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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的一聲,是簡訊的提示音。簡訊號碼來自她通訊錄裡面被儲存為“葉“的人。

  那是葉太太。

  “有時間見一面嗎?”葉太太問。

  “沒有。”蕭晨毫不猶豫地回。

  葉懷遠結婚生子、幸福美滿,蕭晨在小滿那裡、關於葉懷遠這一章就該翻過去了。等到不久的將來,她送走了師父,她對於小滿全部的承諾也都將實現。

  從此以後……死者長已矣、生者當勉勵。

  上個月韓醫生結束她的心理療程時就是這麼對她說的。

  “晨——晨——“主臥浴室里,男人拖長嗓子在喊。

  “來啦。”蕭晨踏上送毛巾進浴室的有去無迴路。

  第106章 相信你只是怕傷害我(一)

  每一首情歌都會勾起回憶

  1、

  陳正霆擲傷裴知額頭的那晚,最後遺囑並沒有立成。因為老頭子自負比誰都了解裴知,帶著律師來虛張聲勢,卻壓根沒做裴知會放棄永盛集團的打算。

  裴知怎麼會不選永盛集團呢?!二十二歲進入永盛的裴知,將人生最熱血的十多年時光盡數奉獻給永盛的裴知,帶領著永盛走向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的裴知……誰會相信這樣的裴知能夠放棄永盛集團的繼承權?!

  六個月了,陳正霆沒再跟裴知說過一句話,家庭聚會時裴知照常向他請安問好,陳正霆就當他是團空氣。

  陳世妜對此感到有些不安,雖然這爺孫倆經常鬧翻,但發起冷戰的一方從來都是裴知啊!

  “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後悔了?”裴知又定周末家庭聚餐了,陳世妜忍不住問他。

  “當然不是。”裴知無奈地說,“只是總不能一直這樣吧,外公年紀也大了。”

  年紀大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陳教授腹誹了一番她家跋扈老爹,然後對兒子說:“成年人只要是對自己的選擇後果負責任,就沒有所謂的對與錯,我知道你是個多麼負責任的人,我不擔心你,只是如果你改變主意、不想離開永盛,我也認為情有可原,如果是那樣,你要如實跟我說——我和小良手裡的股份加起來可不少。”

  這是赤裸裸支持他發動政變,陳教授啊,總是這樣離經叛道。裴知笑著對她說:“永盛集團的總裁沒那麼好當的,我也有我自己的考慮,現階段比起工作,我更想要個自己的家庭。”當然外公、媽媽和小良是很好很好的家人,只是……他想要一個更緊密的小家,像司空教授、媽媽和小良那樣的。

  “你打算向蕭晨求婚了?!”陳教授樂了,“什麼時候?在哪裡?”

  “什麼在哪裡?”裴知不解地反問。

  “求婚啊!”陳世妜急了,“你總得買個鑽戒啊包個餐廳啊,單膝下跪什麼的吧?”

  裴總皺眉,很嫌棄又很得意:“我們不搞那一套,我已經徵求過蕭晨同意了,她答應結婚。”

  “……”陳世妜無語了,裴建國為數不多的優點——浪漫,居然一丁點都沒遺傳給兒子!過分啊,今年過年上墳的時候她要去裴建國墳頭罵他一頓!

  “兒子,你知道你爸當年向我求婚的時候是什麼場面嗎?”陳世妜愉快地嘆了一口氣,到現在回憶起來,都令年逾五十的她雙目發光,“他包了一個專門做慶典的團隊,為我單獨策劃一場煙火晚會,放了一整夜的煙火……”燦爛的煙花照亮整個長夜,那是陳世妜最好年華中最美麗的一個夜晚,幾十年過去了依然想到就會心動……

  “現在節假日都不允許放煙火,“給了陳世妜畢生最深心動的男人的兒子,冷靜地說,“空氣污染太嚴重了。”

  陳世妜:(ノ`Д)ノ

  “婚禮我會找團隊好好策劃的,您放心吧。”裴知自信地說,“明年年假您先留著,等我們蜜月旅行定下來,我們湊一起,咱們去瑞士滑雪怎麼樣?”

  “……”這次陳世妜連嘲笑都笑不出來了,“你要帶你媽一起去新婚旅行?”

  “還有小良和外公啊,還有晨晨爸媽和哥哥。”裴知快樂地憧憬著,“我們難得有時間有機會一起出去旅行!放心,晨晨是不會反對的。”

  不會反對?恐怕直接就不會嫁給你吧?!陳教授深呼吸一口氣,“兒子……”她正想語重心長再傳授幾招裴建國當年,突然門鈴瘋狂響起,隨之響起蕭大師哇哇的喊聲:“裴知!裴知裴知裴知知知!”

  那叫聲十萬火急,陳教授心頭一凜,裴知也是幾步並做一步地起身去開門,門一開只見一道瘦弱身影飛撲向裴知!陳教授角度看去仿佛是只猴子躥上一棵樹!

  “一等獎!”瘦猴子跳在裴知身上,嗓門響亮地大叫一聲,“啊啊啊啊啊!”

  “紅豆鎏金漆?”裴知反應很快,“北京國際雕漆展?”

  “嗯!”蕭晨眉眼俱都紅彤彤,卻毫無柔弱之色,驕傲地挺直了瘦削的腰背,高舉雙手:“耶!耶耶耶耶耶!”

  她雙腿夾著裴知的腰,被裴知托著,高了裴知半個頭,此時雙手捧住裴知的臉居高臨下地吻他,興奮的胡亂的吻,“啵啵啵“的口水橫飛。

  一旁陳教授避嫌地轉開目光,耳朵里聽到蕭大師“嘻嘻嘻“的笑,以及裴知貌似阻止卻更像高興的“哎!”……瑞士滑雪好像的確可以考慮一下,這樣的一對神仙眷侶,組個兩百人親友團跟著去蜜月旅行也沒關係的,反正他們眼裡只有彼此。

  第107章 相信你只是怕傷害我(二)

  2、

  “看!這是誰?!”蕭晨將手機放到離賀海眼睛很近的地方,“小雪,看到沒?她在北京領獎哦!我們南國雕漆得了國際一等獎哦!”

  手機視頻里是上午賀小雪在頒獎儀式現場被採訪,她穿著去之前特意準備的那套高定禮服,像個背水一戰打了勝仗的美麗女將軍,驕傲又不失得體地對著鏡頭侃侃而談。

  蕭晨將聲音調到最大,讓賀海聽賀小雪最後那段致謝詞:“我的父親賀海先生,我們南國雕漆的第三十二代掌門人,他挺過了南國雕漆最艱難的時期,現在此刻,南國雕漆新的春天到來的這一刻,我最想感激的人就是他……”

  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老人家突然咧嘴無聲笑了。

  蕭晨充滿希望地看著他,他卻定定看著手機屏幕上紅豆鎏金漆剔紅屏風。

  “剔、紅,“賀海艱難地吐出字詞,“漂亮啊……”

  蕭晨笑了,將屏風的畫面定格、湊近了給他看。”我做得,當然漂亮!”她響亮地說,“我師父教得好!”

  賀海遲鈍地轉過目光看向她,像是認得又像是陌生,他嘴裡嘀咕著模糊詞句,蕭晨認真聽了半天也分辨不出內容,“晨、晨,“她一字一字教賀海,“我是晨晨,你的徒弟,蕭、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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