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駕到》第047章 :一整天都在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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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心裡莫名其妙就有股火在瘋狂亂竄,把他的理智都快要燒沒了。樂-文-

  她終於不再纏著他了,這不挺好的麼!

  她終於轉移目標了,這不正合他的意麼!

  所以霍冬,你到底在氣什麼?你有什麼好生氣的?這不就是你一直期盼的結果嗎?你終於如願以償了啊,你該高興才是啊!

  一邊魂不守舍地開著車,一邊咬著牙根狠狠罵著自己矯情,突然,他黑眸一眯……

  前方不遠處,路邊停著一輛車,像是遲勛的車……

  不!不是像,就是遲勛的車!

  霍冬狠狠擰眉,心裡咯噔一下,他們不是趕時間面試嗎?怎麼還有閒情把車停在路邊?

  他們把車停在路邊幹嗎?還關著窗……

  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倏地狠狠攥緊,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緊縮成一團。

  直覺告訴他,車內的畫面一定不是他樂意看到的……

  心裡正這樣想著,他的車已經朝著遲勛的車開了過去,然後他竟然看到……

  遲勛的車關著窗,導致霍冬無法一眼看清車內的景象。於是他投射過去的第一眼,只見朦朧的視線里,副座里的嚴甯側著身子,正雙手捧住遲勛的臉。

  兩人的距離已經非常的近,像是就要吻上的樣子……

  叭——

  尖銳的喇叭聲,像防空警報一般乍然響起。

  不是一下即止,而是摁住不放。

  突如其來的喇叭聲,毫無意外地驚動了車內的遲勛和嚴甯,兩人雙雙轉頭,不約而同地朝著車窗外看去。

  當看到霍冬的車與他們的車並排而停時,嚴甯慌忙把自己的小手從遲勛的臉頰上撤離,立馬規規矩矩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把頭轉向另一邊車窗。

  她這副模樣,看在霍冬眼裡,怎麼看怎麼像心虛。

  尖銳刺耳的喇叭聲不依不饒地響著,引得來往車輛頻頻向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直到遲勛把車窗降下,皺著眉朝他看過去,霍冬才鬆開摁在喇叭上的手。

  讓嚴甯覺得頭皮發麻的喇叭聲終於戛然而止。

  「冬子你怎麼在這兒?」遲勛用手背輕輕揉著右眼,疑惑地問著面罩寒霜的霍冬。

  「不是趕時間嗎?」霍冬不答反問,犀利如刀的目光越過遲勛,冷冷瞟了眼副座里歪著頭用後腦勺對著他的小女人。

  「啊,對!剛剛不知道什麼蟲子飛我眼睛裡了,七仔幫我吹也吹不出來,夾在眼睛裡難受死了。」遲勛皺著眉苦惱地說道,邊說還邊用力眨眼,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七仔?

  叫這麼親熱?!

  她回來才幾天啊,不就那晚在遲勛家裡喝了一回酒麼,他們就處得這麼火熱了?

  一個喊七仔,一個喊歐巴……噁心不噁心?!

  霍冬的臉,不自覺地又黑了一分。

  遲勛看了下時間,皺眉,抬頭去看霍冬,「冬子你現在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送送七仔吧——」

  「不用不用!不用麻煩他……他了……」

  遲勛話未說完,本是沉默不語的嚴甯就猛地轉回頭來,搖頭擺手強烈拒絕。

  可當她轉過頭來時,一不小心就與霍冬那道陰冷到極點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嚇得她的舌頭頓時打了結,不止結巴了,後面的聲音也直線下降,小得幾乎聽不見。

