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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像是山風,呼啦啦吹旺那憤怒的山火,蕭大師心頭火海連天!

  “我先聽一遍原唱吧,這些歌我都沒聽過。”她聽到裴知對祁艷說。

  這個人,談戀愛第一天、在她面前抱著吉他唱《親愛的蘭迪》給他弟弟,時隔這麼久之後糾糾纏纏在千萬里之外的異國,他居然還敢為別人唱歌?!

  蕭晨生氣地看著他高大背影,委屈像是潮水,她一半靈魂烤在火里、一半泡在海水裡。

  而裴知始終穩穩的,一眼都沒看身後的人。

  管她身邊是戲精平山、還是異國王子,他沒有資格阻止她。蕭大師大好前途,憑什麼放著花路不走、吃他這棵回頭草?是他鬼迷心竅自作多情了,這樣不遠萬里地趕過來,人家蕭大師是單身女郎,左擁右抱忙得很、根本不稀罕。

  “這首。”裴知挑了一首歌,聽了一遍原唱,對那歌詞心有戚戚。

  音響設備前燈光昏暗,裴知微微垂著眸的姿勢、眉眼之間的神情俱都看不清,但他聲音低低的像是疲憊又像是故意勾人,祁艷色氣滿滿的腦內突然一個激靈、莫名對他感到心疼。

  “好!”祁艷打開了K歌模式,情意綿綿地將話筒遞給他。

  他真的為別人唱情歌——蕭大師絕望地看著裴知。

  那個APP是我花錢下載的——平山錫斌但笑不語地看著裴知。

  聽一遍原唱就能唱了嗎——祁艷迷醉地看著裴知。

  老大你做個人吧求求你了——Mark心神疲憊地看著裴知。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怎麼二十多年到頭來、還在人海里浮沉?”二十多年練鋼琴的底子在,裴知用比原唱低一度的音也能穩穩抓住歌詞,男人唱情歌,卻一點都沒有哀婉之意,偶爾尾音帶著若有似無的嘆氣而已,他背對著他心中的人、不給她看表情、只用低低沉沉的歌聲紓解心上鬱結:“像我這樣聰明的人,早就告別了單純,怎麼還是用了一段情、去換一身傷痕?”

  以及:“像我這樣懦弱的人,凡事都要留幾分,怎麼曾經也會為了誰,想過奮不顧身?”

  唱!給!我!的!——蕭大師迷醉地看著裴知。

  狐!狸!精!——平山錫斌心神疲憊地看著裴知。

  他!愛!過!——祁艷絕望地看著裴知。

  老大你好騷啊——Mark但笑不語地看著裴知。

  “晨晨,“平山錫斌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了,決定絕地反擊,他到蕭晨身邊來對她說:“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好嗎?今晚的月色很美。”別在這裡看狐狸精表演了好嗎?你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啊?”蕭晨被裴知迷得像只醉蟹,平山問了好幾遍她才勉強聽懂,果斷拒絕:“不去!外面下雨!”

  “我有帶傘,一定不會讓你淋濕。”平山錫斌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擋住她痴痴望著裴知的視線,“雨天散步空氣好,樹木植物的氣味沁人心脾,它們會讓你的腦袋和心靈都更清醒,不被一時迷惘耽誤。”

  這小子說中文的時候用詞總是過分文縐縐的,平時蕭晨也就忍了,現在卻毫無耐心,揮揮手叫他走開啦!月色和空氣再美好、有她家裴知好嗎?

  不過裴知怎麼不見了?!

  還好Mark還在,蕭晨心急火燎地跑去問他:“那個——裴知呢?”

  Mark不說話,十分為難的神色,他手裡捏著一隻房間門卡的紙套子,蕭晨瞥了一眼,他立刻很心虛地將手藏起來。

  “您別怪老大,“Mark小小聲,仿佛是安慰她:“他下午過來的時候,您跟那位路大師打得火熱,老大當時臉都白了……”

  打得火熱?!蕭晨啞口無言,好吧、那也的確是真刀真槍打得火熱,但是:“所以他到底去哪兒了?”

