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駕到》第040章 :騙你的(求月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啊!」簡素衣尖叫不休,手忙腳亂地抵禦著。

  可嚴甯來勢兇猛,完全就是一副玉石俱焚的兇狠模樣,簡素衣的抵抗成效不大。

  霍冬就算身手再好,可面對兩個像瘋子一樣廝打在一起的女人,這會兒也真是有種無從下手的挫敗。

  他想先把簡素衣拉開,可嚴甯死也不鬆手。他想用蠻力讓嚴甯鬆手,卻又怕不小心會傷了她……

  而就在他猶豫的當口,簡素衣已經挨了嚴甯好幾腳,被踹得早已沒了前一刻的優雅淡然。

  混亂不堪的現場一片狼藉,戰火升級。

  眼看本不似那些千金小姐般手無縛雞之力的簡素衣被嚴甯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霍冬的頭更痛了。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女人為了他拼命,現在蠻不講理不依不饒的是嚴甯,看來他只能對嚴甯出手了……

  「嚴甯,我叫你放手你聽到沒有?!」霍冬面罩寒霜,目光冷厲地瞪著嚴甯,極具威懾性地切齒怒吼。

  嚴甯置若罔聞,渾身瀰漫著一股濃烈到讓人膽兒顫的戾氣,不止不鬆手,反正把手中的髮絲絞得更緊。

  沒有!沒有!她什麼都沒聽到!她也什麼都聽不到!!

  她在異國他鄉苦苦思念著他,為了他甘願承受長達兩年多的煎熬和孤獨,在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國外想著他的時候,他卻與別的女人在恩愛纏綿……

  她為什麼要打簡素衣?

  她明明應該打負心漢對不對?

  對!她應該打負心漢!

  但她也絕不放過白蓮花!!

  霍冬人高馬大身強體壯,她現在打他討不到便宜,所以她要先對付白蓮花!

  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種事錯的是男人,要算帳也應該算在男人頭上。

  其實她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一開始動手時,也是衝著霍冬去的,只是她揮出去的手被他半空抓住了。

  當然,她也並不是因為打不到霍冬才把矛頭對準簡素衣的。

  簡素衣錯就錯在不該惹她。

  她本不想對簡素衣動手,可簡素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她,她怎能忍?

  搶了她的男人,她可以認,畢竟是她自己瞎了眼愛上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是她活該!

  可把她的男人搶走了還嘲笑她、奚落她,甚至在她面前裝白蓮花……那就不行!!

  滿心歡喜地回來,得到的卻是足以致命的背叛和傷害,她已經委屈憤怒到極致,又豈能再容忍情敵的惡意挑釁?!

  所以,簡素衣這朵有眼無珠的白蓮花,她怎能放過?

  至於負心漢……

  不急,等她把白蓮花撕了,再去跟他拼命!

  騙她什麼都可以,但騙了她的心……

  不行!

  答應過會等她回來,卻半路失言?

  不行!!

  說過會給她一個機會,現在不給了?

  不行!!!

  敢讓她不好過?行!那大家都別過了!

  此刻的嚴甯,被霍冬的「女朋友」三個字刺激得完全失控,怎麼偏激就怎麼想,怎麼極端就怎麼做。

  打人不對?

  無所謂!反正她這輩子就沒對過!再錯一次又何妨?!

  眼看嚴甯打紅了眼,根本不聽他的招呼,一副非要把簡素衣打殘的架勢,霍冬終於忍不住了。

  霍冬倏地一把抓住嚴甯的手腕,心一橫,狠狠用力一捏。

  「嚴甯!!你瘋夠了沒有?!」

  伴隨著他憤怒的吼聲,一股劇痛襲上手腕,像是腕骨已被他捏碎一般,嚴甯頓時痛得冷汗淋漓,不由自主地鬆開了五指……

  簡素衣的髮絲,終於得以自由。

  當嚴甯鬆手的下一秒,簡素衣就立馬躲到霍冬的身後去,同時霍冬也用身軀擋在她們中間,擺明了是不許嚴甯再對簡素衣動手。

  嚴甯握住劇痛無比的手腕,冷眼看著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為了維護別的女人而對自己怒目相視,不由得怒極反笑。

  唇角勾起,冷笑蔓延,她在心裡狠狠嘲笑自己的愚蠢。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這就是她甘願付出一切也想要嫁的男人,這就是那個兩年前向她許諾會等她的男人!