  她慌忙把視線調轉到遲勛的臉上。

  不敢再與他對視。

  嚴甯的心,噗通噗通,急促而混亂。

  他那眼神太可怕了,像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或生吞活剝了似的。

  遲勛說:「你面試快來不及了。」

  「沒事。來,我再幫你吹吹,一定可以吹出來的。」她邊說邊去捧他的臉。

  「有點疼,我估計得去醫院洗洗。」遲勛輕輕抓住她的手腕,搖頭道。

  嚴甯立馬說:「那我今天不去面試了,我陪你去醫院,我來開車,我們馬上去醫院。」

  說著就去推車門,作勢要下車。

  「不行!」遲勛阻止,不贊同地說道:「你不是說你很想去這家公司上班的嗎?不能因為我害你錯失這個難得的機會。」

  「沒關係啦,這家不行我再找別家好了,你的眼睛最重要!」她甜甜一笑,善解人意地嬌嗲道。

  說來說去,反正她就是一副不願意讓霍冬送她的樣子。

  霍冬一言未發,目光陰冷地看著旁若無人地關心著彼此的遲勛和嚴甯,臉色已經黑到無以復加。

  「我沒事,休息會兒就好了,還是先讓冬子送你去面試吧,一會兒我的眼睛沒事了我給你打電話。」遲勛說完又轉頭去看霍冬,「冬子,麻煩你了!」

  霍冬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推開車門下了車。

  見霍冬下車,嚴甯立馬驚跳起來,忙不迭地也跟著推開車門跳下車去,「真不用,我坐計程車就行了……」

  正好一輛計程車由遠駛來,嚴甯連忙對著計程車使勁兒招手,那揮臂的動作真讓人擔心她會把手臂給甩脫臼了。

  計程車在嚴甯身邊停下,她伸手去拉車門,可她拉開車門還沒來得及坐進車裡去,腰肢就被一隻鐵臂箍住。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帶離計程車,呯地一聲,計程車的車門被甩上。

  「餵你——」她驚叫抗議。

  霍冬臉色陰沉,不由分說地把嚴甯塞進自己車裡。

  「啊……」

  他動作粗魯,推得她整個人歪倒在座椅里,暈頭轉向。

  等她爬起來,他已坐上了駕駛座,且動作嫻熟地啟動了車子。

  她慌忙開口,還是拒絕,「呃,那個……真、真的不用麻煩你了,我可以——」

  他狠狠一眼瞪過去。

  嚴甯的心,驀地一顫。

  悄悄咽了口唾沫,她抿了抿唇,一本正經地說:「美x匯大廈,謝謝!」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眼前的男人這會兒一臉生人勿進的模樣,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還是少惹為妙。

  然後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沉默。

  霍冬冷冷盯著路況,一副誰欠了他千兒八百萬的樣子。

  嚴甯歪著小臉看著車窗外,在心裡默默打定主意,絕不比他先說話。

  沉默就沉默,反正她現在也沒話好說。

  於是,兩人一直沉默到美x匯大廈樓下。

  見快到目的地了,嚴甯開始解開安全帶,有種只要他一停車她就立刻推門下車的架勢……

  霍冬的眼角餘光瞟到她的動作,心裡本就窩著火,這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先是轟了一腳油門,待車速提上去後又猛地一腳踩下剎車。

  嗤地一聲……

  伴隨著尖銳的剎車聲響起,車子驟然停住。

  「啊!」

  嚴甯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前傾。

  咚!

  腦門重重磕在中控台上。

  她立馬慘叫一聲,捂住額頭,彎腰下去……

  那一聲沉悶的「咚」,如一記重錘狠狠敲在霍冬的心上。

  又疼又悔……

  「怎麼了?」他頓時忘了自己還在生她的氣,嚇得連忙問她。

  嚴甯彎著腰埋著頭,默不啃聲。

  「我看看!」霍冬急了,伸手去拉她。

  可他的手剛觸上她的手臂,就被她身子一撇,躲開了。

  很顯然,她不想讓他碰,也不想讓他看。

  「給我看看!」霍冬心急如焚,擰眉沉喝。

  她不,甚至整個人都往門邊縮去,就是不願給他看。

  霍冬臉色一沉,大手抓住她的手臂就想要強制性地把她低下去的上半身拉起來。

  「沒、沒事……」她終於出聲,磕磕巴巴地吐出倆字。

  他強行把她扯起來,看到她的小手還緊緊捂住額頭,眼底泛起一絲懊惱,著急輕喝,「手拿開!」

  「真的沒事,我、我來不及了,我……」她垂著眼瞼胡亂地搖頭,甩開他的手就忙不迭地去推車門。

  想要下車。

  可車門剛被她推開一條縫,倏然門上多了一隻手,下一秒,呯地一聲,車門又被他狠狠拉上了。

  他不許她下車。

  「我叫你把手拿開!!」他的聲音更急更冷了一分,隱隱有了切齒的意味。

  嚴甯捂住腦門,蹙著眉睨著臉色陰沉的男人,沉默了幾秒,她緩緩地,一點一點地放下手來。

  左邊額頭,已微微紅腫,鼓起一個小小的包……

  霍冬後悔得恨不能給自己一拳。

  他狠狠皺著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額頭上的小包塊,看著看著,情不自禁地抬手向她伸去……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剛要觸上她額頭的那瞬間,她卻趁他不備,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她慌慌張張的,甚至不敢與他對視,低著頭磕磕巴巴地說:「那個……謝謝你送我過來……再、再見!」

