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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園偏僻一側,花神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

  “你且先說說,為何要去天族藏寶閣盜寶啊?”

  蘇曼就知道她老爹會問這,可她能說是被人算計了嗎?

  那她爹指不定要怎麼罵她了。

  蘇曼的雙手在胸前反覆絞著衣裙,時不時的抬眼偷瞄她爹的表情,半晌也沒說話。

  花神長嘆一口氣:“你從小便是抱著寶貝睡覺的,怎的還這般沒見識?這事還好被三殿下壓下去了,不然你花族公主偷盜天族至寶之事傳至四海八荒,你讓你老爹的面子往哪兒擱?”

  “爹,我……”

  蘇曼眼裡蘊起一層薄霧,囁嚅著嘴角半晌也沒後文。

  花神再次失望的看了她一眼:“這諸神鞭乃是上古之物,憑你的修為扛不過三鞭怕是就要神形俱滅,這三殿下對你既用情如此,待得三殿下的傷養好罷我便會上天族與天帝商榷吉日,你便就在牡丹園待嫁吧。”

  花神將話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蘇曼一個人在原地愣愣的站了半天。

  是,她以前是挺喜歡黎笙的,當然,現在也依然喜歡,可喜歡歸喜歡,她從沒想過要這麼快的就將自己嫁出去啊……

  這妙音上仙一心想著要嫁黎笙,用盡心思最後倒為她做了嫁衣,成就了她非嫁不可的理由,蘇曼著實不知該說什麼好。

  ☆、第 94 章

  多寶星君一行早已辭去。

  看著清清從屋裡出來,蘇曼便迎了上去,用眼神詢問著黎笙的病情。

  誰知那清清一臉幽怨的看著她,眼裡寫著的儘是責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望天長嘆了口氣。

  “你只為上神瞞你蘇溪之事,一氣之下回了花族,卻不知他為你做的從不曾說與你知曉……”

  聽著清清說了好長一段,蘇曼這才知道黎笙曾瞞著自己做過那般多的事。

  捕雲藤喜陰黏靜,蔓上有刺且嗜血,覆蓋在思悔崖的峭壁之上。

  思悔崖之巔,雲海翻湧,思悔崖之底,是萬丈懸崖,稍有不慎,不說會被那雲霧給迷了眼,只怕也會被捕雲藤的藤蔓迅速纏住失血而死,目前只有少數的上神從這取得捕雲藤並馴化。

  黎笙知曉花翎一直都挺羨慕別人會架雲的功夫,可憑她的修為就算架的上雲卻也是控制不住那雲頭的方向的,而這二十二重天的雲頭卻不一樣,它們有自己的意識,可以隨著主人的心思自行調節速度與方向,最是適合花翎這種冒冒失失的性子的。

  黎笙隻身一人來到思悔崖壁,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砍下一根捕雲藤蔓,只是在斷那藤蔓時上半身猛地被其他藤蔓纏住,身上一時被刺得鮮血直流。

  捕雲藤感受到血腥的味道便是更加瘋狂的向他襲去,若不是他反應迅速,手起刀落,便會被這些藤蔓裹住,逃脫困難。

  雖是回來了,可身上卻也受了不少傷,為了不讓花翎知曉,便將捕雲藤交於了清清,讓他帶著花翎前去二十二重天捕雲頭,自己則去了別處修養。

  只是,他這才剛回瀟華殿,便見清清一臉憂色的從瀟湘閣出來,一問才知花翎今兒的表現有些奇怪,當下便尋著她去了。

  經過司命仙府時剛好見蘇曼從裡面出來,黎笙從司命星君那裡得知花翎的來意,便也匆匆趕往下界。

  李璵本是渾渾噩噩之人,按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智障。

  落入太液池本就不是意外,而是黎笙所為,好在李璵身子虛弱意識還不算太明朗時占了他的身子,這才有了李璵後來與夏牡丹之間的交集。

  只是卻沒想到這李璵在宮變前幾日魂魄突然躁動起來,強勢奪回了自己的軀體,所以對夏牡丹也是突然的極為冷淡。

  夏將軍本身便是太子一派,加之李浚親自許諾過待得稱帝之時,便是語萱成後之日。

  而自從劉鶴娶了語琴,便也入了太子一派。

  眾所周知李璵是皇后之子,卻極少人知曉皇后並不能生育,但因後台強硬,皇帝不能將她輕易廢除。

  皇帝當時的寵妃蘭妃在產下李璵時因大出血而離世,皇后便順勢將其抱養在自己名下。

  而這惠妃入宮多年雖榮寵不止,也有生育,卻苦不得子,但也從未想過與皇后去爭個高低,只因這李璵的生母蘭妃,乃是她的表姐,若李璵稱帝,榮華富貴她自是只多不少。

  李浚的母妃並不受寵,若待他繼位,想必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所以這便有了她與李璵一同陷害李浚之事。

  而夏家與劉家皆是李浚的黨羽,李璵自是不會輕易放過,就算凝婉不對夏牡丹下毒,李璵也不會再讓她活下去。

  但這李璵命中注定是帝王之命,就算沒有太液池那一事,他與不久後也會撥開迷霧,重現清明。

  ……

  聽完這些的蘇曼眼眶忍不住的紅了起來,使得清清在心中醞釀好久的責怪在看得她這幅傷心模樣時只好全給咽了回去。

  “該說的清清便都說了,你若還要為上神瞞你蘇溪一事而惱的話清清也再無話說!”

  清清說著,便走向站在不遠處的余珊珊那裡。

  余珊珊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還未來得及同她說上句話,便被清清給拉走了。

  蘇曼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垂在兩側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終是鼓足勇氣的朝著屋內走去。

  此時的黎笙仍是昏迷的趴在榻上,蘇曼走上前蹲在床頭,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輕輕撫著他的髮絲。

  “其實吧,清清說的那些我是不信的,因為我蘇曼從來都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你既為我做了那麼多,卻又為何從不開口提及?”

  蘇曼對著黎笙自言自語著。

  她雖是花翎,但也是蘇曼。

  花翎會對黎笙一見鍾情,那只是每個少女在青春期時所有的幻想。

  而她蘇曼卻早已過了這個年紀,她信的,是日久生情。

  她在異世之所以會對黎笙動心,也是如此。

  雖然她不否認自己喜歡黎笙這事,可想到這廝瞞了自己這許多,便也忍不住生起悶氣來。

  蘇曼說著說著,便將自己的頭靠近了黎笙枕在了床沿,可不想下一秒,便覺自己握住的那手動了動,她神情不免慌亂的剛要抽回自己的手,不想被黎笙那廝突然使力給扣住。

  蘇曼對上他滿含喜悅的眸,好半晌才吐出一句:“鬆開!”

  “不松!便是誰來了我也不松。”黎笙道。

  蘇曼剛想使力掙脫被黎笙扣住的手,卻突然想起他後背的傷,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溫順的重新蹲了回去。

  “你受傷了,就不要再說這麼多話了,好好休息便是。”蘇曼輕聲道。

  誰知那廝竟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朝她粲然一笑:“你在這兒,我睡不著……”

  蘇曼聽罷不由撇撇嘴:“那我先離開,你好好養著罷。”

  蘇曼話一說完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誰知那廝竟突然使力,害她腳下一個不穩,就要壓到他的背上。

  蘇曼的另一隻手下意識的便要去抓住些什麼以穩住自己的身形,不料這一抓竟將被銀勾勾起的帷幔給拉了下來,在回神時,自己已躺在黎笙懷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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