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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你掐我我掐你的親昵了一會,這才相擁而立,安靜的望著窗外的穹窿。

  身畔是熟悉的幽香,讓人心安。衛夕深吸一口氣,抬起右手摸弄著他的耳垂,聲線暖融融的,跟夏夜的和風混在一起:“親愛的,既然是先皇遺詔,這麼重要的東西鐵定被保存的很好,咱們難找也是理所當然的,慢慢來吧。”

  “咱們是可以慢慢來,可聖上不能等了。”牧容嘆氣,瞳中霎時染上了些許黑濃的夜色,“東廠那伙人也在私下尋找遺詔,若是被他們提前找到向聖上邀功,錦衣衛勢必會在聖上面前徹底失寵,到那時,咱們定要倍受朝野打壓了。”

  衛夕早有耳聞,錦衣衛能否翻身,貌似就看這一博了。

  只不過……

  她略一思量還是沒忍住,嗔怪的看他,“你好像把這事看的很重啊,錦衣衛的活計那麼棘手,讓給別人干不是挺好麼。你老老實實做個官,咱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難道不好嗎?”

  小女子再懂事也有耍性子的時候,牧容深知這一點。對於衛夕偶爾的任性,他總是很有耐心,從不放在心底。此刻輕輕扶著她的後腦勺,聲調放的很柔,寵哄道:“傻丫頭,我擔任錦衣衛指揮使這麼多年,得罪的人都已經數不清了。父親去世後牧家的聲譽一落千丈,唯有我死撐家門榮耀。若我有朝一日真的失了勢,聖上不處置我,恐怕我也要死於敵手,到那時我拿什麼保護你?”頓了頓,他眼神一橫,“所以,我絕不能倒。”

  這話說的太有道理,衛夕無言以對。在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世界,沒有權力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更何況他們現在是騎虎難下了。掌握了朝廷那麼多秘密,歸隱什麼的自然也成了奢望。更何況東廠的沈安康也不是個好惹的角,面上笑盈盈的,內里定是一肚子壞水,總是找機會給牧容下馬威。

  “好了好了,不說這了,快給本官笑笑,有我在定會保你平安的。”見她許久不說話,牧容在心頭責怪自己給她太多壓力了,心疼的親了親她的額頭,話鋒一轉:“明日又是十五了,真快。”

  衛夕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有些事的確身不由己,解決不了的就放任給時間好了,想多了也是費腦子。她大大咧咧的打了個哈欠,很識趣的跟著他調轉了話題:“嗯,時間過的真快。”

  方才凝重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快活起來,牧容笑容宴宴,眸子裡盛滿了斗羅星輝,“聽說王爺要到你去太乙湖,這一路車馬勞頓,你要好好注意身子,我會抽出人手隨行保護你們的。”

  自打認了個皇子哥哥後,每月十五就成了衛夕的省親日,煩的不得了。麟山王看起來儀表堂堂,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內地里卻是個十足的妹控,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得變成十八個時辰跟她混在一起。

  還有還有,那個跟他穿一條褲子的男jì楊柳,打小就很心水那個迦元公主,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她都跟牧容這樣那樣了,貌似還不死心,隔三差五就往指揮使府送東西,小到吃食玩意,大道奇珍異寶,還有一封封模稜兩可的情詩。

  好在牧容自信又大方,壓根不把楊柳放在眼中,倒是氣的青翠哇啦哇啦叫。每當楊柳的隨從叩門時,青翠恨不得去廚房抄刀砍死這群厚臉皮的。

  正直夏末,是遊山玩水的好時候。太乙湖距京城月末一百多里,湖光山色,頗為雅致。麟山王在那裡有套別院,但他身為質子,不能隨意離開京城,早些時日就向皇帝請示完畢,這月十五要去太乙湖別院會會朋友,飲酒作詩。當然這都是幌子,重點是他要偷偷帶著他妹子外出散心。

  衛夕自然是一百個不情願,可麟山王老謀深算,直接找到了牧容。錦衣衛事務繁多,牧容只怕自己疏忽了家裡的可人兒,直接給她做主,就這麼給應了。

  這一來二往的,衛夕也就認命了,想想自己得有數月沒出過京城了,去那太乙湖溜達溜達也不錯。

  “嗯,你就放心吧,只不過我可能要去個幾日,你……”她斂了思緒,很擔憂的凝望牧容,“你那麼沒心,能好好照顧自己嘛?”

  她嘟著嘴擰著眉頭,再加上這數月的養尊處優,體型變得有些微胖,模樣委實惹人憐愛。牧容心尖一癢,忽覺下身一陣燥熱,忍不住將她反身攬入懷中,垂頭在她耳畔揶揄:“真心話呢?”