  她說謝謝,還說再見……禮貌又生疏。

  仿佛他們兩年半前在岩洞裡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幻,仿佛她前幾天回來為了他與簡素衣爭風吃醋乃至大打出手都是假象,仿佛她從來不曾說過愛他……

  嚴甯說完,轉身朝著大樓里快步走去。

  霍冬看著走著頭也不回的小女人,心裡頓覺堵得慌。

  滿腹鬱結。

  他怎麼覺得她現在這副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那麼熟悉呢,分明就是以前他對她的態度……

  這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最佳寫照嗎?

  不!這個形容詞不恰當!

  他對她沒有想法,所以不管她現在是否已移情別戀,他無所謂的。

  嗯,無所謂,他不在乎!!

  狠狠咬著牙根,霍冬啟動車子用力一腳踩下油門,快速離開。

  同時像是自我催眠一般,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在乎……

  ……

  晚上。

  嚴家客廳里。

  「哥你回來啦!」

  嚴楚斐和霍冬剛進家門,客廳里就響起一道甜膩的聲音,清脆響亮如百靈鳥般好聽。

  「嗯。面試怎麼樣?」嚴楚斐一邊應著,一邊走向沙發,揉了揉妹妹的頭。

  「黃啦!」嚴甯姿態懶散地窩在沙發里,趿著拖鞋的雙腳交疊著擱在茶几上,一副坐沒坐相的樣子。

  嚴楚斐正想呵斥妹妹可不可以有點淑女的樣子,可聽到她的回答後,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了去。

  「嗯?」他皺眉,不解。

  「那面試官太那啥了。」嚴甯蹙眉撇嘴,表情嫌棄。

  「那啥?」嚴楚斐沒反應過來。

  嚴甯一手拿著蘋果在啃,一手拿著遙控器換台,用力點了下頭,「嗯!」

  「那啥是哪啥?」嚴楚斐問。

  倒是霍冬在看見嚴甯撇嘴嫌棄的表情後,敏銳地猜到了什麼……俊臉陰沉。

  「色啊!」嚴甯給了哥哥一個白眼,嫌棄他的遲鈍。

  聞言,霍冬的臉色不由更加難看了一分,果然被他猜中了。

  「欺負你了?!」嚴楚斐剛舒服地靠在沙發上,一聽這話噌地坐直了身,挺直背脊氣勢洶洶地問。

  「沒啊,就是因為我不給他欺負所以面試沒過啊!」嚴甯搖頭,大大咧咧地說道。

  她一邊雲淡風輕地說著,一邊狠狠咬了口蘋果,吧唧吧唧地嚼著。

  霍冬覺得,八戒跟她的吃相真是如出一轍。

  嚴楚斐怒,「那王八犢子叫什麼名字,哥給你——」

  「不用啦!這才多大點事兒啊,犯不著!」嚴甯搶斷,滿不在乎地咧嘴一笑。

  嗯,是真的犯不著。

  如果她真想教訓那人,又哪輪得到哥哥這把牛刀啊,她自己就可以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她覺得沒意思,做人還是低調點好,太張揚的女人霍冬不喜歡。

  聽了妹妹的話,嚴楚斐眼底滿是欣慰,抬起大手寵溺地揉了揉妹妹的頭頂,欣喜感慨,「咱們七仔出去兩年變化可真大啊,終於長大了,懂事了啊!」

  「討厭!說得好像以前我多不懂事似的。」嚴甯嬌嗔,嗔怨地瞥了哥哥一眼,然後把遙控器往哥哥懷裡一扔,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啃了蘋果,手上有蘋果汁,粘粘的,她得洗手。

  進入廚房,她打開水龍頭搓洗著雙手,洗好之後回頭,卻發現廚房裡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人……

  霍冬!