  他吼她,你瘋夠了沒有……

  瘋?

  嗯,他用詞很貼切,她就是瘋了,她現在完全就是一個瘋子的行為,她知道。

  可她瘋……還不都是他逼的嗎?!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兩人冷冷對視,全然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氣氛越發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幾名身穿警服的年輕男女出現在門口。

  「先生,需要報警嗎?」為首的警員站在門口,看著一片混亂的屋內,公式化地問道。

  霍冬狠狠擰眉。

  目光投射出去,只見門外不止是幾名警員,還有左鄰右舍在探頭探腦……

  顯然是剛才嚴甯和簡素衣的打架聲驚動了鄰居,鄰居擔心鬧出人命,所以就擅自報了警。

  「不需要,謝謝!」霍冬冷冷說道,同時朝著門邊大步走去,欲把門關上。

  她偷跑回來已是罪無可恕,如果再鬧到警局的話,六少和四爺必定會重重罰她的。

  「需要!!」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堅定果斷地飄來兩個字。

  是嚴甯。

  「……?」霍冬頓住腳步,狠狠擰著濃眉回頭看她。

  她瘋了?

  就真那麼想死嗎?!

  他寒著臉狠狠瞪她一眼,然後轉眸看向門外的幾名警員,冷厲的語氣飽含著不容違抗的強大氣場,「我們不需要,你們走吧!」

  為首的警員猶豫,看現場,明顯是虐心三角戀,這種情感糾葛如果當事人選擇不報警,而又沒有人員傷亡的情況下,似乎他們想管也管不了。

  而就在幾名警員準備撤離時,嚴甯朝著門口走去,且一字一頓地冷冷吐出三個字,「我、需、要!」

  霍冬的臉色黑到無以復加。

  本已轉身的警員回頭,微擰著眉頭看著嚴甯,「小姐,你要報警嗎?」

  一個說不報,一個說報,到底是想怎樣?

  「對!我要報警!」嚴甯昂首挺胸,態度堅定地確認道。

  「嚴甯,你非要把事情鬧大不可嗎?」霍冬氣急敗壞地怒瞪著嚴甯,狠狠切齒。

  嚴甯抬眸,看著霍冬冷冷譏笑,「你怕啊?!」

  怕?

  霍冬呼吸一窒,被她那極具挑釁意味的三個字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

  警局。

  嚴甯非報警不可,即便霍冬威脅她「別鬧了否則就打電話給你哥」她也不為所懼。

  所以半個小時後,他們就坐在了警局的審訊室里。

  當然,他們並沒犯罪,不需要被審訊,是嚴甯向值班警員提出要求,說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

  帶他們回警局的警員剛開始並不認識他們,否則哪敢管他們的事,後來他們到了警局,終於有人認出了嚴七格格,對她提出的要求自然不敢怠慢。

  封閉式的審訊室里,只有嚴甯和霍冬,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堪比三九寒冬的冰冷氣息,讓人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霍冬雙手插袋,一動不動地佇立在門邊,表情冷漠地看著幾步之遙的小女人。

  嚴甯雙臂環胸,姿態慵懶地坐在桌沿,若有似無地勾著唇角與他冷冷對視。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整個審訊室靜謐無聲,飄蕩在空氣中的寒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更加深重。

  嚴甯終於明白,從天堂到地獄,大喜大悲只是一瞬間的事,歡喜成了反噬的毒,沁入她的四肢百骸,讓她痛不欲生,卻連喊痛的資格都沒有。

  是她蠢,是她笨,是她有眼無珠看錯了人,是她愚鈍無知錯付了真心,所以今日的恥辱和傷痛,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只是……

  「霍冬,你失憶了嗎?」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中,終於還是她忍不住先開了口。

  她沒有發怒,語調出奇的淡然,再也不見剛才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平靜得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嗯,他一定是失憶了,一定是忘記了對她的承諾,不然他不可能會這樣對她,不可能的!