  Mark又不說話了,一副“雖然我也不贊成老大這麼做、但出於忠誠我不能告訴您“的表情。

  蕭晨從他躲躲藏藏的手裡搶過房卡紙套,打開一看裡面並沒有房卡——祁艷是跟裴知同時消失的,難道裴知吃醋生氣、一氣之下帶祁艷去房間了?!

  蕭晨:(╯‵□′)╯︵┻━┻

  裴知你今天不用走了!我要讓你魂斷歐洲大陸!蕭晨看清楚紙套上的房間號,氣勢洶洶地沖了出去。

  Mark總算能坐下來安心喝一杯熱熱的香茅茶了,想想自己真是命苦啊,該操心不該操心的都要他操心。

  “Mark!”從洗手間回來的祁艷跑過來問:“裴知呢?”

  Mark但笑不語。

  祁艷不是死纏爛打的性格,剛才洗手間外走廊里她已經撩過裴知了,被明確拒絕,她這時候問Mark、只是因為好奇想知道:“裴知說他有未婚妻,而且就快結婚了,你見過他未婚妻嗎?長什麼樣子的?溫柔的還是美艷的?”

  都不是,Mark心裡暗暗吐槽,嘴上誠懇地回答說:“在裴總眼裡,又溫柔又美麗、是完美的。”

  第156章 每一首情歌忽然都充滿意義(一)

  每一首情歌忽然都充滿意義

  1、

  歐洲酒店金碧輝煌的走廊里舖著厚厚地毯,人在上面狂奔也沒什麼腳步聲,這很不適合抓姦的氣氛啊!找到了房間號,蕭晨飛起來一腳踢在門上,“咚“的一聲,這才有了氣勢:“開、門!”

  “裴、知!”

  “滾出來開門!裴知!”

  你特麼有本事帶女人回房間惹我吃醋、你就有本事迎接本大魔王的怒火!

  開門啊!

  自覺頭頂一片草原的蕭大師、怒得像一匹奔騰的野馬,她愛的這是個什麼男人啊?看到她在跟別的男人打架,不說上來幫忙,反而吃飛醋走人?!

  氣得蕭大師後退助跑、衝著房門騰空飛踢!

  門就在這時打開了,穿著浴袍的裴知頭髮尖還在往下滴水,皺著眉一臉不滿地站在門口,恰好蕭大師的飛毛腿到了,他伸手一撈,一隻手穩穩抄住她的腰,一隻手撈住了她一條腿。

  蕭晨像被人逮住一條腿拎起來的青蛙,蹬著腿狼狽掙扎:“放我下來啊混蛋!”

  “這是蕭大師勾引男人的新招數嗎?”裴知冷冷嘲諷,“踢門、強上?”

  “呵呵,“蕭晨目光像刀,刮在他浴袍領子袒露出來的肉上,“你就嘴賤一時爽吧,待會兒我跟你算總帳!”

  虛晃了他一拳,從他手上跳下地,蕭晨惡狠狠瞪他一眼、往房間裡面走去。

  “祁、艷!”怒火高漲的蕭大師直接點名,通知戰鬥無關人員離場:“出來!”

  沒有得到回應,蕭晨徑直穿過客廳、向房間裡衝去。裴知則慢悠悠從門口走到客廳,站在那裡看著她怒氣沖衝進房間、看著她偃旗息鼓地走出來。

  “搜查仔細了嗎?”他冷著臉問,“浴室里也能躲人的,你查過沒有?”

  當然查過了,浴室里只有他脫在那裡的衣服。蕭晨老老實實地低頭道歉:“不好意思,情報有誤。”

  裴知面無表情地冷笑了一聲,說:“小人之心!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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