  “我……”耳邊一陣陣的熱氣,呵的她骨子蘇麻,衛夕想說話卻又被抽空力氣似的。自打有了男女的親密接觸後,她的身形不再乾癟,蛻變的更為飽滿,胸前的兩隻小白兔也變得一手難以盈握。牧容的手愈發不老實,伸進她的衣襟,輕輕揉捏著。

  電流融入血液,霎時灌滿了四肢,空氣忽而曖昧起來。這一下衛夕徹底服了軟,反抗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攤在他懷裡嬌嗔道:“討厭,別弄了,我……會想你的。”

  “實話實說就是了,還找什麼藉口。”牧容見她面頰緋紅,心裡划過一絲得勝的快意。只不過這調戲害人害己,錦袍下的東西早已硬乎乎的,收是收不住了。多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他深吸一口氣,急不可耐的抱住衛夕將她按在門上,隨手鎖上了門栓。

  “夕兒,我也想你,無時不刻的都在想你。”

  他的音調混著欲望,從喉嚨里發出帶著些顫抖,修長的手指勾出她的白色單衣,緩緩拉下,露出白瑩瑩的香肩……

  #

  翌日。

  天高雲淡,陽光大剌剌的照在地上,晃得人整不開眼。衛夕站在指揮使府門口,朝陰涼地里又退了退。

  青翠提著一個竹籃站在她身側,旁邊還跟著三個送行李的婢女。見她面色不太好,青翠緊張的蹙起了眉,問道:“姑娘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找大夫?”

  “不用,只是有點熱。”衛夕笑了笑,尷尬的擦著頭上的薄汗。都怪牧容那個沒良心的,明明知道她今天要出去遊玩,昨晚還折騰她一夜,天明兒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沒多久就被青翠叫醒了。

  討厭鬼!衛夕在心裡嗔罵一句,雙手環胸,倚靠在府前的石獅子上,眼神不由自主的朝下瞟。昨晚牧容像著了迷一樣的吸吮它,這會子胸還脹的很,好似又大了一圈……

  思及昨日春光,衛夕的臉刷一下就熱了起來。就在這時,巷子口拐進來一一架藍綢紅頂的馬車,左右各是一匹棗紅駿馬隨行開道,上頭坐著魁梧的年輕男子,隊伍看起來低調,卻散發著不可忤逆的氣場。

  不用說,麟山王駕到。

  青翠早早認出了馬車,和幾個婢女快步上前行了個禮道,只有衛夕站在原地,沒奈何的望了望天。

  沒等隨從下馬,麟山王早已迫不及待的掀開後室帘子,一蹦老高的跳下馬車,大步奔向衛夕。

  “皇……”

  話還沒說完,沒想到衛夕借勢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狠命的橫他一眼,低聲喝道:“噓——你不想要命了?這還沒出京城呢,小心被人聽見!”

  見妹子凶神惡煞,麟山王嚇得大氣也不敢喘,連連點頭。在對方鬆開他時,登時變了副倨傲的模樣,揚起頭倨傲道:“怕什麼,我與妹……美人相邀,還怕被別人聽見看見麼?”

  見他最終還是蔫頭耷腦的改了口,衛夕適才收回可以殺死對方的眼神,沒好氣的哼他一聲:“你不怕我怕,反正你答應了牧容,你就得做到,對咱倆都好。”

  她正經的癟著嘴,一副不樂意的模樣,水嫩嫩的臉上晃著日光,看起來卻有些憔悴。麟山王一霎就心疼起來,趕忙討好她:“得得得,彆氣,我不喊就是了。時辰不早了,咱們趕緊出發吧,楊柳他們還在城外候著呢。”

  還有他們?

  衛夕狐疑的皺了下眉頭,心想著可能是隨從,就沒再追問,攜了青翠挎的竹籃上了馬車。裡頭別有洞天,貼著黃色的織金圍布,燃著上好的香料,腳桌都是紫檀木的,一看就是皇家的御用馬車。

  早聽說麟山王和當今皇帝關係好,看樣子所言非虛。

  馬車平穩的行進,衛夕忽然眼睛一亮,掀開綢布窗簾朝外望。青翠幾人的身影還在府門口,朝她揮著手。

  “翠翠,好好照顧大人!”

  青翠見她喊話,往前追了幾步,大聲回她:“誒!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早點回來!”

  “這丫頭,跑起來還是笨笨的。”衛夕輕笑著揶揄她,正要放下帘子,餘光忽然察覺到了一個黑影。她抬頭看向西南方的屋頂,眼神登時變得銳利,那裡的琉璃瓦明晃晃一片,半個人影都沒有。

  怪了,難道是錯覺?

  她皺起眉頭,又四下看了一圈,這才若有所思的合上帘子。剛一扭頭,一張放大的人臉就出現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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