  他是個光明磊落的男人,更是個言而有信的男人,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所以他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對不對?

  霍冬依舊沉默,除了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之外,再沒有其他絲毫反應。

  她看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兩年多未見,明明是那麼想念,可此時此刻,她卻希望自己不曾那麼努力……

  如果她不那麼努力,不提前回來,或者乾脆這輩子都拿不到畢業證,就讓她一輩子留在澳洲沒臉回來找他兌現承諾……就好了。

  如果沒有回來,她的心中依舊懷揣著希望,懷揣著美好的期待,她憧憬已久的幸福不會破滅,亦不會被如此傷害……

  可這世間,沒有如果!

  他的沉默,讓她心痛,更心寒。

  「在我離開前你曾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你全都忘記了嗎?」她輕輕的,又問,有氣無力的聲音充滿著淒楚和哀傷。

  「我沒忘!」霍冬冷冷開口。

  嚴甯的心,狠狠一緊,她定定看著他,急切又不解,「既然沒忘,那為什麼要對我失言呢?你答應過我的啊!你說過你會等我回來的啊!男子漢大丈夫,說得出就要做得到不是嗎?」

  他既然答應會等他回來,那他就應該信守承諾啊,就算他真的無法喜歡上她,那他也應該兌現了他的承諾等她回來之後再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啊!

  她還沒回來,他就已經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這對她來說,就是羞辱,就是欺騙,就是背叛!!

  她這麼愛他,他卻連這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能給她嗎?!

  他又沉默了。

  嚴甯終於紅了眼……

  她的心裡,除了痛就是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她明明那麼努力,為什麼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在簡素衣的面前,她就算再痛也不肯讓自己落淚,因為她不想流露出自己的脆弱任情敵嗤笑。

  可這會兒,在這個封閉式的審訊室里,只有他與她,她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

  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的心裡有多難受,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的心裡有多委屈,除了她自己,沒人懂她,沒人理解她,沒人心疼她……

  仿佛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她自己。

  「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說一不二的男人,霍冬,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你了嗎?」她幽幽吐字,唇角泛起一抹笑,悲涼又悽苦。

  霍冬薄唇緊抿,揣在褲袋裡的雙手,攥緊。

  她紅著眼,悽怨地看著他,委屈哽咽,「你說過會等我的啊,你說過會給我一個機會的啊……」

  「我騙你的!」他突然又道,冰冷的語調冷酷又無情。

  嚴甯的心,狠狠一震。

  她瞠大雙眼,錯愕又狐疑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嚴甯,我對你說過的那些話,我都記得,但是——」霍冬面無表情,眼神亦是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在微微停頓了一下之後,暗暗咬了咬牙,接著說道:「那全是騙你的!」

  真相她遲早會知道,與其她從別人那裡知道,還不如由他自己向她坦白。

  他說,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全是騙你的……

  騙你的……

  「……」嚴甯的臉色瞬時一片慘白,她不可置信,心如刀絞。她胡亂地輕輕搖頭,顫聲吶吶,「我……我不懂……」

  與其說是「不懂」,倒不如說是「不願接受」……

  這麼殘忍的真相,任誰,也是接受不了的吧。

  「為了讓你出國。」他言簡意賅,卻字字如刀,狠狠剜著她的心。

  嚴甯整個人都懵了。

  她站了起來,無力地垂著了雙手,目光黯淡、神色頹然,仿佛所有的生氣都在一瞬間被抽走,只剩下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

  她看著他,仿佛突然就不認識他了一般,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如此坦誠,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欺騙了她,可他一定不知道,他的坦誠對她來說有多殘忍?

  不!或許他是知道,只是他無所謂……

  她心痛與否,她難過與否,於他而言,統統不在乎!

