人亦無法永遠寬容,一旦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她便無法再忍。

  她愛一個人,會全身心的投入,可以為愛奮不顧身。

  而她若恨一個人……同樣可以粉身碎骨!

  滾……

  聽著帶著侮辱性的字眼從她嘴裡吐出,他臉色微沉,心臟抽搐。

  霍冬沒說話,低頭看著地上的玻璃渣,用堅硬的軍靴將玻璃渣輕輕撥到一堆。

  「你聽不懂嗎?我叫你滾!」嚴甯終究再也維持不了平靜,臉若寒冰雙目含恨,對他切齒冷喝。

  她不想看到他,一點都不想。

  因為只要看到他這張臉,她就會想起自己有多愚蠢,所以,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失憶,恨不得自己的生命里沒有他這個人,恨不得時光能倒回,恨不得自己從未認識他……

  嚴甯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未如此愛過一個人,也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

  愛到撕心裂肺!

  恨到錐心刺骨!

  而最悲哀的莫過於,她極致的愛與極致的恨,都給了同一個人。

  在最美的歲月里遇上一個錯的人,無論是愛還是恨,都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痛!

  痛入心扉,無休無止。

  霍冬微微擰眉,終於有了反應,但也僅僅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

  嗯,一眼而已。

  她讓他滾,他置若罔聞,佇立在病牀邊冷冷看著她,紋絲不動。

  「滾出去!立刻!」嚴甯抬手,指著門口。

  霍冬一瞬不瞬地看著臉如白紙冷若冰霜的小女人,心痛如絞,卻不能顯露分毫……

  「霍冬!滾出去!我命令你立刻滾出去!」

  她倏然崩潰,一邊嘶聲厲吼,一邊想要跳下牀去去狠狠推他。

  她不想看到他,他讓她覺得噁心。

  然而,她的腳還沒觸及地面,衣領卻倏地被他一把抓住,順勢往上一提。

  他拎她宛若拎著一隻小雞,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重新扔回牀上。

  牀下全是玻璃渣。

  她赤著腳,踩下來雙腳非得廢了不可。

  他扔她的動作毫無憐香惜玉之意,仿佛根本不在意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住他這樣的粗魯行為……

  冷酷到極點。

  嚴甯被扔得狼狽地趴伏在牀上。

  她虛弱地喘著氣,轉頭看著牀邊面無表情的男人,待恢復了一點力氣之後,一邊緩緩坐起來,一邊冷冷地笑道:「怎麼?你覺得我沒資格命令你嗎?」

  他始終一言不發。

  她唇角的冷笑擴散,「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霍冬,你不過就是一個保鏢而已!」

  你不過就是一個保鏢……

  而已……

  霍冬看著眼前對他嗤之以鼻的小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眸色更冷了一分。

  「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說好聽點你是保鏢,說難聽點,你不過就是我四叔身邊的一條狗!!」她輕蔑冷嗤,字字誅心。

  嚴甯話音落下,空氣頓時凝固。

  一條狗……

  霍冬的臉色瞬時冷到極致。

  狗?

  她罵他是狗?

  沒想到,她竟如此恨他……

  看來他們今生,果真無緣……

  嚴甯微微仰著蒼白的小臉,極盡冷酷地看著臉色難看的男人,心裡泛起一絲報復的塊感。

  以前,她從來不敢說這種話,她從來不敢做一丁點有損他尊嚴的事兒,從來都得謹言慎行顧及他的顏面。

  因為她太清楚他的自尊心有多強!!

  在他的面前,她處處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傷害到他的內心。

  可現在!

  無所謂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大家都決絕一點,要斷就斷個乾乾淨淨,斷個徹徹底底,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霍冬一直沒有情緒的臉,終於有了反應……

  眼底的冷漠本是偽裝,此刻染上了一抹怒意,他低下頭來湊近她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用一種極盡厭惡的目光盯著她的眼,在她唇邊陰冷呵氣,「既然我是狗你還喜歡,你就這麼犯賤?!」

  往對方心上互捅刀子這種事,似乎總是比較容易,一不留神,就衝口而出。

  也或許,想要結束一段無望的愛,就必須得心狠嘴毒……

  他們的距離,近得能聞到彼此的呼吸,她看著他眼底那抹對她棄如敝履的嫌棄,不禁咧開嘴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對呀!我就是這麼賤!我就是這麼賤,我這麼賤……」

  她的笑,由大到小,由小到無,最後被淒涼和苦澀取代,聲音亦是如此。

  她那麼愛他,他卻說她犯賤……

  原來她的愛,竟廉價到如斯地步。

  賤……

  嚴甯,是人都有自尊心,為什麼你沒有?

  為什麼你沒有!!

  瞧瞧!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把尊嚴視如命,可你呢?你卻恰恰相反!

  嚴甯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沒有自尊心,為什麼不能少愛他一點,為什麼不能在傷害造成之前驕傲轉身……

  問了許多,沒有答案。

  沒有為什麼,愛就是愛,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是愛了!

  好在,結束了,都結束了。

  愛他,已是兩天之前的事了。

  現在的她,不愛他了,再也不愛了,從他把她帶到這裡來的那刻起,她對他的愛,就徹底沒了。

  現在她對他沒有愛,嗯,只有恨!!

  緩緩垂下眼瞼,她看向一片狼藉的地板,平靜的語氣如同一汪死水,「別拿牛奶來了,我不想喝。」

  不止是牛奶,是任何東西她都不想喝。

  「那你想喝什麼?」他皺眉。

  不吃不喝她會死!

  嚴甯抬眸,想說我什麼都不想喝,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的臉再出現在我面前。

  可目光觸及他的眼,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想喝什麼嗎?

  她倒是很想試試……

  「你的血!!」

  她恨他!

  恨到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的血嗎?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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