  回身看到他的那瞬,她顫了一下,明顯是被嚇了一跳。

  她僵在流理台前,戒備又狐疑地瞅著他。

  四目相接,他朝她走去。

  隨著他的靠近,她的身子竟微微往後仰了仰,像是害怕他的靠近一般……

  霍冬將她這細微的舉動看在眼裡,心臟又開始不舒服了。

  他面無表情地走到她面前,然後從褲兜里掏出一個東西,遞到她面前。

  嚴甯一愣,垂眸怔怔地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然後再抬眸茫然地看著他,沒接,「什麼?」

  霍冬沒說話,見她不接,索性一把抓起她的手,把小瓶子強行放進她的手裡。

  嚴甯定睛一看,是瓶化血散瘀的藥膏……

  她倏地咧嘴一笑,學他剛才的樣子,抓起他的手把藥膏還回他手裡。

  「不用了,遲勛已經幫我塗過藥了。」她甜甜一笑,撩起額頭的劉海給他看,證明額頭上的傷已經上過藥了,說完還從兜里摸出一個與他不一樣的小瓶子,對他搖了搖,語調輕快而甜膩,「喏,我有了。」

  她說,喏,我有了……

  霍冬的五指倏然收緊,將藥膏狠狠攥在手心裡。

  嚴甯說完,對他禮貌地笑了笑,然後越過他的身邊,徑直朝著廚房外走去。

  霍冬僵在原地,臉色冷凝,心臟在狠狠抽搐……

  他覺得她剛才那句話的潛台詞是,我現在有人疼有人關心了,不再稀罕你的了……

  嗯,她現在已移情別戀,再也不稀罕他的關心了。

  不稀罕就不稀罕吧!

  反正這也是他期盼已久的結果!

  霍冬暗暗咬緊牙根,頰便肌肉突突跳動,死命隱忍著心裡那股陌生的鈍痛和妒恨。

  你一整天都記掛著她額頭的傷,你掙扎了那麼久才下定決心去買的藥膏,你鼓足勇氣厚著臉皮把藥膏給她……

  結果呢?!

  人家根本不稀罕!!

  嗯,就這樣吧!

  霍冬你以後再敢做這樣的蠢事你就去死!!

  將手裡的藥膏往垃圾桶里狠狠一砸,然後大步走出廚房。

  「六少,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回到客廳,霍冬微垂著眼瞼,不卑不亢地對沙發里的嚴楚斐說道。

  嚴楚斐抬眸瞟了他一眼,淡淡應了一聲,「嗯。」

  霍冬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嚴甯輕輕咬著唇角,看似在專心盯著電視,眼角餘光卻頻頻偷瞄著臉如玄鐵的男人。

  看他那副生人勿進的冷酷模樣,顯然是被她氣得不輕。

  在霍冬走出門外之後,嚴甯倏然跳起來,追出去。

  哎……

  看到妹妹如同飛蛾撲火般朝著霍冬追去的急切模樣,嚴楚斐緊緊抿著薄唇,無奈地重重嘆了口氣。

  「霍冬。」

  嚴甯一路追去,終於在快到他停車的位置時,追上了他。

  她揚聲喊道,氣喘吁吁。

  聽到她的呼喊,霍冬腳步一滯。

  理智命令他繼續走,別理她……

  可他的雙腳卻像是灌了鉛一般,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瞬,就再也無法挪動一步了。

  但他只是停下腳步,並未回頭。

  他肯為她停步,已是他的最後底線,他不能一退再退……

  她剛才那樣氣他……不!她今天一整天都在氣他!所以他又怎能因為她現在主動喊他一聲就忘了她的壞呢!

  他有他的驕傲和尊嚴,底線堅決不能被她踩過。

  他不肯回頭,她只能朝他走去。站在他身邊,她有些侷促地絞著小手,怯怯地望著他,「我……我有話想跟你、跟你說……」

  她似是很緊張,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的。

  她說我有話想跟你說……

  霍冬聞言,心猛地一跳,心裡竟泛起一絲不該有的希冀。

  通常這樣的開場白,都是在為表白做鋪墊……

  「那個……」嚴甯緊蹙著眉頭,表情苦惱又糾結。

  他沒說話,只是冷冷看著她,心卻在噗通噗通地加快速度,竟不由自主地覺得緊張。

  「我……」她咬唇,欲言又止。

  「什麼?」他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催促。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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