  她以為,他只是違背了諾言,可原來,從一開始就是惡意的欺騙!

  嚴甯全身發抖,一步步向霍冬走去,雙眼,已紅得滴血。

  她想讓自己別抖,可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心裡那股巨大的悲痛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黑網,把她死死籠罩,讓她窒息,讓她絕望……

  她宛若一條剛剛變成人形的美人魚,每向心愛的王子靠近一步,雙腳都如同走在刀刃上一般,身與心,都劇痛無比……

  明明那麼痛,她卻執拗的不肯放棄。

  終於,她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還是那麼高,她依舊只能仰望他,深深看著他始終沒有任何表情的帥氣臉龐,明明是夜夜入夢的那張臉,此刻她卻覺得陌生得可怕……

  「你說你是騙我的?」她輕輕地問,仿佛怕聲音稍大一點,就會震碎心裡那最後一絲希望。

  她希望,他只是跟她開了個玩笑……

  霍冬猶豫了一秒,只是一秒,「……嗯!」

  承認。

  「你讓我安安心心出國去讀書,你說你會等我回來……是騙我的?」她慘白著臉,忍著心裡那鑽心刺骨的痛,向他一一確認。

  「嗯。」他揣在褲袋裡的雙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反覆抓拳。

  「你說等我拿到畢業證,你就會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也是騙我的?」她輕輕勾起唇角,紅著眼噙著淚,笑靨如花地看著他。

  「嗯……」

  他話音未落,她抬手揮向他的臉……

  可她的手,依舊沒能成功碰到他的臉頰,在半空被他抓住。

  她可以踢他咬他,甚至拿刀捅他都行,他絕不還手。

  但唯一一點,他不會讓她打他的臉。

  手腕被他抓住,她無力掙脫,也不想掙脫。忍了許久的淚,終究是再也忍不住了,如山洪決堤,瘋狂地往下墜落……

  她淚如泉湧,朦朧的視線中他的臉也變得模糊,她的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狠狠哽咽,「為什麼?」

  他沉默。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為什麼?」她哭了,淚流滿面地望著他,一聲聲地問著為什麼。

  其實霍冬的心,並不如他表面看起來那麼冷靜,或者說,從看到她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他的心就已經亂成了一團……

  她突然回國,讓他猝不及防,在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實在沒辦法把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也或許,不管他坦白得有多委婉,對她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痛楚……

  他一言不發。

  他的沉默讓傷害升級,她倏然甩開他的手,用雙手抓住他的衣襟狠狠地搖他,流著淚嘶聲質問:「說啊,你為什麼要騙我?」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搖他,他卻紋絲不動。

  其實她已經傷心得根本就使不出力氣了。

  「霍冬,霍冬,霍冬啊……」她累了,很累很累,用頭抵著他的胸膛,哭得泣不成聲,「你為什麼要騙我啊?」

  兩年半啊,他知道這兩年半對她來說有多難熬嗎?她以為自己終於苦盡甘來,可他卻用一句「騙你的」就粉碎了她所有的夢和希望……

  她抽泣著,絮叨著,像是在向他訴苦,又像是自言自語,「你明知道,我對你的話深信不疑,你說什麼我都信的啊,我一個人在那邊熬不下去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再忍忍,再忍忍,你會等我的,你一定會等我的……

  「你可以不愛我,可是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霍冬垂著眼瞼,看著抵在自己胸膛的小腦袋,雙手攥緊成拳,死命隱忍著想要輕撫她頭頂的衝動。

  事已至此,他除了狠心到底,已無別條路可走。

  不管她問多少遍為什麼,他始終沉默。

  嚴甯痛恨霍冬的沉默寡言,無比痛恨!

  她終於受不了了。

  倏地抬起頭來,她一邊抓著他的衣襟狠狠地搖他,一邊面目猙獰地對他嘶喊,「你說啊!你為什麼要騙我?!啊?到底為什麼?!」

  「我讓他騙的!」

  -本章完結-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